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瘟疫(上)
淳王府裡,淳王正跟幾位幕僚一起商量這事該如何行事。
保是不保袁釩。
作為淳王的幕僚,他麼這些也是做為需要他辟護的人,自然是希望淳王能辟護,至少應該是要保他一命。
因為這,還罪不至死。
淳王有些心煩意亂,說心裡話,他也很惱怒呢。
每年收到袁釩的孝敬也就萬把兩銀子。
這一下他就去了這麼大頭。
想到這裡,淳王突然想到應該去問一個人。
這個人,向來想法就與人不一樣。
不指望她能出什麼好主意,至少聽她分析分析,也是有好處的。
“郡主,淳王爺說要見你。
”溫婉正在府邸裡,聽見說淳王來,有些怪異。
這會跟他可沒什麼業務來往啊,沒事找自己做什麼。
溫婉等知道淳王的來意,瞪大着眼睛看向淳王。
以為自己聽錯了,等确認以後,筆畫了好一會。
意思是,找錯人了吧!
她對這個不懂,問她做什麼。
這官場上的事情,她怎麼知道。
淳王笑道“溫婉,舅舅是真心找你幫忙的。
你也不要顧慮那麼多。
把你所思所想的都說出來就是了。
”
溫婉很奇怪地問道“郡主問王爺你,那人貪污有沒有分你銀子?
”
淳王搖頭,很肯定地說沒有。
開國際玩笑,到這會,就算分了銀子他也會說沒有。
當然,事實上,他也确實沒得那些銀子。
每年也就收萬把兩孝敬,還有一些稀罕物件跟土特産。
也因為這,所以他不想伸出手,要不是那混蛋,他至于出二十萬兩銀子嗎?
現在朝野上下官員出了那麼多銀子,心裡全都憋着一股氣。
但這股氣,誰也沒膽子沖着溫婉發。
因為溫婉是為朝廷為災民出力,在大義面前誰也不敢去碰那瓷娃娃。
碰了瓷娃娃,碎的不是皇帝寶貝的瓷娃娃,得是他們。
所以現在朝野官員,全都盯着河南,這次要是不把那些蛀蟲挖出來,他們捐獻的錢,可就全都給了那些貪官了,誰也不甘心。
就是淳王,心裡也冒火。
所以,他才會猶豫。
溫婉再接着問了好幾個問題。
淳王都憋屈地回答了。
最後溫婉問到,那前面屈死的百姓,誰來負責。
他不該死,難道那些無辜的百姓就該死
“王爺,郡主說,如果王爺你真沒參與其中,那你就不要插手。
你一插手,别人肯定會認為你也得了好處。
到時候,這名聲可就真臭了。
你身正不怕,再有,他隻是你的另外旁親戚,又不是你的爹娘。
他要真做了那等缺德事,死了也是活該。
而且還得下十八層地獄裡去。
你有什麼為難的呢?
”
淳王聽到溫婉孩子氣的話,笑了。
說了一會話,就出去了。
溫婉看着他的背影,心裡暗暗想道,你自己不想插手就直說。
為什麼一定要把這事望她身上扯呢!
為了給舅舅賣個好,為了給外公做出一個表率的樣子。
可也不要找自己以後再出去說不管了。
她可不要這破好名聲。
名聲,都是束縛一個人的玩意,不是好東西。
溫婉想着,郁悶透頂,真是倒黴到家了,這事她也的背負着。
咳,為了能為舅舅減輕一點負擔,她背着吧。
等到背不動了,她就躺下吧!
随着淳王一派的表态,一定要嚴懲,這事起了波瀾性的變化。
皇帝下旨,将三人全都押解回京城。
河南上層大小的事務,暫時全都交予鄭王處理。
連總督與巡撫及布政史的任免,也交給鄭王。
可讓他從河南裡挑選得用得人才頂替。
等于是把河南所有的權利,全都交到了鄭王的手裡。
這聖旨,氣暈了不知道多少人。
眼紅了不知道多少人。
多少人在後悔,當日裡怎麼就沒跟鄭王打好關系呢!
很多人紛紛走祁言的路,吓得祁言一直躲在皇宮裡不出來。
走溫婉的路,關門進不去。
賢妃得了這個消息,倒是笑了笑,沒一點氣惱甚至眉頭都沒皺。
玉飛林一到京城,就聽到他大哥遇刺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大哥會有不妥當。
趕緊去了商行,見着躺在床上的玉飛揚,聽到說沒生命危險,隻是要躺些日子,靜養一段時日才能好。
這還是他得了消息,提早做的防範。
否則,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玉飛林看着面無血色的大哥,心裡很難過“哥,現在都是沒影的事情。
你就這樣豪賭。
瞧瞧你現在,要是跟我們商量妥當以後,再行事不遲。
這次,可真是兇險萬分。
”
玉飛揚躺在床上,艱難地笑了笑“要是等着跟你們商量,等商量出一個結果出來。
黃花菜都涼了。
從這次事我反而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趙王心胸太狹窄了,現在有鄭王這樣有力的競争者,他難為儲君。
”
玉飛林奇怪地問着“為什麼?
”
玉飛揚搖頭道“很簡單,所有人都知道。
這次是我栽了跟頭,被貴郡主所算計,無奈之下自己墊了這窟窿。
這乃是皇上的聖旨,我們玉家不得不遵從。
如果違逆了聖旨,我們玉家可是要滿門抄斬。
在這等被逼情況下,我們玉家自然是要傾力籌集糧食。
可是趙王因為我沒有聽從他的吩咐,不按時送糧食過災區,就對我動了殺機。
這些年我們玉家為他出了多少力,隻要是投靠趙王一脈的人就知道。
們現在還沒真正的全部投靠鄭王,面上還隻是遵從聖旨辦事。
他就能因為我一時沒遵從他的吩咐,沒有任何證據或者事件證明我已經背叛了他,他就派殺手殺我。
這樣的人,這樣的心胸,下面給他辦事的人又豈是不會心寒。
這樣,他的勝算又有幾成。
”
玉飛揚說完,更是冷笑。
也許,在趙王這個黃天貴胄眼裡,他們這些下九流的,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殺了就殺了,隻是他一根手指頭動動的事情。
可惜,他不願意再做他騎下的一隻會任意被踩死的狗。
玉飛林默然,之前就有着這樣的例子。
可是在趙王這等貴人眼裡,他們這些商戶也就隻能是被壓榨輕賤的對象。
趙王如此,可是鄭王也沒有對他有多尊敬,就算沒有趙王那麼嚣張的态度,對他們也沒多少器重。
對玉飛揚的決定還是有些不解“大哥,就算投奔了鄭王。
可是鄭王,也一樣看不起我們這些商戶的。
本質上,沒區别。
”
玉飛揚搖頭笑了笑“不,有本質的區别。
以後,你就會懂得了。
”也許鄭王不會看重他們這些商戶,但卻不會輕賤商戶。
這些,從鄭王對貴郡主的行事态度可以看出一二。
再有,鄭王将來争儲最得力的人貴郡主,她卻不會看不起商戶,甚至她自己對經商也有着超乎尋常的熱愛。
要是好好利用,他們玉家,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鄭王在河南得了皇帝的聖旨,倒也沒多大的欣喜。
說是給他任免權,誰知道是不是老爺子在試探他。
不過,他也沒太拘謹了。
将考察覺得還不錯的幾位官員,全都提拔上來了。
再對河南的官場進行了一番的調整。
也沒顧忌什麼,隻要是有才幹曆年考績很不錯,民間的風評也很好的,基本都得到了提拔。
這樣做,老爺子也不會有話說。
河南上下,倒是一片清明了。
而在預期之内,朝廷的糧食也準時運來,上下一片安心了。
糧食到了,等處理好了再夏播種種植下去,他們的差事也就完成了。
鄭王覺得這個差事辦下來,比自己想想的要順利許多了。
兩人正商量着下一步,恢複生産,重新耕種的事情。
“王爺,不好了,災民之中出現了疫情。
”鄭王身邊的貼身侍衛羅遠憂心沖了進來。
鄭王面色一變,沒想到他已經聽從了溫婉的囑咐,千防萬防還是出現了瘟疫。
而這個消息,卻是在場的其他人全都面色大變。
在古代,瘟疫就如SAS一樣可怕,所有人心裡都打起了鼓。
“快,出去看看得。
”等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子,得到大夫确認,這确實是瘟疫。
大家一下沉重了起來。
“把人迅速隔離開來,有疑似病例的全都隔離開來。
”鄭王雖然内心焦慮,但還是有條不訓地指揮着。
将這塊全都封閉起來,将生病與接觸過他們的人,全部都隔離開來。
沒有病的,也都另外安置。
出現瘟疫的消息,鄭王本來想壓制住的。
可是卻是不知道怎麼的,消息在一夜之間,全部散開來。
百姓之中,出現恐慌。
想四處逃散開來,鄭王在第一時間,讓軍隊守住了各個要口。
“王爺,步兵營的守備不接受調遣,說你沒有權利調用軍隊。
除非有聖旨,否則絕不出兵。
”羅遠心急火燎地過來禀報道。
鄭王眼睛陰了陰“那守備是誰的人,是不是趙王的人?
”
羅遠點頭,說是。
鄭王眼中閃現出狼一般兇狠的眼光,轉而閉上眼睛,平複了心情。
大跨步往軍營而去。
到了軍營了,見了那個拒絕接受調令的軍官“這是欽差大印,這是聖旨。
你要看哪樣,才決定出兵。
”
那守備卻并不害怕,義正嚴詞地說道“王爺,不是末将不聽從調遣。
而是要動用軍隊,就必須要有皇上的手喻。
否則,就等同與謀反。
除非有聖旨,否則你别想擅動軍隊。
”
鄭王聽到這裡,倒是氣笑了“那我今天非要調動軍隊呢?
”
那守備卻是埂着脖子道“除非王爺從卑職屍體從踏過去。
”
軍營裡的軍官士兵,全都看向鄭王。
要說也确實,調動軍隊一是上峰的命令,二是皇上的聖旨或者手喻。
如果沒有,敢調動軍隊的人,等同于造反。
可是現在不一樣,要是現在軍隊不鎮守住各個路口,讓百姓流散開來,就會造成更大的禍患。
如果鄭王這會退卻了,那這次的事就沒辦法收場了。
要是不退步,那就必須處理了他們的長官。
這裡的将士也很好做選擇,誰得魄力大,就聽誰的。
出了事,有上面更有魄力的人擔着。
守備的話一落,一道銀色的光芒從軍士眼前閃過,再看,那守備直挺挺倒下,摔在地上。
鄭王看着寶劍上的血,這會還一滴滴滴落在地呢。
他将寶劍舉起,冷笑道“還有誰敢不聽從本王的命令。
本王乃是皇上派的欽差,現在事出從急,有什麼事,皇上怪罪下來,本王一力承擔。
爾等奉命行事即可。
否則,有如此人。
”
下面的人,可沒這守備這麼有膽色。
都老實聽從調遣。
把守住各個路口。
不允許人出城門。
否則,要是傳染到出去,後患無窮。
卻是不知道,瘟疫越來越嚴重。
第一天,隻有三位病例,第二天,有二十幾位,第三天,已經上升到百位可。
情況越來越嚴重,所有的人全都惶恐不安。
城裡所有的大夫,全都被鄭王給集中起來了。
讓他們務必找到解決的法子。
鄭王蹙着眉頭,他是真沒想到。
這次的疫情竟然這麼嚴重,散播得這麼快。
才短短三天,就已經感染了上百位。
如果再得不到遏止的話,很可能要出大事的。
“張大夫,怎麼樣?
查明了原因沒有,有沒有法子遏止住?
”鄭王焦慮地問道。
這要是遏止不住,可就得下狠功夫了。
“老夫才疏學淺,無能為力。
”這裡最富盛名的大夫,搖了頭,表示愛莫能助。
所有大夫全都束手無策。
疫情越來越嚴重,又沒有得用的法子,從第四天開始,得了疫情的人開始死了。
百姓想逃卻是全都被封鎖住,猶如困獸一般,就好象必須坐在那裡等死一樣,被困百姓的情緒越來越激烈。
而一條說官府無法治愈這疫情的消息,很快擴散開來。
而就在這天,城裡流傳了一個消息。
說了以往的三個發生瘟疫的城鎮,也是被軍隊圍住,讓那些沒感染上疫情的人也不能出去,讓困在城裡那些沒感染疫情的人最後也全部都感染上了瘟疫,最後,裡面的百姓全部都死了,整個城市成了一片廢墟。
被困等死的百姓的情緒,在這一瞬間暴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