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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我是處子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13962 2025-02-17 14:11

  于是,因為南疆的事太驚悚,讓秦绾一直到睡着之前還在想着,自己似乎是忘記了什麼事,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難得地起晚了。

  本來應該去向長公主請安的,可長公主大概也覺得昨晚跟夏澤天比試了一場她會很累,特别吩咐了嬷嬷過來說,不用去請安了,還送了不少補品來。

  于是,荊藍和蝶衣也沒去喊難得睡過頭的秦绾,等她起身的時候,早朝都要結束了。

  于是,秦绾終于想起來她忘記了什麼事。

  今天的早朝上,皇帝要給秦桦和夏婉怡賜婚啊……原本昨天回來時還想着,先給秦建雲提個醒的。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希望她爹挺住……不過,秦桦都快被放棄了,就算娶了夏婉怡,也就是丢點臉的事吧。

  昨天晚上,她給安國侯府掙得臉也不少,就算被秦桦丢一些,算了,問題不大。

  然後,秦绾又淡定了,該幹嘛幹嘛去。

  原本,今天是真沒什麼安排,打算休息休息,下午再帶孟寒去蘇宅的。

  蘇青崖和孟寒兩個人,最後是誰切片誰,她已經不想管了。

  不過,剛用完早飯,朔夜就送進來一個消息——尹家,動手了。

  自從秦绾讓荊藍把江轍養着的女人的住址透露給尹家,也過去幾天了,想必足夠尹家将那個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于是,尹家這是打算動手了?

  “小姐,我們去不去看熱鬧?
”荊藍興緻勃勃地問道。

  秦绾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去!

  正好,秦建雲下朝回來,安國侯府肯定要亂一陣,她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隻是,為了少惹點麻煩,她還是叫朔夜先去把守衛全部調開了,這才帶着孟寒出去。

  就算能帶個鬥笠,也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藥人?
”孟寒有些驚訝。

  “嗯,能救你回來,也多虧了這些藥人。
”秦绾點點頭。
所以說,于情于理,孟寒總該去道聲謝的。

  “用蠱蟲很容易控制活人,就像是控制金絲翡翠蛇一樣。
不過蠱蟲培養不易,很難大規模應用。
”孟寒說道。

  “說到蠱蟲……”秦绾一邊走,一邊沉吟道,“那些南疆人究竟想做什麼?

  “你怕他們混進京城來,在誰身上下個蠱?
”孟寒會意。

  “外祖父也是一國之君,他都能被下蠱。
”秦绾道。

  “不一樣的。
”孟寒搖了搖頭道,“要殺人,能下蠱還不如直接下毒了,可要控制人,絕不可能簡單地讓蠱蟲從嘴裡吃下去就算了,需要特殊的手法。
而南疆人雖然除王族之外,形貌特征不是特别明顯,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混不進宮裡的。

  “外祖父中的蠱毒不就是從口入的嗎?
”秦绾疑惑。

  “那個女人手裡的蠱毒,是從兄長那裡得到的。
王族秘法培育的蠱蟲,不是那些人弄得到手的東西。
”孟寒解釋道。

  “那就好。
”秦绾聽完,才算放心。

  說話間,已經到了蘇宅。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蘇青崖居然不在!

  秦绾都快無語了。

  要說蘇青崖心心念念想見到一個真正的蠱師好研究蠱毒,可是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就這天出去了,該說他倆實在無緣嗎?

  “你在這裡等他?
”秦绾問道。

  “和你一起。
”孟寒回答,看着她驚訝的神色,又補充了一句,“眠蠱的後遺症需要陽光。

  言下之意,他暫時也不會回去那個地下密室。

  “好吧。
”秦绾點了點頭。

  “尹家的。
”朔夜忽然道。

  “你認識?
”秦绾看着那幾個絲毫沒有顯出異狀的男子有些疑惑。

  “以前見過他們跟着尹飛鴻。
”朔夜道。

  “我們人太多了,不好跟。
”秦绾想了想道,“執劍和荊藍跟着我去看看。

  孟寒轉頭瞪着她。

  “跟你說了多少回,武功可以差,不過,輕功還是好好練練吧。
”秦绾一臉誠懇地拍拍他的肩膀,又給蝶衣一個眼色,立即溜了。

  蝶衣抿嘴一笑,她照顧孟寒快三年了,自然足夠了解他,就是當初他感應到輪回蠱蘇醒的氣息而去安國侯府找重生的小姐,就那堵牆,他還是借了一棵大樹的光才勉強跳進去的呢。

  “切!
”孟寒輕啐了一口,卻依然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秦绾搖頭,卻也無奈。

  孟寒的蠱毒很厲害,但是,蠱毒很多時候也是要靠近了才能使用的,孟寒若是能有蘇青崖的輕功,能做的自然多得多。

  眼看着那行人就要消失在街角了,她趕緊帶着執劍和荊藍追上去,果然看見為首那人正在對尹飛鴻說着什麼,看起來尹世峰是打算把這件事完全交給尹家未來的繼承人處置了。

  “小姐,你說,江丞相是不是真的不救?
”荊藍道。

  “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绾一聳肩。

  他們知道地點,自然不需要一直跟在後面,走不同的路,幾乎同時和尹飛鴻到達目的地。

  隻是,這個地方人煙稀少,不太容易藏身,那座宅院外面倒是有棵百年榕樹,枝葉繁茂,是個看戲的好地方,可惜,最多隻藏得下三個人。

  執劍這段時間一直不在京城,還是一路聽荊藍說了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精彩的好戲,不禁扼腕歎息。

  “我一直挺好奇江丞相這個人的,總覺得他太假了,從頭到腳都是假的。
”執劍在樹冠上調整了幾個位置,确保自己能看見宅子的内院,一面嘀咕道。

  “太假了?
怎麼說?
”秦绾詫異。

  “這個麼……”執劍撓了撓臉,猶豫道,“江丞相才華橫溢,深得聖心,又潔身自好,除了太寵女兒之外就沒有别的缺點了,可這麼完美,總覺得不太對勁。

  “你确定你不是嫉妒?
”秦绾翻了個白眼。

  其實,若不是江轍有個叫江漣漪的女兒,她還真是想嘗試一下能不能拉攏過來的,畢竟,如今的東華缺少真正能幹實事的能員,而且江轍還年輕,起碼能在相位上再坐二三十年的。

  隻是,可惜了。

  “你們是什麼人……哎呀!
”出來應門的小丫頭被一把推開。

  尹飛鴻背負着雙手走進去,四下打量了一番小院的布置,沒有阻止那個小丫頭飛快地跑進去找主子了。

  如果可以,他當然更想在院子裡解決事情,他一個男人,闖進疑似自己姑父的女人房間裡去也不是個事。

  尹家的人倒是準備充分,隔壁有兩戶人家聽到動靜出來一探究竟的,都被堵了回去。

  很快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出來,身後就跟着剛才的小丫頭。

  不隻是尹飛鴻,樹上的秦绾也在好奇地打量着這個女人。

  很漂亮,也有些眼熟,大約是和林夫人有幾分相似的原因,但這個女人神色淡漠從容,氣質高華,明顯和林夫人的庸俗天差地遠,怎麼還會給人眼熟的感覺呢?

  “丞相大人的眼光還不算很離譜啊。
”荊藍也忍不住說道。

  光看這通身氣派,也實在讓人很難想象她和林夫人居然是親姐妹!

  一個白衣素服,脂粉不施,就高潔如天上明月,另一個一身绫羅,滿頭珠翠,卻隻像是個殺豬賣肉的村婦。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
”秦绾皺眉。

  她敢确定,卻對不是因為林夫人的關系才會覺得她眼熟,可是,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呢?
最近她并有接觸過陌生女子,那麼……是歐陽慧的時候見過的人?
在哪裡?
什麼時候?
就是想不起來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
”執劍凝重道。

  “噓。
”荊藍拉了他一把。

  “這位夫人……”尹飛鴻開口道。

  “你才夫人呢,是眼瞎了看不見我家小姐還是姑娘家的打扮嗎?
”小丫頭躲在女子身後氣呼呼地喊道。

  “好吧,這位……姑娘。
”尹飛鴻改了口,眼中卻閃過一絲諷刺。
三十多歲的……姑娘?

  “公子帶人破門而入,闖入我一介女流的宅院,若是不說清楚,小女子可是要報官的。
”女子淡淡地說道。

  “請問姑娘是不是有個妹妹,嫁給了扶雲縣首富的林家。
”尹飛鴻直接問道。

  “沒有。
”女子回答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尹飛鴻也被她的幹脆給噎了一下。

  不過,這個女子光看容貌的話,确實和林夫人極為相似,要說她們毫無關系,他是絕對不信的,何況,查到這裡地方,他也費了不少心力,尤其,從周圍的住戶話語中,他很确定,這女人絕對是被某個權貴養在外面的。

  “公子還有事?
”女子繼續問道。

  “那,姑娘可認得江丞相?
”尹飛鴻皺着眉又問道。

  “我一個小女子,怎麼會認得丞相大人。
”女子哂笑道。

  “公子,跟她廢話什麼,管她是不是,先那個了再說。
”一個護衛湊到尹飛鴻耳邊輕聲道。

  尹飛鴻輕輕搖頭,若是眼前是個如同林夫人一般的女子,他連話都不會多說半句,弄死了一了百了,可這個女人,明顯不是。
再想想江轍那種漠然的态度,他就更不安了。
總不成,這個女人還有後手?

  “若是沒事了,就請公子出去吧。
”女子又說道。

  “臭娘們,給臉不要臉啊!
”尹飛鴻還在沉思,但尹家的護衛顯然沒有自家少爺的好脾氣。

  “你們要幹什麼?
”後面匆匆跑出來一個粗使仆婦,手裡舉着一根巨大的擀面杖,身上的圍裙還沒脫掉,看起來有幾分可笑,卻固執地擋在了女子面前。

  “住手。
”尹飛鴻回過神來,一揮手,制止了屬下動粗。

  “公子,這婊子既然不要臉地勾引男人,公子這麼客氣做什麼?
”護衛不解道。

  “說了半天,原來你們是以為……我勾引了你家的主子?
”女子終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

  “姑娘沒有嗎?
”尹飛鴻反問道。

  女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臉色很是古怪,好一會兒才道:“這位公子,還未成婚吧?

  “那又如何?
”尹飛鴻冷哼。

  “難怪公子看不出來。
”女子道。

  “看不出來什麼?
”尹飛鴻下意識地問道。

  “看不出來,我是處子。
”女子一臉的嘲諷。

  “什麼?
”尹飛鴻呆呆地看着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樹上的執劍若非抓住了一根粗壯的樹枝,差點沒摔下去!

  秦绾和荊藍對望了一眼,也不禁目瞪口呆,徹底傻眼了。

  預想過無數種情況,就是沒想過還能有這一種。

  處子?
若真是被養了十幾年的外室,是個處子……這是在說笑話嗎?

  “小姐,你信?
”荊藍愣愣的說道。

  “信不信的……這種事,随便找個有經驗的嬷嬷,連驗都不用驗,看一眼就能看出來。
”秦绾也無語了,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根本沒有意義。

  但是……江轍養了個女人在外面,十幾年了,卻碰都沒碰過?
總不能他每次過來就是喝茶、聽琴、談心?

  “該不會是江丞相……不行吧?
”執劍幻想道,“就說江大小姐實在不像是江丞相生出來的女兒啊,該不會真是尹世峰的?
聽說*生出來的孩子不是特别聰明,就是特别蠢。

  于是,蕭無痕是屬于特别聰明的那種,而江漣漪算是特别蠢的那種?
那南疆孟氏一族怎麼算?

  秦绾看了他一眼,無奈道:“流言是我的人放的,你還真信?

  “說不定是歪打正着啊。
”執劍還是堅持。

  “小姐,我覺着也是。
”荊藍用力點頭。

  “看戲!
”秦绾沒好氣道。

  院子裡,尹飛鴻終于反應過來,再看着那女子,張了張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公子還想說什麼?
”女子微微一挑眉。

  “不,打擾了。
”尹飛鴻沉吟了一下,拱了拱手。

  “不送。
”女子冷冷地道。

  “我們走。
”尹飛鴻自然不指望她能有多客氣,轉身走人。

  “公子,老爺不是說……”護衛趕緊追上去。

  “父親說過,這件事我做主。
”尹飛鴻沉聲道。

  幾個護衛面面相觑一陣,隻好跟了出去。

  “小姐,我們怎麼辦?
”荊藍也大感意外。
沒想到布置了這麼久,尹飛鴻卻被一句“我是處子”給直接逼回去了。

  “再看看。
”秦绾沒動。

  “小姐是說,還會有人來?
”荊藍道。

  “我不信這事這麼簡單就完了,江轍養着她,一定是有什麼用處的。
”秦绾沉聲道。

  “得力的屬下?
”荊藍猜測道。

  “她會什麼?
”秦绾冷笑道,“沒有武功底子,膽量尚可,但面對尹飛鴻時,手在抖,說明心裡也沒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看起來也不像是謀士的料子。
難不成是用美色幫江轍拉攏人?
可就這‘美色’,也隻能說是中上。

  話說回來,一個用美色做工具的女人,居然還是個處子,就是最大的駁論。

  荊藍聞言,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

  卻見女子打發了仆婦,重新走回了屋内。

  隔了一會兒,屋子裡響起了一陣琴聲。

  “是上次彈奏的那首。
”荊藍輕聲道。

  秦绾“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她不動,執劍和荊藍也隻好陪着她繼續待在樹上,可卻不明白她還在等待着什麼。

  一曲終,琴聲微微一停頓,重新響了起來。

  “怎麼還是這首曲子。
”荊藍黑線。

  琴曲沒變,不過這一回女子顯然是靜了心,彈奏得更加流暢娴熟了。

  上回他們隻是稍作停留,并沒有注意到琴曲的問題,不過這回,三人就在樹上,聽着這首曲子響了一遍又一遍,足足彈奏了有半個時辰。

  “她就隻會這一首嗎?
”執劍也快受不了了。

  “會不會是剛學會一首新曲?
”荊藍說完,自己也給否定了,“不對啊,她上次彈的也是這首,這都多久了!

  “這首曲子叫什麼?
”秦绾問道。

  實在是,她琴藝平平,會彈的也就是鳳求凰、高山流水、平沙落雁等幾首最耳熟能詳的名曲,對于其他的并不熟,所以,雖然聽着這曲調有幾分耳熟,一時也叫不出名字來。

  “這曲子……應該是西江月吧?
”荊藍也有些不确定。
畢竟,她是暗衛,對古琴這東西,未必就比秦绾強多少了。

  “西江月。
”秦绾微微皺眉。
很陌生的曲名,可為什麼這調子卻隐隐有些熟悉,仿佛在哪裡聽過,尤其……是在見到那女子似曾相識的容顔之後,就更有感觸。

  究竟是在哪裡?

  秦绾有種預感,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定就是對付江轍的關鍵!

  “有人來了。
”執劍提醒道。

  秦绾和荊藍立即噤聲,小心地掩飾好了身形。

  沒一會兒,卻見一個打扮得很普通的男子遠遠走來,很熟練地進了小院。
當然,就算他再怎麼改裝,荊藍也能認出來,是江轍。

  不過,江轍真的來了?
主仆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這個時候才來,如果尹飛鴻想要幹什麼,殺個十次時間都夠了,這是笃定了尹飛鴻不會動手?
可畢竟還是太冒險了。

  若是在乎,怎麼讓一個女子冒這麼大的風險?
可若是不在乎,他現在過來,就不怕尹家還留了人在附近監視嗎?
那他之前的否認,就全部前功盡棄了。

  荊藍認得出來,尹家自然也認得出來,畢竟江轍這種程度的改扮連易容都談不上,隻能騙騙不認識他的人。

  “哐!
”猛然間,屋内傳出一聲巨響,琴音戛然而止,随即是小丫頭的尖叫聲。

  動手了?
執劍眼睛一亮,躍躍欲試。

  “小姐,去瞧瞧吧?
”荊藍也道。

  江轍是個文人,那女子也明顯沒有武功底子,就算大白天的去偷聽,裡面的人也不會發現的。

  “你們留在這裡。
”秦绾道。

  “啊?
”兩人一臉的不樂意。

  “别鬧。
”秦绾沒好氣道。

  就算是欺負人家不會武功,但是大白天的,三個人一起扒在人家屋頂上,真當整個街區的百姓都死絕了不成?
尹家怎麼樣也不能讓這地方一個路人都沒有了,隻要有人擡頭看看……

  “哦。
”兩人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一聲。
随即,一左一右分掠出去,把守住了兩邊街口。

  秦绾一笑,腳尖在樹枝上一點,直接飄到了屋頂上,落地無聲。

  不用掀開瓦片,這個距離,足以讓她聽見裡面的說話聲了。

  嗚嗚咽咽的哭聲不斷傳來,還夾雜着小丫頭的安慰聲,卻半天沒聽到江轍的聲音。

  又隔了一會兒,琴聲響起,還是同一曲西江月。

  秦绾微微一怔,忽然覺得有點怪異。

  那女子還在哭,顯然不可能一邊哭還一邊彈琴不出差錯,而且,就憑她的水準,至少也聽得出來,這回的琴聲比之前明顯好得多。
這麼說,彈琴的人是……江轍?

  确實,江轍曾經是東華有名的才子,琴棋書畫自然樣樣精通。
但是,自己養的女人被欺負了,他居然……有心情彈琴?

  秦绾一時間不由得哭笑不得,正想溜下去瞧瞧屋内的情景,猛然間,心中亮起一盞警燈,多年在刀光劍影的夾縫中行走的經驗讓她下意識地身子一偏。

  “叮!
”一枚鋒利的銅錢镖從身邊擦過,打碎了一片瓦片。

  “誰?
”這動靜頓時驚動了屋内的人。

  秦绾臉色一沉,居然能避過執劍和荊藍,而且出手前連她都毫無所覺,是高手,而且是極為善于隐藏的高手,隻有出手的一瞬間,才會有殺氣漏出來。

  “吱呀——”房門開了。

  秦绾現在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江轍直接照面,立即轉身離開。

  “叮叮叮!
”三枚銅錢镖追蹤而來,被她在空中一一避過後,在牆上劃出深深地痕迹。

  秦绾咬牙切齒。

  銅錢镖,說到底不過就是将最普通的銅闆邊緣打磨得鋒利了,來當做暗器使。
銅錢這玩意兒,誰身上沒有幾個呢,從這種暗器上,完全不可能看得出來那人的來曆。

  “小姐。
”執劍和荊藍趕到她身邊,一臉的凝重。

  是他們失職了,但是這人明顯不是他們能應付的對手。

  “荊藍,面具。
”秦绾急促道。

  她沒想過會遇見如此高手,這還是一身本來面目,很不妥當。

  就算人家知道她是誰,可面子上總得遮掩一下,就算給人家一個能下台的台階也行,有些事,隻能心照不宣。

  荊藍會意,立即拿出一張薄薄的面具遞過去。

  秦绾迅速貼在臉上,随後一手抓住一個,将他們扔到了另一邊的小巷裡,喝道:“先回去,不用你們插手!

  執劍和荊藍不由得面面相觑,但這麼一晃眼,已經看不見秦绾的身影了。

  銅錢镖不住地從刁鑽的角度飛過來,秦绾一邊跑,一邊在心裡詛咒不已。

  不過,尹家是肯定沒有這樣的高手的,于是,這又是哪一方的勢力來湊熱鬧?
她相信,之前那人肯定是看清她的臉了,但就是這樣,銅錢镖還全是朝着要害來招呼的,是想殺了她毀屍滅迹,還是覺得她戴上了面具,正好當做不知道?

  可是,在京城,能在殺了她之後還不引人懷疑,或者是懷疑了也沒辦法的人——絕對沒有!

  至少,從李暄當衆說的那一句“她管殺,我管埋”,大家就應該知道,這位王爺是不講道理的,動了他的王妃,不管有沒有證據,隻要他懷疑了,那就是先弄死再說!

  所以,身後的人究竟是從哪兒來的膽子覺得自己可以殺了她?

  一路尋思着,秦绾卻在小巷中兜了幾個圈子,把人帶到了更僻靜的地方。

  就算這人想殺了她,也要看看她肯不肯讓他殺對不對?
追逐了一路,她已經可以判斷,這人的武功很高,但要殺她——不夠!

  最終停留在一座荒廢破敗的大雜院裡,秦绾慢慢地轉身。

  身後的人也沒想到她居然不跑了,一下子就現出了身形。

  秦绾不禁抽了抽嘴角,隻想說……大白天的,一身黑衣蒙面,這是在告訴人家,我見不得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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