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文誠不想說這個,但是又不能完全的回避:“我哪知道?
”
“你說會不會是玄文信的,最近四弟妹頻繁的來煽動我弄掉荷葉的孩子,這事跟他們沒關系的話,為什麼她比我還着急?
”張氏的語氣很平穩,并沒有因為這個重大的發現有一點波瀾。
可是玄文誠聽了之後,卻壓不住内心的氣氛,他一下子坐了起來,看着張氏的方向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
張氏沒有坐起來,隻是轉頭看着玄文誠:“我也是猜的,不過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
玄文誠一拳砸在炕上:“玄文信,我跟你沒完。
”
“我還不确定呢,等我找荷葉套套話的,這幾天我根本見不到她幾次,要麼就是人多時候,要麼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
”
“你快點找她确認,要是真的是玄文信的,說什麼都要把這孩子弄沒了。
”
“你着什麼急?
有人比你着急呢,别人就是想借咱們手辦這個事,咱們憑什麼去做?
”
玄文誠的心裡冷靜了不少:“你的意思是等着老四兩口子動手?
”
“這孩子生出來對他們的威脅更大。
”
“還是你想的周到,媳婦,以前是我不對,你才是能跟我走一輩子的人,我以後保證好好對你。
”
這話要是早幾年說也許有用,現在的張氏早就心灰意冷,早就看穿他們了:“時辰不早了,早點睡吧,我這幾天找了機會就去問荷葉。
”
玄文誠心裡忐忑也很自卑,還不是自己不行了,要不然也不至于這樣。
第二天玄妙兒回了鎮上,下午拿了幾塊玄靈兒給外祖母捎回來的皮子去了大舅家裡。
到了劉輝家鋪子裡,劉輝不在家,夥計說掌櫃的出去送貨了。
玄妙兒帶着人進了後院,後邊倉庫的門開着,玄妙兒往裡望了一眼。
劉沐陽聽見聲音,從倉房走出來,到了門口:“妙兒來了。
”
玄妙兒走了過去,看見倉庫裡快要完工的輪椅笑着道:“表哥這手藝可是真不錯,這輪椅做工精細,樣式漂亮。
”
劉沐陽笑着道:“表妹可别笑話我了,我這還是第一次做這個,也是摸索的來的。
”
玄妙兒過去摸了摸那輪椅的靠背:“第一次做就做的這麼好,看來是真的很用心啊表哥?
”
“你這丫頭,學會那表哥開玩笑了,你什麼時候從京城回來的?
”劉沐陽被玄妙兒打趣的滿臉通紅。
“呦,表哥,你害羞了?
這幾天你去杜姑娘那沒?
”玄妙兒小聲問劉沐陽。
劉沐陽摸摸鼻子:“去了,不過沒說幾句話,她攤子挺忙的,收了工還得回家做飯,所以沒說什麼。
”
“表哥,你得主動點,要不好姑娘讓别人娶走了你就後悔吧。
”玄妙兒笑着道。
“你們這兄妹兩說啥呢?
這麼高興?
”李秀蘭進來拿東西,看見兩人說話,随口問了一句。
玄妙兒看出來這劉沐陽還沒跟家裡說呢,自己也不好透漏什麼:“大舅母,我都表哥鬧着玩呢,我去京城,我姐給你們帶了些皮子,讓我拿過來。
”
李秀蘭看着千落和心靜手裡那些皮子道:“你姐也是的,這麼遠還往回帶做什麼?
咱們家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冬天用皮子時候買點羊皮便宜的用就行了。
”
“大舅母,這不是我姐的心意麼,再說我姐家裡就幹這個的,也不缺這個,你趕緊收着了。
”玄妙兒讓千落他們直接把皮子放在倉庫的桌子上:“正好不用往屋裡拿了。
”
李秀蘭看着這些皮子道:“你看我都忘了,前幾天我給杜姑娘做了兩個羊皮圍裙,一時忙着忘了讓沐陽送過去了,正好妙兒一會給杜姑娘送去了,這些皮子我都處理好了,冬天給杜姑娘也做個毛皮襖子,賣豬肉穿着暖和,姑娘家沒娘更可憐。
”
玄妙兒笑看着李秀蘭道:“大舅母,你這一點不白做,我一會就去。
”
“這孩子說話,風一陣雨一陣的,一會你們去,順便買點肉回來,晚上在家裡吃飯。
”李秀蘭對着玄妙兒和劉沐陽吩咐之後,進屋去拿羊皮圍裙了。
玄妙兒笑看着劉沐陽:“表哥,現在就看你了。
”
“這事急不得的,現在杜姑娘完全沒有那個心思呢,你可别亂說話吓到她了。
”劉沐陽緊張的道。
“吓到她?
她是誰啊?
表哥這麼關心啊?
我進屋看外祖母去了,表哥趕緊換件衣服,一會去看那個誰去。
”說完玄妙兒笑着跑開了。
劉沐陽自己傻笑着看着輪椅,感覺多少年沒有過的那種期待和激動。
玄妙兒進了屋,吳氏又在睡覺了了,玄妙兒沒敢大聲吵醒她,讓千落她們等在門口,自己小心翼翼的進去找李秀蘭了。
進了大舅母的房間,李秀蘭已經把羊皮圍裙找出來了,自己在那翻料子呢。
見玄妙兒進來道:“妙兒,我這正好有幾塊顔色深的花布,你也給杜姑娘拿去了,都不是好東西,讓她做了衣服幹活穿,耐髒不用總洗。
”
“大舅母那麼喜歡杜姑娘啊?
”玄妙兒過去幫着李秀蘭收拾那些花布。
李秀蘭拿了兩個包布放在床上,一個裝羊皮圍裙,一個裝花布的:“喜歡,怎麼不喜歡呢,那姑娘命苦,我聽你表哥和外祖母都提起了,沒有了娘,還要伺候一個殘疾的爹,還得賣豬肉,這不是一個小丫頭能扛起的,可是她硬生生的都扛起來了,讓人心疼。
”
“那以後咱們多幫幫他們家,咱們既然有這個能力了,就多做點。
”
“那是保證的,這姑娘要是願意的話,那我就當自己親閨女待着。
”
玄妙兒吓一跳,這大舅母是打算認幹閨女了,這個可不行,那劉沐陽可是要哭了:“大舅母,這事不着急,咱們就先當親戚走着,以後有機會自然就成一家人了。
”
“也是,你也知道我是受過苦的人,你那三個姐姐也是受過苦的,還有你跟你大姐,說起你大姐我這心裡想在想想還疼呢,好在都過去了,所以呀,我現在就是見不得這姑娘受苦,其實當初我容忍林小草的多,也是因為以前的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