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自欺欺人好了!
”宇泓烨強笑道,心中究竟有些拿捏不準。
“自欺欺人?
到底是誰在自欺欺人?
”宇泓墨笑得詭異,“既然你這樣認為,那我們就走着瞧吧!
七皇兄,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元歌給你敬一杯叔伯茶的,你,慢慢等着!
”
看着宇泓墨意味深長的眼眸,宇泓烨心中忽然湧起一股難言的感覺。
似乎,宇泓墨真的不是在吓唬他!
可是,千四百想,宇泓烨卻實在想不出,站在宇泓墨的立場上,以宇泓墨現在的處境,他還能做什麼?
還能耍什麼手段?
原本他是照柳貴妃的意思,故意去刺激宇泓墨,好讓他失了方寸,做出什麼事來,但現在,真正心浮氣躁的人,卻似乎變成了他。
“喬公公,去給本殿下監視着宇泓墨的動靜,無論他和那群暗衛有什麼動作,都要來向我報告!
”
回到德昭宮後,宇泓烨終究放心不下,吩咐德昭宮的總管太監道。
而接下來喬公公傳來的消息,卻是宇泓墨仍然在冷翠宮守靈,似乎準備守足七七四十九天之期,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宇泓烨認為宇泓墨隻是在吓唬他的時候,卻忽然得到消息,說暗衛之首的寒麟突然出宮,在客棧中秘密與一位丫鬟打扮的人接頭,而那丫鬟,則是裴元歌的貼身大丫鬟紫苑。
寒麟和紫苑接頭?
這中間有古怪!
宇泓烨立刻追問道:“有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
“畢竟隔着房間,他們說話聲音又低,聽不清楚,隻隐隐約約聽到說什麼裴府的守衛,還提到裴尚書,最後那丫鬟似乎情緒有些激動,聲音略微大了些,倒是聽得清清楚楚,說小姐對九殿下真情一片,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終身托付,九殿下千萬不要辜負了小姐才好!
别的就都沒有說了!
”喬公公據實禀告道。
裴府的守衛……裴尚書……
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終身托付……千萬不要辜負……
宇泓烨心急如焚地思索着,總覺得腦海中隐隐約約有着什麼思路,忽然又聽得喬公公道:“對了,七殿下,你讓我打聽裴府的事情,到讓奴才打聽出一樁私隐來,不知道七殿下有沒有興趣知道。
”
“什麼事?
”宇泓烨随口問道。
喬公公露出了一個八卦的笑容,道:“這可是裴府的一件大私隐,聽說裴府三小姐和一個叫萬關曉的人好上了,兩人居然在裴府私會,被裴尚書撞個正着,裴尚書氣得半死,可是又礙于顔面不能發作,隻好将兩人暫且分開,又請來教養嬷嬷對裴三小姐嚴加管教。
可惜,這裴三小姐已經是萬關曉的人了,再嚴加管教也晚了,裴尚書也隻能把裴三小姐訂給萬關曉喽!
說起來這個萬關曉可真有本事,這下占大便宜喽!
”
聽到“裴三小姐已經是萬關曉的人了”這句話,宇泓烨腦海中顧忽然閃過宇泓墨那詭異的笑容,以及他最後所說的“元歌是我的人”,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念,難道說宇泓墨是打的這個主意?
他越想越覺得對,難怪寒麟和紫苑會提到裴府的護衛,想必是要了解清楚裴府的守衛情況,好讓宇泓墨能夠自由進入裴府。
而提到裴尚書,隻怕宇泓墨是想要将生米煮成熟飯後,再讓裴尚書撞着,這樣裴尚書就算再怒再氣,也隻能将元歌許配給宇泓墨,自然會竭盡全力推辭他和元歌的親事,否則就是欺君大罪……
這個宇泓墨,真是卑鄙龌龊,居然耍這種手段!
難怪他當時的神色那麼古怪,甚至透着一種瘋狂,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就是故意要這樣做,故意要用這種手段将裴元歌搶走,故意讓他宇泓烨這輩子都輸在這件事上,永遠都無法翻身!
而元歌……元歌真是被宇泓墨沖昏了頭腦,居然連這種昏招也想得出來,怪不得說什麼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終身托付,可不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嗎?
宇泓烨越想越氣,一拳砸在旁邊的桌子上。
他敢故意刺激宇泓墨,讓他到皇帝跟前去求旨賜婚,就是料定了父皇不會答應,反而會更加疑心宇泓墨,但這件事……如果他在父皇跟前揭穿這件事,父皇自然會更加厭棄宇泓墨,可是他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娶到裴元歌了,得了江山丢了美人,然後讓宇泓墨就這麼一輩子惡心着他?
他才不要這樣做!
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你宇泓墨敢來這招挾天子以令諸侯,難道我就不能來個偷梁換柱嗎?
如果說我和元歌木已成舟,不管是元歌,還是裴尚書,除了答應婚事,都别無他法,豈非更妙?
到時候無論是宇泓墨,還是元歌的表情,想必都很有趣!
宇泓烨想着,臉上忽然又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喬公公,本殿下有些事情要讓你去做……”
“你說的是真的嗎?
”
雨霏苑内,裴元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為她通報消息的人。
李明昊居然是柳貴妃的親子七殿下?
想到秋獵上的事情,裴元舞頓時後悔不已,早知如此,李明昊當時對她有興趣,她就應該好好吊一吊他的胃口,如今就是七皇子妃!
結果,機會就這麼眼睜睜地錯失了!
想到這些,裴元歌就悔之莫及。
現在倒好,李明昊居然又看上了裴元歌,竟然千方百計要把裴元歌弄到手,居然連這種手段都願意使!
為什麼老天爺總是這麼不公平?
裴元歌先是得太後的青眼,得皇上的青眼,現在太後倒了,她居然又得了七皇子的青眼,憑什麼裴元歌這麼好運?
而她樣樣都不比裴元歌差,卻處處受挫,想要求了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