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明芯,見九殿下連看都沒看她一直,隻顧抱着裴元歌卿卿我我,心裡那份窩火酸澀就别提了。
她正想要出言喝罵,卻被李纖柔拉住,沖着她搖了搖頭。
雖然說這種當衆親昵,不太合規矩,但九殿下從來就不是守規矩的人,這又是在兩人的卧房,裴元歌又說了自己體弱腳軟,那九殿下體貼病弱的九皇子妃,抱她到床上,也不算什麼大事。
若真讓李明芯鬧将開來,最後丢臉的隻會是她們!
而裴元歌甚至可能會以此為借口,謝絕她們以後再往來,那就因小失大了。
李明芯原本不怎麼看得起李纖柔,但被她這一拉,還是忍住了,隻是兩眼幾乎噴出火來。
宇泓烨知道李明芯的性子,沖動魯莽,沒多少心機,宇泓墨又對裴元歌情深意重,若是讓李明芯去鬧,絕對不可能影響到兩人分毫。
因此,臨行前,他特意叮囑過李明芯,要她認真聽李纖柔的話,他自然會想辦法為她謀算,讓她嫁給九殿下,否則的話,他就不再管李明芯這件事了。
将裴元歌抱到床上,宇泓墨幫她蓋上被子,掖好被角,動作溫柔體貼。
“既然知道我擔心你,就該好好養着,趕緊養好了身體。
”宇泓墨伸手掠過她的面頰,另一隻手則握着裴元歌的手,借着薄被的遮掩,輕輕揉捏着她柔弱無骨的纖手,眼角眉梢皆是風流,神情卻是一本正經,“想着你今兒病了,我在早朝上都心不在焉,隻一心記挂着你的情況。
昨兒都是我,才害得你今兒生病,元歌,你不會怪我吧?
”說着,潋滟的眸晦暗難言,似乎真的頗為内疚憂心。
這話冠冕堂皇,似乎在說裴元歌為他操勞而病倒,對他情深意重。
但裴元歌豈會聽不出他話語中?
裴元歌難免有些惱羞,但看到旁邊李明芯氣歪了的嘴臉,又覺得心頭大為快意,再看宇泓墨得意的眉眼,似乎笃定了她不會當衆拆穿他,隻能忍耐。
哼,他會欺負她,難道她就不能反欺負回來嗎?
想着,裴元歌臉上展露笑意,眉眼盈盈如水,含情脈脈地凝視着宇泓墨,低聲而羞赧地道:“瞧泓墨你說的,我是你的妻子,服侍你,為你打點,這就是我的本分,何況你對我這麼好,就算再辛苦操勞,我也心甘情願,隻擔心不能夠回報你對我的好,讓你滿意,又怎麼會怪你呢?
”
“元歌你不會怪我就好,那等你好了,再慢慢地服侍打點我,不急!
”宇泓墨笑着道,神情自若地俯身,當着李纖柔和李明芯的面,在裴元歌唇上輕輕一吻,然後擡頭,看着元歌驟然間變得通紅的臉,心中大為得意。
也不想想我宇泓墨是什麼人?
天底下最不守規矩,最恣肆張揚,年年禦史彈劾第一名,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敢做的?
哼哼,小樣以為這樣就能反調戲我,道行太淺了!
“泓墨你——”裴元歌白玉般的面頰頓時紅若彤雲。
宇泓墨則含笑看着她,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有本事你就反吻過來,我欣然接受!
這個不要臉的無賴,厚顔無恥的混蛋……裴元歌在心中暗暗咒罵,被子底下的手狠狠地擰了宇泓墨一下,他也太放肆了,居然當着衆人的面吻她……這家夥就是仗着厚臉皮,欺負她臉嫩!
宇泓墨哪裡會把這一擰當回事,隻笑眯眯地欣賞着元歌羞赧窘迫的姿态。
原本兩人還有三分做戲的姿态,但這會兒卻已經全然是夫妻間的親昵情趣,不必刻意僞裝,兩人周身邊帶着濃濃的情意,眼眸對視間的盡是濃得幾乎化不開的甜蜜和溫柔,令人羨煞,卻讓旁邊的人幾乎氣炸了肺。
李明芯終于忍不住開口道:“當衆卿卿我我,裴元歌,你成何體統?
”
在他的地盤,居然有人吼元歌?
宇泓墨凝眉瞧了李明芯一眼,卻是淺笑魅惑:“這位小姐還未嫁人,夫妻間的事情你自然不懂,就别多話了,免得惹人笑話。
”
一句話便堵住了李明芯的嘴。
人家都說了,這是夫妻間的事情,沒嫁人的少女沒資格評論。
難道李明芯還能說她就是知道,就是懂,非要評頭論足不可嗎?
就算她再聽不懂話,也總還知道女孩家有些事情是要顧及的,不能太過肆無忌憚,隻能轉頭去看李纖柔,示意她開口,阻止裴元歌和九殿下這般甜蜜親熱,看得她刺心。
畢竟,李纖柔是成了親的,她總能置喙夫妻間的事情吧?
李纖柔也看得很不舒服,裴元歌這是故意這樣,來刺她的眼睛的吧?
不過她可不比李明芯魯莽,笑着溫然道:“九皇弟和元歌妹妹當真恩愛!
不過,眼下畢竟是白天,若是太過親密,讓别人知道了,隻怕會說元歌妹妹不自愛,也會連累九皇弟的名聲。
九皇弟和元歌妹妹還是收斂些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