第1421章 一計套一計(5)
薄景年薄唇緊抿,神色有些狼狽,田靈芸見狀,她一把推開他,沈潔是她的心結,隻要想到他們倆曾在無人的島上待過幾個月,她心裡就不痛快。
所以這大半年來,她每每想要心軟的時候,看到他就來氣,最後到底還是過不了心裡這一關,不能這麼随随便便原諒他。
薄景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想起昨天莫辰逸過來找她的事,心緒亦是不平,“那莫辰逸呢?
你心裡是不是還惦記着他?
”
田靈芸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回頭望着他,半晌,她才笑了,心卻徹底涼了下來,這段時間的溫存都不複再見,她撐着額頭,“薄景年,我們這樣有意思嗎?
”
薄景年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會兒唇線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他卻不吭聲。
田靈芸用力甩開他的手,她後退一步,背抵到牆上,才仿佛找到了力氣一般,她垂下眼睑,看着地闆磚清晰的花紋,視線卻逐漸模糊了,她說:“我覺得沒意思。
”
薄景年像是被人狠敲了一棍,耳邊嗡嗡作響,他意識到她想說什麼,他突然就慌了,張嘴欲言,田靈芸像是知道他要開口,她擡起手來阻止他。
“你别說話,等我說完,以前我吵歸吵鬧歸鬧,但是都不會鬧很久,因為我們彼此在意對方,可你我都知道,我們的感情就像踩在鋼絲上,遲早不是栽下來,就是鋼絲斷了。
”
“甜甜……”
“我知道你不可能不在意我和莫辰逸結過婚,我也不可能不在意你曾和沈潔去蜜月旅行,我們之間誰也過不去這個坎,而我也不想再為難我自己。
年前你問我要答複,我現在就可以答複你。
”
薄景年真慌了,他上前一步,伸手捂住她的嘴,“甜甜,不要說,我求你了,是我不好,我該提起他,我……”
田靈芸将他的手拉了下來,她擡頭望着他,“我們之間沒有誰對誰錯,就這樣吧,以後你要來看煙兒,我不阻止你,但我們的關系還是到此為止。
”
薄景年怎麼可能允許她到此為止?
“田靈芸,如果我們之間真的能到此為止,六年前就不會重新搞在一起,如今我們都有孩子了,你覺得我真的會放你走嗎?
”薄景年的聲音裡着罕見的戾氣,他知道事到如今,他不能退,他若一退的話,他們之間就真的完蛋了。
田靈芸被他摁在牆壁上,她仰起頭來看着他,大約是氣到口不擇言,他連搞這個字都說出來了,她又羞又急,“薄景年,你給我好好說話。
”
薄景年擡手輕撫着她的臉,他說:“這大半年你吊着我,我縱容你,是因為我對你心存愧疚,當初做事強硬,險些害你丢了性命,但是不代表我可以放任你離開,甜甜,你嬌縱無視我對你的感情,故意當空中飛人不歸家冷漠我,我都可以容忍,我唯獨不能容忍的是,你說我們之間完了。
”
田靈芸這會兒才覺出怕來,她知道她真惹毛了他,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隻是她今天心氣兒不順,沈珏那事弄得她火大,哪知薄景年偏要撞上來,找她晦氣,“薄景年,你說不放就不放,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
墨北塵一大早醒來,頭暈腦脹的下樓,結果被迫聽了這麼一會兒的牆角,見兩人越發掰扯不清楚,他索性也不躲着了,直接走出來,“薄景年,我要是你,直接堵了她的嘴,和她廢話什麼?
”
田靈芸正在氣頭上,看到墨北塵時,她火氣更旺,也不管他的身份家世,直接開怼,“關你鳥事!
”
墨北塵活了這麼大歲數,别人見着他都是捧着擡着,生怕惹他不高興,還從來沒被人當面這麼怼過,尤其是如此粗俗的用語,他一時愣住。
田靈芸越想越來氣,反正已經開罪了墨北塵,她不介意得罪得更狠,“墨總有空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個兒的事,偷吃也記得把嘴擦幹淨,莫要被人抓到了才好。
”
墨北塵被她怼得莫名其妙,正要發問,田靈芸已經推開薄景年,氣哼哼的上樓去了。
薄景年倚在牆壁上,看他一臉吃癟,他撐不住樂了,見墨北塵厲目掃視過來,他連忙舉起手來,做了一個安撫的動作,“她這幾天大姨媽報道,火氣有點足,墨總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
墨北塵瞥了他一眼,捅了馬蜂窩的明明薄景年,與他何幹,憑白無故的挨了一頓怼,“我什麼時候偷吃了?
她這是诽謗。
”
薄景年自然不知道昨晚的插曲,隻道田靈芸把對他的一肚子邪火都怼到墨北塵身上,他苦笑道:“抱歉,你要是不出來,她這番話就是說我的。
”
“那你被罵也活該。
”墨北塵猶不知道自己捅了更大的馬蜂窩,對薄景年一臉憐憫,“好好哄着吧,誰讓咱們都是妻奴。
”
他們這三個都是活脫脫的妻奴,一個比一個奴性重,所以才會惺惺相惜。
薄景年苦笑一聲,原本要留墨北塵吃了早飯再走,墨北塵聽說厲夜祈他們剛走不久,顧淺也跟着走了,他便星急火燎的追出去。
薄景年送走了墨北塵,他回到别墅裡,擡頭看了一眼二樓方向,想到自己剛才點的那個炮仗,他揉了揉眉心,這會兒上去,兩人再丁對丁卯對卯的犟起來,實在傷感情。
可就這麼由着她去,他心裡總歸不安的。
眼見早飯還沒有着落,他晃悠悠上樓去了,果然在嬰兒房看見了坐在地毯上陪孩子們玩的田靈芸,她這會兒倒是笑眯眯的,也看不出剛才怼墨北塵時的憤怒。
他小心翼翼蹭過去,挨着她在地毯上坐了,田煙瞅見他,笑得像個小包子,滿臉的褶子,“耙耙,耙耙……”
薄景年摸了摸她的沖天辮,笑得慈祥又可親,“煙兒,看着爸爸的嘴,跟爸爸念一遍,ba…ba……”
田煙跟着念,“耙…耙……”
薄景年哭笑不得,“不是耙耙,是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