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是她無疑了
李滔說道:“我無聊至極,才出門閑逛的。
正好咱倆遇上,你多久到京城的?
要不,我帶你逛逛?
怎麼樣?
”
顧花語擡頭看看天色,“改日吧,我今日出來太久了,得回去了,咱們改日再約。
”
李滔想說天還早,讓顧花語再逛逛,又怕顧花語拒絕,隻好點頭應下,“那行吧,你住何處?
改日我到何處尋你?
”
顧花語不想讓人去莊子裡,于是說道:“我才到京城,住處還沒有定下來。
李府在保康門,對吧?
改日我來尋你。
可好?
”
顧花語脫口報出自家府上的地址,讓李滔很高興。
點頭道:“行,你可要記得來尋我。
一旦定下住所,先讓人往我家府上遞個帖子。
”
顧花語點點頭,“行,我定下住所了,就讓人給你遞個信。
”
說完,顧花語朝李滔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和李滔别後,顧花語回到永春路的明月閣。
劉光見顧花語進門,迎了過來,“小姐。
”
顧花語朝劉光點點頭,說道:“備車,讓人送我回莊子上。
”
劉光欠身應下,“是,小姐稍等,小的這就去安排。
”
顧花語回到明月山莊,先去給萬氏和顧德昌請安,與二人閑聊一陣,再回到書房。
花大與蘇二已經在書房候着,見她進屋,起身朝她見禮。
顧花語點點頭,示意二人坐。
顧花語看向花大,問道:“怎麼樣?
打探到了嗎?
”
花大欠身回道:“打探到了,那片地的地契如今在花瑞銘手上。
花瑞銘如今家大業大的,不見得會賣地。
”
顧花語雙手搭在扶手上,靠着椅背想了想,說道:“去探探花瑞銘的喜好,然後做個局,把地契弄過來。
”
花大眼前一亮,點頭應下,說道:“還是小姐的辦法多。
”
顧花語看向蘇二,“宅子那邊收拾妥當了?
”
蘇二欠身應下,“嗯,收拾妥當了,已經讓汪琴帶着張冬生他們先過去了,明兒可以直接住進去。
隻是,教七爺的先生,還得晚兩日,馮先生遊曆未歸,說是就這幾天會回京。
”
顧花語點點頭,說道:“這個不急,七哥剛到京城,先讓他适應幾日,明日你帶七哥和大壯在京城逛逛。
”
蘇二點頭應下,“行,在下明白。
”
顧花語喝了口茶,接着說道:“今日我去了玉蘭巷。
”
花大與蘇二驚訝的看向顧花語,等着她往下說。
顧花語将今日之事向二人說了。
末了說道:“看樣子,陳雪過得不怎麼好。
”
花大握着拳頭,垂着頭,蘇二看一眼花大,轉頭看向顧花語說道:“在下與哲哥探讨過許多回,爺這麼好的人,陳松為何要背叛爺?
如今看來,該是為了脫籍……
陳松待桂花姐極好,桂花姐生了雪兒後,待桂花姐更好了,寵雪兒如命。
雪兒小時候最粘哲哥,哲哥喜歡伺弄花草,雪兒像個尾巴一樣跟在哲哥身後,哲哥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
蘇二說到這裡,扭頭看一眼花大。
顧花語歎了口氣,将目光落到花大身上,說道:“若是放心不下,時常去看看她吧。
”
花大欠身道:“謝謝小姐,在下明白。
”
顧花語說道:“讓人查查年豐巷陳府是什麼來頭。
”
花大與蘇二擡頭看向顧花語。
顧花語将吃飯時遇到的事說了一遍。
蘇二欠身應下,“在下明日去查。
”
花府的呂夫人上玉蘭巷欺負陳雪的事,一十傳,十傳百,迅速在京城傳開。
清客居的大堂裡,中間一桌幾人邊喝茶邊高談闊論。
其中一人說道:“英國公為何将自家孫女嫁進花府?
還不是為了将龍影衛捏在自己手裡。
”
“不會吧?
真的?
”有人驚歎道。
“你們想想,若不是為了龍影衛,英國公至于将自家孫女賠進去?
小花統領可是成親前就花名在外的。
”之前的聲音低下去許多。
有人不贊同道,“那到未必,英國公府已經是世襲罔替的國公府了。
兩個兒子,一個是鎮守邊關的大将軍,一個是兵部侍郎。
權勢已經夠大了。
”
“你這樣說也有道理,可為何要将孫女嫁到花府去受委屈?
小花統領可是花名在外,老花統領死那日,下人到群芳樓尋到小花統領。
啧啧啧,換成是你,你願意将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所以,我還是覺得此事不簡單,
呂氏嫁近花府三年多,聽說時常去尋陳家姑娘麻煩。
大家住在一座城裡,英國公府會不知呂氏所為?
不能吧!
知道,卻不勸阻,隻有一個目的,是打壓龍影衛的舊部。
”
“所以呀,小統領的名聲都這樣了,英國公還将孫女兒嫁過去,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嗎?
對吧?
”
“我聽說呀,小花統領上任後,龍影衛進了好些新人,這新舊勢力間矛盾很大。
陳幕僚在龍影衛舊部心中還是很有威望的。
英國公讓孫女刁難陳幕僚的女兒,就是挑釁。
這一招還是很有用的。
龍影衛之前那個陳亮你們知曉麼?
”
“知道呀,就是手持沙華劍那位,對吧?
”
“唉,對呀,好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他不在龍影衛了?
”
“在什麼龍影衛呀,陳幕僚死後,陳松不久就被人暗算了。
”
“……”
呂子欽坐在角落裡,手捧着杯子,面朝窗,背對衆人,邊喝茶邊聽衆人說話。
“爺。
”
呂子欽擡頭看眼如佶,朝他點點頭,“來了,坐吧。
”
如佶四下看看,問道:“爺怎麼坐這兒?
”
呂子欽回頭看一眼大堂,說道:“這兒挺好。
”
說着,呂子欽為如佶倒了杯茶,将茶杯推到如佶面前。
“喝杯茶。
”
如佶忙欠身道:“爺,你折殺小的了。
”
呂子欽等如佶喝了一口茶,問道:“如轾呢?
沒随你一道過來?
”
如佶放下杯子,欠身道:“小的與如轾一起過來的。
在紫陌路上遇上保康門李二公子的幾個小厮拖着年豐巷陳府的二公子往西走。
爺也知道,李府與陳府一向走得近。
如轾讓小的先過來,他去瞅一眼,随後就到。
”
呂子欽點點頭,站起身來,“咱們上去吧。
”
如佶跟着起身,往邊上讓了讓,讓呂子欽走前面,自己緊随其後。
二人去到二樓的雅間。
呂子欽問道:“母親在承國公府還是英國公府?
”
如佶欠身道:“回爺,夫人在承國公府,舅夫人這些天心情不好,夫人在府裡陪舅夫人。
”
“舅母怎麼了?
”
如佶回道:“為大爺的終身大事操心操的。
出了孝期除了服,舅夫人便給大爺相親。
這一年來,舅夫人為大爺安排了不少相親的人家。
”
呂子欽挑了下眉,“哦?
有中意的嗎?
”
“挑的這些人家,老夫人,舅夫人,夫人都滿意,就是大爺左右不滿意,氣得舅夫人吃不下東西。
”如佶回道。
“爺!
”
門外響起如軒的聲音。
“進來。
”呂子欽對門口揚聲道。
如軒推門進來,朝呂子欽見禮後,朝如佶伸出拳頭,如佶笑着伸出拳頭與其碰一下。
如軒在如佶身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下。
呂子欽等他喝下茶,問道:“打探到什麼了?
”
如軒欠身道:“二姑奶奶這事傳得沸沸揚揚的,如今的言論對國公爺很不利。
國公爺在府裡大發雷霆。
二姑奶奶在玉蘭巷受了委屈,回花府換了身衣裳就回國公府了,正好撞上國公爺發脾氣,被國公爺罰到祠堂跪着。
小的問了幾個下人,說二姑奶奶去尋陳雪麻煩這事兒,二夫人與老夫人一直知情,她們并未覺得不妥。
還說姑爺在外胡來,二姑奶奶心裡不痛快,尋個下人出出氣,并無不妥。
老夫人替二姑奶奶求情,被國公爺罵了。
小的回去時,老夫人正在榮安堂砸東西。
府裡上下戰戰兢兢的,下人們大氣不敢出,生怕觸到國公爺和老夫人的晦氣。
”
呂子欽看向如佶,“文德成親後。
仍在外亂來?
”
如佶點點頭,說道:“當年花統領走後,國公爺親自去花府吊唁,據說國公爺與柳夫人還有姑爺密談了半個時辰。
國公爺離開後,柳夫人托尤夫人上國公府提親,小的從姑爺身邊的安旭那裡打探到。
姑爺答應娶二姑奶奶且五年内不納妾,但二姑奶奶不得幹涉姑爺去歡樓。
”
如軒接過話來,“也真是,姑爺與二姑奶奶從小就不對付,還将二人湊成一對,也難怪會成怨偶了。
”
如佶點頭道:“隻是,今日為陳家姑娘出氣的人是誰?
這些年,二姑奶奶仗着柳氏縱容,在花府可謂是趾高氣昂為所欲為,尋陳姑娘出氣是常有的事,可從未發生過今日之事。
”
如軒想到慈恩寺山腳下那個護短的姑娘,皺着眉頭問道:“就算陳松死了,陳府也無人了嗎?
個個眼睜睜的看着人欺負自家主子?
”
如佶歎氣道:“二姑奶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
何況有柳氏縱容。
誰敢攔?
陳松身邊的陳亮,将二姑奶奶的人打傷,隔兩日,就被人下藥毒死了。
還有那個中了軟骨散的鄧家宇,站出來為陳姑娘說幾句話,被二姑奶奶說成此人與陳姑娘通奸,讓人活活的打死了。
你說,誰還敢為陳姑娘說話?
”
如軒聽得頭皮發麻,“二姑奶奶怎麼這樣?
”
如佶攤攤手,“誰知道呢?
以前隻知她性子暴躁,那知她還心狠手辣。
”
“爺,有顧大夫的消息了。
”如安興沖沖的推門進來。
呂子欽“噌”一下站起身來,兩眼緊盯着如安,急迫的問道:“何處得來的消息?
人在何處?”
如安抹了把汗,喘了口氣接着說道:“小的從李二爺的小厮那裡打探到的。
年豐巷的陳二爺得罪了一位姑娘,他家爺為了讓那位姑娘消氣,讓他們幾個将陳二爺拉到大坳口的天香池去泡半日。
小的問那姑娘是哪個府上的?
那幾個小厮紛紛搖搖頭,說是不知,隻聽他家爺說與那位姑娘幾年未見,打個架還這般講究。
小的聽了小厮的講述,此人是顧大夫無疑了。
隻是,小的趕到王家南食店,顧大夫已經離開。
小的朝掌櫃的打探,掌櫃的說,那位姑娘右耳垂上有粒紅痣,顧大夫的右耳垂上也有顆紅痣。
”
呂子欽欣喜的點點頭,喃喃道:“那就是對了,一定是她。
”
如軒看向呂子欽,問道:“難道,今日為陳姑娘出氣的是顧大夫?
”
如佶搖搖頭,“不能吧?
顧大夫對陳松可沒好感。
”
呂子欽對如軒道:“你上陳府去看看。
”
如軒欠身應下:“好的,在下這就去。
”
呂子欽站起身來,說道:“咱們回英國公府,明日再去承國公府。
”
顧花語一家搬到梧桐巷幾日後,萬氏吵着要回莊子上。
顧成娟笑道:“三嬸真是勞碌命,享不成福。
”
萬氏說道:“在這兒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實在難熬。
我甯願住在莊子上,每日去地裡看看,時間好打發。
”
顧德昌笑笑,對顧花語說道:“小語,我跟你阿娘做慣了事,閑下來渾身不自在。
我們回莊子上住,你們兄妹幾人住城裡。
你們有時間,到莊子上來住兩日。
我們想你們了,進城來看看你們。
你看這樣可好?
”
顧花語拗不過,隻得點頭應下,讓清羽将顧德昌與萬氏送回莊子。
剛送走阿爹阿娘,下人進來禀道:“小姐,門外有位李公子求見。
”
顧花語先是一愣,轉身走到門口,見李滔靠着柳樹,轉着手裡的馬鞭,一派閑識的看着她。
“你怎麼尋到這兒來了?
”顧花語問道。
李滔停下手上的動作,站直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顧花語,“我要不自己尋過來,難不成等着你将我忘了?
是誰說安定下來便給我去信的?
嗯?
”
李滔像怨婦般叨叨數落。
顧花語笑笑,說道:“剛住下來,瑣事多,一時忘了,進屋喝杯茶吧。
”
李滔擡頭看看天,“你家大人在,進去少不得見禮問好,我得了信就出門了,忘了帶禮,兩手空空的,不好意思登門。
我在這兒等你,咱們出去逛逛,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