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兒怕自己醒着劉氏有些話不好說,所以一直裝睡了,劉氏叫了她兩次,她都沒回應,劉氏又用手推了推玄妙兒,覺得她睡了,才小聲和玄靈兒說起話。
“靈兒,你受苦了,有什麼委屈跟娘說說,别都放在心裡。
”劉氏進了玄靈兒被窩,把她攬在懷裡。
玄靈兒窩在劉氏懷裡:“娘,我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張喜子他畢竟癱了,所以打我我也能躲着,就是婆婆經常下手狠了些,說的難聽些,不過我都習慣了,能回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
”
“娘問你,張喜子他沒對你那個吧?
沒都讓他占了便宜吧?
”劉氏說的含蓄。
玄妙兒沒睡着呢,她隐約聽得懂了,也想知道答案,要是玄靈兒還是完璧之身,這以後的婚配也能更加多選擇。
玄靈兒開始沒懂,反映一下才明白過來:“娘,你說啥呢,張喜子癱了,他能對我幹啥?
”
“那他下邊那地方不行,不還有手有嘴麼?
你真的沒讓他碰你?
”劉氏一着急說的也就沒那麼含蓄了。
玄靈兒還是姑娘,一下子羞得不知道怎麼辦了:“娘,我沒讓他碰過,張喜子盡管打我,但是這方面還沒強迫過我,并且他知道我的脾氣,我甯死了,也不能讓他碰。
”
“說什麼死活的,沒碰就好,以後你再嫁也能讓未來丈夫不嫌棄。
”劉氏這也算是放心了。
玄妙兒心裡想着大姐還是姑娘身子,那麼和那個小姨婆家的子明表哥不是還有戲?
她這困得也是有些迷糊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又到了去鎮上的日子,現在也不用特意約定,三天去一次。
小桃和李夢仙也都是到了時候就在他家門外等着,他們走得早,冬季裡的山村人不多,所以也沒人過于注意。
玄妙兒想着玄清兒那邊的絹花怎麼沒送過來呢,就去上房看看。
進了上房沒見到玄清兒,就直接進了主屋,看着炕上的老兩口。
玄妙兒還是規矩的叫人:“祖父祖母,我來找清堂姐。
”
“清丫頭昨天下午回鎮上了。
”玄老爺子知道馬氏看不上玄妙兒,自己先開口。
玄妙兒覺得奇怪。
這玄清兒很少回鎮上的,這怎麼忽然回去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她不是疑心重,而是上房這些人确實沒一個省心的。
她又接着問了一句:“祖父。
那清堂姐走之前沒說别的麼?
她做的絹花沒說讓你們轉交給我麼?
”
玄老爺子也不太知道這事。
看向馬氏。
馬氏終于出聲了:“那點破東西值得你這麼惦記麼,我也不知道,清丫頭沒說。
”
玄妙兒也着急去鎮上呢,就告辭出來了。
本來是今日要玄文濤也跟着去鎮上的,因為前幾日托付千醉公子給他們買鋪子,正好玄文濤今日也要跟着去看的。
可是今日玄清兒的忽然消失,讓玄妙兒有些不放心,所以臨時決定。
今日玄文濤不去了,要不然他們确實不放心家裡就留下劉氏和玄安浩還有胖胖。
仍舊是玄文江帶着這些小的一起去鎮上。
路上玄妙兒把這事說了一遍。
玄文江一直也是對上房不放心:“那丫頭沒好心思。
不會又想對付咱們吧?
”
玄妙兒搖搖頭:“咱們都分家了,他們也沒什麼事情再能動咱們了。
”
李夢仙心敞:“也許玄清兒就是想家了呗,你們都分家了,他們還能幹啥。
”
玄妙兒也覺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再說現在分家了,以後誰也不能欺負他們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反正咱們防着點就行了。
”
一路上玄妙兒一直憂心忡忡的,到了鎮上,玄文江他們出攤位去,玄妙兒到了集市頭上,千墨已經在等了,玄妙兒坐馬車去了醉妙書畫坊。
進了正房,千醉公子正在窗邊的茶桌前品茶,見到玄妙兒進來,微微擡頭:“你總是這麼早。
”
“嗯,千醉大哥早。
”玄妙兒心裡有事,她一直不放心玄清兒到底為啥回鎮上,所以注意力也沒集中,自己想着自己的事。
千醉看着她這個失魂落魄的小樣子,給她倒了一杯茶問:“有什麼事情?
”
玄妙兒搖搖頭,端起茶杯就咕咚喝了一口,緊接着蹦起來,一口水噴在千醉的身上:“燙死我了,怎麼這麼熱?
”
千醉沒有防備,隻是本能的一側身子,躲過了大半,但是衣服仍舊濕了一片,不過他沒有去擦,趕緊吩咐邊上的千書去倒涼水。
然後自己站起來過來看玄妙兒:“你沒事吧,這茶水不都是熱的麼,你怎麼也不試試就喝了。
”
玄妙兒這麼一燙才清醒了:“我沒事,剛才想事情想的出神了,舌頭抗燙的,掉不了沒事。
”玄妙兒也有點不好意思,這事根本不怪人家,茶水哪有喝涼的,隻是一直張着嘴哈氣。
“什麼事讓你這都難住了?
”千醉的心裡這個小丫頭很難遇見解決不了的事。
這時候千書端着涼水跑進來遞給玄妙兒:“小姐喝口涼水緩緩。
”
玄妙兒接過水杯,含了一口涼水在嘴裡,感覺舒服多了,出去在院子裡,又用冷水漱了幾次口,才緩過來。
千醉一直跟在她身邊:“沒事了?
”
“沒事了,進去說吧,你這衣服都濕了,真對不起。
”玄妙兒這才注意到千醉的衣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千書站在邊上早就着急了,自己家公子那是有潔癖的,這還不去換衣服,還能關心玄妙兒,這公子真是遇見克星了,這麼個小丫頭,真是不簡單。
千醉見玄妙兒真沒事了,才放心的道:“我去内室換件衣服,你稍等。
”
玄妙兒坐在桌前心裡仍舊想着玄清兒那事,直到千醉換了一身象牙白繡着銀紫色暗紋的長袍出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打斷她的思緒。
“你今日到底怎麼了?
”千醉的語氣加重了,這次不是試探的問,而是一定要給滿意的答複。
玄妙兒也沒什麼隐瞞的:“我覺得我們家上房今日有異常。
”她不是直覺,而是玄清兒本就愛财,能不把絹花交給她還了銀子就走,怎麼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