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王府
王爺突然說要成親了,王府上下,頓時忙成一團,和林府相比,氣氛頗為娴熟。
當然,不是說林家不積極,隻是受兩位主角的态度影響。
童光年那是一夜未眠,他知道,主子能讓長公主同意婚期,肯定沒那麼簡單,看來,主子對這樁婚事,勢在必行。
。
。
好似形容的不對,迫不及待?
“聽好了,各處都要打掃仔細,那些回廊都擦幹淨。
。
。
”
易九兮練完劍,出院見着忙成陀螺的童光年,搖頭失笑,又忍不住四周打量,七月初六,昨夜皇姑姑去了林府,該是知道了,不知是否和他一樣,懷揣期待。
“主子,你看看,如何?
”童光年也是幾分興奮。
環顧了一眼,點了點頭,“辛苦了,便是這王府小了些,也不能委屈了她。
”
哪敢委屈?
“這婚事有些突然,不過兩月時間也夠準備,保準委屈不了王妃,對了,主子,這聘禮?
”
王妃的嫁妝都擡來了,就那些嫁妝,的啥聘禮能匹配,自然是沒有,這就有些為難了。
“聘禮的事,我已經有安排了,不必操心。
”
稱心如意,比什麼都重要。
童光娘捏着胡子,看來,主子早就尋思好了,忍不住笑着搖頭。
“主子!
”
小雙突然出現,易九兮突然心跳略快,是否如他一樣,一夜未安眠?
假裝鎮靜,“何事?
”
童光年不忍直視。
。
。
“主子,小姐讓送來一封信,是一個乞兒給小姐的。
小姐看罷讓送給主子。
”小雙這回說的很是明白。
謀人眸光略暗了些,将信接過,乞兒?
當即展開,看罷,難怪要将信送來給他,将信轉給伸長脖子看着童光年,“邊走邊說。
”
童光年快速看了一眼,快步跟上,滿眼驚訝,這。
。
。
實屬有些出乎意料。
“主子,建王不想耽擱婚期,墨家也不想,沒想到,他們竟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
。
您說,是墨相的主意還是。
。
。
”
微風吹拂,很是舒服,易九兮負手漫步,“不管是不是,墨亦宏若知道,也會樂見其成,墨家這個墨清鳳,這是豁出去了。
”
“她這麼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聽主子這意思,還是這位小姐自作主張了,也是,墨亦宏再如何,也不會做出讓孫女。
。
。
想着,搖頭一聲長歎,正如主子說的,這是豁出去了。
“好處?
這墨清鳳就是沖着好處去的,若是婚事生變,她嫁不成建王,往後也不可能再入皇家,她到有幾分像墨老夫人,野心勃勃,可建王兄也不是善茬,恩。
。
。
天造地設。
”
“可這是喪期,傳出去,也太。
。
。
”
“隻要孩子是在墨老夫人死之前有的,對建王兄來說,并無大礙,一句把持不住便說過去了,對于墨清鳳來說,這是唯一能讓婚期如期的辦法,或許是難聽點,可能她覺得,能忍一時吧,若是将來如願以償,誰還敢說什麼?
”
還真是實惠型的,童光年搖頭,還是主子看的清楚。
“父皇還是太心急了啊,若是再等等,恐怕,她打破的局,建王和墨清鳳就給補上了。
”
“若是那位皇子回來之前,墨小姐爆出有孕,皇上不就可以順水推舟了?
”
易九兮搖頭,“建王和墨清鳳剛合計上,不會這麼快,不過喪事結束前是肯定的,小雙,明日跟好,她的安全第一!
”
小雙不遠不近跟着,停的喊自己的名字,忙應了句。
“主子覺得,這建王府送信出來的會是誰?
”
還要約王妃,這人目的又是什麼?
另外,這一手字,着實寫的差強人意!
“爾虞我詐,都是是非之地,猜也猜不過來,明天自有分曉,童老,皇姑姑今日會進宮,婚事不會有變,你準備着吧,這京都平靜不了兩天了。
”擡頭,看了看天,尚在初夏就有些熱了。
童光年跟随擡頭而望,是啊!
這京都從未平靜過不是嗎?
“小雙,她在做什麼?
”還是沒忍住問了句。
主子沒說走,小雙便一路跟着,已經習慣。
“回主子,小姐和五公子一早就在書樓看書。
”其他的好像沒做什麼。
看書?
她把這京都攪的水深火熱,到還有閑情雅緻看書,無奈搖頭,手握拳湊在嘴邊假裝咳嗽了一聲,“昨夜她睡的可好?
”
這…小雙為難了,昨夜大雙守的,她不知,“回主子,改是不錯。
”
這下咳嗽的變成童光年了,這小丫頭,太耿直了,不會說話啊。
“嗯,除了送信,她就沒别的話交代?
”這下裝也裝不下去了,頗為沮喪。
搖頭,依然耿直!
揮手,“回吧,好生伺候着。
”不問了,免得内傷。
這場婚事,在她那看來,不過一場交易各取所需,最多也就是合作共赢,好得很!
的虧他一路算計,否則這條漫漫長路,哪會有盡頭。
“童老,你說,她可曾有一刻想過自己?
”
童光年無言以對,他明白主子的意思,王妃從未想過自己,所以才會在這件事上如此缺乏洞察力。
林霜語這樣的女子,的确足已匹配的上主子,若沒中間這諸多糾葛,堪稱良配,會是羨煞旁人的一對,可現在這情況,主子用情越深,他越發擔心啊!
紫家舊案,皇上八成參與其中,主子橫在中間,又該如何選擇?
從墨老夫人的事來看,他們這未來王妃就是把天捅出個窟窿都不會眨眼的。
似是知道童光年在想什麼,易九兮低頭,聲音略輕了幾分,“童老以為,遙州行刺一事,父皇當真不知是誰所為,死士出京第一個知道的就是父皇,是她讓我活了下來,所以,後面的路,她的負責陪我走完,不管是條什麼路!
”雪地裡,看着上空盤旋的食腐鹫,那一刻,大夏太子就已經死了,活着的是易九兮,是她把他從地獄拖回來的,他閉眼時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一切便注定了。
皇姑姑攔不住,父皇攔不住,她也不可以。
童光年怔怔愣在原地,他以為主子豁達原是…傷無可傷!
皇上知曉死士出京,便意味着皇上縱容或者說是樂見其成…主子!
主子那會兒…是何種心境?
心灰意冷吧!
到底是為了什麼,竟讓皇上對主子這般狠心,難道,那把椅子面前,真的不念半點骨肉之情?
再擡頭,前頭人已走遠。
“童老,今日早朝還沒散,看來有點熱鬧,許久沒上朝了,現在去,怕是遲了些,明日開始吧!
”
童老不說話跟上,主子終于要回朝堂了!
宮中金銮殿
今日早朝持續的時間有些久啊,近來,京都多生事端,雖表面上,尚未波及到朝堂,可無形之中,已經有風向了。
墨家老夫人突然離世,墨相沒來早朝,這才缺席一天,還是因着府中有事,皇上竟然把吏部的事交給了重返朝堂的宮相處理,雖說這事是今天突然上報的,可事情并非嚴重到非要立時處理的地步,按着以往的慣例,皇上應該是先把事交到墨相主管的吏部,相爺沒在,還有吏部尚書啊!
大家都聞出點味來。
也是墨相倒黴,家中最近不太太平,外頭哪些傳言大家也都聽了熱鬧,這一切原由,都或多或少與那位風光了半輩子的墨老夫人有關。
隻是如今,人都走了…
“既然大家沒什麼意見,這永昌州府的事,宮愛卿就多費心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朕今日也提一句,諸位愛卿回去也琢磨一下,國無儲君,總不事長久之計,關乎社稷之将來,這件事,你們這些做臣子的不想着,非等朕來開口…”
一言出,滿堂驚!
皇上這意思,是要立儲?
顯然,滿朝文武都受驚了,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仿佛在說,大家都沒想到吧,你們成天的揣摩朕的心思,卻沒一個揣摩對了,還是不行啊。
君心難測,可不是一句空話。
此刻,在場的誰不是心裡咯噔一下,尤其是幾位王爺,太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又是莫名激動。
是啊,太子突然被拉下馬時,他們也是一樣的心情,不過,當時他們真沒想過,這一聽會這麼快到來,立儲,立太子啊!
還以為父皇暫時不會有這心思,也不會讓人有這心思,且最近父皇所作所為,也半點看不出動了這心思。
那父皇心中,是否有合适人選?
會是誰?
激動變成緊張,功敗垂成在此一舉,要再拉一個太子下馬,談何容易?
現在,他們都與朝中重臣綁在一起了,牽一發動全身啊。
婚期尚未到,卻先來了這麼一個重磅消息。
朝堂上,沉默一片,最先站出來的,是宮蓬休,“皇上所言甚是,是臣等糊塗,國之儲君乃是關乎江山社稷的頭等大事,儲位空懸,确實不是長久之計,皇上心中皆是社稷,老臣慚愧!
”
說的這叫一個聲情并茂,既順了皇帝的意思,又順帶誇了皇帝,還顯出幾分無私來,畢竟,他們宮家也與綁了一位王爺。
他這麼一說,必是不好再推薦自己的孫女婿。
他開口,羅閣老若不出聲,便是落了下風,隻稍頓了片刻,也是一番‘肺腑’之言,頗為激昂。
群臣瞧着這架勢,驚訝不已,莫不是,真的要議儲了?
那皇上心中是有定數了,還是真的讓朝臣商議?
這麼大的事,墨相都未在場,這。
。
。
一時間,不少人開始偷偷打量建王,這建王與墨家小姐的婚事,怕是耽擱了,若無墨家支持,建王相比其他幾位王爺,可是少了一點分量啊。
建王心中,如何不是五味雜陳,看來,與墨家的婚事,勢在必行,沒時間再商議了,心思一動,心裡便有了打算。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皇帝也想不到,他這提前放點風聲,好為兒子回來做個鋪墊,沒想到,提前促成了一樁讓他頗為後悔的事。
“既然諸位愛卿也都是這意思,那邊好好想想,立儲一事非同小可,要從長計議,諸位愛卿要以江山大局為重,好好三思,慎重商議,這件事,便提上日程吧,羅閣老,你為三閣之首,就由你來牽頭,墨愛卿家中突然變故,但這樁大事,免不得還是要勞煩他,你們先商議着,到時候再詳議。
”
皇帝高坐龍椅,掃了一眼群臣,最後目光落在幾個兒子身上,将他們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
心中難免有些失望,這幾個,果真是不如他啊,若非他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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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多思無意,再如何,這大夏都與他沒關系。
“今日就到這,都散了吧。
”覺得今日也差不多了。
群臣惶恐跪下辭朝,直到皇帝離開都有些回不過神。
此刻,長公主早已等候多少,就等着皇帝下朝,閑王的婚事,總還是要跟皇帝說一聲,雖說有那個賭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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