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94章:邊走邊親
永嘉郡主昏昏沉沉地睜了眼,最近她身上的癢症越來越厲害,癢起來要人命,端慶長公主沒辦法之下,隻能對永嘉郡主下了一些助眠的安神藥。
端慶長公主喂完藥後,永嘉郡主臉上的疹子并未消退。
一時間顧夕顔也不知周暮給的藥有沒有效果。
又悶聲坐了一刻鐘,顧夕顔才道:“藥已送到,小女先行告退。
”
端慶長公主擔心這味藥有問題,但顧夕顔畢竟從明覺大師那裡讨來了藥,無論有沒有效果,都是她欠了顧夕顔的人情,總不能不讓顧夕顔離開。
“勞煩顧姑娘走這一趟,顧姑娘慢走。
”端慶長公主到底還是沒有留人。
永嘉郡主睡了一覺醒來,感覺身子似乎松快了些許,身上還有些癢,但似乎不像以前那樣癢得讓人受不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端慶長公主覺得永嘉身上的疹子稍微淡化了一些。
這是不是說明明覺大師的藥丸是有用的?
傍晚時分,周暮來到西苑,顧夕顔提及送藥一事:“我覺得那味藥丸似乎沒什麼用。
”
“我隻給了一顆藥,自然不可能痊愈。
”周暮淡笑。
顧夕顔頓時了然:“公子是故意的?
”
“一次醫好永嘉郡主有什麼意思,不如慢慢拿捏宣長侯府。
如此也讓王家人欠着我們,等他們再來求你。
”周暮也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顧夕顔心道論權謀術,她在周暮跟前還是不夠看。
“還是公子想得長遠。
對了,今日秦王上朝有針對公子麼?
”顧夕顔想起這件大事。
此前周暮留下了太多蛛絲螞迹,周行定是很快能發現周暮就是成德帝的嫡長子。
她隻好奇周行會不會已識破周暮的真實身份。
“一看就知道周行昨兒個沒睡好。
以往上朝他會時不時看我,今兒個一反常态,沒有給我一個眼色,這說明他已知道我就是他要找的人。
你說的對,周行确實是我要防範的對象。
”周暮若有所思。
以往周行給他的印象是沉不住氣,沖動易怒,但在大事跟前,周行很有分寸。
周行真要沖動,在得知他的身份後,應該第一時間派刺客來殺他才對。
相反,周行什麼也沒做,面對他的時候心平氣和,說明是個能忍的。
“公子要注意安全,所幸公子身邊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而且個個本事,我就怕自己成為本公子的軟肋。
”顧夕顔不免有些擔心。
周暮看着她如畫一般的眉眼,越看越是喜愛,不禁低喃:“你這樣的軟肋,我倒是喜歡得緊。
”
顧夕顔見他越湊越近,一把推開他:“我和你說正事,你能不能正經點?
”
周暮聽到“正經點”這三個字,眸中閃過一點笑意:“我看起來不正經?
”
他話音剛落,迅速在顧夕顔唇瓣上落下一吻。
顧夕顔沒想到他會偷襲,再看他吊兒郎當的風流公子哥兒的模樣,竟和許言卿有些相似……
“你看着我在想誰?
!
”周暮眉眼間的風流情态在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森冷陰邪。
顧夕顔咽了一口口水,心道她肯定不能提及許言卿的名字,“公子要注意安全,我可不想還沒嫁過去就變成寡婦。
”
周暮見她又在唠叨,隻想封住她多話的小嘴,便把她打橫抱起,往内室而去。
顧夕顔驚惶失措間圈上他的脖子,他卻邊走邊親她,無論她怎麼閃躲都避不開。
後來她被他親得神魂颠倒,渾然不知自己被他放在床上。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很長,直到她的唇間腫痛,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周暮才終于放過了她。
她迷迷瞪瞪,正對上周暮深藏暗欲的眸子,她心一緊,吓得拿起被子蓋住自己燒透的臉,引來男人低沉而性感的一聲低笑……
兩人正在室内一通胡鬧,這時秋實站在門口道:“姑娘,秦王殿下來了!
”
正被周暮親得身子無力的顧夕顔猛地看向周暮,周暮眼中的情潮迅速退去,隻餘陰冷的黑暗,仿佛看不到盡頭的永夜。
“我去會會他!
”周暮看着杏眸泛着水光的少女,舍不得讓其他男人看到她情動時羞怯可人的模樣。
顧夕顔卻不知周暮的顧慮,她起身道:“還是我去吧,你現在這個時候跟秦王對上不大好。
”
周暮卻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冷下眉眼:“聽話,不許出去。
”
兩人靜靜地對視好一會兒,顧夕顔終還是幾下陣來,“好吧,但你别跟秦王起沖突,有什麼話好好說。
”
“現在急的是他,我怎麼可能跟他起沖突?
”周暮說着,在顧夕顔唇下又吃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出了室内。
屋檐下已掌起了數盞羊角燈,風一吹來,暗影掠過周行陰沉的眼底。
他記得以前每回傍晚來到西苑,這兒都是暗沉沉的,像是永遠見不到天光的那種昏黃。
無它,是因為柳家人待薄了夕顔,以至于克扣西苑的用度,連燭火都比旁的别苑要少,唯有幾盞可憐的油燈盞,在西苑散發晦黯不明的光。
當時的他是夕顔的未婚夫婿,隻要他一開口,西苑的吃穿用度都能好一些,但他并沒有開口,夕顔也不曾向他求助。
他也不知是希望她向他求助,還是希望她自己能立起來。
而今他和柳朝顔定了親,夕顔與他再無瓜葛,但是西苑的生活用度條件肉眼可見地好起來。
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以為是顧夕顔來了,心跳不知為何竟快了幾分。
待那人在他身後站定,他的心跳反而更快了一些。
她站在他身後不說話,是不是說明還念着與他的舊情?
若如此,他還要不要拿她來作文章,打擊周暮?
對付周暮的方法有很多,不是非拿夕顔做文章不可,不是嗎?
身後的人遲遲沒動靜,他也假作不知她到了身後,便靜靜地站着。
就這樣站了許久,身後的人還是沒有出聲,他這才覺出不對勁,倏地回頭看去,卻正對上周暮平靜而淡漠的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