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凰羽神色微變,眼底色澤變幻莫測。
視線裡見九娆正要離去,他淡淡開口:“小女帝陛下可還記得我在南疆時說過什麼?
”
九娆腳步微頓,轉過身來,看着姬凰羽這張傾世的姿容。
“什麼話?
”她問,嗓音透着幾分慵懶。
“我說我這個人比較霸道,而且特别小心眼,自私自利得很。
”姬凰羽看着九娆,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晰有力,“如果你把我收進後宮,以後便隻能獨寵我一個,不許喜歡其他的人。
我也不接受所謂的一視同仁,雨露均沾。
”
九娆聞言,有些意外地盯着他的雙眼,确定這人不是在說笑,她卻忍不住笑了。
“姬凰羽,你到底是有多自戀?
”她開口,嗓音懶懶的,帶着幾分薄涼,“朕記得自己也回答過你,你或許連進入後宮的機會都沒有,哪來的機會争得獨寵?
就憑你這張臉嗎?
”
“憑我這張臉,還憑我有助你奪得天下的本事。
”姬凰羽走到她面前,語氣再認真不過,“九娆,天命皇夫雖有九個,但是你也可以不讓他們成為皇夫,破軍星搖光可以成為領兵的武将,文曲星天權可以封為丞相,武曲星開陽開以——”
“你是什麼星?
”九娆淡淡開口。
姬凰羽微默,随即道:“玉衡。
”
“玉衡?
”九娆淡笑,“既不是星君之首,又不是排名最末,更不是最厲害的一個,你憑什麼生出如此天真的想法?
”
姬凰羽皺眉。
“你可以不入後宮,朕不勉強。
”九娆道,“當然不止是你,就算所謂的天命九夫全部沒有意願,朕也不會勉強任何人。
同樣的,也沒有誰可以勉強朕的意願。
”
話落,她喊了天舒一聲,轉身離去。
姬凰羽皺了皺眉,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潋滟的桃花眼裡閃爍着寒涼的色澤。
既然沐浴都不避諱,那麼對于天舒晚上直接睡在龍床上這件事,似乎也不該覺得意外。
不過眼下都還小,且名分未定,還遠遠沒到可以享魚水之歡的時候,所以姬凰羽暫時沒對天舒睡在龍床這件事提出抗議。
不過他心裡卻暗暗發誓,隻待選夫之後,天舒絕不能再跟小女帝同榻而眠。
絕不行。
接下來的幾天裡,姬凰羽沒再提什麼關于獨寵不獨寵的事情,悠閑地在宮裡晃蕩度日,有時找聞筝切磋一下音律,有時抱着壇跟聞筝對飲。
九娆每天早上上朝,天舒随侍在側。
下了朝也沒仿佛忘記了姬凰羽和聞筝這兩号人物似的,徑自如平常一般,跟天舒該幹什麼幹什麼。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幾日。
六月二十晚,兩輛寬大低調的馬車從皇城行駛而進,穿過繁華喧鬧的街道,徑自行到原攝政王府大門外停下。
溫雅俊美的秦大公子勒住馬車缰繩,轉頭掀開簾子,看着裡面正對弈的帝修跟九微父子,淡笑着開口:“九微這局輸了幾子?
”
“這次不會挨打了吧。
”楚宸從後面的馬車上下來,不知何時站到了秦裳身側,看着裡面對弈的二人,“還要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