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歎了口氣道:“再過個把月就能好點了,你自己也是注意點吃食。
”
玄妙兒應下:“知道了娘,不能吃的千府府醫都告訴過我了,我這吃的都是千府送來的食材,都很安全。
”
劉氏這才點點頭:“嗯,你這一個人在家,就得什麼都自己小心。
”
“我會的娘,你跟爹要是忙就别總是來看我,我這照顧我的人多着呢,家裡現在忙,你們走半天耽誤不少活呢。
”玄妙兒道。
“啥也沒有女兒重要,再說家裡有你哥和你嫂子,胖胖也上私塾了,家裡人也多,我和你爹來看看你的時間還是有的。
”劉氏寵溺的看着閨女。
玄文濤也笑着道:“你娘說得對,我們再沒有時間也不差看你這麼一會了。
”
玄妙兒這幾天的心情特别好,跟着爹娘也是說什麼都高興,玄文濤和劉氏今個還在這吃了頓飯才回去了。
當然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了,木安淑今個還是看不見呢,躺在床上心裡更恐慌了,雖然知道就三天,三天後就能看見光明了,可是這樣的黑暗讓她真的害怕。
她越想越緊張,如果這輩子就看不見了,拿自己這輩子就毀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對自己下這麼狠得手,一個下人,竟然有這樣的膽子。
想起那個該死的女人,木安淑就生氣,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紙鸢,那個女人就是個下人對吧?
”
紙鸢剛才迷迷糊糊有點困了,這輩木安淑一吓,趕緊坐了起來,精神的道:“回郡主的話,就是個下人。
”
木安淑很疑惑的道:“那不對啊,為什麼我說我可以給她一輩子的自由和足夠生存的金錢她一點不動心呢?
:”
紙鸢是下人,所以更能了解下人的心裡吧:“或許因為家人或者他認為重要的人吧。
”
木安淑點點頭:“那也不對,這樣的條件她如果動心了,她可以跟我提出一些條件,不管怎麼說,她不該直接斷了後路,這樣對我?
”
紙鸢也是有點不解了,這個木安淑說的有道理,就算是她不同意,但是為什麼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呢?
如果有一天需要了呢?
她真的不知道了:“奴婢也想不透,如果這樣就說明她真的很忠心吧。
”
“如果說玄妙兒身邊那幾個跟着她年頭多的我理解,可是這個剛來的,為什麼會這麼衷心?
玄妙兒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承諾了什麼?
難道比我給的自由還高的好處?
”木安淑這時候心裡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紙鸢也是不懂,但是從下人的心裡看,那就是有比這個更好的條件,說實話,如果給自己自由,自己情願做個農家女,也不要這樣每天刀尖上添血的伺候這麼個主子。
但是現在隻能繼續順着木安淑道:“玄妙兒一向是詭計多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收買的人心。
”
木安淑不想承認玄妙兒的仁慈和手段:“也許是那個笨女人被吓得蒙了,也不是真的要對我這樣吧。
”
紙鸢不想說的那麼透,還是順着道:“也有可能。
”
木安淑又躺下了,想着這個事,心裡越來越糊塗。
當然她怎麼也想不到,玄妙兒身邊的幾個人根本都不是奴才,都是有自由身自願跟着她的,更想不到他們都有固定資産,這些哪個出來獨立門戶底子都不薄,隻是人家就願意跟着玄妙兒,這點她木安淑十輩子也趕不上人家的。
袁素素這幾天倒是安靜,因為木安淑也沒找她,而她自己也總是擔心自己的有些做法讓白亦楠發現,并且白亦楠又走了,她也是擔心,所以這兩天就在家裡了。
邊疆的戰事已經見分曉了,勝負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這天休戰的時候,花繼業拿着酒壺坐在山坡上喝了兩口,來解對玄妙兒的相思之苦。
蕭清塵走到他身邊坐下了:“有心思?
”蕭清塵從上次送聖旨來邊疆幾個城之後,看着這邊戰場下來的傷員,他也沒有回去,直接留下來做了軍醫。
花繼業看着身邊的蕭清塵把酒壺遞了過去:“想家了,想妙兒了。
”他一點不隐晦的道。
蕭清塵接過了酒壺,仰頭喝了一口,然後拿着酒壺,手搭在了膝蓋上:“就快回去了,說實話,我真的羨慕你,不過也佩服你。
”
花繼業明白蕭清塵的心思,自己雖然愛吃醋,但是對蕭清塵自己也有敬佩:“說句實話,如果沒有我的話,你真的别人更适合她,不過我與她的緣分是天定的,我也希望你找到屬于你的緣分。
”
蕭清塵笑着又喝了一口酒:“如果這輩子你沒有遇見你想娶的人,你是會随便找一個人成親還是會一個人等着一輩子,哪怕一輩子孤單?
”
這時候微風輕起,吹着花繼業垂落下來的幾縷發絲随風飄動,他笑着看向了遠方:“我會選擇一輩子的孤單吧。
”
蕭清塵把酒壺遞回花繼業的手裡:“看來咱們真的是志同道合的人,所以我這輩子或許注定了孤單。
”
花繼業接回了酒壺笑了:“那這麼說,我不是随時要防着你了?
”
蕭清塵也笑了:“可是她的心裡隻有你,沒有旁人的半點位置了。
”
說到這,花繼業笑了,确實妙兒就是如此,她對感情就是這樣清晰明确:“再有半個月我就可以回去了,你跟我一起走麼?
”他沒有再說感情的事,因為跟情敵說的太多了或許也不合适。
“我不這麼早回去,這邊的傷病還是不少,我留下有用。
”
“也好,你知道我不為了戰功,不為了名利,早些走也省的麻煩事多。
”
蕭清塵拍了拍花繼業的肩膀:“越是了解,越是明白她為什麼心裡隻有你了。
”
花繼業笑看着蕭清塵:“希望我能有你說的那麼好,讓她幸福。
”此時他心裡更多是玄妙兒的影子,心裡也更思念了。
兩人沒有再多說話,坐在山坡上看着京城的方向,心思互相或許都懂,但是又或許有不懂的,安靜的聽着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