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激怒2
施亞梅摟着顧花語的肩說道,“小語的性子我喜歡,她要敢朝你玩陰的,咱們合起來玩死她去。
”
平夫人笑着接過話來,“小語往後出門當心些,不可大意。
家裡的男人們要散衙了,咱們得回去了,有什麼話,留到後日慢慢說。
”
送走施府的衆人,顧花語扶着平老夫人往回走。
回到上屋,平老夫人将顧花語留下來問道:“嫣然,今日為何激怒柳氏?
還有,你與柳氏說話時,話裡有話的,你父母親的事,你查到多少?
”
顧花語回道:“激怒她,一是不想與她打交道,不想與她虛與委蛇。
再者,我說那些話,也是想詐詐她,看她是否有所動作。
父親母親的事,還沒有多少進展。
”
平老夫人點點頭,“也是,你父親母親的事過去多年,很難查到蛛絲馬迹。
逼對方亂陣腳,到也是個法子。
隻是,你行事要當心些,萬萬不能大意了。
若是你再出事,外祖母真就活不了了。
”
顧花語寬慰道:“外祖母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
平老夫人放下手裡的杯子,伸過來握住顧花語的手,低聲道:“嫣然,再過幾個月你就笈笄了,這個年齡可以議親……”
顧花語一聽議親,立即想到呂六之前的擔憂,果然被他言中。
顧花語撒嬌道:“外祖母,咱們剛剛相聚,我不想這麼早議親,我想多陪外祖母幾年。
”
平老夫人何嘗不想多留外孫女幾年,可好兒郎多難求?
為了外孫女的幸福,她得為外孫女多打算。
于是說道:“哎,有合适的人家,咱們早點将親事定下來。
親事訂下後,走三書六禮也需兩三年的時間。
嫣然,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況且,外祖母就在京城,又不去别處,你成親了一樣可以見着的。
”
顧花語見撒嬌不管用,隻得說:“外祖母,我身上背負着血海深仇,不好與人議親的,以免拖累别人。
等我将大仇報了,咱們再說這事,好嗎?
反正我今年才十五,有的是時間。
”
平老夫人歎口氣,“哎,你說得有理。
你舅母姐姐的那個孩子,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本想給三丫頭議親,三丫頭心裡有了人,我就想與你說說……
你說得有理,咱們現在的情況,不好連累人家。
隻是,那麼好男兒,錯過了好可惜。
”
顧花語見平老夫人失落的樣子,笑着寬慰道:“外祖母放心了,你外孫女聰明伶俐,乖巧又懂事,一定會尋到好親的。
”
平老夫人被顧花語逗笑了,笑着拍顧花語的手道:“你這妮子,哪有這樣誇自己的?
不過,你說的也是事實。
咱們嫣然這麼好的姑娘,誰娶到是誰的福氣。
”
祖孫二人說笑一陣,平老夫人說乏了,顧花語伺候平老夫人歇下,方才回到自己小院。
柳氏從梧桐巷出來,車行到州橋分路時,揚聲說道:“去英國公府。
”
車夫趕緊調轉車頭,往英國公府方向去。
李氏在榮安堂伺候楊老夫人,聽下人禀告後,看眼軟榻上的楊老夫人,說道:“将妹妹帶到榮安堂來吧。
”
楊老夫人不想讓外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阻止道:“等等。
你也忙了一天,回去歇着吧。
陪柳氏說說話,子秋有些日子未回來了,順便問問柳氏,子秋與姑爺還好嗎?
”
李氏欠身應下,“是,媳婦聽母親的。
”
李氏從榮安堂出來,親自迎到二門處,柳氏見李氏過來,福身見禮,說道:“姐姐怎麼親自迎出來了?
”
李氏忙上前扶住柳氏,“你的腿未好痊,怎的就過來了?
讓人擡軟轎過來。
”
李氏轉身吩咐道。
不一會,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擡着軟轎過來,将柳氏擡到玉京苑,再由婆子将柳氏背進屋。
丫鬟奉上茶後,方嬷嬷帶着丫鬟婆子退下。
柳氏等丫鬟婆子退下,問道:“姐姐還好嗎?
”
李氏長長的歎口氣,“還能有什麼好!
他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來,讓滿府的人都擡不起頭來。
從出事那天起,朱氏帶着果果回娘家至今未回。
老夫人閃了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好好的一個家,攪得烏煙瘴氣。
唉,真是一言難盡!
”
說完,李氏端起桌上的茶抿起來,連喝了幾口,才将心裡的怒氣壓住。
柳氏跟着歎氣,問道:“朱氏回去了,子然去接了嗎?
”
說到朱氏,李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怨氣又升了起來。
“哪能沒去?
去了,隔天我就讓子然去的。
朱氏躲着不見子然,子然連果果都未見着,灰頭土臉的回來,發誓再不去接了。
你說說,這朱氏也不小了,遇到事就往娘家躲。
像什麼話?
果果都這麼大了,難不成往後都住在娘家?
”
李氏滿肚子的牢騷,憤憤不平的說着心裡的憋屈和不滿。
柳氏溫言寬慰道:“朱氏人年輕,想事不周全,姐姐也不要與她見氣。
”
李氏又抿了口茶,說道:“什麼人年輕?
果果都滿地跑了,還年輕什麼?
還有尤氏,嫁出門的女兒在婆家受了委屈,你心裡要是不滿,上門來該罵罵,該打打,總該拿個态度,拿個章程出來。
對吧?
這樣不聞不問的由着女兒住在娘家算怎麼回事?
平時看她像個聰明人,處起事來這般糊塗。
”
李氏停頓一下,接着說道:“榮安堂那個老不死的,眼裡隻有她那禍害兒子,那禍害做出如此丢人現眼的事,她不說教就算了,還擔心他受委屈。
慈母多敗兒,此話一點不假。
”
柳氏知道楊老夫人的性子,她的兒女像她的眼珠子,誰敢說半句不是,她會跳起來跟人幹仗。
“姐姐知道她的性子,何必跟她見氣。
”
李氏歎氣道:“我是命不好,都說男怕入的錯行,女怕嫁錯郎。
我這輩子就是選錯了人,這座國公府,外人看起來一派風光。
内地裡,一包糟心事,讓人煩不勝煩。
唉,不說了,越說越難受。
”
李氏頹喪地歎氣,心裡的苦澀讓她很想哭。
柳氏寬慰道:“誰家都有不順心的事,姐姐要往寬處,往好處想。
你看,王相府上門退了親,國公爺不會再偏向大房,對子然子勳總是好的。
”
李氏點點頭,“這些日子,就這件事讓我心情好些。
老六失去王相府這樁親事,徹底寒了老頭子的心。
這些天,老頭子對子勳和顔悅色了許多。
隻是可惜了子然,差事丢了,老頭子還将給他的東西收了回去。
子然整日無所事事的,人低落了許多。
”
李氏臉上的笑容,在說到呂子然時收了回去。
柳氏提醒道:“我聽銘哥兒說,國公爺的人還在尋那個女人,子然不知道吧?
姐姐可要看好子然,一個女人而已,死就死了,别讓子然再攪和進去了。
”
李氏坐直身來,擡頭看向柳氏,“這些日子我在後院伺候那個老不死的,外邊的事一概不知。
那女人還未尋到嗎?
子然低落與她有關?
應該不會。
如今子然被老頭子禁在府裡不許外出,子然院裡伺候的人,出事後被國公爺全杖斃了,他應該沒有再與那女人聯系了。
”
全杖斃了?
柳氏聽得豎起寒毛,點頭道,“這樣就好!
那個孩子呢?
銘哥兒說,那孩子十有八九是子然的,長得像極了子然,人也聰明。
”
提到孩子,李氏的臉色沉了幾分,厭煩的說道:“當天晚上,國公爺就讓人處置了。
那孩子不管是不是子然的,都留不得。
”
“也是,看着那孩子總讓人想起不願意記起的事,要怪,就怪那孩子投錯了胎。
”
柳氏盼孫子盼得脖子都長了,心裡待孩子會憐惜幾分。
李氏見柳氏的神情,問道:“子秋的肚子還沒動靜?
”
柳氏搖搖頭,“還沒。
”
李氏眉頭緊皺,追問道:“銘哥兒還是常去花樓?
”
柳氏趕忙搖頭為兒子辯解:“銘哥兒最近乖得很,幾乎都留在府裡。
”
李氏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我望他們能好好的,早日生個孩子,我也少操些心。
你的腿呢?
大夫怎麼說?
”
“大夫說最好别下地……”
“你也是,大夫讓你别下地,你怎的不聽?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多久?
自己的身子,要自己痛惜。
真要留下後遺症,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李氏不等柳氏說完,出言訓斥道。
李氏對柳氏是真好,處處為她着想。
柳氏歎口氣,“我也想好好養着的,現在也如姐姐一樣身不由己,總有煩心事找上門來,哪裡能安得下心來?
”
“你上沒公婆需你伺候,在府裡,誰能管你?
誰敢不聽你的?
你能有什麼煩心事?
”李氏不解的問道。
柳氏又歎口氣,将顧花語的事與李氏說了一遍。
李氏驚得坐直身來,“當年出事後,不是說都死了嗎?
怎麼還活着?
”
柳氏搖搖頭,“我也不知,姐姐知道的,當年事發時,我與花叙都不在京城,對京城的事并不清楚。
”
李氏想了想,搖頭道:“時隔多年,當年的事我也記不真切了。
這妮子的命真大!
怎麼?
你去接她,她還不回?
”
柳氏點頭道:“是。
皇上封她為郡主的第二天,銘哥兒就上門去接過一回。
今日我又親自上門去接,那妮子門都未讓我進,就在門口,當着施府的人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姐姐,你說,那妮子是不是知道什麼?
”
李氏沉思片刻,搖頭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咱們知道的都不多,她能知道什麼?
那妮子今年十五了吧?
十五歲的丫頭,能知道什麼?
你我十五歲時,對什麼事不是懵懵懂懂的?
”
“可是,她說的那些話,實在難聽!
”
李氏說道:“難聽的話,不見得是她說的。
有平繼英在,說出多難聽的話都不足為奇。
那妮子不願意回花府,說不好就是平家姑侄的主意。
平老夫人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今有個可依靠的,讓她可以擺脫萬府,還能體面的活着,她們怎會讓你将人接走?
”
柳氏看着李氏問道:“這麼說來,是平老夫人與平氏從中作梗,那妮子才不願意回花府的?
”
“極有可能!
”
柳氏問道:“那怎麼辦?
任她這樣?
不接了?
”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接什麼,任她呗!
”
柳氏搖搖頭,“不成,得想法接回去。
”
李氏看向柳氏,問道:“你為什麼要執着接她回去?
”
柳氏想了想,将身子往李氏那邊傾了傾,低聲道:“那妮子手裡可能有龍紋令,這是花家家主手執之物,可以号令龍影衛上下。
”
李氏不解的道:“銘哥兒不是龍影衛的統領嗎?
銘哥兒手上沒有龍紋令?
”
柳氏解釋道:“銘哥兒他爹當年做統領,是皇上下旨任命的,并非傳承的。
”
“這事都過去十五年了,龍紋令對龍影衛還有影響?
”
柳氏想了想,如實道:“龍紋令對銘哥兒的影響到是不大。
有回我聽到銘哥兒他爹與陳幕僚的對話,說有了龍紋令,可以拿到地圖與鑰匙。
這事我與銘哥兒說過,銘哥兒說這枚龍紋令不簡單。
所以得想法将那妮子接回去。
”
李氏點頭道:“這麼說來,是得将那妮子接回去。
”
柳氏眉頭緊皺,歎氣道:“如今皇上将永春路老宅的地契要了過去,命人将老宅重建成郡主府,賜給了那妮子。
我得在老宅建好之前将她接回去,查出龍紋令來。
否則,等那妮子住進郡主府,更沒理由接她回府了。
”
“小茗,這事兒,你得作兩手打算,若能将那妮子接回去,自然是最好。
人進了花府,你要查什麼很容易。
若不能接回去,你要如何弄到她手裡的龍紋令?
你見過龍紋令令嗎,長什麼樣子?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圖紙什麼的?
”
小茗是柳氏的小名。
柳氏搖搖頭,“未見過,我就是偷聽到兩句。
銘哥兒他爹走得突然,也未告之銘哥兒。
”
搜索【看書助手】官方地址:www.kanshuzhushou.com 百萬熱門書籍終身無廣告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