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五知道自己這麼說，肯定會讓人覺得殺戮太重，但她對着其他人并沒有這種感覺，所以不算殺戮重，隻能說容铮天生和她八字不合吧。

　　“今日百花宮找你麻煩，是因為那個紫蘭颠倒黑白吧，對不起，當初我不該讓她逃走的。
”古闌道歉，他那日如果殺了紫蘭，今日顧小五就不會逼着攻擂了。

　　“跟你有什麼關系，我跟百花宮早就結下梁子，就算不是那個紫蘭胡說八道，沁雨也會找我麻煩的。
”顧小五根本不以為意，“你沒有殺她，是因為你善良，不要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影響你的善良。
”

　　第一次有人說他善良！

　　古闌對這個詞感到很陌生，以前别人看到他，都隻當他是什麼妖魔鬼怪，小孩子都會被他臉上的傷疤吓哭了，他們都對他敬而遠之，隻有顧小五說他善良。

　　兩人邊聊邊喝，不知不覺就喝了兩壺酒，顧小五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擂台。

　　才剛盤腿坐下，眼前出現一個挺拔的身影。

　　“這位道友，天黑了，不接受攻擂，你若是想找打的話，明日請早。
”顧小五皺眉說道。

　　“你對我為何有這麼大的敵意？
”夜容铮低聲問，“我們在大道……才第一次見面。
”

　　顧小五說，“我們瀛洲和你們蓬萊本來就沒那麼友好。
”

　　夜容铮想要将他們在下界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她，理智又讓他克制住了。

　　她挖出道心的那一幕……

　　至今還深刻留在他的腦海裡，太慘烈悲痛，他都不忍心她想起來。

　　“你把下界的事情都忘記了嗎？
”夜容铮低聲問。

　　“沒有。
”顧小五說，“該記得的，我都記得。
”

　　夜容铮一怔，“那阿寵……”

　　“看來我們在下界真的認識。
”顧小五笑了笑，“那我們是什麼關系？
死對頭？
還是仇人？
”

　　他們是什麼關系？
夜容铮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關系來解說。

　　“不過，應該也不太重要，我對你并沒有任何印象。
”顧小五搖頭又自言自語說道，“這位道友，你還是快回去吧，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動手的。
”

　　夜容铮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何時來到大道的？
”

　　“十年前，滿意了嗎？
”顧小五已經很不耐煩。

　　十年？
那之前的五年，她在哪裡呢？

　　夜容铮見她滿臉的厭惡，不想真的惹她生氣。

　　如今看到鮮活明媚的她，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至于其他的，他總要慢慢來的。

　　她已經忘記以前的事，至少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能夠讓他為她做點什麼。

　　若是她記得，隻怕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了。

　　她是如何來到大道的，他會親自查出來的。

　　夜容铮回到自己的擂台，便收到蓬丘老祖發給他的信符。

　　竟是告訴他關于顧小五的來曆。

　　顧小五的确是從下界來的，但她并不需要經過渡劫，她是在玄鳥蛋中以鳳凰的姿态涅槃重生的，十八峰唯一的那對雄鳳凰就是她的父親們。

　　涅槃……重生？

　　因為這樣，才選擇性地将最不想記得的他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