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文江還是在激動中,握着房契的雙手越來越用力,骨節都泛白了,眼眶子通紅:“大哥,你和大嫂養我這些年我就很感恩了,怎麼能收這麼大禮,這房子留着以後給二郎娶媳婦的,我不要。
”
“二郎的我們以後再準備,他不着急,你都多大了,你能等,人家能等你麼,這房子也都有了,就趕緊把魏姑娘娶回來。
”玄文濤這兄長堪比父親,而玄老爺子這個爹也當真是個擺設。
這邊兄弟情深,可是上房那邊都坐不住了,這咋回事,老大把家裡的西廂房和田地送給了玄曼娟,他們就不理解了,在他們心裡幫着親人也就是給點吃喝,可是玄文濤他們家給的都是真物件啊。
這在親兄弟,也不能給一個鋪子啊,要是他們自己過得再好,頂天給兄弟點糧食銀錢,怎麼也舍不得真的往出拿這麼多錢。
玄老爺子心裡五味雜陳,高興的是兒子有出息了,還幫襯兄弟姐妹,悲哀的是幫着的兩個都跟自己離心了,并且分家了,現在隻能看着人家好了,自己偏着的幾個兒子一點借不到力。
馬氏這張大白臉都發青了,一言不發的喪門着看着。
這奇怪的氣氛被玄文誠一家子的到來打破了,劉氏和玄靈兒趕緊迎出去:“老三一家來了,爹娘都在屋裡呢,快進去。
”
今日張氏抱着孩子也跟來了,盡管臉色不好。
可是穿的還算是光鮮,玄紫兒和玄清兒也都一起走了進來,對着玄老爺子和馬氏施禮叫人。
這說了一會客套的場面話。
酒席也就開始了。
今日也不需要做飯,都是醉仙樓訂好的,入了席,就有夥計進來往上擺菜,這席面就算是在鎮上也是上等的,看的上房這些人心裡都刺撓了。
最後四個夥計擡着一隻烤乳豬進來,一個夥計上前對着玄文濤道:“玄老爺。
花公子聽說今日二爺喬遷之喜訂菜,特意送了隻烤乳豬恭賀喬遷之喜。
”
玄文濤笑着對夥計道了謝,又賞了錢。
跟着來的還有一個大廚。
當着大家的面直接把那烤乳豬切開分盤了。
夥計都走了之後,玄文濤看向玄妙兒:“妙兒,你知道這事?
”
玄妙兒不算很意外,這花繼業本就喜歡大手筆。
不過她還真不知道這事:“爹。
我不知道,不過他送來了咱們就收着吧,改明我再去道謝。
”
“他對咱家的恩情恩惠太大了,你可得去道謝。
”玄文濤再三叮囑。
玄妙兒應下就開席了。
不過這邊的對話,玄紫兒聽得一清二楚,他們還是和花繼業關系很好,自己還是有機會貼上永安鎮第一闊少。
這開席的第一段話自然是玄老爺子開的,都是家裡人。
他也放得開,端着酒碗站起來。
“今個是老二的喬遷之喜。
咱們一家人坐在一起慶祝,這也不容易,想想這些年,咱們家也沒有這麼全和的坐一起了,七個都在,我這做爹的也高興,你們兄弟之間知道幫襯,就好,這以後老大過好了,也别忘了幾個兄弟。
”玄老爺子的話說的委婉,因為他知道強迫沒用,隻能迂回。
玄文誠這時候可是找到機會套話了:“爹說的對,大哥,你這發達的也太快了,咱們這一直不知道你這是做什麼買賣呢,都是自己家人,透露點,咱也不能說出去。
”
玄妙兒就知道這些人啥時候都不安分,啥時候都想着天上掉餡餅。
玄文濤倒不怕說這事,你也學不來我怕啥:“我們是與人合作的,我們家這邊出畫稿,剩下都是人家負責的,就是這樣。
”
“大哥,你這不是開玩笑麼?
你還是怕我們知道了搶你财路?
你都掙這些銀子了,不能拉吧拉吧兄弟麼?
你也知道這生意不好做,你看我這越來越難,你就手指縫露點,也夠兄弟過好點的。
”
“我這說的都是真話,沒騙你,就是畫點畫稿,主要就是年畫掙錢了,這買房子的錢都是年底和人家賣年畫掙得,年畫大批的印刷,然後賣到京城去了,所以掙得多些,不過我覺得還是種地踏實,這不還是在河灣村置地了麼。
”玄文濤這些事本就沒想瞞着他們,隻是沒提千醉公子。
自然也沒說都是玄妙兒一個人做的,因為那樣也怕把玄妙兒放在風口浪尖上。
說這些玄文誠是想相信的,因為他也有不少的狐朋狗友,也說了京城過年時候那年畫賣的多好,大戶人家都以能買到這年畫為榮的。
“看來大哥是真的轉運了,以後有什麼财路多想着點兄弟呗,這碗我敬大哥。
”玄文誠端着酒碗一口悶了。
玄文濤喝了一口,并沒有都喝:“腳踏實地的好好幹,都能有出路。
”他也沒說答應不答應的,敷衍了一句。
接下來這酒席也就都動筷子了,妯娌王氏和馮氏沒來,女眷這桌分了兩夥,馬氏玄寶珠和張氏娘三個挨着,玄曼娟和劉氏帶着玄妙兒和玄靈兒挨着。
席間劉氏為了不讓氣氛過于尴尬,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說到玄寶珠的婚事,馬氏眼睛一亮:“你們這些姐姐做嫂子的,就這麼一個妹妹,寶珠的添妝你們可别太寒酸了。
”
張氏先應下:“那是必然的,娘放心,我們都準備了。
”
劉氏也笑着道:“是呀,該準備的我們都不能少了。
”
馬氏沒聽見具體的東西,心裡還是不踏實:“老大家的,你們現在過得好了,這在鎮上也是有頭臉了,常家可是大戶商家,你們對寶珠好點,以後對你生意也有好處,你這添妝怎麼也不能少了。
”
玄妙兒不愛聽馬氏這種話:“祖母,我們是與别人合作的,所以很多事不用我們操心的,小姑嫁人了之後不用幫襯我們,要是小姑有心,多幫幫三叔就行。
”
馬氏白了玄妙兒一眼:“就你這孩子真的一點不招人喜歡,說話跟棍子似的,硬了吧唧的一點不好聽,你們以後不是要開鋪子麼?
那鋪子沒人照拂能行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