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很抱歉
禦街北的三品軒,青山朝石景揚禀道:“爺,青平帶人去了大相國寺,大相國寺那邊已經得以控制。
青松帶人從大相國寺搜出一萬挂炮竹,一千斤煙花。
咱們的人已經将大相國寺的采辦觀敬抓起來了。
”
石景揚的手不由得緊了又緊,一萬挂炮竹、一千斤煙花,他們是想将大相國寺夷為平地?
今晚的大相國寺,人山人海!
這些鮮活的生命,他怎麼敢?
也是,在那人眼裡,這些生命如蝼蟻一般。
一股怒氣在石景揚胸中亂竄,石景揚深吸了幾口氣,才将自己的怒氣壓下去。
“爺,他們為何要在大相國寺放這麼多炮竹?
是想給爺添麻煩?
”青山不解的問道。
石景揚淡淡的說道:“對方的目的,不隻是給我添麻煩。
他們的目的是殿下!
”
太子殿下?
青山精神一振,詫異的看着石景揚。
石景揚接着說道:“從永平十年起,上元節這日,殿下會身着常服逛燈會,大相國寺是殿下必去之地。
對方的狼子野心,是想在大相國寺朝殿下動手。
”
青山吓得一個哆嗦,警覺的說道:“這麼說來,對方是想在今夜朝殿下下手。
若是這樣,那一定不隻大相國寺一個點!
”
石景揚點點頭,“是,狡兔三窟,對方一定有後招。
他預防殿下今年不去大相國寺。
”
青山說道:“小的讓人去連夜審!
一定撬開觀敬的嘴,讓他将知道的全說出着,青山欠身應下,垂手退了出去。
石景揚沒有攔青山,任他去安排。
青山退下不久,青雲進來禀道:“爺,咱們的人在護河路的一個民宅裡搜到三百斤黑火藥。
此處距離東宮的燈棚隻有十的餘丈。
宅子的主人曾是吏部的餘海濤,餘海濤在吏部任主事。
小的提問過餘海濤,他說,他那處宅子一年前就賣了出去。
買家是國子監的一個教谕,姓鄧,叫鄧思齊。
小的去查了鄧思齊,鄧家人卻說鄧思齊于去年春上染了病,拖了兩人月左右,人就去了。
小的問起護河路宅院的事,鄧家人紛紛說不知情。
”
這麼說道:“讓人去查鄧思齊生前有個往來的人,抽絲剝繭,從中将可疑之人找出來。
”
青雲應下,轉身退出房間。
姜民進來禀道:“爺,裴統領來了。
”
石景揚擡頭看向門口,見裴東流跟在姜民身後,立即對姜民道:“你先下去,在門口守着,别讓人進來打擾。
”
姜民欠身應下,退出屋子時将門帶上,自己守在門口,不讓人來打擾。
石景揚見姜民出去,開口問道:“你不是在殿下身邊嗎?
怎麼過來了?
有情況?
”
“你這邊什麼情況?
”裴東流同時開口。
兩人相視一笑,裴東流說道:“你先說。
()?()”
石景揚将這邊的情況簡短了說了說。
裴東流冷笑道:“好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
石景扬接过话来,“可不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是什么?不管殿下在大相国寺遇险还是在灯棚遇险,我都难辞其咎!威远侯府将遭受灭顶之灾。10()_[(.)]10?10♀?♀?10()?()”
裴東流心有餘悸,有些後怕的說道:“此計真夠毒的!
()?()”
說完,裴東流接着說道:“好在你夠警覺,短短兩日的時間,将一應事安排下去,還将對方的毒計扼殺在襁褓中。
”
石景揚問道:“殿下那邊如何?
”
裴東流說道:“殿下還好,皇上晚飯前吐血了。
殿下留在勤政殿照顧皇上,今晚不會出宮了。
”
石景揚驚得站起身皇上龍體有恙呀,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會吐血?
貴妃的手筆?
”
裴東流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說道:“秋狝回來不久,貴妃娘娘偷偷向皇上獻了一枚丹藥,那夜,皇上歇在承乾宮。
自那之後,皇上多是歇在承乾宮。
”
“丹藥?
哪種丹藥?
”石景揚難以置信的問道。
裴東流點點頭,“是,丹藥是太清宮的天一道長所煉。
”
丹藥對身子有損,前朝皇帝癡迷于煉丹修仙,試圖尋到長生不老的法子,對朝政不管不顧,讓百姓民不聊生。
開祖皇帝定下江山後,明令禁止煉丹。
石景揚扯了下嘴角,冷冷一笑,說道:“貴妃的膽子真大!
”
裴東流跟着冷笑一下,說道:“所謂富貴險中求,何況她所謀的,豈隻是富貴?
”
石景揚啞然失笑,“你說的對吧,她所求的,何隻是富貴!
若不是咱們警覺,今晚真讓她謀算成功了。
”
裴東流說道:“以前,我總看不慣陳王那些下作的手段。
經此一事,陳王所行到是給我好好上了一課。
往後,我絕不婦人之仁。
該狠戾時,必須有鐵血般的手腕,隻有這樣,才是真正的善。
”
石景揚認同的點點頭,“是,殿下寬厚仁德,咱們是殿下的銅牆鐵壁,是殿下的铠甲。
隻有咱們的拳頭硬了,才能護住殿下,殿下才能護住天下蒼生。
”
“爺,觀敬說要見你!
”門口響起青山的聲音。
裴東流站起身來,說道:“你去忙吧,我回去了。
”
石景揚點點頭,“行,我送送你。
”石景揚跟着站起身,送裴東流出去。
走了幾步,石景揚突然想到什麼,問道:“皇上吐血之事有多少人知道?
”
裴東流說道:“皇上吐血那會,隻有殿下在身邊,皇上讓殿下不要聲張,知道的人應該不多。
”
石景揚心裡有數,說道:“我讓人盯着陳王府與燕王府。
酉時,陳王與陳王妃出現在陳王府的燈棚,陳王應該沒有進宮。
也是,看他們的布局,他們今晚要對付的是殿下,并不是皇上。
”
裴東流笑了笑,說道:“有傾安在,他們的計劃注定要夭折了。
不過,過了今晚,貴妃一系怕是要記恨上你了!
我有些期待看陳王、燕王的臉色了!
”
石景揚淡淡的笑了笑,“我能說什麼?
我隻能說難為他們了,我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