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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言钰受了重傷!
咋聽到老太爺說這個消息,齊莞确實吓大跳,差點就心軟想要回去了,不過很快她就将心軟收了回來,特别是在聽說他怎麼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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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了解趙言钰,她還會不了解嗎?
趙言钰是什麼人?
怎麼可能輕易就讓人給刺傷了,何況還将開标的日子推遲了十天,這分明就是他故意的。
她沒忘記當初他在慕容府被傷,半件衣裳都染血了,他依然毫不在意,第二天照樣活蹦亂跳的,她就不相信這次他真的傷得連床榻都下不了,受傷或許是有的,但應該傷得不重,哼,活該!
齊莞了解趙言钰,所以能猜到他重傷的真相,可其他人不了解,所以這一路走上哪裡有心欣賞景色,隻努力搜刮肚子裡的主意,想勸齊莞盡早原諒趙言钰,無奈齊莞隻顧着欣賞山峰和海岸風光,根本聽不進她們的勸。
“少夫人······”殷姑姑将兩個丫環扯到另一邊,自己走到齊莞身旁,低聲說道,“少夫人,少爺受了重傷,不如我們回去······”
“殷姑姑。
”齊莞含笑叫道,“少爺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他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難道你察覺不出來嗎?
”
“可是,萬一呢?
”殷姑姑憂心問道。
齊莞哼了一聲,“那也是他活該!
”
雖是嘴上這樣說,心裡卻還是在意的,隻是她更清楚,如今她是留在島上更好,去了南越城,說不定反而會讓他束住手腳。
殷姑姑聽得齊莞這樣說,心裡愧疚更深,“少夫人還在生少爺的氣,都是我的錯,要是當初我早些告訴您,您如今就不會跟少爺置氣了。
”
齊莞停下腳步側頭看着殷姑姑,笑了笑說,“這跟早知道晚知道沒有關系,他瞞着我對我下藥,便是沒将我當妻子,我和他本是一體,如果他真是為我好,就該與我商量,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我是知道的。
”
這是齊莞第一次在殷姑姑她們面前說起對趙言钰的惱怒,殷姑姑道,“少爺已經知錯了。
”
“他是知錯了,但不知錯在哪裡。
”齊莞淡淡地說,繼續往山峰上的廟宇走去。
殷姑姑急忙跟了上去。
白卉和沉香在後面嘀咕,不知少夫人什麼時候能真正原諒少爺,瞧少夫人這麼說,好像已經是不那麼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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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們來到媽祖廟,在山頂還建有十丈高的媽祖石雕塑像,面向大海栩栩如生。
身後的媽祖廟雖稱不上金碧輝煌,卻也雕梁畫棟,香火不斷。
媽祖本姓林,名默,人們稱之為默娘。
她在人間隻活了二十八個春秋,傳說她自出生至滿月,不啼不哭,默默無聞。
她從小習水性,識潮音,還會看星象長大後窺井得符,能化木附舟,一次又一次救助海難。
她死後,仍魂系海天,每每風高浪急,樯桅摧折之際她便會化成紅衣女子,伫立雲頭,指引商旅舟楫,逢兇化吉。
千百年來,多少出海的漁民和商旅都誠心供奉着媽祖娘娘。
齊莞站在祖廟山頂,極目遠眺,隻覺得山海茫茫,水天一色,景色瑰麗壯美,教人為之驚歎。
“我們進去上一炷香吧。
”齊莞說。
沒想正要走進媽祖廟的時候,卻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們面前。
“傅少爺?
”看清那人的容貌,齊莞微怔之後,連忙斂衽施禮。
傅祁佑沒想到會在山頂見到齊莞,臉上難掩震驚,“齊姑娘,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
“閑着無事,便在這島上走走,聽說這媽祖靈驗,所以就上來求個心願。
”齊莞笑着回道,她與這傅祁佑見面次數不多,卻對這個容易臉紅腼腆的年輕男子大有好感,當然,這種好感隻是出于欣賞而已。
傅祁佑讓她想起關朗,不過跟關朗又不太一樣,兩人都是爽朗真誠
“齊姑娘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還是不要走得太遠才好。
”傅祁佑說道,他已經從祖父那裡得知齊莞嫁做他人婦,不過卻依舊稱齊莞一聲姑娘。
“傅少爺到這兒作甚?
也是來上香麼?
”齊莞笑着問。
傅祁佑身後還跟了兩名下屬,不過在傅祁佑的示意下,這兩人已經到廟外侯着了。
“嗯,過來上香。
”傅祁佑言語含糊,不好在這裡解釋他來作甚,隻是看着齊莞和她身後的丫環,語氣認真地說道,“齊姑娘若是沒有要事,還是早些回去吧。
”
齊莞知道他是一片好意,施禮應了下來。
傅祁佑還想跟齊莞多說幾句,隻是在他身上還有要事去辦,最後隻能再次叮囑,這才告辭先行離開了。
“少夫人,這人也忒失禮了,明知您已經不是待字閨中的姑娘,還一直稱您姑娘的。
”白卉瞪着傅祁佑的影小聲嘀咕道。
齊莞莞爾一笑,“左右不過一個稱呼,何況傅少爺是軍人,對這種禮節難免有所疏忽,不必太在意。
”
倒不是白卉在意傅祁佑怎麼稱呼齊莞,反正來了這島上,那些漁民也沒那麼講究禮節,隻是那傅祁佑在跟齊莞說話的時候,總是會腼腆害羞的樣子,看着齊莞的眼神着實不一樣些,何況如今齊莞和趙言钰還在冷戰中,難怪白卉她們會緊張了些。
齊莞卻心無旁骛,一心隻在欣賞山頂風光。
給媽祖娘娘上香之後,她們來到媽祖廟的後園,遠眺南澳島之外的海上風光。
“少夫人,您看,那邊還有個小島呢。
”沉香指着東面遠處的一座綠洲,對齊莞說道。
“那小島應該隻是荒島,不見有人煙。
”殷姑姑道。
齊莞點了點頭,“或許那荒島上有珍貴的藥材呢。
”
“少夫人莫不是想到那小島上去?
”沉香問。
“倒是有這個想法……”
“大人,馮老闆又來了,您見還是不見呢?
”福生走進書房,低聲對正在看信箋的趙言钰說道。
趙言钰隻穿了一件青色直綴,肩膀上的紗布還沒拆下來,不過臉色如常,根本不像外面所傳言的,以為趙言钰重傷,連床榻都下不了。
“既已經閉門謝客,自然是不見。
”趙言钰淡淡地說道。
福生應了一聲,出去謝客。
書房裡除了趙言钰,還有方亭,他默默地在一旁整理密函,在福生走出書房的時候,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
“大人,馮展賢似乎不死心,幾乎天天來找您。
”方亭道。
趙言钰仲了個懶腰,揉了揉包紮紗布的肩膀,“這紗布也差不多該拆下來了。
”
方亭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葉該回來了,也是時候去見一見方景升了。
”趙言钰含笑說道。
“大人,那李大人和馮老闆……”這幾天,總督李再生幾乎天天派人來詢問趙言钰的傷勢,無非就是為了開标的日子和結果能夠趕緊定下來。
這幾天,趙言钰也收到京都那邊傳來的消息,四皇子和慕容家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已經派人到南越來,隻是究竟是派誰過來,他們還不知道而已。
四皇子的意思,是要将運送漕糧的生意交給馮家,将馮家徹底變成皇商,可馮家卻被四皇子和慕容貴妃掌握在手裡,這點就為陛下不喜了,既然是皇商,自然是要以皇上的意思為尊,怎麼能是一個皇子的争權工具?
至于白家······既然陸賢妃插手進去,自然也是廢棋了。
如今能真正利用的隻有方家了。
皇上想要掌控南越這邊的經濟,他更想要利用漕運為将來謀劃,雖然他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管是為了輔助六皇子,還是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他都必須親自将方家掌握在手裡。
至于方家是不是真的和三十五年前的海盜有關,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大人。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趙言钰眼睛微亮,“進來。
”
是蘇葉回來了。
“如何?
”方亭比趙言钰還要緊張,在蘇葉剛走進來的時候,就迎了上去,急聲問道。
他算是半個方家的人,聽說方家和海盜有關,自是比旁人更加着緊,此事可非同小可,萬一證實了,說不定整個方家就完了。
蘇葉清楚方亭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拱手跟趙言钰一禮,“大人。
”
“和馮家有關系?
”趙言钰緩緩坐直身子,拿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方家的确是靠海上營生起家的,多半是走私運貨······和三十五年前官銀被截并沒有直接關系,隻是當年方家曾經為那些海盜運送過貨物,最後一趟運送私貨就是在三十五年前,在官銀被截之後,後來,那些海盜銷聲匿迹,方家也不在做走私生意,而是在南越城正經當起船商……”蘇葉說道,這都是他這些天查來的消息,之前查不到,是因為沒有一個準确的方向。
“如果沒料錯的話,當年方家走的最後一批私貨,就是那些官銀了。
”蘇葉說。
趙言钰凝眉沉思,低聲說,“十萬萬兩的官銀······憑方家是不可能吞得下去,而且真的全被方家吞了,當年那些海盜為什麼這麼久都沒出現?
方家運送的隻是一部分,最重要的······還在那些海盜手裡。
”
方亭和蘇葉同時脫口而出,“馮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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