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夕聽到那灰藍瞳仁女警員的話,幾乎懷疑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您是說,可能真正的兇手,就出現在華國s大的内部?
”
“有這種可能。
”
灰藍瞳仁的女警員輕輕點頭,甚至頗為嚴肅地對葉七夕發出警戒。
“女士,雖然我們在交接案情的時候,大家一直分析當天輪渡上舉行婚禮的新娘,也就是您的妹妹葉纖兒沒有重大嫌疑。
”
“可是經過這次的調查我們發現,葉纖兒女士與能時常進出該實驗室的管理員關系匪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男管理員,似乎是葉纖兒女士的粉絲。
”
“再加上該種物質運送過去的一個月内,s大校方的實驗室監控裡,曾經出現過葉纖兒與該男管理員共同出入實驗室的畫面。
”
……
葉七夕心裡的茫然更大了。
她對葉纖兒确實沒有半點好感。
可是現在這些證據明晃晃地指向葉纖兒的時候,心裡卻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
最起碼,葉纖兒缺乏這個殺人動機。
而且那天婚禮現場發現趙曉曉驟然死亡後,葉纖兒直接就吐了,她那麼高傲愛面子的一個人,即使再怎麼惡毒,也不至于拿自己最看重的婚禮變成一場笑話,甚至比笑話更慘,完全轉換為曾經好友的忌日。
即使以後想起來婚禮紀念日這一天,心裡充斥着的,也不會是喜悅,而是無盡的煩惱。
……
葉七夕抿了抿唇角,聲音驟然變得有些發澀。
“好的,謝謝您的提醒,我以後會提防我妹妹的。
”
“但是……女警官,我想問一下,你們和風之島的辦案專員,有沒有通過錄像或者身形分析,采納出當天穿上與我同款的禮服、僞造是我殺人的那個女人真實身份?
”
“……”
女警員有些抱歉地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因為當天的監控被人毀壞了,雖然後面有雲備份進行回爐重造,可是那個女殺手似乎心機非常深,而且像是提前踩過點培訓過一般,完全規避開了輪渡上所有會拍到臉的監控。
”
葉七夕聽到對方的話,各種冷汗更是一層層往腳底闆沖。
——如果不是恰巧自己的那條裙子被趙曉曉推搡之下,沾染開一點污迹,否則她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吧?
……
厲墨謙察覺到葉七夕掌心越發冰冷的溫度,男人眉頭微皺,落落大方地執起葉七夕的手,對女警員鄭重發問。
“在上次的線索分析裡,我有提供為我妻子制衣的沈長華先生号碼,他也将購買過同款衣服的貴婦名單都發給了你們,貴司就沒有排查出什麼可以人物嗎?
”
女警員有些窘迫地搖頭。
“抱歉,那些女士都有不在場證明是第一,第二是那些衣服經我們取證,都還各自完好地保留在她們家裡。
其中有一位的衣服倒是壞了,但是是在一場上流宴會中,因為不小心被人潑到熱茶,所以幹脆就扔掉了。
”
總而言之,就是沒有查到任何一個可疑對象。
……
葉七夕越聽越不甘心,事到如今,隻有這個突破口是最為有用的。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一時之間卻又抓不住。
她遲疑了半秒,終于發問。
“那……有沒有可能事故嫌疑犯是故意潑灑了那位女士的衣服,從而在垃圾桶中撿走後,對其進行了周密的仿造?
”
“可能性不大……”
讓葉七夕意外的是,這次倒是厲墨謙率先搖頭。
“姑且不說模仿沈長華大師制衣的難度,那天我們在輪渡監控裡有高清分析過那個女生的衣着,完全是正版的模樣,一絲一縷,都挑不出錯處。
而且你要知道沈長華大師用的材料都是很名貴的。
”
對方估計也沒想到,就是因為太完美,反而因為葉七夕這件的缺憾,而暴露了兇手另有其人。
“如果對方想要仿造,光是取材就造價不菲,不是專業的制衣者,很難拿到合适的材料。
”
葉七夕輕輕地用手捏了一下厲墨謙的掌心。
她神情定定。
“如果對方不缺錢,手下也正好有相關的服裝人脈呢?
即使仿造很難,也不是沒有可能。
”
“就像是葉纖兒那場婚禮,明明内部安檢與送餐侍應生都經過精心挑選,卻還是混入了内賊。
”
“我真的懷疑,那個殺人犯就是内部一個女服務生,這一點已經被你們證明過了,她能那麼精準地知道監控,也是因為提前踩過點的緣故。
”
……
聽到葉七夕一闆一眼的讨論,女警員有些輕微地歎了口氣。
“可是……葉女士,您要知道,當時在場的女服務生,都經過我們詳盡地調查,所有人的身世背景,包括身姿相貌,事後都排查過,卻一無所獲,要是按照您說的,除非是哪個男生有這樣纖細的骨架,還能女扮男裝。
”
“絕不可能,那必然是個女生!
”
如果不是因為回國後,國内警方說甯可欣早幾個月就輕生跳河,葉七夕都要懷疑到甯可欣的頭上。
哪怕如今,她還覺得自己親眼看到的那個女生背影很像甯可欣,而好巧不巧的,甯可欣的身形也與她大略相似。
厲墨謙聽到葉七夕的争執,雙眸中思索一閃而過。
“有沒有可能,對方安排的女服務員不止一個,中途殺人的那個是臨時替換的?
”
“當時是在海上,如果有人潛在海底臨時上來,也不是沒有機會。
”
……
這個答案,無疑是給破案提供了新思路。
但無論如何,女警員還是堅持葉纖兒的嫌疑最大,最終,葉七夕與厲墨謙兩個人攜手走出了澳洲警司。
……
葉七夕揉了揉疼痛的眉心。
“感覺要查不下去了,不管是第六感還是什麼,總讓我覺得,葉纖兒這次是被陷害的,真兇恐怕還在坐山觀虎鬥。
”
除非有更強烈的石錘,否則葉七夕真覺得不是她。
厲墨謙伸手攬過葉七夕的肩膀。
“七七,我們去法國吧。
”
“為什麼?
”
這個思路跳脫也太快了?
厲墨謙抿了抿唇角。
“我詢問過了,當初與你同款禮服卻被弄壞的那個貴婦,參加的正是法國一個名媛酒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