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南越城不久,趙言钰就被齊正匡帶去了鳳凰樓,他曾經對這個南越第一的青樓感興趣,本想深入調查清楚的,隻是由于各種各樣的事情耽擱了,這事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齊莞和他一樣,都覺得這個鳳凰樓背後不簡單,還将真正的幕後老闆查了出來。
竟然是四皇子妃
楊君柔在南越城開的這個鳳凰樓,應該是為了替四皇子收集消息的
“你打算怎麼做呢?”趙言钰知道小妻子跟那位四皇子妃有罅隙,而且四皇子妃是個歹毒的人,說不定早已經暗中對齊莞做什麼事。
“她既雇用殺手殺我,我何必跟她客氣?做人本來就該禮尚往來。
”齊莞冷冷地說。
趙言钰眼底蘊起一片寒意,她雇用殺手對付你?”
齊莞沒有跟趙言钰說過李詩詩曾經找過她的事情,所以便道是全都知查出來的消息,隻是當日她已經不在南越城。
“全都知沒有說是哪一路的殺手嗎?”趙言钰握緊齊莞的手,将她摟進懷裡,眼底深處騰起一股殺意。
“說是風滿堂的。
”齊莞感覺到趙言钰的擔心,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胸膛輕撫着。
風滿堂?趙言钰冷漠地挑了挑眉,“當初他們也追殺過關朗。
”
“聽全都知說這個風滿堂的殺手都是高手,你别為了我去得罪他們,他們是受了楊君柔的雇用罷了。
”齊莞擔心趙言钰去對付風滿堂,他是武功高強,但哪能敵得過人家一個風滿堂所有的殺手。
是風滿堂得罪了他……
趙言钰笑着摸了摸她的臉頰,“你想将鳳凰樓怎麼樣?”
“變成麻雀樓如何?”齊莞笑道。
“毀了可惜,不如變成可以為己所用的地方。
”趙言钰說,鳳凰樓有今日的規模不容易,想來在楊君柔之前的老闆也下過一番苦心思,他倒是希望能利用鳳凰樓的作用。
齊莞眯眼一笑“那就聽你的。
”
不管用什麼方法,隻要能讓楊君柔添堵,她就高興了。
楊君柔過得不好,她才會覺得舒暢。
轉眼就到了八月鳳凰樓因為得罪江湖的邪派人物,連着半個月都受到騷擾,将客人趕走了一大半,聽說最近還出了命案,聽說是鳳凰樓的女子在客人酒中下了壯陽藥,結果反而将人給毒死了。
鳳凰樓的生意一落千丈,再沒有往日風光。
後來官府調查命案将鳳凰樓給封了。
沒多久,鳳凰樓就換了個幕後老闆,至于老闆是誰,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是齊莞他們第一次在南越城過中秋,眼見離過節還有半個月,齊莞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他們在南越城已經生活數月,卻一直沒能真正體會這裡的生活,漕運和海盜的事情将他們折騰得身心疲憊不過,傅祁佑給他們傳來消息,海盜的案子已經結束了馮家的家産充公之後,正好湊足了當年被盜官銀的數目。
數目當然并不真實,肯定比公布出來的要多,反正好處都讓皇上給占盡了。
這些都與齊莞無關,她如今隻想着好好過一個中秋,将前陣子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
“少夫人,兩位哥兒來了。
”白卉踩着碎步走進屋裡,對正在寫過節該準備東西清單的齊莞說道。
聽到晟哥兒和瑞哥兒來了,齊莞眼睛一亮,擡頭正好見到一個身形瘦長的少年牽着圓潤可愛的晟哥兒走了進來。
“姐姐”瑞哥兒拱手行了揖禮笑容溫和地看着齊莞。
晟哥兒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盯着齊瑞看了一會兒,雙手合什,似模似樣地照着給齊莞行禮,“姐姐……”
聲音含糊不清,樣子精靈可愛,齊莞将他摟進懷裡用力親了一口“晟哥兒真乖”
“姐姐,我們去做花燈。
”晟哥兒雙手抱住齊莞的脖子,笑眯眯地叫道,“和哥哥一起,我們去花燈。
”
說得不清不楚的,齊莞含笑看向齊瑞。
齊瑞說,“母親說今年中秋要去遊花燈街,還讓人做了一百盞荷花燈,準備中秋那日去城河許願的,姐姐,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
晟哥兒在旁邊用力地點頭。
齊莞笑彎了眼,“好。
”
“三叔也去。
”晟哥兒奶聲奶氣地叫道,“三叔給我,會飛的燈。
”
“是孔明燈。
”齊瑞替晟哥兒解釋。
齊莞訝異地問,“三叔回來了嗎?”
“今天才回來的,跟祖父一起回來的,早上祖父忽然就來了,沒使個人提前傳話,母親還忙着呢。
”齊瑞道。
三叔竟然是和老太爺一起回來的?這麼說,三叔是去了南澳島了。
“那三叔住在家裡嗎?”齊莞問道,那天聽母親說三叔跟齊正匡合不來,她擔心三叔會不願意住在家裡。
齊瑞似是知道齊莞為什麼這樣問,苦笑回道,“母親原是給三叔安排了客房,不過`不願意,就在祖父院子裡的西廂房住下了。
”
“父親跟三叔······今天見面沒發生什麼事吧?”齊莞見瑞哥兒神色怪異,便挑眉問道。
“父親将三叔訓了一頓,說他離家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是為不孝……”齊瑞想到早上齊正匡兄弟倆剛見面時,齊正匡就端起兄長的架子,将齊正青罵得跟孫子一樣,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祖父還在世呢,齊正匡憑什麼教訓三叔為不孝子呢?就算要罵也是老太爺罵,何況這麼多年來,老太爺一直都知道三叔去了哪裡。
齊莞不想在齊瑞面前說齊正匡的不是,便問起了他的學業。
齊瑞如今已經是童生的身份,明年就要參加鄉試了,因為和記憶中有所偏差,齊莞也不知最後他能不能考中秀才,但她是真心希望他将來能有一番作為。
“先生讓我多跟姐夫讨教……,齊瑞低下頭,略顯青澀的臉龐燒起紅暈。
今天特意跟晟哥兒一起來,主要是這個原因吧齊莞抿嘴淺笑,“這有什麼呢?自己的姐夫不用客氣。
”
趙言钰是大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幾乎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榜樣,難怪瑞哥兒的先生要他向趙言钰讨教。
齊瑞高興地笑了起來,笑容純淨幹脆。
“你姐夫在書房,我帶你過去吧。
”仿佛見到了以前的瑞哥兒·齊莞心中微酸,站起來想帶他去找趙言钰。
“找我何事?”齊莞還沒走出屋裡,就聽到趙言钰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接着,颀長英挺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齊莞笑道,“想帶瑞哥兒去找你,他明年要參加鄉試呢。
”
趙言钰拍了拍齊瑞的肩膀·“真不錯。
”
“我帶了文章······”齊瑞有些激動地從懷裡拿出自己寫的文章遞給趙言钰,“還請姐夫過過目,指點我幾分。
”
“好,不過,要等明日了,明日你早些過來,我在書房等你。
”趙言钰接過齊瑞的文章,讓白卉送到他書房去。
齊瑞欣喜地應了下來。
“還要出去嗎?”齊莞問趙言钰。
趙言钰眼中帶笑地看她·低低聲說,“老太爺和三叔回來了,我們去請個安。
”
齊莞本來就有這個打算·聽趙言钰提起,自是答應下來。
不一會兒,就已經帶着晟哥兒他們一起回了齊家。
正好在二門遇到臉色鐵青,怒火未退的齊正匡,他瞪着齊莞夫婦,“你們這是來作甚?”
好像很不樂意見到他們似的。
“父親,聽說祖父和三叔回來了,我們作為晚輩,理當過來請安問候的。
”齊莞斂衽施禮,溫聲回道。
齊正匡的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他目光陰鸷地看向趙言钰,“聽說你之前就和三爺見過了?”
趙言钰作揖回答,“在鄭大人的船上遇見的。
齊正青向來不務正業,當年和他吵了一架之後就離家出走了,怎麼會出現在鄭爾忌的地方?他想要跟趙言钰再多打聽一些消息,可見齊莞就在旁邊·便忍住沒問了,“你們去吧。
”
他也不想讓齊正青知道自己在打聽他的事。
“嶽父對三叔的歸家似乎不太高興。
”趙言钰不知齊正匡兄弟倆的事,和齊莞走進内院的時候,低聲問了一句。
齊莞撇了撇嘴,“在這個家裡,除了老太爺,他認為所有人應該都聽他的安排,他說作甚就作甚,誰也不能反抗。
”
齊正青可不是一個會聽任他人安排的人。
趙言钰恍然大悟,“看來你的性子不是随嶽母,而是随了三叔啊。
”
齊莞嗔了他一眼,“說什麼呢,我怎麼就随我三叔了?”
齊正匡那麼多子女,不就隻有她敢跟他作對?甚至在背地裡也不屑叫他一聲父親,而是直呼名諱。
兩人在說着話,忽然晟哥兒就停下腳步,不願意走了。
“怎麼了?”齊瑞将他抱了起來,輕聲問道。
晟哥兒一手捂着小屁股,如琉璃般的眼睛轉悠地看着齊瑞,樣子玲珑可愛。
齊莞見晟哥兒不說話隻是看着齊瑞,不由得擔心起來,“晟哥兒可是不舒服了?”
“姐姐,你們且先去給祖父請安,我帶晟哥兒去茅房。
”齊瑞一下早就知道晟哥兒這模樣代表什麼意思,眼睛露出寵溺的笑。
“這小子,哪來的習慣,想嗯嗯也不說話,就這樣盯着哥哥,誰知道你想作甚?”齊莞好笑地捏了捏晟哥兒的鼻尖,取笑說道。
晟哥兒将臉埋在齊瑞的肩膀上,瞪着兩隻小短腿,“快,快……”
把所有人都逗得大笑。
(謝謝駱家的月月打賞的仙葩,雖然月月說這是給我家還沒出生的娃,當娘的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3)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