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完全不在乎回報率的投資商是不存在的。
這麼多錢眼看着要打水漂，秦藿此刻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進厲墨謙與秦之南投的事業，當初自己隻顧着這兩人是金融界的風向标，卻完全忘了人情這個因素。
……
秦藿後悔不疊，但是已經出手的東西卻怎麼也收不回來。
而且後續還要源源不斷給這部劇進行軟廣和硬廣投放，這些支出，無疑也數字靡費，最起碼也得上千萬。
天哪，這個冤大頭誰愛當誰當去！
看到秦藿頭冒汗珠的樣子，秦之南卻隻是閑散至極地微笑。
“怎麼，你當初投資的時候，沒讓人給你做過風險評估嗎？
”
“這……我……”
秦藿如喪考妣，面對一個比自己足足小了十幾歲的後生，整個人卻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點精氣神也提不起來。
他焦灼地搓手，不知道該怎麼哭喪說自己當初一時腦熱，聽聞秦之南與厲墨謙跟進這個項目，也就發了瘋似地想分一杯羹。
算是他太貪心？
還是該怪自己有眼無珠？
……
秦之南冷漠地看着他，唇角卻挂着一抹無可挑剔的笑意，足夠客氣，卻萬分疏離。
“我是個做晚輩的，具體的内情也提醒到位了，您自己估量一下吧。
”
“秦，秦少……您這麼說真是要折煞我了……”
秦藿臉上冷汗涔涔地冒。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項目還有繼續跟進的價值嗎？
我花了那麼多錢，不想就聽個響聲啊……”
秦藿也是病急亂投醫，他望着秦之南俊美斯文的面孔，莫名覺得秦之南是值得信任和托付，完全忘記了他笑面虎的豺狼傳言。
“秦少，我求求你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遠房長輩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啊，有到見死不救這麼嚴重嗎？
”
秦之南淡漠地挑了挑眉毛，忽而又轉向沈清漪。
看到秦之南朝沈清漪望去，秦藿更是不明所以。
“秦少，您看她做什麼？
”
秦藿想不明白，而秦之南的面色蓦地冷了下來。
“去，給她道歉。
”
“哈？
！
”
秦藿如同再度被驚雷劈了一道，整個人完全無法理解秦之南的意思，剛剛他們不是還在談如何及時止損嗎？
怎麼現在反而要讓自己去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道歉了？
莫說沈清漪出演《山有木兮木有枝》的時候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縱使沈清漪他日功成名就，那對秦藿這些商場老闆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戲-子。
秦藿自己都睡過不少娛樂圈的一二線女明星。
無非就是逢場作戲的價格貴了一點，從幾十萬到一兩百萬不等罷了，偶爾找個嘗嘗鮮，他還是出得起價碼的。
……
秦藿并不把娛樂圈的這些女人當人看，準确來說，在他的世界觀裡，錢才是最重要的，沒有錢打動不了的人。
如果有，也是因為自己出的價碼不夠高。
所以當秦之南要自己給沈清漪道歉的時候，秦藿内心極為抗拒，若不是秦之南名聲赫赫，他也得罪不起，秦藿就要翻臉走人了。
“秦少，您确定嗎？
”
秦之南懶散地朝沈清漪看了一眼，而後又似笑非笑地轉向秦藿。
“當然确定。
”
“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女人，可是我侄子顧珏的掌心寵。
”
“顧氏地産那個小顧總的金絲雀？
”
秦藿将信将疑地朝沈清漪看了一眼，倒不是質疑顧珏跟沈清漪是不是有一腿，他隻是下意識地覺得，顧珏不會為了一個娛樂圈的戲-子跟他撕破臉。
當然咯，顧珏這種小年輕可能年少氣盛一點，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在包下期間跟别的男人有染，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這個時候，秦藿還直接忽略了一點。
為什麼秦之南要替侄子的女人出頭？
是不是受伸得太長了？
……
秦藿心裡存着疑慮，而秦之南的眼睛冷漠如冰。
“語氣放尊重點，她不是金絲雀。
”
“那是小顧總的女朋友？
！
”
秦藿飛快地接了一句，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說出顧珏女朋友這幾個字的時候，秦之南的眼神比之前還要滲人。
但那陰翳轉瞬即逝發，仿佛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
“你道不道歉？
”
秦之南冷聲地逼問。
秦藿被這少年人周身的氣場所懾，頓時就啞口無言，他熄滅了八卦的心思，立刻讨好地朝沈清漪望去。
“沈小姐，真是對不起啊，沒想到您是顧總的女朋友，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
沈清漪被秦藿這般道歉，心裡劃過一絲異樣。
她怔怔地朝秦之南看了一眼，卻見對方已經挪開眸光，直接轉而望向了秦藿。
他……真的是為了維護顧珏的尊嚴才幫她的嗎？
……
在聽到秦藿的道歉後，秦之南臉上的霜雪略微退去幾分。
而秦藿仍舊谄媚。
“秦少，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可以臨時退出這個項目嗎？
”
“當然可以，不過以後萬一賺錢或者虧本了，這個項目都與你無緣了。
”
“哎，想想這種捧人的題材就不會回本……要是能找到一個接手的人就好了……”
秦藿頭痛欲裂，他看着秦之南淡然自若的面孔，心裡忽而就有了主意，他哀求地望向秦之南。
“秦少，不如你救救我吧，我先前投入那麼多，直接打水漂了我也不情願，我折價三成轉給你接手，行嗎？
将份額全部移交你名下，以後是盈是虧都與我無關。
”
這個蠢東西居然如此輕易上鈎。
秦之南金絲邊眼鏡下的眸子閃了閃，然而仍舊故作猶豫。
“那我不是虧得更多，本來就是為了大哥的面子。
”
“那！
六成……不，五成轉給你！
”
“好吧……你也不容易……”
……
秦藿就這樣被忽悠走了，踩入陷阱而不自知。
他離開時還沾沾自喜，自然就錯過了自己離開後，秦之南反手就鎖上了化妝間的門，與沈清漪兩兩相對。
“你在躲我？
”
此刻他們還不知道，一個驚天八卦，即将引爆社交網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