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看着溫婉,心裡是一陣哀号。
這次沒能及時提醒郡主,回去有的受了。
夏瑤卻是笑道,郡主回去估計得跳起來了。
不過如何應對如今的場景,她很期待。
皇帝是贊不絕口“好,跳得非常好看。
沒想到我的婉兒還有這等的才藝。
舅舅還真是不知道。
”皇帝一副有榮俱嫣的模樣。
“皇帝舅舅,我也隻是随便……”本來被皇帝看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溫婉轉頭一看,見皇帝後面竟然跟了幾個人。
溫婉立即收斂起剛才的神情,端莊大方地走到皇帝面前,笑着說道“皇帝舅舅,沒想到你還帶了幾位表哥過來了。
皇帝舅舅,我剛才跟夏影說,取些荷葉去做叫花雞。
我們中午吃叫花雞好不好,好久沒吃,想吃了。
”
衆人剛才看着溫婉輕舞飛揚,張狂肆意。
可是轉眼之間,又是一副端莊大方,娴雅貞靜的模樣(夏瑤吐槽:郡主從來就沒貞靜過),仿佛剛才當着衆人跳舞的不是她。
而是别人了。
衆見到這樣的溫婉。
心裡有贊歎的,有凜然的,有沮喪的,有憤怒的。
神情各不一樣。
溫婉心裡其實很郁悶的。
看着眼前的幾個人,眼睛亮晶晶的望向自己,溫婉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是一塊美味的蛋糕。
心裡很郁悶。
回去鐵定要罰這兩個女人。
這麼多人來,也不告訴自己,給她添置麻煩。
皇帝是看得出來溫婉其實已經不好意思,否則也不可能轉移話題。
當下順了溫婉的意“來人,吩咐下去,郡主要吃叫花雞。
”
溫婉跟着三皇子祁慕,五皇子祁喧見禮後。
就出去了。
溫婉在路上又跟皇帝談起了她的賺錢大業“皇帝舅舅,我剛才又有了想法。
我準備讓九娘用蓮子釀酒,又多了一種酒了。
到時候怡園的生意會更好了。
”
皇帝仍然老習慣地摸着溫婉的頭“你呀你·都快鑽錢眼裡了。
”皇帝看溫婉氣憤的樣子,更是喜搗鼓溫婉的頭。
旁邊看着這兩人,感覺他們倒更像是父女了。
身後的兩個親身兒子倒成了陪襯的。
到了禦花園,皇帝一揮手·讓衆人散了。
領着溫婉去用午膳。
/非常文學/溫婉中午得了一隻雞腿。
溫婉因為吃藥,很多食物不能吃,就是這叫花雞,太醫也不讓溫婉多吃。
曹頌想着剛才的溫婉,仿佛就如天上降落的仙子一般。
又聯想到之前的詩集。
他心裡很難受,這種難受,在于羅守勳說對了。
溫婉嫌棄他·不要他。
于是用計讓自己毀了婚,讓自己背負了罵名。
還把父親氣得吐血。
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得了這麼一個結果。
他心裡的憤怒無與倫比,同時對溫婉也充滿了憤怒。
祁慕則是失魂落魄,旁邊的長随小心地問道“王爺,怎麼了?
”祁慕搖頭。
他能怎麼樣,隻是心裡遺憾,還有一點點的後悔。
是他眼光太過狹小。
溫婉不是母老虎。
而是一塊美玉。
隻是·他以前沒發現。
而現在發現了,卻已經沒機會了。
祁喧一直等到溫婉的身影消失了,再看不到了。
心口還撲騰撲騰地跳。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溫婉竟然如此的美。
溫婉的這一舞,直接改變了溫婉一向在他心底的印象。
徐仲然卻是苦笑。
溫婉郡主今天這一舞,直接挑起了五皇子的興趣。
他還有機會嗎?
沒機會了。
祁喧的随從問道“郡王,你說郡主唱的這是什麼?
”
祁喧搖頭。
徐伸然道:“聽說溫婉郡主博古通今,熟識洋文。
說不定,他唱的是洋文歌。
”兩人表示,有可能。
用完膳,溫婉陪着皇帝說了一會話。
無非就是一些政務上的事。
溫婉眼睛一亮:“皇帝舅舅,要想讓大齊富裕起來。
這交通跟情報可是不能少的。
我發現現在收信發信·一般都要自己仆從發送。
這可是費人力物力,絕對的資源浪費。
”
皇帝非常确定,溫婉絕對是靈機一動想到的這個主意。
笑道:“怎麼,又有什麼好點子?
”
溫婉摸了摸額頭:“舅舅,我現在不能太勞神。
我跟你談談我的概念,還有對未來的大作用。
”溫婉将建立速遞的好處一一跟皇帝講·還說一定要收費。
快的收費高,慢的話收費可以低些。
溫婉說完後道:“舅舅,别想看這幾個銅闆。
少是少了點,積蓄起來也是不得了的多。
當然,還有一個好處,訊發達了,人家知道的信息也快。
官府下發的批文也會快上數倍。
”
皇帝聽着溫婉一一點出的好處,笑着說道:“你這腦袋瓜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
好,不過想要實施,當下不行。
”
溫婉表示理解。
這是一項大工程,需要朝廷的出力。
但是現在,沒人力也沒銀錢去做這事。
溫婉陪着皇帝說完話,就回了自己的府邸。
想着等回到郡主府,溫婉就開始折騰夏瑤跟夏影。
讓他們鍛煉眼力,以後眼神就會好使喚了。
兩人對于溫婉的惡作劇,隻是笑了下。
“郡主,有人攔了車。
是曹大人。
”武星一個緊急刹車。
立即對着馬車裡的人解釋。
溫婉一聽,暗暗翻了一記白眼。
這家夥估計知道是自己用了計策,否則不會這麼沖動地跑到大街上想她要說法了。
估計着,不甘心想要一個說法了。
想了想道“請他到醉湘樓去,這裡不方便說話。
”武星一聽,轉道去了醉湘樓。
溫婉本來不想理會的。
這會要是被這個暫時失去理智的男人囔囔,到底不好。
當然,也不能打殘廢了。
否則,思聰鐵定要跟她拼命。
曹頌見着溫婉朝着醉湘樓去,自己跟去了。
到了醉湘樓,由人引到醉湘樓的盛地,後園子裡。
花園景緻非常漂亮,仿佛如一片花海。
有盛放着鮮紅的桃花,粉白的杏花.各色月季……在太陽的照耀之下,各種花蕊更加嬌豔爛漫。
一陣疾風吹過,花瓣缤紛缤紛的落下。
有的甚至飄蕩在溫婉的肩頭。
纖纖素手輕輕一拂。
手裡抓着一把的花瓣。
走到邊上的水池邊上,慢慢的,一朵朵的花瓣飄散到池水裡,散開。
曹頌走近前,想說什麼,可是卻有舍不得打破這美好的靜逸的片刻。
溫婉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笑盈盈地望向曹頌。
曹頌見着面色歡愉的溫婉,死死盯着溫婉。
這個時刻,他心裡充滿着憤怒,還有不甘。
為什麼,明明才華洋溢,為什麼在自己面前裝成那個樣子“你告訴我,為什麼,當日為什麼要那樣做”。
溫婉絲毫不被曹頌的怨恨所影響,雲淡風清的“沒有為什麼。
”。
曹頌聽了怒火中燒“我哪裡不好,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
”
“你很好啊,才華洋溢、人品貴重、風度翩翩,又是當朝狀元郎。
本郡主哪裡敢說你不好,京城的哪個待嫁閨中的淑女不想嫁你為妻。
”溫婉說的這句,可是心裡話呢!
當然,也是事實。
不過語氣,卻是充滿了不屑。
曹頌很不甘心“那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想嫁給我?
”。
溫婉眼睛圓滾滾轉,煞是靈動。
其實她本想說些難聽的。
後來想了想,算了,隻是兩人的價值觀不一樣。
說起來,曹頌并無任何的過錯。
還是用委婉一些的話說“為什麼?
很簡單,本郡主沒興趣去跟一個丫鬟争奪。
你說你盼望娶本郡主。
你是盼望一個才華洋溢能跟你有共同話語的同伴人,還是盼望有一個白頭偕老的妻子,你心裡很清楚吧!
本宮可沒興趣去做你的同伴人。
”心裡加了一句,那些詩詞确實是抄襲的,隻不過是抄襲後代子孫的。
曹頌不明白溫婉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望着溫婉,問道“我的妻子,自然是要跟我白頭偕老。
與希望夫妻琴瑟和諧并不矛盾。
”
“白頭偕老嗎?
那你跟你那通房丫鬟十年的情誼,還有那執子之首、與子偕老的諾言不就都不算了。
你不是說,大丈夫立于天地間,當履行自己的一言一行。
這麼快就忘記了。
”溫婉眨巴眨巴眼睛,非常好奇。
她倒要看看曹頌怎麼答。
曹頌臉變了變“那隻是我教導他認字時所說,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不對,你怎麼知道這樣的話。
”溫婉郡主怎麼知道。
這不可能。
他們在書房之中的話,郡主是怎麼知道的。
溫婉盈盈地笑着“想知道就知道,哪裡有那麼麻煩。
你還真是人品貴重啊,沒娶妻就想着妻妾融洽,嫡子還沒生下差點就有庶長子。
曹家好家風啊。
”話語裡,說不出的鄙視與嘲諷。
曹頌驚恐地望着溫婉:“你怎麼知道的?
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但是,但是都已經處理好了。
”
溫婉笑着将一瓣桃花放在嘴巴裡,又輕輕地吐了出來:“那又如何。
與本宮又何幹系?
”
“你我也有8年婚約,你怎麼能這樣狠心。
”曹頌悲傷也是正常的。
這8年,他父親與母親,都是用這個鞭笞他上進。
可是臨了,發現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個人。
他失望,他沮喪,他實在接受不了那樣一個女人做自己的妻子。
可是結果卻讓他知道,原來,都是假象,未婚妻确實如自己所想。
聰慧、美貌、有才學。
可是卻偏偏用了計策讓自己上當,為的就是不嫁給他。
曹頌此時的心情,悲傷、憤怒,負責不亦。
不是言語可以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