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逆羽走後,子車世才走進來,不經意的推開門看到浸透在淡淡陽光中的周天,那份溫軟的感覺讓他婉然一笑:“高興什麼?
歐陽将軍決定侍寝了嗎?
”
“少來了!
”周天回過頭:“他要是可以侍寝,我也不用在他身上下這麼大工夫!
我隻是想知道他心裡是焰國重一些,還是那個女人重一些?
”
“你覺的呢?
”子車世走過去,幫他磨開凝重的墨汁。
周天無所謂的道:“都重吧,畢竟沒人可以抛開私人感情想問題,他就算包庇林家我也不會覺的奇怪。
”
子車世看他一眼,笑着問:“你會讓林貴妃的孩子生下來嗎?
”
周天笑的回視:“你再探人家事哦?
你确定這是子車少主會做的事?
”
“太子的家事就是國事,身為焰國子民我自當過問國事,何錯之有。
”
“得!
不跟你們這些人練口才!
喂!
本宮可沒讓你進來,你也活膩歪了!
”
“多長時間了你還提。
”子車世自動忽略:“說說看,你跟他說了什麼,剛才心情那麼好,是他想交權啊還是給了你機會?
”
周天聳聳肩:“讓他查林家的案子而已,你怎麼對他那麼有興趣,如果你能把對他的那點心思用到我身上,本宮做夢也會笑醒。
”
“我保證你是驚醒!
”
“哦?
!
那麼說看來不是什麼好事!
子車,我想把西南的廢棄兵營設立為新軍駐點,應該可以容納三萬人,你覺的如何?
”
子車世抛開對歐陽逆羽的心思,點頭:“沒什麼不可,你要你能召集到那麼多人,以你在綠潤的糧草和俸祿應該夠你養這批兵半年,隻是南作坊那邊,還要造嗎?
如果需要,你恐怕要出點銀子。
”
周天擡起頭:“你真沒有了?
”
子車世無奈:“我這裡活動不開那麼多銀子,太子殿下,我要是活動的開,你下個防的該是我!
”
周天呵呵一笑:“放心我不防你,直接把你娶回來,銀子兵器全是我的。
”
子車世淡淡一笑:“你的太子妃什麼時候娶回來?
”
周天聞言放下筆:“依瑟……”
子車世見周天真在想,攪動硯台的手指有些松動:“你不會以為你魅力無邊男女都能住一個院?
周天,你也别太自信了。
”
“該分開住。
”
子車世懶得再開口,所說的重點都不在一個問題上。
……
歐陽逆羽從皇宮出來。
林天縱見狀焦急的跟過去:“怎麼樣?
有問題嗎?
”然後略帶壓抑的道:“下官怕太子因為當年皇後的恩怨對我林家有成見,琳兒死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是後家教唆,太子才敢下毒手,将軍,我林家願一世英名換取這個孩子,請将軍務必為貴妃做主。
”
歐陽逆羽看向林天縱,昔日溫和的世交親人,此刻卻覺的有點恍惚,焰宙天絕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撒謊,他說皇上不能生皇上恐怕真的不能,那麼林貴妃懷的是誰的孩子?
歐陽逆羽看着林天縱,心裡揣測他又知道多少?
“太子把林貴妃的事,交給小侄徹查。
”
林天縱聞言頓時松口氣:“太好了,太子還是信任将軍,将軍一定要徹查此事,還貴妃娘娘一個清白。
”
歐陽逆羽嗯了一聲沒有保證什麼,帶着他的人離開。
林天縱有點回不過神,歐陽逆羽怎麼了?
平時挺有禮貌的孩子今天怎麼這麼匆忙?
林天縱想着剛才神情不對的歐陽逆羽,揣摩着發生了什麼事:太子把這件事交給歐陽逆羽他應該沒有負擔才對,難道他懷疑貴妃娘娘,林天縱一驚,心裡一陣後怕,為萬無一失,該讓微言去探探歐陽逆羽的底細。
皇宮的大門頻繁的開啟,陸陸續續有人進出,各地的報表和陳年積壓的文件被送進來。
盛都也因為太子此次早朝,鬧的一團糟,貪官也好,賢臣也罷,面對着太子此次大刀闊斧的舉動,都難得老實的收了爪子,唯恐太子哪一會心血來潮,所有人都得死。
各大貪官污吏把銀子地契都鎖了起來,告誡下面的人最近要收斂,就是有銀子往手裡送也不能接。
賢臣們開始重新拟定廢棄多年的公務章程,雖然不知太子什麼時候就不在抽風,但能做一時是一時,讓他們感到無奈的是,有些該做的公務,讓他們這些老臣也甚覺陌生,多年荒廢的制度,豈是一朝一夕能改善。
皇宮之内,周天整理完國庫存檔,查完她還剩多少銀子後,突然想起件大事。
于是,皇城的一道聖旨張貼到了大街小巷:
“天運福澤,佑我子民,海晏河清兮不墜已往,若官欺民矣,上奏當表,為爾複興天下昭昭,欽此。
”
下譯:
“但凡固有土地、房屋、财産被侵占挪用,上報無人受理者,朝廷将給予慰藉且官員重罰,海晏河清,人人得享。
”
此章文一處,盛都頓時嘩然!
很多官員恨不得把自家親眷綁在家裡,不要生出什麼亂子。
議論最多的是學士和門生,‘資深的門生’們都在等這好笑事情的結束,隻因,朝廷要治理國家跟茶館不賣茶一樣有喜感,很多有内幕的人都在猜測歐陽将軍到底答應了太子什麼喪心病狂的要求,讓太子如此‘勵精圖治’。
茶館、酒樓頓時賓客滿棚,均為這條‘古怪’的聖旨來‘增言添料’。
“聽說還要開科考?
”
“哈哈!
朝廷瘋了,以為什麼香饽饽。
”
“誰知道,不知道有沒有人考,哎,果然是年年有喜事的焰國朝廷,今年更荒謬而已。
”
“太子都敢打來使,不知以後還有沒有國家來出使我焰國。
”
“張兄,這你就多心了,就算太子不打使臣也沒有國家願意出使焰國,他們還怕半途饑民太多,走不到盛都呢!
”
“哈哈!
”茶館内一片哄笑。
突然一隊禁衛從二樓下來,殺氣騰騰的氣勢頓時鎮住了所有說話的學士,那些笑聲卡在嗓子眼的門生也硬生生的咽下了嘴邊語言,整個酒樓瞬間一片安靜,說太子壞話的人大氣都不敢喘的哆嗦着,唯恐皇家的這些爪牙直接殺人。
黑胡帶着人下來,最後兩個侍衛手裡拎着一個錦衣玉袍的肥碩男子。
黑胡走到掌櫃的面前,拿出一張紙:“是你告他吃白食不給銀子是不是?
”
掌櫃的戰戰兢兢的縮着,從看到黑胡起他就十分後悔去告狀,本想着朝廷出了那樣的政策可以趁機讨回點損失,可……可這官爺也太……太恐怖了,早知道他不告了:“對……對……”
“放開我!
你們知道我爺爺是誰嗎!
我從出生到現在吃飯就沒給過銀子!
掌櫃的你敢跟我作對什麼!
放開老子!
放……”
黑胡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老實點!
毆打欽犯不違法不知道嗎!
掌櫃的!
是不是他——”
掌櫃的一聽會被抱負,就像撤了這條訴狀,但被黑胡一瞪又縮了回去:“是,是,就是他!
”
黑胡直接把人帶走,臨出門時又退回來吓的茶館裡的人大氣不敢喘一聲,黑胡大聲道:“都給我聽着!
吃完飯要給銀子!
依照律法,超過一百兩白食當服役!
正好老子手下沒人操練手癢癢着,都小心點!
”
黑胡說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茶館,沒打碎茶碗碰碎桌椅。
掌櫃的見他們走了,吓的半死的才從櫃台後爬出來,驟然覺的,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官爺長的雖然恐怖點但也沒吓人。
說話的幾個文人終于松了口氣,但統統站起來趕緊付銀子跑了,免得一會那群殺神回來找他們算總帳,小命交代在這裡可就慘了。
掌櫃的那個恨啊!
早知道他就不告狀了!
客人都跑光了!
走在大街上的黑胡滿是郁悶,他招誰惹誰了,在參軍登記處坐了一天也沒一個人報到,好不容易來一個還是告禦狀的,這些人不知道衙門怎麼走是還是怎麼了!
可氣的是太子有言在先,就算子民走錯了衙門他們也要受理,該死的焰國太子!
活該全民唾棄!
連個報名的人也沒有。
黑胡帶着禁衛軍在盛都的大街上轉了一圈又一圈,除了圍着他們看的人,連個鳥屎都沒落過。
地鼠也很郁悶,看來不是他們诽謗太子,是太子名聲太臭,人家歐陽家能門庭若市,他們這裡就荒涼的可憐:“大哥,要不咱們收攤吧。
”
“叫什麼大哥!
叫副總兵!
正二品的官銜老子這輩子第一次做。
”
地鼠忍不住潑他涼水:“一個屬下也沒有,我看咱們還是回禁衛軍去算了,再這樣下去,你手下隻有我了。
”
黑胡也有點不自信,鬥志滿滿的黑胡現在也有點萎靡,但是回去不是不好,隻是……:“莫憑說換一批不知道咱們是土匪的兵,對咱們名聲好。
”
“那也得有人帶才行,你看現在多慘淡。
”一行人再次轉回‘報名處’一樣空蕩蕩的街道,連個毛也不飛:“你看,比咱們以前混山頭還可憐。
”
兩人說完不雅的坐到木椅上,剩下的十數禁衛也一陣無奈,他們是從小被養在宮裡的人,對着太子怕也沒辦法,人家好好人,怎麼可能自己上來送死。
“看吧,全繞道而去。
”
黑胡瞪着牛眼狠狠的瞪着這群人!
一幫兔崽子!
别落他手裡!
突然一個弱小的聲音怯生生的響起:“這……這……這位官爺……管飯嗎?
”
黑胡聞言頓時熱情的撲過去,含着淚道:“管,我們什麼都管,你是要參軍嗎?
用我們偉大的太子的話來說,上管老下管小,中間管你發财,來,進了我們騎兵營,保證你個長高、飯吃飽、哪都好。
”
瘦小的男子被黑胡熱情的有點怕,但管飯就行,他逃難至此也沒吃過一頓飽飯:“我祖籍不在這裡,丢……丢了。
”
“沒事,本大爺給你補上。
”黑胡好不容易逮住一個冤大頭怎麼能讓他跑了:“地鼠,快,登記在案。
”随後小聲道:“先好吃好喝的招呼着,别讓他跑了。
”
“好叻。
”
黑胡雄壯的身體繼續在大門口坐着,惡狠狠的瞪着經過的每條流浪狗,等狗都不走了,黑胡無趣的開始翻隻有一個人的登記冊,左翻是一個人,右翻是一個人,怎麼看都是一個人!
黑胡眼睛一動,把桌子一拍!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地鼠!
”
“嗯。
”
“去把莫憑找來。
”
不一會,瘦弱的莫憑被推到了鬧市之中,招兵處又換了新的地方,黑胡站在人群中高喊:“瞧一瞧看一看了,比力大賽,赢了我們的‘莫大神力士’能得到白銀十兩,輸了不輸銀子喽,僅需騎兵六年服役,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都來看看了!
”
不一會攤位前聚滿了年輕的小夥子。
“真給十兩銀子?
”
黑胡用他兇神惡煞的臉使勁笑着:“那當然!
我黑胡闖蕩江湖這麼多年,說到做到!
十兩銀子,隻要你們赢了,就可以把銀子帶回家,輸了也沒什麼沒什麼不好,進我們騎兵營,管吃管喝六年,超值劃算,趕緊搶銀子了!
”
衆人看着莫憑的小身闆都想上去試試看:“喂!
萬一被太子殺了怎麼辦?
”
“就是!
就是!
太不合适!
”
地鼠道:“禁衛軍成立至今,你們見誰被太子殺過,太子都是用禁衛軍去殺别人,你們以後跟着太子,肯定不會死,最不濟也是你們讓别人死。
”
“那就是為虎作伥了!
”
所有人又一陣叫器:“就是,太不人道了,我們都是好人。
”
靠!
他黑胡也不是壞人!
人群中又有人道:“也可能被殺太子的人先殺了,聽說禁衛要保護太子安全。
”一語道破關鍵。
黑胡就tm奇怪了!
:“太子的禁衛是那麼好當的!
”黑胡想起太子的六十親衛:“那得上能入天,下能鑽地,間能殺人,你們行嗎!
”
莫憑聞言把他揮開,什麼跟什麼,沒知識果然可怕:“衆位兄弟大叔,大家心有疑慮莫憑清楚,但請大家想想,如果人人都怕死不走向保家衛國的隊伍,又怎麼會有六隊震退月國的好事!
又怎麼會讓你們在此安居樂業!
我太子是有很多不足,但太子也在試着改變,就如這次橫掃月國一樣,太子要建造的是一支強銳之師!
不是扭捏之輩可得!
大家隻要上前就可,輸了,我莫憑拱手送上十兩白銀,若有幸在下赢了也沒什麼,大家就當保家為國了,你們的性命我以寄夏山莊的威名保證,不會讓你們白白送死!
”
莫憑說完,衆人一哄而上,是這麼個道理,盡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反正這人看起來很小巧,赢了銀子再說!
黑胡看着絡繹不絕‘找死’的人,和冊子上越來越多的人馬,立即眉開眼笑,他就等着當大将軍吧!
莫憑無奈的自己壓住所有挑戰的人,讓每個人保證不将比鬥結果外傳。
漸漸的絡繹不絕的人圍了裡三層外三層指望賺皇家這十兩銀子,樂壞了滿身橫肉的黑胡和地鼠。
但也幾家歡喜幾家愁,盛都因為太子剛剛的旨意,險些沒瘋了,很多當天沒來得及通知的人,犯了錯的,不等太子過問直接處死,就是親娘舅也不放過,謹防太子連帶責任到炒家滅族。
一早上的時間對于很多前科累累的人來說太短了,他們一上午沒做别的就填補以往的漏洞也應接不暇。
大地主們也要把所有閑置的地種起來,如果在進入寒冬時沒有雪藏的綠葉将受重罰,以往轟趕農民的他們,如今還得出銀子把種地的百姓請回來,力求趁補種的時間把閑置的土地用上。
盛都各大地主官員強人朝絡繹不絕,五花八門的招式像是為了臨檢的領導一樣,亂成一團。
在這樣偌大、嘈雜的盛都内,歐陽逆羽也多了抹愁緒,他帶頭交出了永樂郊區的鐵礦,收回了在鐵礦的駐兵,雖然可惜但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想到太子說勵精圖治,歐陽逆羽就不覺的想笑,但另一件事卻讓坐在書房的歐陽逆羽笑不出來。
剛才副統領來報,所有太醫一律确認皇帝不可能再有皇嗣。
那為什麼貴妃有孕至今都沒人提起?
直到太子發難,才有人說。
可若說是太子搗鬼,又太不現實,焰宙天殺人從來不用理由,他若想林貴妃死,林貴妃絕對活不到太子回來的第二天!
歐陽逆羽不想懷疑林貴妃,可林貴妃和皇上的年齡差距在那裡,難保林貴妃不會……歐陽逆羽急忙抛開腦子裡的想法,事情沒有查清楚,他無權猜測任何人,但心裡的不安始終無法釋懷,隐約覺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歐陽逆羽站起來,直接出門,若不做點什麼,他非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不可。
“少爺,您要出去。
”
“嗯。
”
“老婦人說……”福伯看着走遠的将軍,無奈的繼續掃地,嘀咕了句:“本來想說林小姐快來了,看來是不用了……”
歐陽逆羽套馬出來,決定去看看孫清沐是不是适應,
歐陽逆羽剛走到門外,林微言從車上掀簾而出。
歐陽逆羽微驚。
林微言柔和一笑。
歐陽逆羽本能的打量周圍,即便有太子的保證,他也習慣小心為上。
侍苦小心的攙扶着小姐,恭敬的給歐陽逆羽請安:“奴婢見過将軍,将軍福康。
”
林微言也微微行禮,柔美動人的五官無可挑剔,清潤的聲音悅耳舒适,給人一種惹人心憐的嬌弱之美。
“你怎麼在這裡?
”
林微言掩嘴一笑,頓時百花盛開,也讓歐陽逆羽有些手足無措:“呵呵,将軍無需多心,是老夫人邀微言來坐坐,将軍是要出去嗎?
”
歐陽逆羽不适的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臉頰有點微紅:“嗯,有點事出去一下。
”
“那将軍還不快走。
”
歐陽逆羽更尴尬了,深吸一口氣,面上他思念的容貌:“奶奶年紀大了你多陪陪她,有什麼事讓侍苦去地務司找我。
”歐陽逆羽說完,恢複如常的打算離開。
林微言見他要走,突然回頭看過去,絕色傾城的臉頰上有一抹思念的愁緒,但還是溫順的道:“将軍慢走。
”
歐陽逆羽見狀收起思慮,盡量不去看微言的委屈,這些年他虧欠微言太多,說什麼也是枉然,隻期望有朝一日有機會彌補:“先走一步。
”
林微言突然道:“将軍……”
歐陽逆羽回頭:“怎麼?
”
林微言低下頭:“我聽說姑姑的事了,想不到太子還是忍不住要對姑姑出手,聽說太子現在背後有子車家,隻希望他們不會聯合起來對付姑姑,姑姑年輕受皇上偏寵有人看着眼紅也說不定,雖然說皇上年紀大了,可能無法有子嗣,可總有萬一不是嗎?
或許是上天垂憐姑姑也說不定。
”
歐陽逆羽看着林微言說完後轉身而去的背影,猛然想到,太子不會用心機不代表子車家不會,若是他們教唆太子讓他生疑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歐陽逆羽突然又甩掉腦海裡的想法,子車家沒有能力威脅太子。
歐陽逆羽立即收起思緒,不管誰對誰錯,證據才是事實,他定會徹查此事,看看到底是誰冤枉了誰!
林微言進了歐陽家,高人一等的姿色讓很多歐陽家小姐也自愧不如。
可不知哪個角落裡有人道:“不知林小姐和太子妃比誰好看?
”
“誰知道,太子能為太子妃震懾月國,想來姿色絕倫,要不然愛好男色的太子也不會為太子妃出頭。
”
“聽說連月國的風流狀元高大人在萬人中指明太子妃跳舞,想來應該比林三小姐好看,要不然月國的大臣怎麼會舍棄林小姐而選太子妃呢。
”
“有道理,太子妃身份尊貴又是丞相之女,應該有過人之處吧,真相看看比三小姐還漂亮的女子長成什麼樣。
”
“呵呵,别說了,小心被太子聽到拔你們的舌頭,廚房還有事,走吧。
”
聲音漸漸走遠,但還能聽到太子妃和林小姐的影子。
林微言不動聲色的向前走,那晚的太子妃并不惹人驚豔,但卻因為太子的維護讓她在京城的身份日漸升高,名門望族莫不已結交太子妃為榮,可惜,若是見了注定令人失望不是嗎?
侍苦反而覺的太子妃很漂亮,那種恬靜的淡雅,内斂的貴氣是很多女子望塵莫及的氣質,太子妃從小以宮廷禮教導長大,做派和穿着都值得嘉許,比之小姐也不差。
林微言帶着侍苦轉入内院的走廊,已經有麽麽指引她們向老夫人房間走去:“小姐可是來了,老夫人不看到您,不放心呢?
”
林微言微微颔首:“麽麽嚴重,微言怎麼擔當的起,反而是微言要謝謝老夫人惦記。
”
老麽麽歎口氣:“難為小姐了,按說你和将軍的婚事……”老麽麽說到這裡不再多言:“老夫人聽說今日早朝太子想把你指給孫少爺,就一直吃不下飯,幸好太子隻是順口說說,沒有當真,萬一要是……老奴怕将軍他……哎……”
侍苦的心跳了一下,卻又淡了下去,小姐怎麼可能嫁給孫少爺,即便嫁了,孫少爺又怎麼可能看中她。
林微言聞言臉上多了抹憂色,顯得更加溫文可憐:“都是微言不好,不知哪裡開罪了太子。
”
老麽麽道:“哪是你的錯,太子不用開罪也想着找事,好好的孫少爺,以後能娶到好人家的女兒才怪,太子現在又要搞什麼擴軍,真不知幾時才能消停,你是不知道,從早朝到現在,老爺和将軍還有管事的沒一個能消停,弄的老夫人也一直心裡不适,才不得已請小姐過來寬寬老夫人的心。
”
林微言柔和的一笑,美麗無雙的容顔更添韻味:“是微言的榮幸。
”
林微言收起笑意望剛剛路過的鎮南将軍書房,他查到了什麼!
父親做事應該沒留下破綻才是!
那個男人已死,可謂死無對證!
姑姑又認為是皇上的!
該是沒有破綻了!
“麽麽,微言剛進來時見到将軍出去了,将軍可是有事?
”
“老奴不知,将軍最近早出晚歸,被太子折騰的夠嗆。
”
林微言心裡有了計較,料想是不會出問題,今早父親跟她談起這事她吓的也失了分寸,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希望平安度過才好。
時至中午,所有忙于公務的人們都沒有時間吃飯,孫清沐非常繁忙,地務司雖然是一個部門但它下面一個屬下也沒有,逼不得已讓認字的侍衛們處理積壓的文件,核對盛都外所有的礦産。
接收也要派人駐紮,還有對個人占用的礦場收繳,孫清沐根本挪不開時間想别的東西,就算有人在他背後議論什麼,他現在也沒功夫反擊。
一千禁衛随身保護他的安全,無論孫清沐走到哪裡,去哪座礦區核實數據,威風凜凜的禁衛往那一站,隻要不是想死的,沒有一家說不歸還,大豪主們也必須依照程序上繳一定的份額才擁有該礦藏的開采權。
歐陽逆羽跑了很多地方最後才在一座小礦場追到了孫清沐,看着他臉色紅腫的在跟人交談,歐陽逆羽突然也不知該信任太子什麼。
孫清沐看到歐陽過來并不覺的驚訝,現在滿城風雨,他能知道的消息有限,孫清沐把手裡的工作交給身後的人,向歐陽逆羽走去:“如果你問我太子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
歐陽逆羽也料到會是這個答案:“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還疼不疼?
”
“好多了。
”想起臉上的傷,孫清沐不禁有些擔憂:“蘇義把你和林小姐的事告訴了太子,我是……”
“我明白,你不會無緣無顧讓太子賜婚,蘇義!
是想把我們往死路上逼,上次微言獻舞也是他從中搞鬼。
”
孫清沐見歐陽逆羽沒有多問,也就不在多提,又不是什麼值得回想的事:“林貴妃的事怎麼辦?
傳的滿城風雨,對貴妃娘娘不是好事?
”
這才是最令歐陽難辦的事,歐陽逆羽看着遠處的礦山,心裡苦笑道:“太子讓我徹查此事。
”
孫清沐點點頭:“最好公事公辦,我始終覺的太子最近捉摸不定,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若是能興國,總好過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
歐陽逆羽突然道:“你覺得子車世這個人怎麼樣?
”
孫清沐想想,示意歐陽逆羽向涼棚走:“沒接觸過,他平時不與人來往,進宮也隻是去太子殿,可以看出太子很看中他,但沒聽說過太子跟他有什麼,這次禁衛軍武器,有一半是他為太子打造,他手裡應該掌握着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你想做什麼?
千萬别亂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