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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風起平洲 第29章 試試(三)

世婚 意千重 4699 2025-02-21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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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盡口舌也無人聽自己一句半句,偏生還不能把話給說明白了。
林謹容不失望不郁悶那是假的,卻也隻能暗自給自己打氣——萬事開頭難,隻要有了第一次,以後總會一次比一次好。
當下打足精神道:“那我回去後就使人給表哥送過來。
金子銀子都給你,你一定要給我留到那個時候再出手!

  “好,我保證!
”陶鳳棠失笑不已,哄小孩兒似地應了一聲,濃情蜜意地看了林謹音一眼,方才由婆子撐着傘去了。

  見他走遠了,林謹音方嚴厲地瞪了林謹容一眼,冷聲道:“你随我來!
”接了傘、燈,又吩咐丫頭們靠後幾步跟着。

  林謹容曉得是要挨訓,卻也不怕,笑嘻嘻地跟着林謹音往前走,一邊将傘大半遮在林謹音頭上,一手揪着她的衣袖小聲道:“好姐姐,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我剛才給林家丢臉了,給娘丢臉了。

  然後語氣裡帶了點哭腔:“可我是為了我們娘幾個考慮,除了舅家,我們還能靠誰?
指望誰?
舅母明明身子不好,那日又是當天早上才趕到家裡的,還說三表姐身子不好,顯是放不下家的,為何拖到此刻才打算走?
不就是為了保母親,想讓祖父和祖母消消氣,讓她受的懲罰少一點麼?
我再不想方設法為我們考慮周全,那要怎麼辦?

永遠都靠别人?
指望别人來幫我們,救我們?
需知再好再可靠的人,都有靠不上的時候!

  林謹音被戳中了要害,立時頓住腳步,回眸沉痛地看着妹妹,語氣心酸且嚴厲:“可你也不能如此無狀!
叫人知曉了,你……”她本想說,你一個女兒家,不務正業,一門心思就想着托表哥幫忙賺私房錢,實是不成體統。
可一想,又覺着早前舅母那番話,不也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麼?
合格的當家主母,可不是隻會吟風弄月!
因此接下來的話就說不出來。

  林謹容曉得自己觸動了她的心思,便附着她的耳朵道:“這算得什麼?
我也曾親耳聽得大伯母和二伯母都請人在外頭幫忙賺錢的。
母親剛才做的事,不也和我差不多麼?
舅母也沒說她錯,還教我們呢,隻是我的話不被她們聽信而已。
我是在學本事呢,你也要學着點。

  林謹音隐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時卻又找不到可以反駁林謹容的大道理的,抖了抖嘴唇,半晌才說出一句:“那不一樣的!
你還是個未議親的小姑娘呢!
反正你以後不許如此了!
病了這一場,倒叫你膽子給病大了!

  林謹容隻好炒炒自己的功勞:“我要膽子小,這會兒我們娘幾個更冤屈呢。
”見林謹音的神色軟化了,方涎着臉把手往她面前一攤:“好姐姐,既然已經請了表哥,多多少少都是人情,不如多點他也好弄些。
借點金銀給我呗,賠了我照數賠你,賺了全都是你的。

  “你……”林謹音不妨她臉皮竟然如此厚,而且是絲毫不知悔改,一時指着她說不出話來。

  林謹容低聲問:“你是舍不得?

  林謹音搖頭:“我怎會舍不得?

  “那是怕我還不上?

  林謹音又搖頭:“不是。
”林謹容調皮,陶鳳棠可不是小孩子,怎會放任小表妹的私房錢給折本了?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越發不肯多麻煩陶鳳棠。

  “那是怕表哥說你無狀?
怕外人知曉?
你放心了,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且不定因此事大表哥還能另外找到一條賺大錢的路子。

  林謹音皺起眉頭斥道:“胡說八道!
那錢是如此好賺得的?
那豈不是天下人都發财了?
我不能由着你亂來!
我不借!

  林謹容紅了眼圈:“姐姐,待你出了門,就是你想幫我和娘、弟弟也怕不是想做就能成的。
我不是調皮,我是在學本事,護着娘,護着七弟。
你實不肯借,不肯幫妹妹這個忙,我也沒法子,隻好開口去問五妹、五哥他們借了!

  這便是耍上賴皮了。
林謹音見她鐵了心,也是無奈得很,隻得恨恨彈了她一個爆栗:“你要借多少?

  林謹容忍疼破涕為笑:“有多少借多少。
”見林謹音的眼睛瞪起來了,趕緊見好就收:“要不,給你留點兒壓箱子的?
”忽見林謹音的神色慢慢浮起了沉重憂慮,看定了她沉聲道:“你老實告訴我,為何如此肯定?
非做不可?

  林謹容由來一陣心虛,竟不敢和林謹音對視,隻得嗫嚅着道:“我……”

  卻又聽林謹音繼續道:“你那日在聽濤居到底聽見了什麼?
你别跟我瞎扯,你幾斤幾兩我清楚得很,這種事情豈是你一個小女孩子敢做的?
誰叫你這麼做的?
你要不說,我就禀明了母親,把荔枝、桂圓拉過去審!

  她在聽濤居什麼也沒聽見,無非就是聽人提了一句稅賦,然後就想起了前塵往事。
叫她怎麼和林謹音解釋?
林謹容的心一下子冷硬起來,語氣也改了前頭的嬌嗔撒賴,而是冷淡沉重地道:“随你信不信,沒人教我。
事關我們娘幾個的前途利益,也沒人能教得動我!
我就是在聽濤居聽說了那個,再聽舅母說了這個後,就覺得銀價一定能漲。

  就似我同表哥說的一樣,我還小,七弟更小,日後用錢的地方多的是,柴米油鹽都會漲,銀子也會漲,留一留,試一試,不會少點什麼!
能多賺一文是一文,我不想輪到小七弟娶親的時候卻拿不出像樣的聘财,也不想母親彼時折了腰去求人!
你們不聽我的,我沒法子,隻好自己想法子,将來少要母親一點妝奁。
姐姐可以去禀明母親的,也可以把荔枝和桂圓拉去審!
再讓我禁上一個月的足什麼的,我不會怪你,更不會怪母親。
反正都是為了我好,我還懂得你們的好。

  林謹容有生以來,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口吻同自己說過這樣難聽的話。
林謹音一時臉色大變,指着林謹容咬牙道:“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得你的好?
我不心疼你們?
我不替你們考慮?
我……”眼圈已然紅了。

  林謹容十分不忍,若是從前,她老早就認輸認錯了,隻求林謹音别傷心難過。
可這一次,她明知道這樣走是正确的,萬萬不能因為心軟而去走錯的那一條路。
因而她隻是拿了自家的手絹遞給林謹音,直視着林謹音,語氣溫和,态度誠懇地央求:“姐姐,給我一次機會,幫我一次,讓我試試。

  林謹音默默接過了手帕,揩了揩眼角,沉默良久,到底沒給林謹容确切的答複,隻淡淡地吩咐站在一旁探頭探腦的荔枝和桂圓:“把四姑娘送回去。

  沒人相信她,林謹容失望萬分,收回自家帕子,最後一搏:“姐姐你慢走,我還要去安樂居看看老太太睡了沒,謝過她放我出來給舅母、表哥辭行,全了我這臉面!

  林謹音又被刺了一刺,一時無語,許久才将此事同身邊最信任的丫頭枇杷說了,吩咐道:“你去打聽打聽,那日聽濤居裡頭還有什麼外人去過?

  枇杷看看天色,提醒她道:“姑娘,這會兒還能打聽什麼?
我瞧着四姑娘是認真的,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胡亂說的,她自來穩重安靜,這種事還是第一遭,她難得求您一次,就算是為了姐妹情分,您也該……”

  想到舅母表哥要走,陶氏頂撞老太太的舊賬就要被翻出來算,林謹容又不懂事添亂,林謹音很是心煩意亂,低聲道:“就是因為她太反常,所以我才越發拿不定主意。
”埋頭走了一氣,又站住了歎口氣道:“罷了,罷了,她難得開一次口,錢财不過身外之物,既然她想要,我就給她,若是成了,是我們的福氣,若是不成,也可叫她記住這次教訓!

  主仆二人沉默地走了一歇,林謹音低聲道:“枇杷,我覺着四姑娘這些日子實在有些不同。
你覺着呢?

  枇杷哪裡說得出什麼來,半晌方道:“奴婢聽老人說,有些人被驚吓過度,性子是會變的,過段日子也就好了。

  林謹音歎了口氣,皺眉沉思不已,良久方道:“罷了,你送東西過去,記得莫要讓旁人知曉了。

  林謹容亦是滿腹憂思,應付完林老太,她還有一位客人要接待,也不知那位客人,會不會入彀?

  安樂居的燈火已經暗了,隻有一盞燈籠在門楣上随風晃蕩,林謹容便猜着老太太是睡了,便讓荔枝去找青梨,當着青梨的面,在安樂居門口深深福了一福,表示自己來謝過老太太,把禮數盡到。

  青梨立在一旁,看着林謹容一闆一眼地行禮,不由悠悠歎了口氣:“夜深雨寒,四姑娘快回去吧,您的孝心奴婢明日一早就轉告老太太。

  林謹容擡起頭來看着青梨,她對青梨的印象不深,但記得林家就沒有人恨青梨的,這是個會做人情的,所以她才會特意讓荔枝去找青梨出來見證自己的孝心和服軟的誠意。
果然,青梨的眼裡有同情,不濃,但卻不是裝出來的那種假惺惺的。
是人就會有心,有心就能導用,林謹容感激地道:“多謝青梨姐姐。

  青梨連說不敢當,送走林謹容,回身進了屋子,正要在值夜的小榻上坐下,就聽裡頭老太太咳嗽了一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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