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岩在邊上趕緊拉了拉白如月的手,緊張又急迫的說道:“月姐兒,乖了,不要亂說話,老太太跟阿爹他們說正事呢,我們不能打岔了!
”
白如雪鄙視又嫌棄的冷哼一聲,低聲對白如敏道:“真是窮鬼,難怪眼睛盯着肉碗,眼珠子都要掉進去了。
”
白如雪的聲音低,奈何此時誰也沒有說話,衆人将她的話聽到耳朵裡。
白如月用手捂着嘴,擡眼看看白啟岩,一副我錯的樣子,“三哥,月兒是不是說錯話了?
”
白啟岩有種感覺,妹妹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低聲安慰道:“沒事兒,月兒說的也是實情,阿爹一直教導我們做人誠信第一,有一說一。
”
白如月眼睛有些畏懼的看向白振天,弱弱的叫了一聲:“阿爹,月兒是不是做錯了?
”
白振天給白如月一個安撫的眼神,溫和的說道:“月兒說的沒有錯。
錯在不該亂接話,長輩說話,沒有讓你開口,你該乖乖埋頭吃飯。
今天托老太太的福,能吃頓好的,好好吃吧,吃飽了晚的上回去領罰。
”
一衆人嘴角抽抽。
白振天環顧一下,接着說道:“還請母親原諒,月姐兒未經允可,擅自接話。
不過,月姐說的都是實情,她也是體諒兒子這個做阿爹的,不枉兒子平時疼愛她。
謝謝母親的用心,兒子現在是身不由己,真的無心仕途了。
”
話都說到這裡了,秦老太太那能錯過這個良機。
“我回來才知道分家的事。
孫氏這段時間主理府裡的事務,沒有照顧好你們,我已經責罰她跟雪姐兒了。
不過,這事振天也有錯,做為大哥,怎麼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吵着分家呢?
我這個做母親的還在,你們就分家,外人看了會怎麼想?
你們就沒有想過家裡的聲譽?
”
白振天聽老太太這麼說,立即站起身來朝老太太鞠躬道歉:“對不起,母親大人!
這事兒,是振天太沖動了,搬出府後,振天就後悔了。
”
秦老太太見白振天誠摯無比的道歉,生怕他趁機說搬回來,忙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分了就分了,都說樹大分叉,子大分家。
分出去了,操心的事多了,對你的成長磨砺也多些。
也是件好事!
振明這些年在京城,沒有在我身邊,原本人情世故半分不知的人,幾年時間磨砺下來,已經京城立下根,人情世故處理得連他舅舅都誇贊。
”
白振天滿臉溫和賠笑,順着老太太的話說道:“那是,二弟承襲了母親的聰慧,又得父親多年的教導,為人處世待人接物這些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白家這一代得指望他當家做主,撐立門戶的。
”
白如月低頭吃着白啟岩給她夾的菜,豎着耳朵聽着父親和老太婆之間的對話,阿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簡直爐火純青,心裡為她爹豎個大大的大拇指。
秦老太太被白振天誇得有點飄飄然,突然覺得這家夥也沒有那麼讨人厭了。
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真心,話音多出了些許誠意,“你也别站着了,坐下來吃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