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楠聽說白如月要死不活的樣子,又暈又吐的,也不追究是她撞的他,還是他撞的她了。
隻要她遭罪,比他還慘,白啟楠心裡就高興。
等孫三太太離開白啟楠的院子,白啟楠掀開被子,讓春妮伺候他穿衣。
吓得春妮說道:“二爺别為難奴婢了,好嗎?
這會兒,爺你不躺着歇着,三太太知道了,定會把奴婢和錦年打二十大闆,然後打發到莊子上去了。
奴婢求求二爺,二爺可憐可憐奴婢吧,好生的在家裡歇着,好嗎?
”
白啟楠見春妮吓得小臉都白了,呵呵笑着用手捏着春妮的小臉,“好吧,爺我躺着歇着去,錦年打發就打發了,把你打發了,小爺我心裡不痛快了。
”
春妮羞得臉通紅,把頭低下來,哄着,“我的好二爺,你趕緊躺下吧。
”
“行,要爺我躺下也行,你得在這兒陪着我。
”白啟楠歪頭看向低頭紅臉的春妮,戲谑的說道。
春妮頭更低了,臉更紅了,“.......”
午飯後,白振天回到前院的書房,吩咐阮大,“在門口守着,别讓任何人進來打擾了。
”
阮大應聲說道:“好的,大老爺。
”
阮大是白府的家生子,阮大的父親就白老太爺的長随。
白振天在書房裡轉來轉去,轉了很多圈,腦子裡回蕩着月姐兒所說的話,那個神乎其神的夢。
女兒給他的消息讓他大為震驚,府裡那位有多恨他,白振天比誰都清楚。
那位回來時間,他也是推算着大緻是這個月回到府裡,而月姐兒卻能知道具體的時間,具體到這個月的二十一。
還有,那位勸他下場科考......
六年前,他和二弟白振明本是同時下場,他卻莫明的生了一場病,一直病到錯過科考,他的病又莫明的好了。
而白振明那一年春闱高中,殿試又中了二甲三十七名,從此進入仕途。
那位歡喜中透着得意,往後的日子裡,待他及他的妻兒更是鄙棄。
父親歡喜的同時有幾分落寞,時常惋惜的說道:“倘若振天不是生病,振天一定能中高中,唉,運道不好,這了是沒法的事。
”
在父親的眼裡,自己天資聰慧,過目不忘,假以時日定會光宗耀祖,支撐起白氏家族。
自己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科考前病,白振天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懷疑有什麼用?
他沒有憑沒據。
就算有真憑實據,他也不能怎麼樣。
在這座府裡,那怕是父親在世時,對他的維護也是有限的。
白振天對女兒的夢深信不疑。
在他心裡,女兒本來就是特别的存在。
更何況,月姐兒能說出明年科考點了禮部的姜尚書主考。
對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名臣将相,他如果不在衙門裡供事,他都分不清楚,月姐兒一個六歲的孩子卻能說得明明白白。
白振天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最後坐在椅子上,翻來翻去的想着各種可能,各種對策。
他得先保住自己的命。
隻有他活着,他才能護住他的妻兒。
要不然,他的妻兒,會如月姐兒夢裡的一樣,死的死,殘的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