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嘿嘿一笑:“風流,不錯不錯名字很特别。
”絲毫不覺的鷹姓能說明什麼,在她不發達的認知裡隻知道一個齊國。
鷹風在詫異的看‘施弑天’一眼,他竟然不知道‘鷹’意味着什麼!
?
鷹風在突然不知該嘲弄他們太沒名氣,還是此地教化不好。
子車世、施弑天卻一驚,看向對方打眼神明顯變的不一樣,世界第二強國的國姓,即便不是皇族,也必是皇親國戚,以對方的實力,恐怕地位不低,兩人心裡頓有些沒底,隻希望周天趕緊把他們打發走,他們好跑路。
鷹風流陪着笑,天知道他根本笑不出來,胳膊疼的他直想罵娘:“施兄,呵呵……如果沒什麼事,我們想先走了。
”說着就想邁步,明明眼前的人長的不難看,卻陰氣森森的。
周天急忙道:“何必這麼急,天晚了,要不我請兩位吃點飯?
”
“不,不了,我們不餓。
”
“哦。
”周天還不想放過他們,鷹風流能秋後算賬,他身邊那位不見得不會跟着學:“兩位手上的紅玉很漂亮,一起買的?
”
鷹風在頓時有種抱着金條碰到隻認銅闆人的無奈:“施兄喜歡送給你便是。
”說着急忙從手上退下來遞過去:“沒多少銀子,施兄不必客氣。
”
周天也沒客氣,紅玉入手微暖,血紅的色澤非常豔麗,一看就是個中佳品,周天接過來,表情突然沉重。
兩人心裡頓時一緊,焦慮的貼着牆謹慎的看着他。
周天突然擡起頭道:“其實,我真心不想與你們作對,盡管不知道你們是誰,但聽我朋友推測你們身份必定不凡,我不過是初來此地,趕着湊千葉公主熱鬧的小人物,斷不想惹什麼麻煩,兩位能不把錦衣殺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把施某放在心上,恐怕兩位若再看在下不順眼也會像今天一般逼在下出來!
我縱然不想惹事可也不是怕事之輩,狗逼急了還會跳牆,更何況今天我能不下手,難保明天我也豁出去!
你們身邊有的是朋友幫忙,可給朋友添了無法挽回的麻煩也不好,另外我也有要守護的人,我也不是輕易挑事的人,大家都給各自點自由,放過我一個小人物并不妨礙兩位的威嚴,又何必非咬着我不放;另外,我住在城東的榮升客棧,如果兩位有事盡管去那裡找我,不必為難這些不懂事的人。
”
施弑天聞言頓時看了周天一眼,以為他報了自己的名字會無賴到底,想不到他還知道輕重,不枉他護送蘇義等人來此,此人雖然沒什麼優點,缺點也乏善可陳。
鷹風流心裡縱然不服,臉上非常和善:“哪裡,施兄客氣,大家不打不相識,以後見面就是朋友……朋友……呵呵……”不發瘋的時候跟正常人一樣。
周天又看向鷹風在。
鷹風在附和的點頭,竟然敢報上自己住的地方果然有恃無恐,此人是真不認識紅玉還是假不認識鷹姓:“都是朋友。
”
周天沒有笑,認真的看了兩人一眼,威脅性的看了看鷹風流的手臂,方讓開了一步:“慢走,不送。
”
兩人聞言瞬間飛一般的從周天眼前消失,地上的屍體和粉碎的建築也在周天等人離開半個時辰後清理幹淨。
子車頁雪跟着衆人沉默的走在路上,心有餘悸的摩擦着木獸的翅膀,時不時的擡頭看周天兩眼,發現她既陌生又熟悉,一個人怎麼可以變化那麼快?
當年以屠城為樂的她比剛剛恐怕更兇殘。
周天察覺到有人看她,忍着胸口的憋悶,看向子車頁雪。
子車頁雪陡然垂下頭,繼續撫摸他的木獸。
回到客棧,子車世看了跟進周天的孫清沐一眼,突然道:“你先去陸公公那裡休息會,我有話跟周天說。
”
孫清沐看了子車世一眼,又看看周天,什麼都沒說的向陸公公的房間走去。
周天無暇顧及那麼多,待所有人都回房,她急忙推開房門,痛苦的咳出一口血,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喘息。
子車世見狀所有的話立即壓下,快速蹲下身探上她的脈搏,一盞茶的功夫後,子車世才松口氣,她隻是真氣沖體,叉了氣才會如此,休息一下就好,子車世給周天倒杯茶,溫了毛巾給她擦擦手:“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
難受,像有什麼要破體而出卻找不到宣洩口郁結在胸口非常不舒服,但現在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周天抽回手:“用涼的,你有事?
”
“涼的對身體不好。
”子車世拉過她另一隻手擦拭上面濺到的血迹:“那些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你每次那種狀态會不會難受?
”
周天頭疼的靠在椅子上,她那樣的時候不多,以前沒這麼不舒服,這次不知道怎麼了,總覺的烤的難受,周天煩躁的拿起杯子,啪!
的一聲茶杯應聲而碎,無法控制的氣道在掌中凝聚,讓周天更覺的煩躁。
子車世試圖安撫她,周天并不怎麼領情,揮開了他想靠真氣平息她體内翻騰的根源的做法。
子車世無奈,可也知道她沒事平靜一會就好。
周天想到那些麻煩的人,心裡更覺的煩躁,好端端的怎麼就碰到兩個瘋子,靠!
周天倒在椅子上突然對子車世道:
“如果寄夏有事,你就先帶小童離開,你好久沒回去了,家裡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你去處理,回去後河繼鹽業你先用着,等國庫有了盈餘我會支付寄夏剩下的銀子。
另外,你們寄夏的私家軍,能不擴張盡量不要擴招,雖然我現在還沒精力管寄夏,并不代表我沒有對你們這些根深蒂固的老勢力想辦法,你還有什麼想要的,隻要距離寄夏近,現在都可以預先支付你。
”周天不想那些人的事連累道子車,因為沒有必要,就算自己出了事,寄夏山莊撐了焰國半壁江山這麼多年,也還能為焰國做些什麼。
子車世表情不動的看着周天:“你想讓我走?
”後路也為自己想的如此周到,他是不是該感激涕零,這些話在他心裡醞釀了多久,是不是早就想告訴他了。
不過是鷹家兩人給了她一個可以真正說的機會。
子車世不等周天回答,快一步道:“你身體不舒服,好好休息,其它的事以後再說。
”
周天想說她不是開玩笑,她也并不是非要趕他走,隻是那是必須要面對的問題,子車世無需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她能給的有限。
周天想跟他說,卻發現子車世已經起身離開。
子車世心情很不好,周天到底還是把兩人的關系落到了銀子的實處,她真以為區區河繼鹽業能讓寄夏看在眼裡,她現在也不缺銀子了,自然不介意給自己點什麼把自己打發走,共患難處,她想不到跟自己在一起。
他甯願周天拉着他一起死,也不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打發。
子車世出來後不放心周天一個人在房裡,去隔壁叫了孫清沐:“她有些不舒服,讓她休息會就好,有事叫我。
”
孫清沐一聽她不舒服,本想動,但還是看了神色不對的子車世一眼,盡管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麼了,但周天肯對眼前的男人有情緒已實屬難得:“恩。
你确定她沒事?
”
“沒事。
”子車世不想跟孫清沐多話,轉身走了。
孫清沐急忙穿好最後一隻袖子向房間走去,他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瘀傷也讓陸公公塗了藥,現在的他又如往常一般幹淨整潔:“你怎麼了?
”孫清沐關上門,見周天臉色發燙。
周天看他一眼:“拿條涼毛巾來。
”
孫清沐急忙去弄,随後搭在周天的額頭上,關心的看着她:“很不舒服?
要不要讓太醫看看。
”
周天搖搖頭:“沒事,一會就好。
”用岔氣了挺丢人的,她才不讓太醫看。
孫清沐不懂醫術,盡管子車世和太子多說沒事,但看着周天臉頰通紅,手指微微發顫還是忍不住替她擔心:“我再給你取些冰。
”
周天舒服的泡在冷水桶裡,臉上的紅暈終于降低了一些。
孫清沐幫她擦拭着身體,慢慢的見她有些精神才松口氣:“水會不會太涼了,我扶你出來。
”周天确實覺的有些冷了,順從的讓他扶着出來,躺回床上後突然又覺的冷的過分,掀起被子蓋上身上,企圖暖和一些。
孫清沐見狀,急忙放在水盆去摸她的額頭,依然是剛才的溫度,她怎麼會覺的冷了?
“我去請大夫。
”周天拉住他,腦子裡異常清晰:“我沒事,真沒事你别忙了!
時候不早了睡吧。
”
“可……”
周天不禁有些不耐煩:“我說了沒事!
”
孫清沐見狀看了臉色難看的周天一眼,不敢再說什麼,把水收拾了,又去找子車世确定了一遍周天是不是真沒事,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孫清沐才上了床。
下半夜開始,周天覺的渾身冰冷,全身縮在孫清沐懷裡,小臉埋在他的脖子裡怎麼都不出來。
孫清沐焦急的推推周天,探探她的體溫,已經很正常,可不管他怎麼推,周天一點反映都沒有,隻是縮着渾身打顫。
孫清沐想下去叫人,但周天手腳都纏在他身上,孫清沐擔心的喚她。
周天也不動。
孫清沐轉過頭,企圖撥開她帖在脖子上的臉,兩人正好對在一起,周天無意識的吻上孫清沐的唇,冰涼的氣息讓孫清沐心驚。
周天閉着眼睛,細細的吻着對方,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漸漸加深了擁吻的力度,貝齒在他口中碎碎的摩擦,舒服的繼續上纏。
孫清沐的衣物漸漸退去,雙手無意識的撫摸着她的背部,任她呼出的冷氣冷卻他的周身,身體貼近她的柔軟,緩慢的給她帶來每次輕顫,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待孫清沐再次吻上她的唇角時,發現她已經睡了,呼吸平穩,溫度正常。
孫清沐身體一僵,意亂情迷退去,有些無助的自嘲,他忍下心底的欲念,把周天從身上抱下來給她蓋好被子,望着床頂的牡丹紋樣一夜沒睡。
翌日清晨,周天起了個大早,從房間出來跟大家一起吃早飯:“早。
”
子車世看她一眼,本不想理她,突然見她面色青紫,急忙走過去探她的脈搏,随即臉加難看,左手快速按住她的百彙穴,真氣運轉敲擊上天池穴,直到周天喊了一聲疼,子車世才收了手,指責的看來孫清沐一眼:“小二,上些清淡的。
”
“好嘞客官。
”
周天不禁活動活動筋骨,笑着道:“咦,舒服多了,剛才總覺的有什麼堵着一樣難受。
”
“讓你不要碰冷水,你就不聽。
”
周天坐下,無所謂的道:“有什麼,這不沒事。
吃飯,吃飯。
”孫清沐垂着頭也不吭聲,隻是心情低落的起身:“我吃飽了,先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