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城城西一個不起眼的府邸‘門’外,一身戎裝的壯年男子叩響了緊閉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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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裡面便有人前來應‘門’,一個小厮模樣的少年從裡面探出個頭來,看到‘門’口的人不由得一愣,問道:“請問…這位将軍找誰?
”
雷騰風拱手笑道:“在下雷騰風,前來拜見靖天将軍。
還望将軍賜見。
”
不想,那小厮臉‘色’一沉,道:“什麼靖天将軍,咱們家沒有這個人。
将軍你找錯地方了!
”說完也不管雷騰風是何反應,将頭縮回去碰的一聲将‘門’給關上了。
看着在眼前砰然撞上的大‘門’,雷騰風無奈的‘摸’了‘摸’鼻子苦笑。
他父王和幾位老将軍積怨太深,也隻因為他父王本身也是一代名将當初根本不需要借助三位将軍的能力,甚至三位将軍在朝中對父王的勢力還有所阻礙,這才将人得罪的很了。
朱焱隻是閉‘門’不見而沒有直接關‘門’放狗,雷騰風都已經深感幸運了。
雷騰風能夠接受這樣的待遇,跟在雷騰風身後的将領和‘侍’從卻不能接受。
他們都是鎮南王一手培養提拔起來的人。
對鎮南王府的忠心更勝于對西陵朝廷。
三大名将的名号他們固然都聽說過,但是這三位可都是行将就木的老頭子了。
更可況,就算再戰績卓著,不也是他們王爺的手下敗将麼?
橫什麼橫!
“世子,屬下把‘門’砸開!
”雷騰風身後的将領道。
雷騰風擺擺手道:“都退下,不得無禮!
”
又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裡面卻再也沒有了什麼動靜。
雷騰風想了想,凝氣内勁朝着裡面朗聲道:“晚輩鎮南王府雷騰風,求見朱老将軍!
”
朱府裡,兩個白頭老人正坐在大廳裡對着一盤棋盤對峙着。
雷騰風的聲音夾帶着内力自然毫無阻礙的傳進了他們的耳中。
其中穿着深藍‘色’福字紋長袍的老人笑眯眯的捋着胡須,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征戰沙場的将軍,倒像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仙翁,“雷振霆驕橫了一世,這個兒子…隻怕是還要差點。
”
另一個老人确實身形消瘦雙目湛然有神,穿着一身白‘色’的粗布衣服,若不是那雙眼眸,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山野老夫,“都說虎父無犬子,但是這做爹的若是太過厲害了,做兒子的很難不被父親的鋒芒所掩蓋。
像定王府的那位那樣的又能有幾個?
何況,定王府若不是當年短短幾年内墨流芳墨修文接連去世,定王府也遭受極大的打擊。
墨修堯也未必能有如今的鋒芒,或許隻是一員名将而已。
”而如今,定王的風采和聲望卻已經超越了他的父兄,甚至是自墨攬雲之下的所有先祖。
藍衣老人歎道:“說的不錯,寶劍鋒從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雷振霆這個兒子,說到底還是磨砺太少了。
”
白衣老人笑道:“這小子…比起雷振霆來,倒是多了幾分容人之量。
”這幾十年,受到各種打擊的并不隻是大楚和定國王府。
當初宣文帝駕崩,雷振霆掌權之後同樣大肆的排除異己,将大批的名臣名将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如果宣文帝能夠再多活二十年,如今的西陵絕對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局面。
隻可惜,宣文帝一世英名,卻選擇了一個生‘性’懦弱的兒子做皇帝。
更重要的是,他還留下了雷振霆這樣一個樣樣都比皇帝強的兒子。
西陵焉能不‘亂’?
“容人之量?
”藍衣老人扔下棋子淡淡道:“現在也隻能當他是識時務罷了。
憑他幾乎沒上過幾次戰場的經驗,想要攔得住墨修堯可以說是異想天開。
”
說到此處,兩位老人也有些沉默了。
他們已經離開戰場二十多年了,已經老了。
不要說雷騰風,就是憑他們能不能攔住墨家軍前進的步伐也還是未知之數。
“墨流芳不僅有個好兒子,還有個好兒媳‘婦’啊。
聽說這一次,那位定王妃也随軍出征了?
”藍衣老人笑談道。
對于那位曾經擊敗了雷振霆的定王妃兩位久經沙場的老将軍可絲毫不會小瞧。
一個‘女’子能夠在兵力不占優勢的情況下擊敗甚至可以說是幾乎全殲敵手,就絕對不是能夠讓小觑的對象。
“說不定,這一次咱們就能會一會這位巾帼紅顔呢。
”
“朱将軍!
汴城危難在即,還求将軍看在西陵安危的份上,抛開成見賜見!
”外面再次傳來雷騰風的聲音。
藍衣老人,靖天将軍朱焱不由一笑道:“這小子還當真沉得住氣。
”
龍陽也是一笑,“你不見他他隻怕是不會走的,何況…你我難道還真的就能看着汴城城破無動于衷?
”
“也罷,請他進來吧。
”
雷騰風将自己的人留在外面,孤身一人跟着小厮進了朱府。
他相信即使朱焱跟他父王積怨甚深,這個時候他也不會對自己出手的。
而自己孤身一人進去,也正好像老将軍表明了自己的誠意。
踏入大廳,就看到兩個白發的老人坐着喝茶。
雷騰風心中也是一驚,當年三位将軍被罷黜兵權的似乎他已經有十歲左右了,皇室中人自來早慧,對這幾位将軍自然都還是有些印象的。
“晚輩雷騰風,見過朱将軍,龍将軍。
”
龍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不敢當,鎮南王世子睿郡王,咱們隻是鄉野草民,當不得世子将軍的稱呼。
”雷騰風有些無奈的苦笑,擡頭望着龍陽真誠的
道怱:“過往的恩怨騰風身為晚輩不敢多言,隻是如今墨家軍犯境圍困汴城,西陵危機在及,還請兩位将軍看在皇祖父的面子上,指點晚輩一二。
”
“先皇的面子?
”龍陽冷笑一聲,“當年雷振霆排除異己的時候怎麼沒看看先皇的面子?
風傲到如今都還下落不明,當年雷振霆怎麼沒想過那些人都是西陵的棟梁,是先皇的臣子。
”
雷騰風失言,對于龍陽的質問他無法辯駁。
各自的立場不同,即使雷騰風不完全贊同他父王的所作所為但是卻依然不得不承認,為了鎮南王府的發展當初的那些雷霆手段是絕對必要的。
如果沒有剪除那些對先皇和當今皇伯父忠心耿耿的臣子,鎮南王府絕不會有如今的威勢。
但是在這些老臣的眼裡,父王此舉卻與‘亂’政禍國沒有兩樣。
唯一還能說道的就是西陵這些年在父王手中依然強盛,否則的話隻怕不用墨家軍進犯,那些老臣就會群起而攻之了。
無奈的苦笑,“如今汴城危機就在眼前,還請兩位老将軍出手相助。
”
朱焱沒有說話,龍陽也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但是雷騰風卻明白他們這是答應了,心中也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
第二天墨家軍的攻城戰果然沒有了前些日子的順利,守城的西陵士兵仿佛突然回了神一般。
面對殺氣騰騰的墨家軍也不再如最開始的慌‘亂’和畏懼,城樓上的防禦嚴密有緻,整個汴城仿佛如鐵桶一般的堅不可破。
攻城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汴城的防禦也沒有絲毫的松動,這無疑讓自從出征以來一直順遂的墨家軍将領感到了一絲焦躁,偏偏這個時候他們的王爺和王妃卻都沒有出現在陣前。
直到将近下午,沒有寸功的墨家軍才鳴金收兵。
大帳裡,墨修堯心情頗好的看着下面灰頭土臉的将領們,絲毫沒有戰事不利的不悅和怒意,“諸位将軍,如何?
今天的仗好打麼?
”
幾個年輕的小将忍不住紅了臉,昨天就屬他們叫嚣的最厲害。
墨修堯淡笑道:“不用不好意思,本王不會怪你們。
如果讓你們幾個沒打過幾場仗的年輕人輕輕松松的就攻下了汴城,這龍陽和朱焱也沒臉号稱是西陵三大名将。
雖然他們現在年紀大了,不過要知道,姜桂之‘性’,老爾彌辣。
”
幾個年輕小将互相看了看,才推出一個人來禀告道:“啟禀王爺,汴城和咱們之前攻打的幾座城池完全不同。
不僅城牆堅固易守難攻,就連守兵也跟之前的守兵完全不一樣。
汴城的這些守軍顯然更加骁勇也更加的從容。
之前是屬下們輕敵了,這才是西陵兵馬真正的戰鬥力。
”
墨修堯滿意的點頭,“明白了就好。
不用着急…再給你們三天時間。
打開汴城的城‘門’,做不做得到?
”
幾個小将猶豫着,他們都是經過墨家軍‘精’心培養出來的年輕将領。
雖然臨戰的經驗都不多,但是一旦抛開了之前的自視甚高,還是能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能力的。
所以,王爺能夠對他們賦予重任他們自然高興,但是現在讓他們一口咬定自己肯定三天之内能攻下汴城,卻還是有些遲疑的。
墨修堯挑眉,“怎麼?
昨天還吵吵嚷嚷的要踏平汴城,今天才打了一仗就把你們的膽子吓破了?
”
“沒有!
末将們可以!
”年輕的将領們紅了臉大聲應道。
“末将領命!
”
墨修堯放松了靠在椅背上,滿意的點頭笑道:“很好,三天之後…本王要看到汴城的城‘門’打開。
另外…攻城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呂将軍他們另有要事…已經不在營中了。
”衆人傻眼,這才發現比較年長有經驗的将領都已經不在了,此時站在大帳中的幾乎都是年齡在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
這個要怎麼辦?
他們連找個人請教都不行了。
等到這些魂不守舍的小将都退下了,坐在一邊看書的葉璃才擡起頭來,問道:“這些年輕人行麼?
”
‘侍’立在不遠處的卓靖和秦風對視一眼,忍不住低頭一笑。
每次聽王妃說起這些小将們總是讓人格外的想笑。
誠然這些年輕的将領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稱之為小将,但是即使如此,這裡面的大多數人年紀還是比王妃要大兩歲的。
尤其王妃看上去甚至要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稱呼一群二十多歲的男子為年輕人總是讓人覺得格外的怪異。
墨修堯懶洋洋的道:“名劍總是要經過千錘百煉才能夠成行的。
他們還太嫩了,多受點打擊不是什麼壞事。
”
“這打擊會不會太大了?
”别說是這些年輕人了,葉璃和墨修堯同樣也在研究汴城的防禦。
即使是墨修堯本人也不能說面對面的強攻可以将汴城的城‘門’打開。
何況這樣的消耗戰對于深入西陵腹地兵力有限的他們來說并不合适。
墨修堯渾不在意,“啊…等到他們能夠承受這次的打擊之後,以後大多數的打擊他們也就都能夠扛得住了。
”西陵兩大名将的壓力絕對是夠了,同樣也讓他看看這兩位到底老了沒有。
于是,由幾個年輕人領軍的墨家軍就開始了每天對汴城的攻擊。
但是汴城滴水不漏的防禦卻絲毫沒能被撼動的痕迹。
甚至到了後面兩天,汴城上的守軍幹脆不理會下面的挑釁了。
隻要下面沒有來攻擊城‘門’,沒有人爬城牆,上面的守軍大多數時候都是該幹什麼幹什麼。
面對如此情況,小将們分明的感受到一股來自敵軍的鄙視的意味。
對方不是怕了他們而是根本不屑理會他們。
這讓尚且年輕氣盛的小将們哪裡忍得下去,幹脆讓人輪流在城下開罵,就連龍陽和朱焱的祖宗八代都問候到了。
聽得在後方看着他們的墨修堯笑的直打跌。
而同一時間的汴城裡的兩位老将軍也同樣很樂,“哈哈…這幾個小子有意思,老夫喜歡!
”
他們喜歡,别人可喜歡不起來。
就連雷騰風也忍不住焦急的道:“龍将軍,朱将軍,難道咱們就這麼放任不管?
任由他們這麼罵麼?
”龍陽淡淡道:“罵幾句又沒少塊‘肉’,費得也不是你的口水,你着急什麼?
”
但是那群小子罵的很難聽啊!
在場的将領們在心中默默道。
“如此任由他們嚣張下去,會不會對我軍士氣有損?
”雷騰風皺眉問道。
朱焱冷笑一聲道:“被人罵幾句就有損士氣,那還打什麼仗?
另外?
人家罵你你不會罵回去麼?
”
衆人迥然,他們是要打仗,不是要跟人打口水戰啊。
龍陽搖着頭歎了口氣,問道:“你們覺得墨家軍的戰力如何?
”
雷騰風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道:“墨家軍确實骁勇,但是…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
而且,将領的水平看起來雖然不錯,但是也沒到特别高超的感覺。
難道…他們隐藏了實力想要讓咱們放松警惕?
”龍陽道:“這幾天,率兵攻城都是還不到三十歲的小将。
墨家軍的主将在幹什麼?
躲在大帳裡睡懶覺麼?
”
聽了龍陽的話,雷騰風更加不安了起來。
他确實注意到了這幾天攻城的都是些陌生的年輕面孔。
别說墨修堯,就連為人所熟知的如呂近賢鳳之遙等等這些人都連面也沒有‘露’過,“他們想幹什麼?
将軍,還請将軍指點。
”
龍陽和朱焱歎了口氣,道:“盡快讓人查明,墨修堯還有呂近賢這些人到底還在不在墨家軍大營裡!
”别說雷騰風,就連他們也想不到墨修堯想要幹什麼。
如果說墨修堯有時間跟他們慢慢對峙那時絕不可能的。
即使墨家軍一路上連戰連勝,這裡依然還是西陵的土地。
一旦戰事拖延的時間久了,不說雷振霆的帶兵回援,其他各地的援軍也會漸漸地趕過來。
到時候墨家軍就會陷入百萬西陵大軍的包圍之中。
所以,拖時間墨家軍是絕對拖不起的。
若說有什麼其他的捷徑同樣是不可能的,其他人不說朱焱在汴城住了二十多年,汴城周圍的一景一物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汴城周圍一馬平川,城外還有護城河環繞。
除了正面強攻絕沒有别的辦法,而想要繞過汴城更是不可能,汴城坐落在東西方要道上,不拿下汴城墨家軍就算繞過去了以後的軍需物資也會面臨随時被切斷的可能。
雷騰風心中一凜,連忙應道:“是,晚輩立刻讓人去查。
”
揮手讓衆人退下,朱焱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道:“老了,老了啊……”龍陽看着他笑道:“怎麼樣?
這墨修堯與墨流芳比起來如何?
”朱焱搖頭道:“不好說,至少這墨修堯隐藏自己意圖的能耐比他爹更強。
當年我至少還能猜到墨流芳五分的想法,但是現在…我還真搞不明白墨修堯想幹什麼了。
當真是,不服老也不行啊。
”說這話,卻不由得多了幾分凄涼之一。
将軍白發紅顔老,豈不是人世間最讓人悲哀的事情。
聞言,龍陽也不由得黯然。
如果是年輕時候的龍陽,今天是決計不會坐在這裡閑聊的,當年的西域殺神,擅長的從來都是自動出擊而不是被動的守城。
但是現在,他們…可還能上得了戰馬?
“老龍啊,咱們…守得住汴城麼?
”舉目瞭望城下,透過城垛遠遠地望去。
遠處黑壓壓的一片旌旗飄‘蕩’煞氣‘逼’人,城口下叫嚣着叫陣的年輕人雖然稚嫩卻充滿了他們所沒有的朝氣和鬥志。
如果雙方不是對立的,他也忍不住要贊賞這樣一支‘精’銳之師。
平生第一次,朱焱有些不肯定的問道。
龍陽淡淡一笑道:“生盡忠,死盡命。
盡力而為。
朱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如此沒底氣啊。
”
朱焱搖搖頭,苦笑道:“大概真的是太多年沒上戰場了吧。
也罷…有生之年能再與定王府的後人‘交’手,足慰平生。
”
“别說的那麼喪氣,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手裡還藏着一支‘精’兵呢。
就算汴城守不住,那些人也足夠墨家軍喝一壺了。
”龍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朱焱被罷兵權之後沒有如他一樣隐居山野,也沒有如風傲一樣不知所蹤,而是選擇了定居在汴城這樣一個繁華的地方,甚至不惜被鎮南王府監視。
就是因為他手中還有一支旁人都不知道的‘精’兵。
即使是鎮南王也是不知道的,但是當年跟朱焱一樣與宣文帝‘交’情甚笃的龍陽卻是知道的。
因為當初宣文帝将這支‘精’兵‘交’給朱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
而這支‘精’兵最重要的責任就是為了防備定王府的。
先皇深謀遠慮,除了沒能選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以外任何地方都足以讓人欽佩。
朱焱一怔,‘花’白的眉‘毛’漸漸地皺了起來。
突然沉聲道:“糟了!
”
“怎麼?
”龍陽不解。
朱焱道:“定王府一定已經知道了那支‘精’兵的存在!
”
“怎麼會?
”龍陽也不由得沉下了臉,這支‘精’兵可說是西陵最隐秘的兵馬。
就連時時監控着朱焱的鎮南王都不知道,怎麼會被定王府得知?
朱焱閉眼道:“墨家軍這次進攻西陵絕對不是偶然興起,隻怕墨修堯早就算計好了的。
如果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又怎麼會不派人暗中查探?
”
“你是說……”
“六年前,你我都以為定王會進攻西陵,但是最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
龍陽變‘色’道:“你的意思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墨修堯就已經在算計怎麼拿下西陵了。
當時他停了下來隻是因為他沒有準備好?
”
朱焱點頭,歎息道:“現在,他準備好了。
就連雷騰風到來之前都不知道你在汴城,但是你剛才也聽見了?
那些年輕人連你也一起罵進去了。
說明他們早就知道你在汴城了。
”
龍陽滿是皺紋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蒼白,“墨修堯根本沒打算現在進攻汴城。
他圍着汴城隻是打算先消滅你那一支‘精’兵!
”
“顯然是如此。
”
“那現在……”
朱焱搖頭道:“現在你我誰都出不去了,隻能聽天由命了。
”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龍陽突然砰得一聲拍在桌案上,怒道:“聽天由命個屁!
老夫征戰一生若是聽天由命早就死的骨頭都沒了!
墨修堯想要先困住咱們?
老夫就要看看就憑那幾個小子,能困得住誰?
!
老夫就不信…區區四十萬兵力他還想當一百萬用不成!
”墨家軍再‘精’銳也就隻有四十萬兵馬,汴城如今有五十萬人馬,再加上暗中還有十幾萬的‘精’兵,兵力遠遠超過墨家軍。
若是這樣還被困死在汴城,他們還不如拿劍抹了脖子幹淨些!
朱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說得對,來人,請鎮南王世子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