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頓時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而且,宇泓墨點明皓雪是馨秀宮的宮女,入宮十多年,和婉妃素來沒有什麼接觸,分明就是暗指皓雪是她柳貴妃安排的人手……柳貴妃心中一凜,皇帝是極為精明的人,若是有所懷疑的話……一時間也顧不得跟宇泓墨再置氣,随口說了幾句恭祝的話語,便心緒煩亂地離開了。
就在這時,窗外的寒麟又道:“九殿下,前院的賓客到處找您呢!
”
“就說本殿下醉了,在新房歇下了!
”宇泓墨随口應道,轉而笑吟吟地看着新房内的命婦們,“怎麼?
諸位要留下來鬧新房嗎?
”
九殿下當着她們的面,就這樣公然撒謊不去應付外面的賓客,顯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想再跟外面的賓客折騰。
這時候她們還不識趣地離開,若是打擾了九殿下新婚的興緻……想到方才皓雪的下場,許多人心中都不寒而栗,立刻自覺地找借口離開,将春宵留給新婚的九殿下。
無論如何,今晚的事情讓他們得出了一個結論,九殿下很護着這位新皇子妃,十分護着。
想要動新皇子妃的人,都要掂量掂量九殿下的分量!
等到衆人散去,寒麟等人也将皓雪搬走,新房内隻剩下宇泓墨和裴元歌二人。
知道元歌身上有是非,而皇宮和皇室又是最愛攀高踩低的地方,因為宇泓墨早就準備找個筏子大大地折騰一場,讓别人知道,他對元歌的重視,這樣一來能夠為元歌省掉很多麻煩!
因此,抓住婉妃的這個空子,當着衆人的面踹飛皓雪,震懾衆人,随即又狠狠地處置了婉妃,如此狠辣鐵血的手段,就是為了震懾衆人,雖然不可能完全杜絕針對元歌的算計,但至少在算計元歌之前,都要先掂量掂量他宇泓墨的分量!
而同時,也是在試探父皇的意思。
如果父皇不同意他的處置,他會用盡百般手段達到目的,讓人知道他對元歌的維護,不敢輕舉妄動;而如果父皇同意了他的處置,那就是當衆給元歌的體面,有他和父皇兩人,别人自然不敢輕易元歌。
現在看起來,他當初的猜測是正确的,三年前所謂元歌觸怒父皇,應該是另有内情。
這樣一來,他就更放心了。
現在,打發掉那些煩人的賓客,終于輪到他和元歌的洞房花燭夜了!
宇泓墨想着,心跳猛然加速起來,取過旁邊備好的寶劍,倒轉過來,用劍柄挑住喜帕,忽然間呼吸一滞,隻覺得天地似乎在這片刻甯靜起來,随即輕輕一挑,将那精緻的喜帕挑了開來。
喜帕悠悠落地,露出了裴元歌勝妝華豔的容顔。
流轉虹的事情,她早就猜出了柳貴妃的如意算盤。
但是柳貴妃錯算了一點,前世的裴元歌專營絲線刺繡,本身又是高手,連玉樓點翠這樣艱澀的典故都知道出處,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流轉虹的規矩?
再者,平白無故的,馨秀宮伺候她的宮女正巧有人精擅刺繡,故意撩撥她用流轉虹,那時候她就知道柳貴妃在打什麼主意,立刻決定将計就計。
倒不是她不介意大婚的順利進行,但相比較而言,能夠揭露柳貴妃的面目才最重要。
今晚的事情,看似和柳貴妃無關,但馨秀宮和宮女皓雪,以及婉妃口口聲聲所說的内庫記錄,卻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皇帝定然會起疑心,猜疑到有掌宮之權的柳貴妃身上。
對于她和泓墨的以後來說,自然是有好處的,相比較而言,犧牲些許大婚的順利,還是值得的。
因為知道新房會出事端,因此在進入皇宮後,裴元歌就進入警戒狀态。
面對婉妃的指責,衆人的目光,以及事态的發展,裴元歌一直是用一種非常冷靜的态度來面對的,因此心态也十分沉靜。
但是聽到宇泓墨那句“喝醉了,在新房歇下”的話語,又聽到他出言趕衆人離開,等到新房隻剩下兩人時,才終于恍覺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立刻就緊張起來。
尤其在察覺到泓墨挑喜帕時那微微的一頓,更被他的情緒感染,一時間幾乎連自己心跳的聲音都能夠聽到。
因此,當喜帕挑落後,宇泓墨看到的便是裴元歌不生嬌羞的模樣。
盛裝華豔的裴元歌,本就令宇泓墨感到驚豔,而元歌這種嬌羞的小女兒姿态。
因此宇泓墨就順從自己心意地朝着裴元歌俯下頭去。
察覺到泓墨氣息的靠近,裴元歌心跳更加加快,下意識地想要躲閃。
“元歌,别動!
”宇泓墨在她耳邊道,随即又再度靠了過去。
終于,元歌成為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成為了他的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