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緻遠擺擺手,直接坐到上首陳老夫人邊上,看着陳老夫人問道:“怎麼樣?
定下來了?
什麼時候上門提親?
”
趙緻遠問完,自顧的端起丫頭送上來的茶喝起來。
陳老夫人搖搖頭,“候府那邊沒有去,讓人遞了話,說他家慧姐兒年齡還小,還要留幾年。
”
趙緻遠聽到這話,把送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了回去,愣愣的看着陳老夫人,“這是的原話?
”
陳老夫人點點頭。
趙緻遠接着說道:“把今日的事詳細給我說說。
”
陳老夫人把今日的事重複一遍,趙緻遠聽完後,追問道:“你們喝了三遍茶,那邊才遞話過來?
”
陳老夫人點點頭,“嗯。
”
趙緻遠看向趙世銘:“銘哥兒最近做了什麼?
”
趙世銘聽了翁翁的問話,覺得好莫明,搖搖頭道:“孫兒沒有做什麼呀,秋闱後,孫兒一直忙着應酬各方的道賀。
”
趙緻遠也想不出原因來,可這事不查清楚來,他心裡很不安,這不是一個鎮遠候府,還連着何相府。
趙緻遠扭頭對陳老夫人,“這兩天,你往何相府遞遞帖子,去跟李老夫人探探話。
看看問題出在哪裡,候府那邊之前答應得好好的,臨時遞這樣的話來,定是對咱們不滿。
”
陳老夫人點點頭,“好。
”
趙緻遠轉頭看向趙世銘,叮囑道:“銘哥開了年要下場,這段時間好好看看書,收收心性,那些地方就少去了。
”
趙世銘欠身應下。
趙緻遠剛吩咐完,下人進來禀道:“伯爺,外院來報,榮遠伯來訪。
”
趙緻遠聽了禀報,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的錯了,重問道:“你說誰?
”
下人立即回道:“榮遠伯的伯爺,禮部尚書的秦懷禮。
”說着,下人立即把秦懷禮的帖子遞到趙緻遠面前。
陳老夫人驚愕的看着趙緻遠,“伯爺,他來做什麼?
”
趙緻遠看着秦懷禮的帖子,覺得燙金的帖子很晃眼。
他隻是示示好,希望能暗地裡與晉王搭上關系,他日,晉王若是登上那個大位,他不至于很被動,他沒有想到榮遠伯會親自登門。
世人都知道,威遠伯府和何相府、鎮遠候府有通家之好。
陳老夫人的話,讓趙緻遠回過神來,“不知道,我去看看。
”
趙緻遠起身往外院去,親自迎到大門外。
遠遠的看見榮遠伯的車,笑着迎過去,“真的是賢弟呀,接到下人的禀報,老夫還以為聽錯了。
”
秦懷禮聽到趙緻遠的聲音,從車上下來,拱手寒暄道:“一直聽說威遠伯府是全京城建得最華麗的,很久就想登門來瞧瞧了,一直沒有機會,今日正好到附近辦事,便冒昧的遞了帖子,想一睹全京城最華美的府邸。
”
趙緻遠笑着寒暄,“讓賢見笑了,老夫就是一粗人,胡拼亂湊弄一通,那有什麼華美?
賢弟能光臨,到讓老夫受寵若驚了,賢弟,來,來,請進。
”
趙緻遠禮讓着把秦懷禮往院子裡讓,秦懷禮也不客氣,擡步往院子裡走。
趙緻遠把秦懷禮讓進會客室,對下人道:“上最好的明前茶。
”
等下人上好茶後,趙緻遠揮揮手,“你們退下。
”
等下人退下後,趙緻遠笑着朝秦懷禮說道:“賢弟,嘗嘗,這是今年的新茶。
”
秦懷禮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連連稱贊道:“好茶,好茶呀。
”
兩人就茶,又寒暄了一陣。
之後,秦懷禮才說道:“前幾日,晉王還說起趙兄,對趙兄是欽佩不已。
趙兄當年能舍小家,顧大家,趙兄這樣胸懷寬廣,德才兼備的人才,是武朝之幸。
”
趙緻遠忙欠身道,“晉王過獎了,在下不過做點點小事,應該的,應該的。
”
兩人又客套一番,秦懷禮才直言道:“這次登門,還有一事要跟趙兄商量。
”
趙緻遠的忙欠身道:“賢弟請說。
”
秦懷禮說道:“這事,原本晉王說讓鐘先生過來的,可愚着想想,還是親自過來比較合适。
”
趙緻遠聽了秦懷禮的話,心裡摞鼓一般鬧心,臉上卻盡是笑容,“哦?
讓賢弟親自過來,定是大好的事兒。
”
秦懷禮笑着說道:“嗯,還真是喜事兒,我這一趟過來,除了傳達王爺對趙兄的欣賞外,便是來向威遠伯府提門好親。
”
趙緻遠聽後,笑着問道:“是吧?
不知賢弟指是哪家?
”
秦懷禮喝口茶,“别人家,我也不會親自來一趟了。
”
趙緻遠心裡一喜,帶着幾分疑惑的問道:“賢弟是指?
榮遠伯府?
”
秦懷禮點點頭,又搖搖頭,笑着點頭道:“和榮遠伯有關系。
趙兄,這事吧,實不相瞞,也是晉王意思。
我知道趙兄的為人,想想,覺得還是坦誠相待的好。
晉王賞識趙兄。
不過,隻憑幾句話,趙兄也不放心,對吧?
為這事,王爺想了很久,為了表示王爺的誠意,讓趙兄放心,才作此決定。
”
趙緻遠越聽越心喜,腦子思慮着,正好鎮遠候府拒絕了聯姻之事,若是讓銘哥兒娶榮遠伯的女,雖不極鎮遠候的門弟高,也算是門當戶對,不算委屈。
“賢弟,你們府上,那位小姐到了嫁娶之年?
”
秦懷禮笑着說道:“認真說起來,是我大姐府上的孫女。
我大姐夫是青城白家。
三年前,大姐一家便舉家遷到京城,我今日說的,是大姐的小兒子嫡出的女兒,雖說才十二歲,離笈笄還有三年,可王爺說,敏姐兒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也是難得的才女。
王爺的意思是,兩家可以先訂親,畢竟,什麼事都要時間,先訂着,等水到渠成了,一切就名正言順了。
當然,一切還看趙兄的意思,王爺說,一切,他心中皆有數。
”
趙緻遠從秦懷禮說起他大姐時,臉上就隻剩賠着幹笑。
秦懷玉的名聲,他早有耳聞,可秦懷禮一句一個王爺,他連拒絕的話都說出不來。
趙緻遠笑得臉都快僵了才把秦懷禮送出府。
趙緻遠回到書房裡,獨坐了好一會,又起身在書房裡轉了好幾些圈,想到将要娶秦懷玉的孫女做孫媳婦,怎麼想怎麼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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