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沒回來,華牙子來了。
華牙子根本不知道出了這事,隻是接到喪報,就趕過來。
對着國公爺跟幾位老爺一直抱歉着,說清水肚子裡的孩子月份大了,不能颠簸,否則大人孩子都有危險。
受了兩天的氣,現在看見華牙子這樣。
大家心裡多多少少心裡舒坦了些,不過想着,估計着鄉下地方,消息沒傳那麼快。
等知道了,誰知道又是一副什麼嘴臉。
可華牙子從到到尾,态度一直都很恭敬。
中間還給做了些跑腿的事。
好象一直都不知道這些事似的。
平府暫時是溫婉主持的消息一下傳來了,傳遍了整個京城。
跟溫婉關系很好的幾家,都派人送上了賓儀,還有如羽他們的娘都來走了一遭,算是給溫婉撐撐面子。
“郡主,四老爺回來了”溫婉對于這個便宜四伯,沒一點好奇的。
平家的人,有哪個是好東西。
等見了人,才發現這個人,跟大伯倒是有些像。
寬寬的額骨,一臉官相,看着倒是有些威嚴。
溫婉對着他行了個晚輩禮。
“辛苦你了,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溫婉得的是一套文房四寶。
道了謝,但便宜四伯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心情。
溫婉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覺得這個四伯有點意思。
京城的消息是很快的,這麼着,大姑爺神箭侯世子白世華才帶着大姑奶奶姗姗來遲。
還一副大爺的樣子,這也不如意那也不合心的。
伺候的下人叫苦連天。
惹來好些來賓都紛紛側目。
“大姑爺,郡主說,如果你不是誠心來給老太郡吊唁,現在就回去。
省得驚擾了她老人家的亡靈。
”一個丫鬟傳了話過來。
是當着所有客人的面,對着他說道。
白世子當下臉漲得通紅,這幾日,他受夠了别人的冷嘲熱諷。
原因在于他娶的就是平家女。
如果不是生了兩個兒子,這會肚子裡又有了,早把她休了。
也是命好,這個當口就懷孕了。
否則說什麼都要休了,讓他受這等窩囊氣。
要不是老爺子逼着,鬼才想來這裡吊唁,他才不來呢!
有這功夫,還不如出去好好玩。
如果是别人這麼奚落他,早當場發彪了。
可是,對象卻是溫婉,那個有着幾個王爺給撐腰的郡主,他還真沒膽子罵回去。
否則跑上來一頓鞭子亂抽,受了罪,還沒處找理。
上次南安王府裡郡主被抽了一鞭子,後來還不是悄無聲息的。
溫婉可是連郡王家的郡主都敢打的人,他一個侯府世子的堂姐夫算個什麼。
發起瘋來,抽了他也是白抽。
當下忍了氣,不敢再叫嚣。
“姑母,你死得好冤啊,這些個不孝子……”容家大奶奶把拉走了一次,告戒不讓她在進來。
清簪在出嫁女那裡哭靈,還不知道這裡的鬧劇。
否則明日出殡的時候那麼多客人,鐵定要丢醜。
國公爺讓人拉開,别在這添亂的。
可是容大奶奶,扯着平母的靈柩,死也不撒手。
當着賓客的面的,大聲地叫着“都是那逆子,那不孝的東西,氣死我的姑母。
你們這些不忠不孝的東西。
我要跟你斷絕關系。
把我們姑***陪嫁還給我們”容大奶奶也豁出去了。
到了這當口。
老夫人死了,她們再撈不到任何好處,好不趁機最後撈一筆。
在那哭着叫着,當着那麼多賓客的面,說是平家的不孝子孫把她的姑母給氣死了。
要把姑母的陪嫁全都還給他們容家。
在場的賓客想笑,可是場合不對。
否則非得笑出來不可。
一些知事的賓客悄悄走了,一些想看戲的賓客都留下看,繼續看戲。
看看這戲到底該怎麼唱下去。
國公爺聽了還好沒把鼻子氣歪了;隻有聽說無兒無女的娘家才來要回出嫁女的嫁妝。
這老夫人重孫子孫女都有了,竟然跑來要嫁妝。
這就是來鬧場子,丢他們家的臉來了。
三老爺氣得臉紅脖子粗在那叫喚着。
四老爺趕在出殡前回來了,不過家眷還在路上,看了想訓斥最終還是沒開口;五老爺想罵人又不敢罵的。
幾個大老爺們就在那看着容大奶奶在那撒潑的。
真是,秀才遇見潑婦,有理無處說啊。
旁的下人都低着頭,想笑不敢笑;真沒見過這麼要錢不要臉的人。
“給我把她拖出去,拖出去。
”國公爺最後忍耐不住,暴跳如雷地在那大聲地叫喚着。
“你們誰敢碰我,要是敢碰我,我一頭撞死在我姑母的靈柩上。
把我姑母的陪嫁還給我們容家,以後容家跟你們,一刀兩斷。
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
”容大奶奶豁出去了。
等安了這筆錢,他們就回鄉下去。
反正在這裡,他們什麼都沒有了,身份地位,錢财,全都沒了。
還不如詐上一筆,回家做富家翁去。
可也不用腦子想想,既然知道沒身份了。
得了這麼一大筆錢,又把國公府邸徹底得罪了。
國公府邸雖然現在陷入尴尬地界,但是它畢竟是世襲。
等有時間,自然是可以恢複過來。
可是要跟國公府邸撕破了臉,得了這麼一筆錢,到時候,估計平家的人都得抛屍荒野了。
“郡主呢?
把這事跟郡主說一聲,也許郡主有主意。
”還是大管家看着不像事,一下想到了溫婉頭上。
這會拖也不是,.又不是被休,哪裡有把娘的嫁妝還給娘家去。
平家的子孫,以後不要做人了。
溫婉得了消息一點都不意外,早就有了應對措施。
對着夏影筆畫了幾下。
夏影出去了。
靈堂這邊,國公爺真是恨不得一腳把這個惡心的惡婦揣死。
正在崩潰的邊緣,大管家在他耳朵上說了兩聲,這才緩和下來。
冷笑道“你不是要我娘的嫁妝嗎?
那你等着,慢慢地等着。
”
一會,平母身邊的心腹媽媽,還有心腹大丫鬟兩個人,進了靈堂。
給四位老爺行了禮。
那位心腹媽媽是平母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的兒媳婦,對平母忠心耿耿。
也一向很得平母的看重,一直管着平母的私房。
對一應行情比較懂。
得到國公爺的首肯,冷聲問着在撒潑的容大奶奶“你在靈通吵鬧,無非就是想要回老太君的陪嫁。
是也不是。
”
“他們這些逆子,不配擁有我姑母的陪嫁之物。
而且,既然是陪嫁之物,死了之後自然要歸回我們娘家了。
”容大奶奶已經徹底到不要臉要錢的地位了。
那心腹媽媽等聽到肯定地回答後,
從懷裡掏出一個帳本樣的東西,說道“郡主說你們容家,肯定會起夭蛾子,所以一早就跟我說,讓整理老太君這些年貼補你們容家的的東西。
我這兩日一直在做着整理。
老太君這些年出的東西,每一樣我都有詳細記帳的。
這裡面都是我給老太君做的帳本裡抄錄下來。
這裡面,都記述了老太君這十多年來零零散散給你們的物件。
有時間,有給的地段,有詳細說明是個銀子還是物件,詳細明白,你就是想抵賴也容不得你抵賴。
我先從今年開始說起,一年年倒回去。
今年十月初五,老太君給了容大奶奶500兩銀子,8月,老太君給了容大奶奶400兩銀子……”
平家的人,還有那些看客,聽到這些話。
對着溫婉肅然起敬。
沒想襖,郡主竟然心思這麼細,考慮得這麼全面。
“别念了,拿過來。
”國公爺拿過帳冊,一看,帳目清晰了然。
粗略看了一下,翻到最後一頁“容大奶奶,要想拿回我娘的嫁妝回容家,可以。
先把這十七年來從我們平家拿走的錢,全都給我一分不少的吐出來。
這裡面,前前後後,十多年時間,加上倒貼進去的好些物什,包括銀子跟折合銀子的物件粗略算下來,這裡面都有詳細明白,一共有七萬三千五百兩。
你先把這筆錢還給我們家。
”
“沒有,我沒有從你們平家拿過一分錢。
”容奶奶矢口否認。
“沒有,容大奶奶,你敢對黃天厚土起誓。
如果有,你不得好死,死後要受千刀萬剮之刑,下十八層地獄。
”心腹媽媽厲聲叫着。
“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拿你們平家一分一毫。
這些,本來就是我們容家的,沒有我們容家,哪裡有你們平家……”瘋子似的叫着。
國公爺立即讓兩個媳婦子把她給駕出去,還吩咐着,從今以後,不許她們在上門。
否則,打斷看門人的腿。
還吩咐人,為了免除被他們在外面造謠,把這事先說出去,至少占了個理字。
“容家那個樣子,如果你自己再不撐起來,到時候被她們啃得骨頭渣子不剩也怪不了我。
你平日裡就知道奉承老太太,該學的都沒學着。
這些日子,也算是給你一番教訓。
好在你也是個聰明,知道把嫁妝握在手裡。
你也不需要怕她們。
不說你還有嫁妝傍身,就是容家住的房子也是你的陪嫁,房契也在你的手上。
以後你管着她們,不要讓她們鬧騰到府裡來。
”大夫人對着清簪嚴厲地說着。
“可是,婆婆她,婆婆她是不講理的。
前幾日,還逼着女兒要把房契給踏,我是咬死了才沒給她。
把我房間都翻了個遍。
要我管着她們,我哪裡管得着啊!
”清簪這會哪裡還有以前的嚣張樣。
整日裡跟容大奶奶鬥法,疲憊不堪。
“我給你幾個得用的婆子,怎麼用,能不能制住她們。
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要是你制服不了他們,以後也不要回府裡來了。
”不解決容家這快狗皮膏藥,到是國公府還是麻煩多多。
清簪心下一顫,也就是說。
她要是不能壓制住容家的人,那國公府也不再給她撐腰,那她可就真的要被吃得連渣都不剩下了。
不過,既然能得有用的人手,她就有信心把容家纂在自己手裡。
這事之後,再沒有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
平家上上下下,通過這事,對溫婉,有了一股敬畏之心。
他們家的小姐,算無遺策。
國公爺去向皇上求情,想給他娘一個诰封。
皇帝見都不見他。
養出這等畜生不如的東西,應該是一個比一個畜生,氣死也是活該。
還有臉向朝廷要诰封。
國公爺厚着臉皮,為了母親風光下葬,求了幾位關系好的官員。
活人是不能跟死人計較的,最後,诰封還是下來了。
皇帝也沒管那麼多,隻是讓禮部看着辦了。
至天明,吉時已到,來了六十四名青衣請靈,上面明旗大書:“奉天天齊仁康不易之期诰封平國公婦平門容氏一品夫人之靈柩”
一應指事陳設,皆系現趕着新做出來的,一色光鮮奪目。
幾個孫女在那行摔喪駕靈之禮,十分哀傷。
溫婉哪裡哭得出來,這般熱鬧,瞧都瞧不過來,哪裡顧得上哭。
可是要是不哭,會被人诟病的。
沒奈何,實在哭不出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那眼淚,就成不要錢似的掉了。
溫婉看着其她幾個哭得那麼傷心的姐妹,心想着估計着大家跟我一樣,用了催淚包了。
官客送殡,有鎮國公世子羅守勳,神箭侯府世子白世華、單侯許家許大公子、禮部尚書大公子、侍郎佟家家主等數十家功勳姻親人家。
也有鄭王府、淳王府、周王府等勳貴人家也派了人來。
堂客算來也有七八頂大轎、二三十小轎,連家人消夏轎自,不下七八十兩。
連前面個執事、陳設、白耍,浩浩蕩蕩,一帶擺了四五裡地。
走不多時,路旁彩棚高搭。
設席張筵,和音奏樂,俱是各家路祭。
又是一番熱鬧。
溫婉看着哀号,那時候還在想,辦個喪事怎麼要五、六千兩了。
難怪要這麼多銀錢,原來全是燒錢的玩意。
辦是喪事,燒得是銀錢。
一場葬禮下來,辦得是非常的風光。
旁邊的人紛紛贊賞着。
但一樣把個溫婉累得七昏八素的,勞累了夠了快撐不住才掰扯完。
溫婉發誓,她再不聽身邊人的鬼話。
什麼上下嘴皮一動的事情就能解決。
她堅決不再做這賣力不讨好的差事。
在給她說上一籮筐好處,也絕對不再幹。
白費力氣不得好處的差使,堅決不再幹了。
得,這邊喪事一完,那邊大夫人這病就好了。
讓溫婉嚴重懷疑,大夫人這病是不是裝的呀!
否則,哪裡來的這麼巧合的事情呢!
不讓人懷疑,都不可能。
喪事辦完後,就是分老夫人的遺産了。
溫婉也驚疑,好象老國公還在啊,老婆的喪禮都不出來。
可是這錢按理應該是先歸老國公的吧!
古嬷嬷一聽,說着隻有女人藏私房錢,哪裡有男人藏私房錢的。
讓溫婉聽了,暗道,原來男人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不能明目張膽藏私房的呀!
一切弄妥當後,平家的一群人再把平母的老底給倒騰出來。
平母16歲嫁到平家,主持中饋二十多年,後來閑了說不管事了,事實上也在管着事。
還有子女孝敬了不少,加上平常的零碎,存了不少私房。
現在扒拉出來,也有二三十個箱子。
看來不僅陪付了那個敗家玩意,貼補了娘家。
沒想到現在竟然還存了這麼多私房。
這平母,看着不着調,斂财的手段倒是一等一的厲害。
開箱倒籠,将平母這三十多年來積攢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
原以為都貼補了容家了沒多少了。
卻沒想到,箱子裡還是有不少的金銀。
取出計算了下,金子有五千兩,銀子有3.5萬兩。
還有十幾匣子貴重的首飾,滿屋子的珍玩古董物件,另外還有平母的陪嫁莊子。
平母的私房,确實是豐厚。
要是沒貼補容家那麼多,私房更多。
“銀子喪禮我先出了現銀1000兩,溫婉出了5500兩,一花了6500兩,這一部分就從這三萬五千兩銀子裡扣除。
剩下這些,怎麼分,大家定一個章程”國公爺知道,這會還是按照大家的意見來的好,省得又鬧出些個笑話出來。
不過她娘的梯己還真多,這些年管家,撈得錢真是不少啊。
瞧這家底……
“按我的話,該是二房多拿些。
遭了這樣的事,二房還有八個孩子未嫁娶,出了這樣的事,估計她們的婚配要難了些。
每個人給他們3000兩給當他們當嫁娶用,也是我們這些當叔伯的一份心意,大哥、三哥、五弟,你們看呢?
”四老爺很沉穩,心也很寬。
“我遵從大家的意見。
”國公爺這麼說是默認了。
平向熙也點了點頭,三老爺有些不大願意,但是大家都這麼說了,他反對也沒用。
“再拿出來一匣子首飾給溫婉!
老太君的喪禮也都還虧了她,要不是她,也不會這麼順利,也難以辦得這麼風光。
而且她也是未嫁之女。
不過,她身為郡主,也不少這點錢。
但這匣子首飾,就聊表我們幾個伯伯的謝意。
”四老爺看着幾個人,低聲說着。
這場喪禮下來,他也算把該知道的知道了,該看清楚的也看清楚了。
要不是有溫婉這個貴郡主的身份壓着,估計着,老太君的喪禮都沒這麼順利,也沒這麼體面。
其他幾個人心裡也明白。
國公爺心裡也很想給溫婉點補償,還想着之後他私底下再給。
可是他是大哥,不好開口,一聽四弟這麼說,自然是千肯萬肯的了,五老爺自然也是答應的。
三老爺想反對,也找不出反對的意見出來。
溫婉确實在這場喪禮中,出了大力,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也就沒吭聲。
到最後,扣除了特殊照顧的二房2.4萬兩銀子還有給予溫婉的一匣子首飾。
剩下五萬四千五百兩銀子,本來是要均分的。
可是四老爺說他不要。
嫡母的私産,一般是留給自己的親身子女,庶生子女是沒有的。
現在國公爺願意均分給他們,是國公爺寬厚。
但四老爺覺得,不能壞了規矩。
傳出去,容家的人,鐵定是又得要鬧出去。
三老爺氣急,他知道老四在外面當了十來年的外官,撈足了油水。
看不得這點銀錢。
可他不同,這平均分,也是一筆不小的錢。
當下就叫嚷開了。
商量了好一會,國公爺決定分成十份,三房、四房各拿一分半,大房、五房拿兩份,剩下的三份給二房。
首飾古董也是這樣分。
至于老夫人的陪嫁莊子。
三個嫡親兒子分了。
國公爺跟五老爺看着二房還有八個孩子以後要嫁要娶。
兩房得了一半,二房得一半。
這次分老夫人的遺産,二房拿了近一半。
三老爺氣得在那叫着不服氣,可是四兄弟就他一個人叫着不公平,他又無官無職,在家地位不顯,再怎麼樣嚷都沒用。
溫婉拿到銀子跟首飾的時候很意外,還以為這錢是有去無回的呢!
等後來聽到是四老爺的建議,倒是笑了,這個四老爺也是個妙人。
不過溫婉又不缺着首飾,讓人送回去,說不需要。
可是國公爺說,長者賜,不可辭。
溫婉撇嘴讓放庫房裡去了。
“你說,族長沒把二老爺處死,隻是把他打斷了腿,關在祠堂裡?
為什麼?
”溫婉得到這個消息,有些稀罕。
“他造了那麼大的孽,為着他,死了多少人,害了平家多少姑娘。
就這麼讓他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族長這是要讓他生不如死,殺一儆百呢。
讓以後的人,再不敢犯了。
聽說現在關在祖祠裡,每天都是三餐都是一個饅頭,一杯清水,要他向祖宗謝罪了。
”夏影說得跟喝白開水一般。
溫婉磨搓了一下手,當初回來就該把他關祖祠裡去多好。
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糟心的事情了。
這會,可真是馬後炮。
不過想想也釋然,要是平母還在,估計這事還真是有大麻煩。
雖然說族長權利大,但那也隻是好聽。
他再大的權限,還是最終大得過國公爺去。
族裡靠的還是國公府邸這支牌匾才有好日子。
可是一個孝字壓上來,國公爺也隻得做出退讓的。
沒辦法,事情就是這樣,平母不講理,到時候鬧出去,誰都不好看。
溫婉搖頭,有這樣的主母,害死害孫害全家。
溫婉下了個決心,以後她要有兒子,挑選媳婦一定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多年後,為這事,溫婉郁悶之極。
華牙子在喪禮後猶豫了好久,才跟尚俑提了這件事。
尚俑一聽,心裡最後緊繃的那跟線一下給塌陷了,腳都發軟了,坐在地上了。
苦苦地哀求着華牙子他不要把怒氣撒到清水身上,跟清水沒有關系。
華牙子咧着嘴說“大舅子,你這是做什麼。
俺一到京城就聽說了這事。
都是丈人造的孽,害得大舅子你要受罪!
你放心,我媳婦是什麼人我知道的。
我隻是想跟你說,不要把這事告訴她。
再過三個月就要生了,萬一知道了怕她受不住,大人孩子都會有危險。
我想等她生了坐完月子再告訴她,現在是萬萬不能告訴她的!
大舅子,你也要振作些。
這些,就當是個坎,過了就好了的。
”
尚俑聽着,是跟自己想象的截然相反的意思,不相信地抓着華牙子的衣服,說着,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華牙子又把話說了一遍,把他給扶起來坐在了椅子上。
“謝謝,謝謝你。
”尚俑不知是喜還是悲,眼淚又掉下來了。
這還是這半個多月來,第一個有人跟自己說這話。
心裡,又高興又難受。
他一直怕華牙子聽到這個消息把清水給休了,那時候,可就真沒清水的活路了。
清水這幾個月都有信來,一直說着日子過得很和順,很好。
婆婆跟丈夫對她是千好萬好。
雖然條件沒京城裡好,但日子過得别提有多舒心,跟做夢似的。
要是真被休了,清水估計真是活不下去了。
好在,好在這個男人是個有心的。
這邊辦着喪事,那邊會試的結果早就出來了。
尚堂中了,考了個二百九十九名,三甲進士。
會試一共取三百名,他得了個二百九十九,這倒數第二了呀!
溫婉聽了直笑,還不如幹脆來個三百了,說不定還能成就一個‘名落尚堂’的成語。
連他先生都沒想到他能考中,說他發揮超常,溫婉聽了,想着中了比沒中的好。
當時人都在辦喪事,但是留守家中的姑媽媽還是給了報喜的人撒了喜錢的。
但是注定是不能大辦了。
溫婉一得了尚堂中進士的消息後,立即寫了封信給舅公。
舅公也不會有什麼為難的。
說想等尚堂守完孝給他謀個外任,先讓他去外面暫時避幾年。
等沒事了,就讓他回來,省得在京城受着冷言冷語的。
萬一挨不住,心靈受了傷害,可是一輩子的陰影。
怎麼說,也就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擱現代,了不得也還是一高中生了。
舅公回信說,尚堂是同進士,可以給尚堂謀個外縣縣令官職。
外縣縣令可是正七品的官職,一般是二甲進士才有的待遇。
看來舅公還給自己開了後門。
按照溫婉的說法,最好是放到比較遠些的地方去。
江南等一些富庶交通便利的好的地段職位;現在這個敏感時期,可能謀不到,謀到了那裡的消息也比較靈通,到時候一打聽就打聽出來,溫婉的目的就達不到了。
所以,大概在四川、貴州或者雲南這三個地方,這三個地方比較偏僻一點,消息不是那麼靈通。
問溫婉打算選擇哪裡。
溫婉看了回信倒是笑了,這古代交通信息不發達也是有好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