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這一刻不可置信地瞪得大雙眼。
“你們這是做什麼?
不聽本座的命令了嗎?
”
衆人見這情形,眼神都看向了那邊的林舵主。
被四爺挾持的人,這會兒整個臉都咳得通紅了,不過還強制鎮定得道:“大師,我的人,怕是你還使喚不動,衆人聽令,暫且退下,相信雍郡王應該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
”
四爺挑了挑眉頭,言而有信?
他确實是言而有信,但是剛剛好像是沒有承諾他什麼吧?
衆人聽了命令,立即退開來,他們後退的同時,慧明卻是一咬牙,拔出劍來,直奔四爺而來。
顯然是打算魚死網破了。
四爺神色一凜,這會兒若是硬拼,他們隻有這麼幾個人,怕是要吃虧的。
沒想到這慧明倒是個能看清形勢的。
當下之際,便是将這個慧明一同擒住才行,四爺幾乎是已經做好準備了。
可是誰知,慧明才走了沒幾步,忽然,就整個停在了原地。
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頭也緩緩的扭過來,看坐在地上的慧聰大師。
“師兄?
”這兩個字他說的萬分艱難。
又低頭看了一眼他心口的那支銀針。
瞧着比旁的都要長一些,尾端方便人拿,刻意做的扁了些。
慧明對于這樣的銀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這便是他師兄用慣了的。
甚至,他還幫師兄打造過這樣的針。
眼瞅着他便可以為家人報仇,謀劃多年的事情可能會有一個着落的時候,竟然栽在了自家師兄的手裡,何其諷刺?
四爺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當下最快的速度将手上的林舵主交到了一個比較眼熟的侍衛手上。
“暫且交給你了,别讓他死透了就行。
”
又看着另外一個侍衛吩咐道:“檢查一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下巴被爺卸了,看看牙齒裡面有沒有毒。
”
這般說着,下一刻慧明便也被四爺給整個抓住了,立即将他的胳膊關節卸了下來。
接着,便想要将慧明交給身後的侍衛。
就在此時,慧聰大師到了跟前,對着四爺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阿彌陀佛,郡王能否将慧明交于貧僧,慧明乃是貧僧代替師父收的徒弟,貧僧愧對師父,今日便讓貧僧在代替師父來清理門戶吧。
”
聽他這般說,四爺沒有遲疑,便直接将人交給了慧聰大師。
“大師請便。
”這位大師的人品,四爺還是信的過的。
“慢着!
”太後卻是皺起了眉頭:“慧聰大師,哀家還有一事不解,大師可能解惑?
”
慧聰這會兒大概猜到太後即将問的是什麼,便道:“太後娘娘請講,貧僧定然知無不言。
”慧聰大師說着,雙手合十,又對着太後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太後回了一禮,又道:“大師,哀家是比較好奇,那玉佩到底是您在何處所得呢?
當真不是這位慧明的東西嗎?
”
太後這般問,屋裡面的人其實大多都明白。
隻是四爺和楚玉兩個人是後進來的,一時之間有些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愛書屋
看着四爺略微困惑的臉,魏婉兒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到了四爺的跟前,眸子熠熠生輝,用她極盡溫柔的聲音道:“四哥,是那玉佩,跟朱三太子有些關聯呢。
”
這般說着,又是仰着頭,仔仔細細的看四爺。
從四爺剛剛一進門,魏婉兒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他了。
其實從最初那間茶樓往下看的時候,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個男子。
隻是後來,造化弄人,她嫁給了六阿哥。
六阿哥樣樣比面前的這個人差,不過當時瞧着像是一個性子好的,可是到如今,卻從來沒有對她溫和相待過。
反倒是四爺,他面色冷得吓人,可卻是對楚玉那個窩囊廢無微不至。
她有時候甚至想,如果是她嫁給四爺的話,那會不會她也會過楚玉如今這樣的日子?
會不會也是獨寵?
也一下生了三胞胎,宮裡宮外沒人敢惹?
越是這般想着,神色越是癡迷。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般的厲害?
不過隻身一人,竟然就将她們給救了。
離得不遠的楚玉聽着這聲音,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便回過頭去看,接着氣的直接想要上前去給魏婉兒兩把掌。
她魏婉兒一臉癡漢臉的看這她們家四爺做什麼?
最近這一年來,她稍微改了改性子,楚玉以為她這是幡然悔悟了呢,可是,這是憋着大招,想要來勾她們家四爺?
就算是想要勾引男人,那您也練練才是,就用這樣嬌柔造作的聲音?
怪不得六弟也不喜,這女人簡直是蠢到家了!
隻是,蠢歸蠢,卻是真的将楚玉給氣到了。
尤其是那一句發嗲的“四哥!
”
若真是十分親近的弟妹,叫四爺一聲四哥,倒也是應當。
可這魏婉兒這般叫,楚玉表示接受不能!
回頭看過去,見她還在盯着四爺看呢,果然真的還是想要給她兩巴掌啊!
這個不要臉的,惡心她不行,竟然連四爺和六爺一同惡心了。
四爺知道被自己弟妹惦記了,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
六弟那也是個好孩子來着,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
不過到底現在這個情形,不是她能撕破臉的時候,她魏婉兒不要臉,四爺和六爺是要臉的啊,楚玉還是忍着将這一口氣憋回了肚子裡,面上不顯。
周圍可都是女人,對于女人家的小心思懂得多着呢,這會兒幾個皇子福晉似乎都有些察覺魏婉兒的不對勁兒,不過這都是人精,自然是不會說些什麼的。
隻是八福晉又是深深的看了淺笑的楚玉一眼,心說現在看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些看不透了。
她注意力一直在楚玉的身上,在楚玉進門的時候,她就看到楚玉手上的血了,而且又見到她跟四爺兩個換上這刺客的衣裳來救駕,心中更是驚訝。
這番成功了,怕是少不得有獎賞。
能抓住爺們的心,能生兒子,能管理好後宅,能哄好婆婆,包括皇上和太後,如今,她手上還能染血。
這樣的女子,是她以後必然要面對的敵人,又怎麼可能不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