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星宇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走了出來。
“父親,在這裡見到我,你很意外嗎?
還是說,你做賊心虛了?
”
古恒的臉色驟然一變。
古恒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伊蓮娜芙跟顧星宇,他震驚的望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兩個人。
“星宇,你母親還在這裡,不要胡說八道。
”
“到底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自己做賊心虛?
父親你自己心裡清楚吧,這宅子裡住的人是誰?
如果你不說我可以幫你說。
”
顧星宇清冷冷的擡着眼睛,認真至極的朝古恒對視,雖然這個人表面上比自己大20多歲,但實際上對顧星宇來說,可能也不過隻是一個曾經被他殺死,或者說為他而死的人物罷了。
“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
幾個月不見,你的國語倒是說得這麼好了,可是為什麼要用在對抗你的父親上?
”
“你也知道我們有幾個月沒有見面了嗎?
父親,你們先自問自己,從跟我母親結婚以來這7年,你有沒有想過你到底有沒有盡到一個作為丈夫作為父親的責任?
”
“從你娶我母親開始,這一切就是一場陰謀,你根本不喜歡他,隻不過想要在法國立穩腳跟而已。
而這座宅子裡住着的正是旭輝集團前董事長嫡親的女兒,宋婉君。
你心裡愛慕着這個看起來長得很漂亮的女人,或許隻是因為多年前他曾經救過你一命,他根本都不記得你,而你卻為了這一場莫須有的緣分,為了他人而彌足深陷,卻已忘了你真正明媒正娶的老婆,更不要說你跟我母親一起孕育的孩子。
”
其實這些事情古恒比誰都更清楚,他愧對伊蓮娜芙,更愧對顧星宇,可是他從沒有想過這件事情要如此,被人堂而皇之的拿出來講,而且還是自己這個隻有7歲的兒子。
古恒很不敢置信的看着顧星宇,而後又極為疑惑的望向伊蓮娜芙,以為這些事情都是伊蓮娜芙跟顧星宇講的。
“是你去調查了這一切,然後特地抓着孩子一起來跟我攤牌的?
”
渣男往往都有一種共同的特質,那就是遇到事情不先找自己的責任,反而要質疑别人是不是在某些地方做錯了。
在他們看來,錯的最大的地方不是自己做的這種,羞于見人的事情,而是被自己的伴侶朋友親人發現了自己的真面目。
如果他們永遠不發現,那大家都可以像以前那樣子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在一起不是也很好嗎?
何必這樣子,弄得滿身傷疤。
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中最卑劣的地方,他們不會痛定思痛,隻會指責别人的聰明。
而伊蓮娜芙其實才是這場對峙中最冤枉也最一臉懵逼的人。
這個金發的漂亮女郎像是被一道雷電劈了一樣,先是一臉震驚的望着顧星宇,壓根兒都不敢相信自己這個這麼小的兒子竟然知道這麼多,而且振振有詞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撒謊或者信口胡謅出來的。
而顧星宇也确實是,說的都是真話,甚至比他們了解的還更深,因為對于這件事情,他自己從孤兒院出來開始就一直在調查,每一樁每一件可能比古恒本人還了解得更多,比如整個葉家特别是葉七夕的事情。
相較而言,古恒的關注力全在宋婉君一個人這裡,他壓根兒都不想去了解旁人,哪怕古恒也明明知道葉七夕的存在是宋婉君的女兒。
但是他根本不希望這世上有那麼一個人,哪怕是自己喜歡的人血脈相連的女兒,也不能夠來奪走宋婉君的注意力。
在這種自私的鏡頭上看。
其實古恒跟顧星宇确實是一類人,他們一脈相承的吝啬都是相似的,這種吝啬并不表現在錢财之上,甚至哪怕是對伊蓮娜芙,古恒也能夠輕而易舉的給出無數金銀财寶。
但是他無法付出真心,也無法付出關愛,與這樣的人結婚在一起,對伊蓮娜芙來說沒有半點幸福,因為伊蓮娜芙自己就很有錢,這個漂亮的貴族女郎不缺錢隻缺愛。
如果伊蓮娜芙知道跟古恒在一起會培養出這樣自私涼薄的兒子,她可能并不會希望跟古恒結婚。
但誰也不會預知到未來的一切,這就是命運的不可控性。
伊蓮娜芙的嘴唇輕輕的抖了一下,漂亮的貴族女郎的手臂劇烈的哆嗦着,最後眼睛中已經放出了淚光,其實這一刻他已經明白了,為眼前這個男人哭根本不值得,可是感情這種事情又怎麼會是你想控制就能夠輕易控制得了的呢?
“古恒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來這裡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心中還喜歡着别人,包括飛往華國的這一張機票,也是星宇幫我買的,我也不知道心裡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但是顯然,我曾經不相信一個7歲的孩子能調查出多少事情的真相,可是看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明白是我自己反而太相信你了。
”
“最讓我失望的是事到如今,你竟然還隻想着指責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帶着兒子一起,可你卻不想想是誰造成了這一切的悲劇。
”
古恒顯然不相信一個7歲的孩童能有這麼大的力量,事實上就連伊蓮娜芙自己也不太敢相信,如果不是因為做這一切的人确實是顧星宇的話,他可能真的無法站在這裡。
顧星宇倒是渾然不懼的,朝古恒看了一眼,這種力量不來自于初生牛犢不怕虎,而是一種生死皆看盡的淡然。
“父親,姑且這麼叫你吧,我想其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其實我們今天來這邊并不是為了指責你的,而是因為想想大家也都攤牌了,你跟母親就早點離婚吧,不要耽誤他的時間。
”
古恒顯然沒有想到顧星宇竟然早會到這種地步,而且能夠如此冷靜和絕情的提出離婚這個方案。
這實在不像一個7歲孩子能說出來的話,他望着伊蓮娜芙,神色已經涼薄之極。
“你敢說這一切不是你教導兒子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