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兒哪能同意,硬是把她拉到床頭的梳妝台坐好,邊給她梳頭發邊道:“有時候看你一副小大人相,有時候還真就是個任性的孩子。
”
玄妙兒仍舊閉着眼睛打着瞌睡。
玄靈兒給她梳好了頭發,又給她擦了臉,拉着她進了正房的會客廳。
花繼業看着這麼半天才出現的玄妙兒,并且沒有因為他的到來有一點的興奮,感覺有種挫敗感:“妙兒,你還在睡麼?
”
玄妙兒起床氣本來不重,可是這幾天被那些人折騰的确實有些疲憊,所以這時候真的好想睡覺:“花繼業,你為啥非要在我睡覺的時候來。
”說完,玄妙兒有打了個哈氣。
玄文濤臉上有點挂不住了,自己平時對孩子的教育很好的,妙兒也是懂禮貌的,今天怎麼這麼不懂事:“妙兒,站好,你怎麼又直呼花公子的大名了?
你還有沒有禮貌,明天開始你就在家寫女則女馴吧。
”
這抄寫女則女馴倒是讓玄妙兒精神了起來:“爹,我和繼業哥開玩笑呢,你别當真。
”
然後玄妙兒趕緊福身給花繼業施禮:“繼業哥,新年好,祝你在新的一年裡事事順心,心想事成。
”
花繼業其實生氣的是這丫頭完全沒想自己麼?
自己可是一回來就過來看她了,到底拿不拿自己當朋友啊?
那就要為難一下她:“妙兒,我看玄伯父說的對,寫寫女則女馴對你有好處。
”
玄文濤倒是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繼業說得對啊。
女孩子以後要嫁人的,你明天開始寫吧,寫好了讓靈兒檢查。
”
玄妙兒現在是徹底的清醒了。
這事估計躲不過去了:“知道了爹。
”
這時候劉氏拿着個紅色的新年紅包進來,遞給花繼業:“不知道你這孩子今天來,也沒特意準備,這個和妙兒她們都是一樣的,你别嫌少。
”
花繼業看着紅包,伸出去的手有些顫抖,他想起小時候。
自己的娘也是這樣給自己新年的紅包,他低下頭整理了情緒才笑着擡頭接過紅包:“謝謝伯父伯母,我就不客氣。
”
玄妙兒感受到了花繼業剛才的情緒波動。
不過更看得出他不想讓别人注意到,所以也轉移了話題:“繼業哥,你這年過得是不是太富足了,你手上這麼多戒指。
不重麼?
”
花繼業伸出雙手上下看看:“多麼?
這不是沒帶滿麼?
”
“妙兒你怎麼有沒大沒小了。
走陪娘去廚房做飯,繼業喜歡吃你做那個紅燒肉。
”劉氏拎着玄妙兒的小辮子往外拉。
玄妙兒抱着頭心想,這花繼業很會籠絡人心啊,這自己爹娘稱呼他稱呼的那麼親切,自己今天還是被算計了:“娘,你輕點,我疼。
”
“你還知道疼,快走。
”母女兩個拉扯着去了廚房。
花繼業一直笑着看着眼前的畫面。
家,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家的樣子。
羨慕,他們苦過,可是苦中還有甜,自己呢?
前些年隻有畫畫讓自己的心裡能得到片刻甯靜,近年來自己忙起來,才慢慢走出陰影。
玄文濤好事一臉歉意的看着花繼業:“讓你見笑了,這孩子也是命苦,所以我和她娘對她也是放縱了些,去年差點落水沒了,哎。
”說完一股的自責上了心頭:“也是我這個爹沒用。
”
“伯父别自責了,妙兒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她心思聰慧,不用過于嚴厲管教的,該調皮的年齡,就讓她這樣吧,挺好。
”花繼業聲音不大,好像是說給自己。
玄文濤卻往心裡去了:“你說得對啊,這女孩子用不上幾年又要嫁人了,以後相夫教子的,也就這幾年的好時光,随她胡鬧吧。
”
午飯仍舊是一大桌子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的忌諱,花繼業吃東西并不多,但是玄妙兒做的紅燒肉,他倒是多吃了幾口。
飯桌上,大家也随便的聊起來。
“伯父,年後是不是安睿和安浩都要上學堂了?
”花繼業聽玄妙兒提過這茬。
“是呀,我合計過了正月十五就去附近的學堂看看。
”玄文濤把酒添上道。
花繼業放下筷子:“我聽妙兒說過他們得情況,我覺得他們兄弟不要在一個學堂,安睿是為了多認識些人,多學些賬本的東西,那去永順學堂适合,而小安浩是為了科考,那就去清風書院。
”
玄妙兒沒想到這事花繼業也上了心的:“謝謝你,繼業哥。
”每次說這個繼業哥,玄妙兒都不自在,她總覺得叫花繼業最順口,但是每次都被爹罵。
“與我何必說客氣話呢,你也為我真的隻會花錢啊?
”花繼業帶着點自戀道。
玄妙兒心裡想,我可沒小看你過,你都富可敵國了,怎麼花也花不完的:“沒有,我可不敢小看你。
”說着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長。
花繼業假裝沒看見,給玄文濤和玄文江添了酒,三人開始暢飲。
午飯過後,大家在會客廳裡喝茶聊了會天。
玄妙兒想單獨和花繼業說些話:“繼業哥,我帶你去前邊鋪子那屋轉轉,說說我想做的買賣,你給我點意見。
”
“走吧,我也好奇你要做什麼買賣呢?
”花繼業随着她去了前邊。
每次花繼業來玄妙兒家裡,他都讓四個家丁在客房等着,反正這些人也了解自己家公子,沒什麼大出息,但是遇見可心的人,不管對方啥身份,都不嫌棄。
所以四個人也不管那麼多,在客房裡有吃有喝的挺好。
玄妙兒引着花繼業進了鋪子:“我打算開個畫館,也就是賣畫的地方,你看如何?
”
花繼業本就是個愛畫的,他還沒見過專門賣畫的地方:“這個主意好,可是你不是說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麼?
”
“我沒說賣我自己畫的啊,先收購字畫來賣,等慢慢的我再用我自己的畫替換别人的,總有一天這畫館都是我的畫。
”玄妙兒前世就是想自己有個這樣的畫館,可惜自己紅顔薄命。
“收購字畫?
去哪收?
雇畫師畫麼?
”花繼業沒太懂玄妙兒的意思。
“去學堂找學子收購,很多寒門學子家境貧寒,這樣他們也能多些收入,給家裡減輕負擔,我也能掙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玄妙兒這個想法可是想的很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