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跟明瑾休息了一個晚上,天天蒙蒙亮就被人叫醒了。
兩人跟着一班人去了港口。
到了港口,明瑾看着那艘他們要上的大船,目瞪口呆:“這麼大呀?
我們來的時候,比這小多了。
”來的時候的那船連五分之一都不到呢!
這船也太大了。
這哪裡是船,分明就是巨無霸呀!
明睿笑着跟明瑾解釋,這是跑外海的船。
相比已經算是小的了,最大的比這個還要大一倍。
明睿對商行的船是有一個了解的,這些明瑾是見都沒見過。
明瑾叽叽喳喳的很多個問題。
明睿很有耐心地一一解釋。
聽到最後,明瑾嘟囔着,這一次來海口,什麼都沒玩到,東西也沒見到。
實在是太讓人遺憾了。
明睿笑着說道:“等下次來,讓你看個夠玩個夠?
”
明瑾不相信地問着還有下一次,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出一趟家門很難的,哥哥說得倒是很簡單。
明睿肯定說着以後會經常來。
海口是他們家的根基,作為家裡的兩個孩子,肯定會經常來的。
人都上船以後,明瑾參觀了整個船隻。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呢!
太大了,而且船上海有數隻小船。
走過來一個三十歲的中年男子。
這壯年的漢子自我介紹,他是負責這艘船的船長,船長姓莊,叫莊牛兒。
寓意力大如牛之意。
明睿看着這個壯年的漢子,此人不高,但是殺氣騰騰。
一看就知道沾過血的。
明睿拉着明瑾走過去笑着說道:“莊船長,這些年船行全都是靠你們才有的今天,辛苦你們了。
”
莊牛兒一愣,雖然說大掌櫃的說船上的是貴人。
讓他們小心伺候。
莊牛兒自然說一定盡心盡力了。
剛才見着兩個孩子,就覺得很有貴氣。
正在琢磨着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就聽到明睿這麼大的口氣。
要知道,這些話一般隻有東家的人才會說的。
夏瑤望了明睿一眼。
走過來笑着說道:“這是大少爺跟二少爺,這段時間一直在海口。
現在要回京城。
”
如明睿所想,莊牛兒以前遇見過幾次海盜,海盜從沒在他手上占過便宜。
可想而知此人是多麼的兇悍。
這會聽到明睿的口氣,再有夏瑤說大公子跟二公子,饒是以此人的見識也愣了三秒鐘:“大少爺跟二少爺?
”說完一臉震驚地看着兩個孩子,莫非是……
莊牛兒那是一臉的驚喜。
廣源商行的人若是不知道他們大東家溫婉郡主有兩個公子。
那就真該去喂海魚了。
明睿輕笑,望了一眼明瑾。
明瑾也盡量裝成穩重的模樣:“恩,我叫明瑾,這是我哥哥明睿。
這一路上要勞煩你跟大夥了。
等到了京城,我會讓我娘……”
明睿在邊上打斷了明瑾的話:“等我們平安到了京城。
我娘一定會重謝。
”明瑾的話,明睿都可以預見。
看來這小子還是缺少曆練。
莊牛兒剛開始隻是大膽滴猜測,沒想到竟然真是。
當下聽了重謝兩個字,哪裡敢擔:“大公子二公子放心,隻要有我莊老二在,一定平安送公子到京。
”開玩笑,若是讓大公子跟二公子有個什麼事,他們還混不混了。
而且現在得了機會送大公子跟二公子到京城,對他們來說也是機遇。
他們這些年在刀口上求生。
跑船除了商行裡有一份豐厚的收入。
商行私底下有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可以自己夾帶點私貨,放在自己住的地方。
所以,莊牛兒這些年也攢下了豐厚的家資。
錢是有了,但是沒有社會地位。
如今兒女都大了,都開始說親。
他正想着要轉行,想給兒子謀一份有前程的差事。
現在有這樣的機遇。
若是能得了郡主的賞識,也有了好的前程了。
明睿笑着說道:“那就全靠你了。
“
莊牛兒一離了明睿跟明瑾,立即召集手下的一夥人。
這些人有的是跟着他跑船,跟他在刀口上讨生活的。
另外的人大部分都認識,都是船行的能人。
衆人其實見到其他的人,心裡開始都犯嘀咕的,竟然将在船行裡的能人全部都調過來了,到底是多麼重要的任務。
現在算是知道了,原來是大公子跟二公子。
這也就正常了。
這兩孩子可不就是再尊貴不過的人了。
莊牛兒将明睿的言外之意告訴了衆人:“聽大公子的口氣,這路上肯定會不太平。
大家打氣精神來。
這趟差事辦好了,郡主一定不會虧待了大家的。
若是辦砸了,老婆孩子也見不着了。
”每次出海,衆人也都是抱着最壞的打算。
好在每次都能平安歸來。
不過這次有些特殊。
但是在特殊,也比面對海盜倭寇的強。
莊牛兒掃射了衆人,面露陰狠:“若是誰敢懈怠,或者生了什麼歪心思。
我不僅要剁碎了他,我還要将他們一家老家全都都剁碎了喂魚。
”莊牛兒這是警告,也是提醒。
上次就傳揚出大公子跟二公子被歹人殺了。
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人要對兩個公子不利了。
莊牛兒壓根就沒懷疑這船上的兩個人是假的。
原因很簡單,這氣度尋個替身是替代不了的。
衆人自然也心中有數。
而此時在海口一個普通的讓人不會多看一眼的民宅裡,一個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着來人彙報消息。
聽完後問着來人:“确定了是那兩個孩子。
不是替身。
”
來人道:“我們的人在碼頭見遠遠見過那兩個孩子。
高的那個長得跟白世年極為神似,小的跟平溫婉也像。
另外還看到了夏瑤跟武星也跟着上船了。
主上,武星跟夏瑤兩個人是不可能跟着替身而放下本尊的。
所以,屬下肯定船上的就是溫婉的兩個兒子。
”
中間男人沒說話,揮手讓他下去了。
這件事必須經過多方确認。
誰能肯定這不是對方故意設的圈套。
也許對方就是将兩個孩子藏起來,帶了兩個替身招搖過市,引他們上鈎。
沒多會,又一人過來,将一封迷信送到中年男子手裡。
看完以後,中年男子還是沉穩如初。
一直到第三封信過來,中年男子捏着那密信,低低地說道:“好,很好。
很好。
”
戚钰對溫婉恨之入骨。
不僅殺了他娘,還殺了他的胞弟,他身邊的得力助手全部都被殺了。
現在溫婉的兩個孩子終于出現了。
就算不能活捉,也要殺了他們。
讓平溫婉也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戚钰身邊的心腹卻是有些猶豫:“主上,平溫婉詭計多端。
就算确認了這兩個孩子是本尊,可是既然敢路面就代表了他們有防備。
我們若是對他們動手,豈不是羊入虎口。
”以溫婉的性子,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是決計不可能讓兒子公開露面的。
戚钰冷笑道:“這次若是失去了機會,再找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戚钰是準備殺了兩個孩子以後就逃亡關外去的。
呆在大齊境内,遲早是要被找着的。
心腹還想再說,但是見着戚钰仇恨的神色,最終将話咽回去了。
主上對平溫婉恨之入骨,若是不殺了這兩個孩子,主上也不能安心離開這裡。
船開動,明瑾不想在屋子裡。
自行走到甲闆上。
明瑾站在甲闆上看着天。
感覺坐在甲闆上看天跟在地上看的天不一樣。
明瑾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不用轉頭就知道是明睿:“哥,這裡看天更藍。
”
明睿望了望天,還不是一個天,哪裡就更藍了。
明瑾嘟囔着哥哥真無趣。
這時海風吹來,空氣裡夾雜着一股味道。
明瑾聞着鹹鹹的:“哥,這味道真難聞。
”這味道怪怪的。
明睿笑着說道:“可别又暈船了。
到時候要我照顧你。
”明瑾上次暈船的光輝事迹,明睿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明瑾一聽愁眉苦臉:“哥,為啥你不暈船,就我暈船呢?
為啥我明明沒想着哭,眼淚卻刷刷地掉呢?
”想到這些,明瑾就特别郁悶。
明睿抿着嘴笑。
這點确實讓明睿隻有笑得份了。
明瑾轉頭:“哥,你說你是不是都像着爹,我卻樣樣都像着娘啊?
要不我們可是前後腳出生,哪裡就差這麼多。
”若是這樣,那也太不公平了。
嗚嗚,他也要像爹了。
明睿呵呵直笑:“成,等回到京城,我就将你的話告訴娘。
讓娘知道你嫌棄她了。
”
明瑾不幹了,他沒有嫌棄娘好不好。
兩人争吵起來了。
所謂的争吵,也就明瑾一個人在叽叽喳喳地說着,明睿在旁邊笑着附和兩句。
夏瑤在邊上看着兩兄弟,嘴角噙這一抹溫柔的笑意。
她真的狠希望這樣安甯溫馨的日子,能一直伴随着。
明睿趴在欄杆上,看着這靜逸的早晨。
明瑾也學着明睿,趴着看。
明瑾小聲說道:“哥哥,你說這些壞人什麼時候會來害我們。
哥,你害怕不害怕?
”他有些害怕了。
明睿也不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出現,但是他卻并不害怕。
因為害怕解決不了事情:“明瑾,你說,你害怕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
明瑾搖頭:“不會。
”這是顯而易見的。
明睿轉過頭看着明瑾說道:“我們害怕,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
不僅如此,他們還會嘲笑我們膽小怕事,不配當爹跟娘的兒子。
”明睿是知道,明瑾一直以爹跟娘為榮的。
說他不配為爹跟娘的兒子,那是着重踩了他的痛腳。
明瑾聽了這話:“哥哥,我不害怕。
我不怕他們。
”
明睿欣慰地點頭:“對,不怕他們。
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
明瑾點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