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聽了也明白,人家就是在京城過得好,要是自己兒子有那麼大出息,自己在那樣的環境下,自己也會高興的:“那就好,沒事你就回去吧。
”
心澈福了福身,跟着馬氏道了别,出去了。
等心澈出了房門,玄文寶從外邊進來了,正好跟心澈走個對面,心澈施禮叫了聲五老爺,然後繼續出了院子。
玄文寶進了屋,坐在了馬氏邊上的炕沿邊:“娘,我爹回來了?
”
“回來有啥用,人不想回來,心更不回來了。
”馬氏跟着兒子還是帶着幾分的抱怨。
“過上了好日子,再過不好的,一般人都不适應,要是我也一樣。
”玄文寶說的很是理所當然。
“咋的?
那别人家再好有啥用?
最後不還是要回家?
哪是家不知道麼?
”馬氏仍舊是抱怨,但是底氣不足。
玄文寶伸手在火盆上烤了烤:“哎,人家有個有錢的兒子那有啥法子?
我爹也是命好,這些年你說說他這些毛病,虛榮不?
愛富貴不?
結果呢?
人家還真是有這個命,到老了,人家就能享到這個福了。
”
這個話說的馬氏心裡不舒服:“那還不是你們不争氣?
你們咋不說讓我到老了也享享福了?
我這一天跟你們就操心了,我是想在你爹面前硬氣點,可是這怎麼硬氣的起來?
”
玄文寶早就沒了要跟人一争高低的心氣了,現在的他就是能多在這個家裡得到點什麼就多得到點算了,根本就沒有别的什麼心思了。
“人各有命,咱們家就不是那大富大貴的命格,那就湊合過呗,這村裡也不都是有錢的,不也都過得好好的。
”他現在就是這麼個心态。
不過說實話,現在玄文寶這種踏實的心态挺好的,至少現實,就算是争鎮上的鋪子,但是也是能争的上來的,不像以前總是想要得到更多甚至是人家玄文濤家裡的。
可是馬氏的心裡還是帶着希望的,盡管一次次的打擊,一次次的失望,讓她的底氣越來越不足了,但是她還是鼓勵着兒子:“這人啥時候都能有機會,老大都多大歲數了才發迹的?
他發迹之前誰能想到了?
你們要有信心,隻要有機會,不是不可能的。
”
玄文寶早就不愛聽這樣的話,或者說聽夠了:“娘,你說的話你自己相信不?
你要是相信我就信。
”
馬氏一時語塞了,因為自己也不是多信,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是洩氣了,那兒子就更沒了鬥志了:“我咋不信?
我要是不信我能說麼?
”
“娘,你就别自欺欺人了,咱們啊就是這個命,你跟我爹的八字合一起就是不如人家前邊的,咱們認了得了。
”玄文寶這話裡話外的對馬氏是有點怨言的。
馬氏最怕跟玄老爺子的前妻比了,她伸手對着玄文寶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你說我沒有人家前邊的命好?
我命不好我還活着呢,我還能看見我兒孫呢,她早死了,都爛沒了,我呸,她命好個屁。
”
玄文寶不冷不熱的道:“人家自己好不好咱們不說,但是人家的兒孫比你的強。
”
馬氏這心裡真的發涼,這是個什麼兒子?
“你這話說的讓我寒不寒心,我的命不好,我耽誤你們發财了,都是我這個當娘的不對,我就得死了你們才高興是不是?
”
這馬氏說完了是連哭再嚎的,她一方面是因為親生兒子的話太傷人了,一方面也是因為玄老爺子回來了不回家,心裡憋屈,反正這時候的馬氏心裡都是苦水,哭的根本停不下來了。
玄文寶看着馬氏這麼哭不但沒有哄着她,趕緊站起來,躲出去了。
現在白天馬氏這屋也沒啥人,馮氏經常以要做零活為借口,躲在自己的房間,她倒是一直在手工屋拿零活計件做。
而荷葉懷着孩子,冬天沒活了就說身上犯懶,在自己屋躺着。
現在也就張氏沒事能多進出馬氏這屋,不過其實也是躲着的,有時候張氏就在院子裡收拾收拾雞架豬圈,也不進去。
這不這時候張氏聽見馬氏的哭聲,趕緊上大門口去收拾柴火垛了,反正離得遠了,自己就當聽不見了。
荷葉跟玄文誠在炕上坐着,這白天也不燒炕,炕上冰涼,兩人鋪了三層被,坐在上邊。
聽見馬氏的哭聲,玄文誠一臉的嫌棄:“我娘這一天鬼哭狼嚎的,也不知道要幹啥。
”
荷葉摸着不太明顯的小腹:“她還不就是那樣,爹走的這些天她不就這樣,看啥都不順眼。
”說完這個,荷葉又笑的看着玄文誠:“不會是娘想爹了,想炕上的事了?
”
這本就是一句玩笑話,可是這句玩笑話在一個不能辦男人事的男人來說,那就是奇恥大辱了。
玄文誠眼睛的瞪得溜圓看着荷葉:“你個賤貨,别以為你肚子裡有着野種我就不動你了,你是不是想試試我讓你欲死欲活的感覺?
”
說着玄文誠變态一樣的伸出手去掐擰荷葉的敏感地帶,但是這不是夫妻間的情趣,而是真的下死手的去掐,疼的荷葉把嘴唇都咬破了,因為她不敢出聲,現在馬氏在哭,自己要是再鬧出去,沒人幫着自己,自己隻會更慘。
玄文誠心裡有些扭曲了,他看着荷葉這樣似乎有了快感,更下了死手,一個男人,幹粗活的男人的手很有力氣,這樣不憐惜的下手,讓荷葉的臉都變了色。
她小聲的哀求:“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說話了,你放過我吧,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咱們的希望,你不能因為我就不要他了。
”
說到了這個孩子,玄文誠還是手下留了情,因為這個孩子對他很重要,他現在就需要荷葉生孩子養孩子,盡管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荷葉不敢說出去,而張氏更要瞞着,所以他停了手,轉身躺在一邊了,不再說話了。
荷葉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摸着肚子,這個孩子能護着自己到什麼時候?
自己心裡的苦誰知道?
自己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可是現在呢?
整日的守活寡,弄不好還得被玄文誠變态的虐打,她這時候想起來張氏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