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其實心裡也知道這話,在現下時候說出來。
不是時機。
甚至還可能會引發溫婉對此的厭惡。
但是她也沒法子,她是得了她家老爺的意思,試探地問出兩句。
所以再她抛下這句話的時候,衆人的反應,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皇後。
眼裡閃過一抹深思。
夏瑤眼裡閃過一抹殺氣。
賊是可惡。
說了前半句,沒說或半句。
還真以為說了這話,就一定能讓郡主會嫁入曹府,煞是好笑。
“這話,我怎麼沒聽說過。
“三個夫人忙問着。
曹夫人笑呵呵着“我兒今年下場,希望能高中。
”高調完了又想再低調,以為所有的人都是蠢貨不成。
溫婉微沉的臉色,甚至眼裡一閃而過的狠色,雖然很快就恢複如常。
心下冷笑一聲,看來是曹尚書那邊有巨大危機,應該是有監獄之災或者什麼的。
到了硯在按耐不住了,才會兵行險招,迫不及待想要将自己綁上他們曹家的船。
反正就算結果她沒嫁,也不能動。
因為一動曹家首先懷疑的就是自己。
算盤打得真叫精。
現場的人都是人精,還是被暗中注意觀察的人看了個究竟。
大家立即都知道,溫婉郡主并不滿意曹家。
及笄禮一完,衆位夫人紛紛告辭,回了家。
世子夫人搖頭着“這個曹夫人也是個柃不清的。
這會是郡主的及笄禮,她說那些有的沒的,是何意思。
這不惹得郡主不高興。
”
國公夫人面色帶笑,不過這種笑,是譏諷而又不屑的笑容“曹夫人自栩她兒子博學多采文才風流長得也是儀表堂堂,尚公主都不為過。
何況溫婉這個郡主。
自以為就是十拿八穩,才沒臉沒皮地囔囔出來。
也不想想,溫婉現在這麼得寵,盯着溫婉的大有人在。
他家一個小小的尚書,還真是不知死活。
”
真真想着溫婉今天的及笄禮,真是甚有裡面。
旁邊的綠羅輕聲道“夫人,我今日才算是見着了什麼叫富貴。
你看那園子漂亮得跟畫一樣。
還有郡主及笄禮的金步搖跟碧玉钗,真漂亮。
平常看着郡主也沒覺得什麼。
可是今日,才算開了眼界,知道什麼叫皇家氣度。
我看着皇後那會腿都打哆嗦,瞧郡主,皇後給插發钗的時候,下面那麼多夫人看,郡主愣是一點都不緊張,那麼平靜地坐在那。
”
“看見皇後你打哆嗦很正常,她不在意更正常。
皇宮就跟溫婉的家一般皇後也是經常見,有什麼好好害怕的。
”真真也沒想到今天會來這麼多人。
來的都是宗室功勳人貴婦,實權臣子的夫人,這份體面,有幾人及得上。
曹夫人回到家裡,很是擔心地對曹大人說着“老爺,我今兒個按照你的吩咐特意說了。
郡主臉色不好,你說,郡主會不會不滿意這婚事。
如果她不滿意這婚事,會不會毀婚?
”
“你還說了其他沒有?
”曹大人臉色微沉。
曹夫人搖了搖頭。
曹大人摸着胡子“那沒事估計着郡主不是惱了,是不好意思。
今日是她的及笄禮,一下聽到這話難免會有些不好意思。
”。
曹夫人說着說着也就不滿意了“老爺,以我家頌兒的人品才學還有長相,尚個公主都不為過。
做什麼一定要他娶溫婉郡主。
你是沒看過溫婉郡主長得最多也就中上之姿。
連頌兒房裡的丫鬟樣貌都比不過。
你說這樣,我家頌兒會喜歡嗎?
”。
曹大人勃然色變“你是不是想牽連整個曹家說話都不過腦子?
不喜歡也得給我受着。
娶溫婉郡主,可比尚什麼公主強數倍。
”
曹夫人其實說完自己也有些須後悔,因為溫婉最像皇上的。
忙轉了話題“我也隻是在老爺面前說說,連頌兒那裡都不露半點的口風。
老爺,你是不知道,那隻百鳳朝凰金步搖,還有那隻牡丹碧玉钗。
我也是瞧慣了好東西的人,可今天愣是給看直了眼。
我聽說那隻牡丹碧玉钗可是開國皇後最喜愛的一隻钗,一直傳下來。
這次讓皇上賜給郡主做及笄禮用,連長公主及笄都沒着這麼隆重。
”。
魯大人擔憂着“那是自然。
外甥女隻有一個,還在他奪嫡過程中決定勝負的關鍵人物,而且又不侍寵而驕,一直都那麼低調的。
自然不是幾個公主可比的。
我當初也隻是想讓頌兒一生富貴,卻沒想到,溫婉郡主有這等造化。
希望這遭婚事不出意外。
”
曹夫人對他兒子信心滿滿的,以他兒子的才學,還發愁溫婉郡主看不上“隻要我家頌兒能中狀元,先皇的遺旨自然是要遵從的。
”
“希望一切順利。
”曹大人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卻沒有底。
皇上登基一年了,卻絲毫未動之前結黨營私的與他有間隙的。
這太不尋常了。
皇帝一定是在等待一個合适恰當的機會。
京城,這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而且,他狡甲逐有隐:知道自己,會不會逃過這一劫難。
如果兒子能順利娶到溫婉郡主,就算自己不能逃過這個劫難,也能保一家大小無憂。
曹頌屋子裡的管事媽媽急匆匆過來“夫人,不好了。
”
曹夫人聽完管事媽媽的話,臉色大變,急匆匆去了兒子房内。
等處理完,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很是疲憊不堪。
“你放心,有我在,以後不會虧了你的。
郡主,也是能容人的人。
郡主的娘親,福微公主不也是個能容人的人。
這會,你不要胡思亂想,想起身體要緊。
”曹頌安撫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丹娘。
比
“少爺,你放心,奴婢沒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藥有天天喝。
”丹娘心裡難受得厲害。
她如今都二十了。
這個還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心裡的悲傷無法用言語來表述。
溫婉等人走後,就去了皇宮。
皇帝看着溫婉就如看見年輕的自己,透過溫婉能懷念年輕的自己“我冉的溫婉現在長成大姑娘了,不過還是一樣跟舅舅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
溫婉撇嘴“哪裡像了,你是濃眉,我是柳眉。
再瞧我長得多纖細,哪裡有皇帝舅舅這麼壯了。
皇帝舅舅,我全像你,估計以後我就嫁不出去了。
”
說得旁邊站着的兩個人悶笑。
皇帝也是哈哈大笑:“不擔心,不擔心,我的婉兒,一定能嫁個好人家的。
”
溫婉對于自己與皇帝九成像的模樣長相反而多了一分慶幸。
要是得了皇帝舅舅這般疼愛,再長得過色天香,估計自己别想有安甯日子過。
還有跟皇帝長一模一樣的臉,隻要闆着一張臉,把氣勢放出來,那些皇子看見自己就饒路走,不煩自己。
瞧瞧六表哥,見到自己恨不得饒道羌弄得溫婉每次見到他,都逗弄她。
這次出宮,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給撞上了。
祁楓很是郁悶,走上前來行了禮“表姐。
”說完低着頭不敢看溫婉。
心裡懊惱着,怎麼又給遇見上了。
溫婉看着他懊惱的模樣,笑得很歡快。
明知道祁楓害怕他,不願意與她多接觸,所以故意逗着祁楓道:“表弟,正好無事,你陪我走走,說說話?
”
祁楓巴巴地說道:“表姐,我還有功課沒做完。
下次,下次一定陪着表姐。
”
溫婉面帶遺憾地說道:“好吧,功課重要。
要不然,舅舅罰你,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
祁楓聽完溫婉的話,告罪兩句。
轉身腳下如抹了油,走得飛快,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等人走後,溫婉眼一眯。
皇宮内院那麼大。
那裡就這麼多巧合。
看來,是有人想要撮合自己跟祁楓了。
瞧着祁楓避自己如洪水猛獸,她就這麼上趕着要嫁他。
溫婉搖了搖頭,回了府邸。
灏親王妃等灏親王回來以後,将這天的事情,跟他說了。
灏親王小聲地問道:“王爺,聽說郡主在海口,有一個商行。
隻出一次海,就賺下數百萬巨資,是不是真的?
”
瀕親王恩了一聲。
這事,在京城裡,不是秘密。
灏親王妃倒是可惜了一聲:“曹家還真敢說。
就在溫婉的及笄禮上大喇喇說這話。
當時溫婉的臉色都變了。
不過,要真成了,曹家,可就真正的富貴人家了。
”
灏親王冷笑一下:“他們這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憑借曹頌,也敢肖像溫婉。
就算中了狀元又如何,還不是一隻螞蟻,想捏死一隻螞蟻還不容易。
”
灏親王妃倒是沒反駁,不就是有些才學,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溫婉是什麼人,位比親王之尊。
若是溫婉有這個意,倒是郎才女貌,可溫婉明顯很排斥,這哪裡是想要結親,這是要結仇呢!
溫婉太過忙碌,及笄禮後幾天,就感染了風寒。
王夫醫診完脈後道“郡主這是勞累過度,需要好好修養。
”
溫婉看着王太醫一碟子的話,有些頭疼。
不就有點發熱,一年到頭,難得弄個小感冒什麼的,其實也好。
偶爾生生病總比一次性來次大病好得多。
這點小感冒,估計早上起來跑一頭子汗就好了。
弄得這麼興師動衆。
溫婉堅決不吃藥,繞着花園跑了一圈,跑得滿頭是汗。
擦了汗,歇息一會。
喝了一碗姜湯,爬床上睡覺去了。
醒來的時候,不燒了。
溫婉因為堅持鍛煉,身體素質比以前強悍了數倍不止。
一點小小的風寒,對溫婉來說,小CA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