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風流隐約注意到了戰雲天的視線,他下意識的随之望去,卻在瞬間對上了柳韶白含笑的目光。
隻一瞬間,意風流愣住了。
師父!
他下意識的想要開口,柳韶白卻對他眨了眨眼睛,搖搖頭。
意風流:“……”
意風流默默的坐直了身子。
師父這是不讓他開口喚她的意思?
轉眼意風流就看到戰雲天正一個勁的盯着柳韶白,眼神别提有多驚悚了。
意風流眉頭輕皺,這才想起,戰雲天之前在孤城裡是認得柳韶白的。
柳韶白為何突然回大州,九班的學生都想不明白。
意風流也不知柳韶白在大州之内有何計劃,不過既是自家師父現在不打算相認,他自是要安排的妥妥當當。
未免戰雲天這糙漢壞了師父的計劃,意風流當即道:“戰将軍。
”
戰雲天回過神來。
“殿下,何事?
”
“你回去,讓餘澤過來。
”意風流開口道。
戰雲天微微一愣。
餘澤乃是羅刹國的一位官員,品級不高,卻也是随同意風流來往大州的人之一。
戰雲天郁卒了。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得罪太子爺了?
怎麼好端端的要把餘澤喚過來?
還要自己回去?
戰雲天還沒從柳韶白的出現中緩過勁來,就被意風流遣了回去。
縱然心有疑惑,但是戰雲天面上卻沒有半點顯露,一副恭敬順從的姿态,當下從大殿之中離去。
離開前,他還不忘看了柳韶白好幾眼,尋摸着,找機會和“親姐”叙叙舊。
“羅刹太子……戰将軍這是?
”大州帝君不知戰雲天為何突然離席,随即低聲問道。
意風流道:“有些事情讓他處理。
”
意風流說的風輕雲淡,可是那簡簡單單幾個字,落在大殿衆人的心頭可就不是那麼個意思了。
這戰雲天可是羅刹國首席戰将,今晚是接風宴,這羅刹國的太子能有什麼事去讓戰雲天處理?
衆人越想越心驚。
殊不知,這不過是意風流給自家師父行方便随口扯的借口罷了。
不多會兒,一個年約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便走入了大殿,正是被戰雲天換過來的餘澤。
餘澤進殿之後,便站在了意風流的身後,他的身材雖無戰雲天那般威武雄壯,可是那毫不遮掩的倨傲姿态,卻是沒有半點改變。
美酒歌謠,殿中看似歌舞升平,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的鎖定在了意風流的身上。
戰雲天的突然離席,讓衆人摸不清這位太子爺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不自覺的,所有人都顯得有些拘謹。
唯有柳韶白一人,喝着美酒,聽着曲,看着大殿之内搖曳生姿的舞娘翩翩起舞。
柳傾顔與秦殊并肩而坐,目光時不時的穿過人群,朝着柳韶白看去,她故作親密的為秦殊斟酒擇果子,結果從頭到尾,那柳韶白竟是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根本沒有注意到柳傾顔這些别有深意的舉動。
不應該啊……
柳傾顔眉頭微擰。
以往,但凡是有秦殊所在之處,柳韶白的目光至始至終都隻會鎖定在秦殊一人身上。
可今日,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