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回來了。
看見羅守勳回來,梅兒笑吟吟地放下裡的繡活,站起來迎了上來。
給他褪了外袍。
“這些繡活交給繡娘做就是了,你這麼忙的,晚上做又傷眼睛。
”羅守勳雖然心裡很高興,但還是有些心疼。
梅兒聽了心裡一暖,看到溫婉說得對,丈夫心裡終究還是有自己。
羅守勳奇怪地問着“今天怎麼這麼高興,有什麼喜事。
”。
梅兒樂呵呵地說道“相公今天猜得還真準。
我今天去看望了郡主。
磨着她給了我一壇子葡萄酒,我給婆婆送過去了”
羅守勳倒沒懷疑什麼。
媳婦一去郡主府,每次回來心情都不錯。
不過聽完,就有些遺憾了。
到了娘那裡,就沒他的份了。
“你先别急,溫婉還特意了一壇子桃花酒。
我怕婆婆知道,都要了去,就給藏起來,你可别大聲說。
”梅兒輕輕地說着。
羅守勳聽了特别的高興。
這可是他媳婦第一次,記得他這個當丈夫的。
以往,可都是無視他的。
哪裡還會給自己留桃花酒啊。
溫婉自釀的酒裡,以葡萄酒跟桃花酒最為好喝。
除了在怡園還有醉湘樓裡能喝得着,其他地方沒有。
可是怡園跟醉湘樓裡的酒又是不外帶的。
最主要的是,醉湘樓給的果子酒都是有定例的,沒了明天再來。
這會,終于可以喝到一壇子的美酒,自然是高興萬分了。
有美酒,羅守勳連妻子的主動都沒看見,梅兒又氣又惱。
不過為着心中的大計着想,還是按耐住心裡的惱怒。
從櫥櫃裡搬出一壇子酒,還沒開封呢!
羅守勳一看立即接過來,揭開一聞,頓時骨頭都醉了。
梅兒心裡别扭的不行,可是想着溫婉的話,咬着牙忍了。
眼裡是滿滿的柔情細聲細語地說道“光有酒怎麼成,來人,送兩樣下酒菜過來。
今天,我陪着爺小酌兩杯。
”
羅守勳後知後覺終于發現,自己妻子這會除了外衣,裡面還着了中衣,再裡面,隐約好像是一件水紅色的肚兜。
雖然生了一個孩子,但是身段還是很窈窕,曲線也是S型再看着那光潔的鎖骨,羅守勳不自覺的咽了記口水。
正待說話,下酒菜給送進來了。
平兒端進來得,放下菜以後又出去了。
梅兒一杯一杯喝下去,羅守勳看着自己媳婦不像樣子了,怎麼比自己喝得還兇。
忙給勸着。
梅兒此時已經處在醉的邊緣,看着自己的相公,摸着他的臉呵呵地笑着“相公,喝,繼續喝一醉解千愁。
要是醉了以後永遠不醒過來該多好啊,就不用面對那麼多煩惱了。
”
“誰欺負你了,你說,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出頭。
”羅守勳怒了。
敢欺負他媳婦,活得不耐煩了啊!
“誰欺負我呀?
二弟妹、三弟妹、還有婆婆了。
”羅守勳一聽都是自己的家人,沉默着。
“婆婆說說我沒本事栓住你,所以你才會娶一個青樓女子進門。
二弟妹、三弟妹笑我要跟青樓女子做姐妹。
相公,那個女子有什麼好,要說長得漂亮家裡的幾個姨娘哪個不長得漂亮。
*非常文學*要說才藝,我的琴、棋、書、畫,連溫婉都贊歎不已。
為什麼你就不喜歡我呢,為什麼你就喜歡那樣的女子。
她有什麼好,有什麼好,你告訴我呀。
”拉着羅守勳死命地問着。
本來溫婉是讓作戲,卻不想,梅兒一下入戲了。
羅守勳黯然“你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可是,我知道,你心裡卻看不起我。
你看不起我。
我知道,你一直認為我是一個蟒夫,一個文墨不通的人。
所以你看不起我。
”
梅兒醉熏熏地,無意思地說道“你傻了,我是你妻子,我怎麼會看不起你。
我要是看不起你,我做什麼要嫁給你,做什麼要給你生下虎哥兒。
是你不喜歡我,是你就知道喜歡美人。
溫婉說你是個花心大蘿蔔,呵呵,為什麼她每次都說對了,你就是一個花心大蘿蔔。
我讨厭花心大蘿蔔。
我也想夫妻恩恩愛愛,好好過日子,可你總流連花街柳巷。
我也沒辦法。
”
“你,你沒有看不起我。
你,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羅守勳半是害怕,半是期待地。
就聽見梅兒無意識恩了一聲,趴在他身上。
羅守勳欣喜若狂,這還是成親五年來,頭一次聽見妻子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心下喜歡的不行。
看着妻子因為喝了酒,豔麗的臉龐,心頭熱乎。
抱了妻子上了床,一陣擺弄。
也因為喝了酒,梅兒沒了以往行房時咬着嘴都不出聲的克制着。
可能是酒的作用,梅兒這會不僅努力迎和,還主動地摟着他,叫得也特别的大聲。
讓羅守勳愛得不行,看來酒真是好東西。
第二日,梅兒起床的時候,全身酸痛。
羅守勳雖然出去了,但是卻吩咐丫鬟婆子,讓她多睡會,不讓别人打擾她。
梅兒回想昨夜的事,羞得不行。
這也太孟浪了。
溫婉在看花園裡散步,天氣來時悶熱了,溫婉也有些受不住。
準備搬到潇湘館去住。
夏瑤過來:“郡主,太子妃來了。
”
如今,皇後雖說是後宮之主,但是皇帝卻不再給她體面。
以往正月初一,跟十五,皇帝都會再坤甯宮裡過。
但現在,雖然皇帝在這兩日沒招幸年輕的嫔妃,但卻也沒去坤甯宮,皇帝都是宿在養和殿。
如果不是皇後又着三個兒子撐腰,後位岌岌可危。
太子雖然沒有被廢的傾向,但是随着皇帝知道自己的病已經好了,态度也越來越冷漠。
皇帝如今反倒是對三皇子跟五皇子寵信有加。
三皇子因為有軍功在身,皇寵更甚一籌。
有直逼溫婉的趨向。
畢竟溫婉現在很少在皇宮裡晃蕩。
一個月都露不道一次面。
溫婉笑道:“讓她進來吧。
”想走自己這門關系,是萬萬不可能。
不過,表面上的和平還是需要的。
溫婉明顯看出如羽眼裡的疲憊。
但如羽不同梅兒。
溫婉不可能花心思在她身上。
兩個人的身份決定了很多的事。
她對如羽太盡心,會讓人誤以為她與太子時以黨。
所以,她也無能為力。
如羽倒沒别的事,隻是來探望一下溫婉。
寒暄了幾句。
隻要如羽帶到太子的話題,溫婉都繞過去。
明顯是不願意談論這些事。
羽雖然沒再談,但面上失望的神情顯而易見。
羅守勳出去辦完差事·再回來。
梅兒躲在房間裡,死也不出來見他。
好不容易進去後,梅兒的臉紅得很熟透了的番茄。
羅守勳看着妻子羞澀的樣子,想着晚上的那熱情勁·一上來就黏糊着梅兒。
讓梅兒羞得恨不能鑽地洞,可羅守勳就是不放過她。
夫妻兩個,倒是你追我趕。
如果是以往,羅守勳定然要退讓三遲。
但是有了昨天晚上的話,羅守勳心裡還是甜嵫嵫的。
中午再出門的時候,月婵的貼身丫鬟在國公府等候着羅守勳
“爺,月婵姑娘等着爺、盼着爺都把眼兒盼穿了。
爺·你可不能這麼沒良心呀?
”
羅守勳壓根就沒打算納月婵進府。
當年平家那檔子笑話,他可不想再自己府邸裡上演一遍。
他之所以裝成非納進府不可的架勢。
就是見着梅兒對他一直冷冷淡淡的。
都沒把自己這個丈夫放在心裡。
心裡不樂意。
要他真有這個想法,他爹還打折了他的腿。
卻不想有這等意外收獲。
如今見了人巴巴地跑道自己府邸門前通消息,當下沉了臉。
一個樓子的女人,不過是玩物罷了,還真當自己稀罕。
羅守勳一臉不耐煩地說道“跟你們姑娘說,爺最近忙,等以後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再過去看她。
這會我不得空。
再有,要下次你還跑到我府邸,我打斷你的腿。
”
丫鬟眼睜睜看着羅守勳走得遠遠的·惱恨地跺了跺腳。
月婵得了消息,臉一下黯了下來。
都說男人的話不能相信,她竟然相信了。
是她蠢,是她蠢啊……
“娘子,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我特意到江南春給你買了最愛吃的棗花糕。
”羅守勳獻寶一樣地把棗花糕拿出來,看梅兒高興的樣子,在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梅兒的臉一下通紅,奪了棗花糕進了屋,關了門,不讓他進門。
羅守勳就特别喜歡看妻子動不動就臉紅的樣子·愛得不行。
梅兒着棗花糕,覺得心裡比嘴裡更甜。
聽到外面沒了聲音,一急,以為丈夫走了,忙開了門,立即被人抱了起來放到床上·手不停歇。
梅兒掙紮了兩下,直言着白日不能宣淫。
卻是被羅守勳将嘴都堵住了。
實在掙紮不過,也就随了他。
華梅兒窩在丈夫寬闊的胸膛,無意識地說了這麼一句“相公,要是我們一直都這樣,該多好。
”
羅守勳很自然地接話“我們是夫妻,自然要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以後有什麼委屈直接跟我說,不要憋在心裡。
要是連自己娘子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還有,以後要不同意我納誰就直說,不要總跟我鬧别扭,我也難受呢!
”
梅兒想着他的性子,算了,就那麼一個人。
想那麼多,也是跟自己過不娶。
于是甜甜地應了一句“恩。
”
羅守勳聽得心頭又是一熱。
正待又要動作,外面有丫鬟叫着,梅兒忙給起了身。
“我們晚些再繼續。
”梅兒聽了,臉又是一片紅通通的,看得羅守勳心裡一陣熱乎。
有些不管不顧起來,梅兒看了忙把他推開,穿戴起來。
對于兒子開始親媳婦,疏遠那青樓女子,國公夫人自然是滿臉的高興,看樣子,自己很快又有嫡孫抱了。
對于下面兩個庶子媳婦的碎嘴,國公夫人狠狠訓斥一頓。
梅兒什麼品行她自己知道,哪裡是那等會使狐猸子手段的人。
這次訓斥,也是希望能讓梅兒想通。
自己兒子心裡還是有兒媳婦的。
隻是兒媳婦總是淡淡的,這樣也不好。
以前她指點了多少,都還是榆木疙瘩一個。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的,就開竅了。
開竅了就好,她還等着多抱兩嫡孫呢。
那些個側室小妾庶子生的,她看了就不耐煩。
又不是自己嫡親的,面上過得去就成了。
可還沒等她高興一分鐘,就得了一個消息。
兒媳婦竟然在喝逼子湯。
這還了得。
立即讓人去把梅兒叫來來,劈頭就是一頓訓斥。
梅兒被說得眼淚汪汪。
聽了好半天才知道,是自己喝得避子湯惹的禍。
當下擦了眼淚:“娘,我怎麼會不想要孩子呢!
我還想多跟娘生兩個孫子。
娘,虎哥兒一個人,孤單單的,我怎麼會不給他多添置幾個兄弟,兄弟多以後也有個幫襯的。
”
國公夫人剛才也是急上頭了。
否則,往日裡定然會知道這有内因。
沒想到是這個原由。
當下倒有些不好意思。
剛才确實是急了。
隻是拍着梅兒的手道:“好,就該要多給我生幾個孫子。
如今守勳也知事了,趁着機會,一定得懷上。
”兒媳婦身體養得好,如今虎哥也有三歲了(虛歲,實際兩歲都沒滿呢)。
是該再添置人口了。
梅兒臉都羞紅了。
但是心頭卻是歡喜的。
自這天,羅守勳整天巴巴地守着梅兒,就如一隻剛偷了腥的貓兒似的。
兩天好象又是新婚一般。
接連兩個月沒去那些個嘤嘤燕燕那裡。
把兩位側室、妾室惱怒得不知道絞碎了幾條帕子。
溫婉得了消息,知道夫妻倆好得就跟蜜裡調油一般。
笑了下:“羅守勳那家夥,這招用得不錯。
”
夏瑤有些不明白。
溫婉笑得跟隻狐狸一般:“那家夥,雖然好色,但卻是有分寸。
說他去樓子力為着花魁一擲千金,我信。
說他将花魁納回家,那是不可能的。
”當初還沒成年,就見着漂亮女人邁步動腳步。
但很是堅定地說,絕對不要納青樓女子進府。
現在成熟了,穩重了,也不可能反倒倒退回去了。
現在當家作主的,可不是羅守勳。
國公爺為了門風,也不可能答應。
夏瑤知道原委,奇怪地問道:“那你還跟羅夫人出這主意?
”
溫婉笑得很是燦爛道:“梅兒性子高傲,雖然現在看着圓通了不少,但是骨子裡的傲,也改不了。
羅守勳看着大咧咧,卻最是心細不過。
而且這家夥,不僅敏感,還自卑。
他定然會認為梅兒瞧不起他。
我這是趁機讓他們感情更進一步呢!
”
夏瑤不再說話了。
郡主為羅夫人,确實盡了最大的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