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内。
趙隊長看着程潇,開口問道。
“在你離開紅星村之前,周天成對你有沒有特殊的關注?
”
“特殊的關注?
”
“趙隊長指的是什麼?
”
“是指男女方面嗎?
”
程潇擡眸,一連三問,直接挑破。
心想:難怪這位刑警隊隊長會提前道歉,他問的問題确實會引起女性心理上的不适。
畢竟那個時候她的年紀還小,若被一個成年男子如此關注。
在某種程度上算是騷擾。
這是非常BT的行為。
“趙隊長!
”
程潇正了正身子,臉色嚴肅,認真的道:“沒有!
”
“從來沒有!
”
“在我離村之前,和周天成沒有任何交集。
”
“退圈回村後,他看我的眼神很清明,沒有任何觊觎的色彩。
”
“程小姐你确定?
”趙隊長半信半疑。
程潇瞥了一眼:“一個男人是否對我有意,我看的出來。
”
“呼!
”趙隊長松了一口氣。
程潇和警方關系還算不錯,他們也不希望周天成之死,成為一樁桃色案件。
“既然是這樣,我們警方自然是相信程小姐看人的眼光。
”
趙隊長說着,擡頭看了看牆上挂着的鐘表——六點十八!
“不早了,耽誤程小姐吃晚飯,十分抱歉!
”
趙隊長起身:“今天就到這裡,程小姐回去好好想一想,看有沒有其他關于周天成的線索,我們随時溝通。
”
趙隊長拿出手機,把自己的私人電話給了程潇。
雙方記錄在通訊錄中後,趙隊長繼續道:“之後我們警方可能還要做一些詢問,希望程小姐能夠配合。
”
“随傳随到!
”
程潇留下一句話,被趙隊長親自送出警局。
剛出門口,就看見了周天成的父母。
此時兩位老人已經知曉了周天成被害的消息,哭倒在警局門口,周圍還有村委會的幾名幹部陪着。
“警察、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查錯了,查錯了!
”
“那怎麼可能是我的兒子,不可能是我的兒子!
”
老周頭不停的搖頭,滿是褶皺的臉上充滿悲傷,讓人看着就能感受到心裡的絕望。
卻仍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那雙粗糙的像老松樹皮似的手,死死的拽着警員的褲角。
“警察同志,我兒子他、他偷化肥逃跑了,他不在咱青陽縣,他早走沒影了。
”
“那不是他,不可能是他!
”
“你們查查,你們再查查!
”
兩名小警察年輕,看到老人這般,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雙雙伸手試圖把人扶起。
“老人家,您别這樣,保重身體,節哀、節哀順變!
”
轟!
這記聲音仿佛一道驚雷,打散了老周頭夫妻倆所有的幻想。
哇的一聲,周母嚎啕大哭。
“我的兒!
我的兒呀!
”
“你扔下你爸你媽,讓我們咋活啊!
”
周母扯着嗓子瘋狂大喊,仿佛要把所有的悲傷傾瀉出來。
軟弱無力的身子癱倒在地,枯木般的手臂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不斷的捶打着地面,一下比一下用力。
村主任等人見狀,連忙把人拉起。
“你、你要……”
張張口,想要安慰兩句。
話沒說完,不知周母哪來的力氣,瘦弱的身軀突然湧出力量,把攙扶的人推到一旁,對着警局區内的一處牆壁沖了過去。
“攔住!
攔住!
快攔住!
”
村主任驚悚的大喊,雙眼欲裂。
村支書伸手一拽,沒有拽住,無錯的站在原地。
兩名警員聽到叫喊聲急忙上前,奈何速度慢了一步,眼看着周母的頭就要撞到警局牆上,血濺當場。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以風一般的速度越過衆人。
在電光火石之間,白皙的手臂微微探出向後一拉,周母整個身子在距離牆壁隻有一拳寬的時候驟然停下,再也動彈不得。
“呼!
”村主任等人皆松了一口氣。
兩個小警員更覺得萬分慶幸,若是由着受害人家屬在他們眼前尋短見。
他們身上的這身警服即便不被拔下,也一定會在履曆上記下重重一筆,再無升遷機會。
“謝謝程小姐!
”
“謝謝程小姐!
”
兩人連連道謝,從程潇手裡接過周母。
程潇救的不隻是周母的命,還有他們倆人的前途。
“這次多虧了程小姐幫助!
”
警員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剛才真的是千鈞一發,他們的心髒都要被吓爆。
“客氣,舉手之勞。
”程潇搖了搖頭。
話剛說完,警局内的其他警員聽到動靜全部跑出來,嚴防死守的把周父周母看管住,以免他們在做出自殺等舉動。
“潇潇,你也來了。
”
這時,村主任走了過來,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剛才他也是一陣的心驚膽戰。
“嗯,做個筆錄。
”程潇随意答着。
“哦!
”村主任點了點頭。
隻以為是唐老鴨撿到手機,程潇來說明情況,就沒再多問,和村裡的幾人一起站到一旁。
此時,趙隊長已經開始做周父周母的思想工作。
“現在警方已經初步确定,周天成是死于他殺。
”
“您二位如果想要兒子在天之靈得到安息,就要好好配合我們警方辦案,早日把兇手緝拿歸案。
”
趙隊長說着,給村主任使了個顔色。
村主任立刻上前,跟着勸道:“是呀,老周!
”
“天成他死的不明不白,兇手還在逍遙法外,如果不能把他繩之以法,你們甘心嗎?
”
“你們養了天成這麼多年,就不想看到害死他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
“以後可千萬别再自尋短見了!
”
“你們老兩口得留着這條命,給天成讨公道啊!
”
“你們得看着兇手伏法啊!
”
“你們一定要保重身體,身體要緊啊!
”
“千萬别想不開!
”
村裡的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輪番勸解。
他們每個人臉上皆愁眉不展,一個村的出了這種事,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好過。
他們更能理解周父周母的心,孩子再不好,那也是血濃于水。
他可以呆了,傻了,甚至是被抓去坐牢,卻不能這樣明不白的被人害死,埋屍荒野。
“是誰!
到底是誰呀!
”
“這個殺千刀的,不得好死!
”周父破口大罵。
周母也從絕望中回神,拉住警察的衣角。
“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抓住兇手,一定要為我兒子讨回公道,不然我們老兩口……”
“死!
不!
瞑!
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