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其實也已經醒了,他本來是很笃定的,但近日被楚玉念到的,也莫名的有些緊張。
“玉兒,你醒了吧?
”
楚玉輕聲的嗯了一聲,而後便緊張地抓住了四爺的手。
“爺,你說會不會,真的沒懷上啊?
”
四爺這些時日已經聽了很多這樣的話了,此時輕車熟路地将她抱在懷裡。
“玉兒莫要擔心,懷沒懷上讓太醫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
感受到她還有些緊張,四爺又柔聲道:“現在沒有也沒關系,爺到時候再塞一個進去就是了。
”
說着還捏了一下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頓時覺得身上有些熱。
“爺,要不我們現在就起來吧,讓府醫抓緊過來給我看看,反正伸脖子也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不如給咱們兩個一個痛快。
”
她像是給自己勇氣似的,用力的點了兩下頭,好似下定決心的一般。
“好。
”四爺應了一聲,便想從床上坐起來。
可楚玉又忽然拉了他的衣裳。
“那個…爺…還是等一會兒吧。
”她終究還是有些緊張。
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那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呀。
四爺點了她的額頭,将他的大手敷在她的小手上。
“玉兒莫怕,咱們倆有孩子是早晚的事,你莫要擔心,相信爺。
”
四爺的鳳眸黑白分明,帶着無比的認真,楚玉看着心下也放松了一些,至少有他跟她一起面對的。
“來人進來伺候,再叫人去請了府醫來。
”四爺做起來道。
門外立即聽見了江福海答應的聲音。
接着四爺便扶着楚玉也起了來。
杏兒也進來開始伺候楚玉洗漱。
她今兒個不想帶那些繁重的東西,隻将頭發利落地紮了一個馬尾,又用摻了牛奶的溫水洗了臉。
坐在鏡子前塗塗抹抹的開始了早上的護膚。
四爺也在梳洗,拿帕子擦手的時候回頭看她。
他很多時候還是看不懂她,明明連頭發都不願意盤,卻能極其有耐心的給她的小臉兒塗塗抹抹。
那些個小瓶瓶罐罐兒是一層又一層得往臉上了擦。
他并沒有見到什麼變化,但她卻樂此不疲。
在四爺換好了衣裳之後,回頭便見她穿了一件青色旗裝。
利落又清爽。
四爺也不自覺的便走過去,幫她整理了一下系在頭上的發帶。
這時候的人都是會用頭油,這樣才能将頭發梳的一絲不苟。
他似乎沒見過她用頭油,每每看着頭發都清爽的很,額邊碎發自然的落下了些許,閑的調皮又可愛,偏偏這一雙眼睛又是惑人的緊。
四爺不得不感歎,他真的是娶了一個妖精,當下在她發間輕輕的地落下了一口勿。
“玉兒這樣的裝扮也好看,但是隻能在府裡裝扮給爺看。
”
她總是能給他驚喜,隻随意的一裝扮,便能驚豔了他的眼。
他不想讓她這樣子暴露在他人面前。
楚玉聽了這話就開心,桃花眼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笑道:
“我的大醋王,知道啦,你不在的時候我也不出門呀。
”
而後又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真的好看嗎?
”
四爺被她飛快的轉圈兒吓了一跳,直接就拉着她坐了下來:
“你好看得緊,切莫要毛毛躁躁的。
”
對于她叫他大醋王這件事情,他已經習慣了。
127
自打上次兩人郊遊碰見太子之後,四爺就得了這麼一個名字。
“四爺,福晉,府醫到了。
”門外傳來了江福海的聲音。
四爺見她有些緊張,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進來吧。
”
柳府醫一早被叫過來,心裡還有點着急。
他擔心是不是兩位主子身子有什麼閃失。
進了門之後看見兩人都有些緊張的盯着他,他還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不過轉念一想,他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該是四爺和福晉心急了吧。
不過也不用急到才寅時初,就将他叫來了呀。
其實現在把脈跟昨天把脈也沒有什麼太大區别,隻不過他圖一個把握。
他這才一進門,杏兒立即在楚玉的邊上給他放了一個凳子,又後退了兩步,跟李嬷嬷站在一起,都有些緊張的看着府醫。
府醫此時也并沒有拖拉,當下便給楚玉把脈。
不過片刻他便點了點頭,而後立即起身給四爺楚玉兩個行禮。
“恭喜四爺,恭喜福晉,這便是喜脈無疑了。
”
這話一出邊上的杏兒李嬷嬷,蘇培盛幾人,也一起跪了下來。
“恭喜四爺,恭喜福晉。
”
一室的喜氣洋洋。
四爺也有些激動,當下抓着楚玉的手微微收緊了些。
也不顧身邊這麼些人,直接将她抱在懷裡。
“玉兒,我們真的有孩子了。
”
他這是看了醫書知曉輕重,要麼非要抱着她轉兩圈。
楚玉聽了這話也開心的不行,直接勾着他的脖子,用力一跳,腿就纏在他的腰上。
這個動作把四爺吓了一大跳。
“胡鬧,萬一爺把不住你,摔了可如何是好?
”
楚玉卻跟沒有聽見他的呵斥似的,直接用頭蹭他的臉。
“爺,我們真的有孩子啦。
好開心,好開心呀。
”接着是她一連串如銀鈴般的笑聲。
下面跪着的衆位奴才接低了頭都不敢看。
尤其是柳府醫,此時的臉紅的跟辣椒醬似的。
他打小受的教育,實在是沒有見過如福晉這般的女子。
而且四爺兩人的姿勢實在…太過暧昧了些。
四爺此刻卻沒有注意旁人,他不自覺地被她感染,抱着她也傻笑了好一會兒。
後知後覺屋子裡還有這麼多奴才呢,他們兩個現在這姿勢實在是有點尴尬。
輕輕咳嗽了一聲,将楚玉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又對着還跪着的奴才們道:
“賞,全部都賞。
府裡每人賞一年的月例銀子,福晉身邊伺候的賞兩年。
”
跪着的奴才們也來不及害羞了,緊接着都齊聲道:“謝四爺賞賜。
”
這會兒屋裡的奴才皆是一臉的喜氣洋洋。
尤其是楚玉身邊伺候的,眼見着腰背挺得更直了。
可李嬷嬷确實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按說這頭三個月不好往外說的,更不能這般大賞,怕折了孩子的福氣。
可四爺這話已經說出口了,也就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