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栖和臨月在鳳凰上歇了兩天,路上走走停停,遊山玩水,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回到帝都。
而回到宮裏,迎接他們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左相大人要告假。
鳳栖眯眼,看着眼前笑顏溫潤的雲聽雨,語氣極慢地确認了一遍,“你要告假,因為家裏的夫人有喜了?
”
雲聽雨點頭,嘴角的笑容完全洩露了他心裏的喜悅,“是的,所以還望主子準假。
”
準假當然沒問題,但是鳳栖格外郁悶,為什麽雲聽雨成親比他還晚上好幾個月,卻這麽早就有好消息了?
這效率……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有沒有?
于是他非常不耐煩地讓雲聽雨趕緊滾,懷着無比郁悶的心情到了鸾鳳宮,擡手阻止宮瀾和一幹宮女的行禮,淡淡道:“全部退下。
”
“是。
”宮瀾福身,帶着鸾鳳宮衆侍女魚貫退出。
鳳栖擡腳往裏面走,穿過珠簾,走進了內殿,看到剛沐浴完,正半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臨月,眸心微眯,腳步無聲地走了過去。
臨月眼也沒睜,卻顯然知道進來的人是誰,慵懶地道:“你不是去禦書房處理政務了?
”
“朕的左相大人太能幹,已經把需要解決的都解決了。
”鳳栖眯眼看着她的臉,視線将她全身從上到下掃了一個遍,默默思索着,該從哪裏下口。
“左相大人?
”臨月睜開眼,輕輕一挑眉梢,“還真是個好丞相,知道能者多勞,懂得替君上分憂。
這樣的丞相如果多來兩個,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裏,就可以不用踏足禦書房和勤政殿了。
”
鳳栖聞言,驀地嗤了一聲,“你道他為什麽這麽能幹?
”
為什麽這麽能幹?
臨月有些疑惑地擡眼,看着他臉上明顯郁悶的神色,不由稀奇,“左相大人不是一向就這麽能幹嗎?
”
左右二相代皇上處理朝政可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可是整整好幾年呢,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左相大人能力卓絕?
鳳栖哼了一聲,走上前,擡手開始解自己的衮服。
“……”臨月默默地看着他的動作,心忖這不是又吃錯藥了吧?
“左相大人的确是這麽能幹。
”鳳栖淡淡道,“但是這次更能幹,你道是為什麽?
”
臨月從善如流地問道:“為什麽?
”
“因為雲少夫人有喜了。
”鳳栖說完,整個人瞬間覆到了臨月身上,将她壓在身下,惱怒的表情一覽無遺,“所以他要告假,在家伺候自己的親親夫人。
朕比他還先成親了,怎麽就讓他先得了好消息?
”
“有喜了?
”臨月也意外極了,“好快的速度。
”
說完,她才恍然鳳栖的郁悶從何而來,不由好氣又好笑。
“人家有喜了是好事,你怎麽這個也要斤斤計較?
”臨月擡手勾住他的脖子,沖着他挑眉,“鳳栖,你當真這麽想要孩子?
”
鳳栖聞言微默,在心裏想了想,郁悶地嘆了口氣,“也不是很急,就是心裏不平衡。
”
臨月嘴角一抽,瞬間失笑。
這什麽人啊,跟個孩子似的,連人家懷孕了都覺得不平衡。
“那如果我告訴你,女子有了身孕,一直到孩子生下來之後的這段時間裏,都不能行魚水之歡,你還會覺得不平衡嗎?
”
鳳栖一愣,不由自主地皺眉。
不能行魚水之歡?
意思就是說,就要做個柳下惠呗。
女子十月懷胎,再加上生完孩子坐月子的那一個月,幾乎有将近一年的時間……這無比漫長的時間裏,對自己的娘子隻能看不能吃……
鳳栖默默地看着臨月半晌,淡淡道:“算了,我們還是晚點再要孩子吧。
”
反正他們也都還年輕,不像雲聽雨已經而立之年了,當然急着要孩子了。
鳳栖心裏酸酸地想着。
不過,他們成親半年多了,臨月的肚子還沒有動靜卻也是有原因的。
之前臨月離開鳳蒼去南秦之前,特意招了韓太醫過來診了脈,就是為以防萬一,擔心自己萬一有了身孕卻不知道,給以後的行動帶來麻煩。
所以才想确定自己身子沒有任何異樣,才能無後顧之憂地啓程前往南秦,後來果然被韓太醫診出沒懷孕的結果。
韓太醫當時貌似說了一句話,皇後娘娘因為服用過幽閉草,至少需要過一年之後才能懷孕。
所以,鳳栖隻想了想也就釋懷了。
此時才是他們夫妻二人剛成親之後,最美好的黃金時間,你侬我侬才溫馨,若真是有個孩子整天在眼面前晃悠,動辄哭鬧,他隻怕還無力招架呢。
在心裏想了一陣,鳳栖回過神,看着近在咫尺的臨月的眉眼,心頭一蕩,驀地俯下頭,在攫住了她的唇。
臨月剛沐了浴,發絲和身上都染了花瓣的清香,聞之讓人心醉神迷。
鳳栖貪戀她的香味,也眷戀她的柔軟,渾然不管現在還是青天白日,隻想趁着今天還不怎麽忙,與臨月好好愛一個天翻地覆。
但是臨月對此,顯然與他有着不一樣的想法。
“鳳栖。
”她皺了皺眉,語氣有些懶怠,“我想睡一覺。
”
“怎麽了?
”鳳栖吻吻她的嘴角,有些不解,“這麽困?
”
臨月點頭,“就是想睡覺。
”
鳳栖皺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嬌氣了?
”
“你才嬌氣。
”臨月擡腳踹他,沒好氣地道,“想睡覺就是嬌氣?
那是不是非得配合你一逞***讓你折騰個盡興,才叫不嬌氣?
”
鳳栖不理會她,直接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今天難得空閑,以後沒有聽雨幫朕處理政務,朕事事都要親力親為,可就沒有那麽多時間天天往鸾鳳宮跑了。
”
“那敢情好。
”臨月不疾不徐地道,“本宮需要好好養精蓄銳,這段時間可累壞了。
”
“累壞了?
”鳳栖附在她耳邊低低地開口,灼熱的呼吸刺激着她敏感的耳朵,帶着一股子低沉邪魅的氣息,“是因為南秦之行累壞了,還是因為我最近太猛了?
”
臨月嘴角一抽。
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麽沒臉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