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擔心
石景揚起身朝錢老夫人鞠躬,“多謝老夫人成全。
”
石景揚又陪大夥說了會話,起身告辭,“明日要出發,還有些事需做安排,在下先告辭了。
”
錢老夫人點頭道:“好,世子爺慢走!
阿蔚, 送送世子爺。
”
平時都是兄長接待石景揚,甯蔚沒想到祖母今日會當衆點她送石景揚,臉瞬間紅到耳根,起身垂頭福身道:“是,石世子,請吧。
”
石景揚見甯蔚緊張得手足無措, 嘴角微微往上翹, 欠身道:“多謝阿蔚。
”
二人出了飯廳, 甯蔚走在前面,石景揚落後半步,一前一後往門口走去。
石景揚看着身子繃得筆直的甯蔚,笑問道:“很緊張?
”
甯蔚不敢看石景揚,但還是如實回道:“有點!
”
石景揚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緊張,說起來,他們算老夫老妻了。
甯蔚問道:“真不是侯爺與夫人反對這樁親事?
”
石景揚側頭看向甯蔚,見她臉上微微帶着愁容。
石景揚突然想到,上一世,母親将她一人留在京城五年,也難怪她認為母親會反對。
“真的不是,我去軍營是因為公事,别胡思亂想。
而且,你知道的,在親事上, 父親與母親都是以兒女的意願為主的,他們不會逼迫兒女做選擇。
”
這個到是事實,正因為如此, 上一世,在她臭名昭著,名聲一片狼藉的情況下,侯夫人還能同意她嫁進侯府。
到了大門口,石景揚說道:“回去吧。
我去安排些事情,晚些再來看你。
”
甯蔚明白他口中的晚些是什麼意思,臉立馬又紅了。
乖巧的福了福身:“好,石世子慢走。
”
石景揚點點頭,轉身上車。
車從明苑駛出,石景揚吩咐道:“去三品軒,通知各堂主到三品軒議事。
”
青平欠身,快速從車上下去,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甯蔚看着石景揚走遠,才轉身往回走。
屋裡,錢老夫人憂心忡忡的說道:“唉,這門親事,到底還是懸殊太大了,我這心裡, 一點也不踏實。
老姐姐, 你說, 咱們要不要給蔚姐兒議這門親?
”
石景揚雖解釋為何延期提親,但在場的都是人精,又怎會不明白?
侯夫人反對這樁親事,那甯蔚嫁過去,怕是要受氣了。
姜老太太寬慰道:“德美,你不能這麼想,咱們蔚姐兒很好,她配得上石世子。
”
錢老夫人說道:“婚姻是結兩姓之好,咱們門弟太低,我擔心高攀沒有好結果。
”
姜老太太拍了拍錢老夫人的手,接着說道:“确實,放眼京城,石世子的家世,才學,人品,性情,在同齡人中樣樣出衆。
石世子若娶蔚姐兒,讓人覺得是蔚姐兒高攀了。
你反過來想想,石世子樣樣出衆,他為何執意要娶蔚姐兒?
”
姜老太太稍做停頓,接着說道:“石世子之所以娶蔚姐兒,是因為他心悅咱們蔚姐兒。
這說明什麼?
說明咱們蔚姐兒優秀。
所以,你别瞎操心,他們能入彼此的眼,這是蔚姐兒與石世子的緣份。
這是多少外在條件都沒法比的。
再有,你想想,石世子是那種沒主見沒眼光的人嗎?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在我看來,你那些擔心是多餘的。
咱們蔚姐兒很好,給侯爺,侯夫人時間,他們會看到蔚姐兒的好。
”
聽了姜老太太的話,錢老夫人心情平靜了許多。
說道:“但願吧!
”
姜老太太寬慰道:“德美呀,咱們活了幾十年,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了,經曆的事還少嗎?
咱們且沉住氣,先看看吧。
”
錢老夫人微微點頭,“是,我這是關心則亂!
老姐姐說得是,咱們蔚姐兒很好……”
錢老夫人見甯蔚回來,止住了後面的話,笑着說道:“阿蔚,明兒咱們要去寶瓶巷作客,你去庫房挑些禮品。
冬卉,帶蔚姐兒過去。
”
甯蔚點頭應下,“好,蔚兒明白。
”
甯蔚福了福身,帶着棗花随冬卉而去。
甯蔚挑好禮品從庫房出來,見甯宇負手站在廊庑下,走過去問道:“兄長在等蔚兒?
”
甯宇回頭看向甯蔚,點點頭,“嗯,咱們到這邊坐坐。
”
甯蔚點頭道:“好!
”說完,甯蔚轉身對棗花說道:“你先退下吧,我與兄長說說話。
”
甯宇指了指長廊邊的椅子說道:“坐吧。
”
“好!
”甯蔚依言坐下。
“兄長有事?
”
“傍晚的時候接到信兒,甯荷後日嫁進陳王府。
”甯宇面無表情的說道。
“後日?
九月初六?
”
甯蔚心裡一緊,上一世,甯荷也是九月初六嫁進陳王府的。
不等甯蔚細想,甯宇接着說道:“是,九月初六。
如此一來,甯光焰很快會回工部供職了。
”
有陳王這個王爺女婿,甯光焰回去工部供職是早晚的事,這點,甯蔚早想到了。
這回沒将甯光焰撸下來,甯宇心裡有些煩躁。
甯蔚擡頭看着滿天繁星,淡淡的說道:“他回就回吧,他已經跟咱們斷了親,與咱們再無瓜葛。
接下來,咱們繼續韬光養晦的過日子。
兄長少出去應酬,在家安心備考。
我潛心在生意上,多掙些銀子。
趙氏若敢上門滋事,讓喬一他們将她打出去。
咱們已經不是半年前那般,任她欺負不能還手的了。
”
甯宇想想也是,點點頭。
片刻後,甯宇側頭看向甯蔚,提醒道:“不隻是趙氏,還有甯荷,這母女二人蛇蠍心腸,陰毒得很,你常在外走動,要倍加小心。
”
甯蔚點點頭,“多謝兄長提醒,我會當心的。
”
甯宇接着說道:“阿蔚,除了趙氏母女,你還要當心承國公府的人。
”
甯蔚笑道:“這才是兄長來尋我的主要原因吧?
”
趙氏也好,甯荷也罷,與她們過招不是頭回了。
大家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趙氏母女什麼性子,他不提醒,甯蔚也是知道的。
石景揚說好的上門提親,臨了說将提親的日子後延,這當中一定有事。
而讓石景揚顧忌的,除了承國公府的人外,她想不出其他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