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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柳風 110海闊(為冰之瑩舞的女王鬥篷加更)

黑蓮花女配重生了 鹦鹉曬月 5642 2025-02-08 09:32

  令國公府的角門打開,馬車從裡面進去。

  秦姑姑探出身,為馬車左上角重新換上标志。

  一重重的大門相繼打開,穿過一層層院落,停在标識能達到的極限,才扶小姐下來。

  項心慈的衣擺落在腳踝,不染粉黛的臉上已傾國傾城,她沒有動,素淨着一張臉,平靜的向後看一眼,後面是一排排打開的院門,一重院落一重世界,沒跨過一道院門都是不同的勢力掌控,而這一道道門,在這座府邸裡,一眼望不到頭。

  項心慈收回目光,尊貴的令國公府,豈是明家那種擡腳就能看到竈房的人家能比的。

  項心慈轉身往裡走,她的住處還有很遠,甚至不在男人掌控的這方世界裡。

  後宅的一重重門次第打開。

  第一重是令國公府當家大夫人住處,龐大的院子形成一個圓包裹住裡裡面層層院落,無論出入還是所作所為,都出不了她掌控的天地。
坐擁後宅最大的權勢和院落。

  第二重分屬開來,又是一方小圓,包圍着項二房所有的是是非非。

  項心慈上了藤轎,從她們的管轄的公道上一重重過去。

  焦耳認真的和門房叮囑着什麼。

  莊姑姑驚歎着令國公府的奢華,這一重重的院落,一眼探不出十丈的講究布局,讓在莊子上待慣的她有些不适應,但也啧啧稱奇。
這裡并不小,相反很大,但權勢累積的高牆又令人神往又令人恐懼。

  但不管怎麼說,她覺得還是府裡好,府裡的花好、葉子好、下人都比她們莊子上氣派,瞧瞧這高牆,這垂花門,這彎彎曲曲根本不知道通往哪裡的遊廊,太氣派了。

  藤轎過了很久才停下。

  葳蕤院内。

  秦姑姑伸出手扶小姐下來。

  莊姑姑環顧一圈,有些納悶,這是七小姐的院落,很雅緻啊,老莊不是說七小姐不受寵,沒見過什麼世面,好搭上嗎?

  但她看着——

  “小姐慢些。

  莊姑見讨好小姐的活有人做了,無暇多想趕緊去關門,她也得有事做不是。

  吱呀——的關門聲,猶如敲在所有人心上的一記悶雷,瞬間看向莊姑姑。

  莊姑姑莫名其妙,怎麼了?
她在幹活?

  秦姑姑握着小姐的手,瞬間垂下頭:沒什麼。

  焦耳功虧于潰的垂下頭,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這時候門不能關!

  項心慈慢慢的回頭,每一動作似乎都找不到落腳點,猶如死後多年突然蘇醒轉動自己老化的頭顱,她一點點的牽動視線,看向關上的門。

  秦姑姑心,疼的打顫:“小……小姐,我們進去吧……”

  項心慈聲音缥缈,似在疑問:“為什麼要進去……”又帶着孩子的天真不解:為什麼不能去外面?
外面在唱戲,外面明明那麼多人,她還聽到了她們的聲音,為什麼不能去外面?

  她很聽話啊?
她乖乖坐在那裡,等着來接她的姑姑一會帶她出去……

  真的,她幾天幾夜都沒有動地方,但沒有人發現她,過了好久好久,她出來,外面還是原來的樣子。

  她走回來,被伺候的姑姑拉近房間:你一大早做什麼去了,我都忙的腳不沾地了,還得看着你,趕緊去洗漱。

  她不是一大早出去的啊?
她都出去好幾天了?
但依舊聽話去洗漱。

  她就想着端午不能、中秋不能、春節不能,中元節應該能了,因為總有一個節日應該是可以的。

  但依舊不能。

  她們不記得與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不記得還有她這麼一個人,外面很多仆人不認識她,她也叫不出住在這裡人的稱呼。

  因為所有在努力讨好一個人,隻會圍着他一個人轉,不管他躲在哪裡,都能第一時間被找出來,會被人無條件的誇他又長進了,會為他每一步成功喝彩,會讓一切利益為他讓步。

  那麼令人厭惡!

  項心慈松開秦姑的手。

  秦姑姑想喊住她,最終什麼都沒做。

  莊姑已經吓傻了,為什麼突然沒有人說話,為什麼都……小姐怎麼了,小姐要去哪裡?
怎麼不攔着?

  …

  項逐元一肚子氣,頂着大太陽回來,馬沒有中暑就謝天謝地了。

  善奇急忙為世子卸下外衫,幾乎能想象世子的怒火,因為最後時刻,七小姐竟然還有十幾條活魚沒有入缸,七小姐還嚴令它們必須跟着車馬回來。

  世子足足被曬夠了一個時辰,還執拗的不進去休息。

  鄭管家剛想說話,看到世子的臉色,急忙閉嘴,卻已經殷勤的為世子打好洗澡水,瓜果、涼茶一應俱全,見到久違的主子,不知道怎麼伺候才好的他盡心盡力。

  項逐元掀他慢,扔下腰帶,直接進了浴房。

  善奇想撈都沒有撈住,隻能彎腰去撿。

  鄭管家斜眼看善奇:“你說你怪誰!
這大熱的天途中也不說給世子泡壺涼茶。

  善奇不理他,世子快馬加鞭回來,愛馬都快抽斷氣了。

  绯绯快速提了涼茶過來的,一路過去時還不忘瞪善奇一眼:“怎麼伺候的。
”提着進去。

  “不細心。
”鄭管家補一句。

  善奇冤枉,他到是想細心,可世子氣都氣飽了還喝什麼喝。

  冷水澆在身上,項逐元心裡的躁意才消散一些,窗外知了的蟬叫又把人拉回大太陽下暴曬的幹裂感。

  項逐元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沒有出過門,第一次自己和她都考慮不周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绯绯快步進來,倒了一杯涼茶放在世子手邊,拿起一旁的瓢,往世子肩上澆水。

  沁香的涼茶從yan喉一直通向心肺,水流從肩膀沖下,項逐元靠在水池内,才覺得心靜了一些。

  绯绯為世子拆了發簪,長發垂下,又換了毛巾,落在世子背上:“這麼熱的天,世子也不知道躲一躲……”

  項逐元閉上眼。

  绯绯見狀,眼底落寞一閃而逝,閉上嘴,為世子沐浴。

  項心慈安靜的趴在房梁上,平靜無波的看着浴池内外兩個人,水快速流過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隐入水中消失不見,他呼吸時候張開的每一條脈絡,都拔高了他這些年在她腦海裡的印象。

  又平靜的看着幫大哥哥沐浴的侍女,每天都可以看着這樣的項逐元嗎?
她又會想什麼?

  項心慈将頭枕在自己的手背上,大哥哥房裡伺候的人她隻聽過名字見過的卻不多,人和名字能對上号的,隻有這一個绯绯。

  因為她長的夠難看,她才沒有吵着要把這個人扔出去。

  可這時候,項心慈發現自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手帶着毛巾落到的每個位置,确定她的手一直放在毛巾上,才看向項逐元!

  項逐元瞬間的睜開眼,上方房梁上一雙好奇的眼睛猶如兜頭澆下的冰錐,讓向來鎮定的他,瞬間有些慌亂,但頃刻間找回理智:“出去!

  绯绯一愣,急忙退了出去。

  項逐元快速去拿衣服。

  項心慈猶如一條飛龍已經從上面跳下來,猶如魚入大海,漂亮又利落。

  項逐元也趁機抓住衣服,人也出了浴池,快速披在身上,心跳還沒有降下來。

  項心慈的頭從水中探出頭,腳輕輕一蹬,遊到他剛剛坐的地方,雙手趴在池沿上,猶如剛剛見人的人魚,聲音悅耳纏mian:“哥哥……”

  項逐元系腰帶的手一滞,心跳與憤怒交織在一起,沉寂了好久,才看向她

  項心慈的頭枕在池子邊緣上,頭發濕漉漉的,眼裡的依戀達到了極緻,已經隐隐悲傷。

  項逐元所有的情緒一僵。

  項心慈陰冷的話已經響起:“你沒長手嗎?

  項逐元沒有回答,他慢慢把鑲了金線的腰帶系好,步履凝重的走過去,看着她明明可愛的躺在池邊上,卻陰曆的不依不饒問他的樣子,伸出手,托住她的頭,輕柔的将她放入水中。

  項心慈立即一個漂亮的翻滾,猶如金魚舒展開輕薄的魚尾,遊了一圈,打了個轉又翻身回來,擡頭,将下巴放在他扶着邊緣的手掌上:“你沒長手嗎?
”執着又冷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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