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三搖頭:“屬下無礙的。
”
宸王默然點頭。
都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刻意提點什麼。
夜瑾喚來屬下,命他們送玄三出了城門,玄三身邊自帶的護衛都是九傾親自挑選的,所以路上并不擔心出了什麼意外。
不過……
夜瑾平靜地看着宸王,“南族這一次,是否也要大清洗了?
”
宸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該清洗的時候自然要清洗。
如何強盛的國家,在日積月累之下都難免生出一些蛀蟲,這是不可避免的。
”
人都是有欲望的動物。
如何強大的國家,如何聖明的君王,都不可能保證自己的臣子皆是忠心耿耿,一心為民的賢臣——就算起初都是賢臣,可擋不住人心善變。
時日一久,很多意志力薄弱的人難免受到一些利益驅使,做出一些不怎麼聰明的事情。
宸王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也并沒有因此而覺得憤怒。
“南族的事情你暫時不必操心過多。
”宸王道,“處理好東幽朝局,才是你眼下該做的事情。
”
……
“殿下。
”凜王走進禦景閣,恭敬禀報,“那日的死士,已經查出來了。
”
坐在案後的九傾聞言擡眼,“什麼結果?
”
“天都的确有官宦世家在豢養死士。
”凜王走到案前,将一份文書放在案上,“但是并不多,臣查出來的有禦史台的兩位禦史,他們跟溫禦史的關系并不怎麼親近,但是這兩人跟溫家長子暗中卻有過來往。
”
九傾靜靜地聽完,面上沒什麼特别的情緒,須臾點頭:“還有嗎?
”
“那日出現在營房的死士,來自王禦史家内院。
”凜王道,“王禦史家養的死士統共也隻有六個,禦史的職責是監管朝臣,所以王禦史和安禦史家裡出現死士,或許隻是為了暗中多幾雙耳目。
臣目前查到的結果顯示,這些年他們并沒有利用死士做過不該做的事情。
”
“沒有利用死士做過不該做的事情?
”九傾挑唇,似笑非笑,“豢養死士本就是不該做的事情,隻此一條他們就已經觸犯南族的律法了。
身為禦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
凜王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
“況且,以前沒做過不代表沒打算做,隻是時機未到而已。
”九傾淡淡一笑,“前幾日的事情,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
凜王垂下了眼,聲音轉為低沉:“是,臣愚鈍了。
”
九傾淡道:“既然知道那個死士來自哪裡,那麼是否查出來他是受了誰的指使?
”
“指使他的人是王禦史。
”凜王嘴角微抿,聲音裡聽不出明顯的情緒,“但二皇兄似乎也知道此事,卻并沒有試圖阻止,而是抱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态度。
”
說到此處,他微頓了一下,然後把事情細細地解釋了一遍:“太醫院确實有一個李太醫,那日二皇兄曾經問過關于隋青的事情——因為殿下曾讓二皇兄查溫家長子一事,所以李太醫以為隻是例行詢問,對自己知道的事情就都照實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