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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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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熙不和碧痕多說,而是讓人把院子裡當值的其他人都喚來站好聽訓。
“既然我嫁給了四少,今後便要當好他的賢内助,不能再讓老爺和夫人操心。
你們都是這屋裡的,要是什麼地方做錯了,我沒管教好,傳到夫人耳中,自然是要怪我管教無方,連帶着四少臉上也無光,可你們也讨不了好去。
所以你們不知道的,做錯了的,我便都要給你們指出來,這是為了大家夥兒好。
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理呢?
”
其他人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知道是新奶奶想立威的意思。
雖然不明白她為何會挑在剛回門這個時候,一大晚上了才動手,但反正不**們的事,而且夏瑞熙說得也在理,都答了“是。
”
夏瑞熙望着碧痕微微一笑,笑得碧痕心裡直打鼓。
從夏瑞熙喊人進來開始,她就覺得事情仿佛是朝着她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根本不像她先前所想的那樣,會單純地動手打她教訓她,或是罵她。
夏瑞熙很快收回目光,提高聲音:“家裡有些規矩,我還不太清楚,可大家知道的,就應該提點我一聲,這不是為了别的,而是我做錯了事,老爺和夫人怪責下來,也會怨諸位沒有提醒我。
我是個心軟的,見不得别人為了我的錯受罰。
可如今就有人不懂事,不理解我的好心。
”她說的話卻是實情,主子犯了錯,下人跟着吃苦受罪的不在少數。
是誰這樣不懂事?
原來為了.四少那犟拐子脾氣,大家夥兒沒少受罰,這些年四少長大了,比從前體恤下情多了,大家才有點好日子過。
是誰這樣沒眼色,要招惹這個風頭正健的少奶奶?
衆人面面相觑,卻也有那聰明人隐隐猜到是和碧痕有關。
有人輕聲問:“敢問四少奶奶,您脾.氣這樣好,這般肯為奴才們着想,是誰這般不識好歹?
”雖然是新奶奶,但他們沒少得夏瑞熙的好處,而且夏瑞熙得到老太爺,老爺夫人、四少的喜歡,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碧痕頂齊天也不過就是個姨娘罷了,還是聽正經少奶奶的是正途。
夏瑞熙要的就是這一問,笑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隻是有感而發,剛才四少要出門,大家都看見了的。
碧痕當時沒有勸阻四少,反而要去幫四少讓看門的老趙留門。
等我送走四少,才來和我說夫人不許四少夜間出門,讓我去和夫人說,攔住四少,大夥兒瞧瞧,這是什麼道理?
”
碧痕忙辯白道:“少奶奶,您誤會了,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奴婢們是勸不住四少的,以前是因為少奶奶還沒來,所以夫人直接交待奴婢,現在您來了,奴婢自然要把這話和您說,請您定奪該報不該報。
您要是覺得不該報,就不必了。
”她這話推得惡毒,夏瑞熙若是不去和歐二夫人說,便是不聽長輩的話,若是去說了,便是背着歐青謹告狀,總之都要得罪一個人。
夏瑞熙怒喝一聲:“跪下!
還敢插嘴?
你學的規矩呢?
到.了現在還敢這般無禮,巧言令色!
主子需要你來指揮着做事?
給我掌嘴,教教她什麼是規矩!
”
不等别人開口,夏瑞熙陪嫁來的馬有家的和周.春家的兩個媳婦子就要上前抽碧痕的耳刮子。
夏瑞熙偏攔住二人,指指旁邊站着的一個管事,衆人都喚巧娘子的,“你來辦這事。
”她可不要自己的人沖鋒陷陣,免得一會兒又說打輕了,打重了的。
巧娘子為難地.看着自己的手,瞧瞧碧痕那粉嫩粉嫩的臉頰,又見夏瑞熙那雙眼睛威嚴地盯着她,顯見是不可能推脫掉的,隻得問:“四少奶奶,打多少下?
”
夏瑞熙道:“頂撞主子,目無尊長,論理該打多少下?
”
巧娘子道:“掌嘴二十下。
”
夏瑞熙道:“我是個心軟的,她又是初次犯錯,可家規是不能廢的,就打她十下好了。
”
巧娘子上前道:“碧痕姑娘,得罪了。
”輕輕兒往碧痕臉上摸了一下,夏瑞熙輕咳一聲,“巧娘子,你輕點兒,碧痕受不住。
”吓得她一哆嗦,知道這主不好蒙騙。
咬緊了牙,使了八分力,左右開弓打得碧痕暈頭轉向,羞辱萬分。
夏瑞熙見差不多了,放下茶碗:“夠了。
”巧娘子停手,一推碧痕:“還不去向四少奶奶謝恩?
”
碧痕捂着火辣辣的臉,委委屈屈地給夏瑞熙磕頭謝恩。
夏瑞熙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不服氣,現在我就告訴你,你什麼地方做錯了。
你聽好了,夫人說四少夜間出門要和她說一聲,我先前是不知道,你卻是知道的,四少要走,你為何當時不告訴我,阻攔四少,反而要去幫他尋老趙留門?
這是不忠!
等四少走了,你才來告訴我,又讓我去禀告夫人,這是不義!
我說錯你沒有?
等我問了,你又推诿責任,有你這樣的丫頭嗎?
”想往上爬的人不止你碧痕一個,相信這話很快就會通過别人傳到歐二夫人和歐青謹的耳朵裡,任誰都會認為碧痕是兩面三刀的。
碧痕見夏瑞熙提高聲音,嚷嚷得屋裡屋外都聽得見,也明白了她是故意要嚷嚷得全家都知道,反正她打也是挨了的,不如拼了,讓大家都知道這新奶奶趁着四少不在,欺負收拾她這個四少的貼身大丫鬟。
便拼命磕頭,哭叫起來:“請四少奶奶饒命,奴婢先前想事不周,做錯了事情,還請四少奶奶饒命。
”那聲音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夏瑞熙真把她怎麼了。
夏瑞熙皺眉道:“我又沒怎麼你,不過說你兩句而已,就算是不得不按家法懲罰你,也是減半,還讓巧娘子輕點兒。
這大年節下的,你哭什麼?
嚎什麼?
多晦氣呀!
難道我說你兩句都不成麼?
我要不管管你,隻怕你驚擾了老太爺、老爺、夫人就成大罪過了。
”因巧娘子有些護着碧痕,不好使,便指指旁邊一個負責飲食的媳婦子,名喚酸角兒的,“你來說說,像這樣的,該怎麼處理?
”
這酸角兒卻是個精怪的,一聽便笑起來,回答得也精妙:“回四少奶奶的話,年前三少奶奶房裡有個丫頭,名喚绯兒的,她話多,心思不正,又目無尊長,撺掇着三少和三少奶奶不和,後來被夫人知道了,是亂棍打死了的。
老太爺最恨的就是年節下時,有人莫名其妙地這般鬧,說是晦氣。
”
碧痕聞言,恨恨瞪了酸角兒一眼,這些人,平時對着她碧痕姑娘長,碧痕姑娘短的,這會兒卻說這樣的話。
酸角兒卻是無動于衷,她反正說的绯兒,又沒說碧痕,這事可大可小,就看夏瑞熙怎麼想的。
夏瑞熙打了個呵欠:“呀,碧痕這行為,說起來,仿佛是和這绯兒有那麼一點像呢。
”說着就看着碧痕不說話。
碧痕吓了一跳,新奶奶的心可歹毒呢,竟然就要置她于死地。
正想着要怎樣脫罪,誰知夏瑞熙呵呵又笑了:“你們覺得像不像?
”
像不像?
還不是你新奶奶一句話。
反正幾個少奶奶手裡都出過人命,碧痕你就自求多福吧。
其他人不敢吭氣,夏瑞熙的腦子也在飛速運轉。
無論如何,為了給歐青謹留下個好印象,碧痕現在都是不能死的,不管碧痕的下場如何,都隻能由其他人來說出那句話,而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最好就是由歐青謹來說。
現在碧痕已經被她當衆懲罰了,失了面子,但這還不夠,她該給碧痕定個什麼罪,才能既體現了她的威嚴,又徹底滅了這丫頭的威風呢?
夏瑞熙想了多久,碧痕就害怕了多久,她現在開始後悔先前沒有攔下歐青謹了,她相信隻要歐青謹在家,就定然會護着她。
純兒上場了:“小姐,依奴婢看,碧痕這是糊塗了,她是奴婢,本就沒什麼見識,人也笨,所以才會做下這種事情。
要真的把這據實報上去,隻怕她……唉,小姐新婚,又是年節下的,您向來寬厚仁慈,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
夏瑞熙假模假樣地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看着諸人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們家是行善積德的人家,我心軟,自然是不想讓她像绯兒那樣的。
可是她到底是犯了錯,不懲罰今後難以服衆。
還有夫人那裡,隻怕還要責怪我沒有攔下四少呢。
我要這會兒去向夫人禀告四少出門的事,又怕夫人已經睡了,驚擾了夫人,卻是不孝了。
算了,今日已晚,我就不去了,明日我自去向夫人負荊請罪。
”她肯定不會去告歐青謹的狀,卻也不想讓人說她不聽婆婆的話,不把婆婆放在眼裡。
至于碧痕,肯定要罰,要重重的罰,還要讓人勸着她罰。
酸角兒等人一看就心知肚明,都對着夏瑞熙說了一通好話,誇她賢惠孝順,想得周到,又罵碧痕不知好歹。
夏瑞熙一言不發,俱都笑着聽了,最後還是巧娘子建議,碧痕目無尊長,心思不正,頂撞四少奶奶,不知悔改,犯下大錯,堅決不能饒,就該禀告了夫人,按家規懲處。
夏瑞熙聽到這裡,覺得這巧娘子到底是做了管事的人,懂事,便笑着看向碧痕。
碧痕已經吓得不輕,良兒悄悄道:“你還不求饒麼?
”她方才如夢初醒,說自己錯了,求夏瑞熙饒了她。
夏瑞熙歎口氣:“算了,我看碧痕長年服侍四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雖然犯了錯,卻也不是故意的,可她到底是犯了錯,先前已經打過了,現在就再降等級,做這院子裡的灑掃活兒吧。
夫人哪裡,便不要再去打擾她老人家了。
”她輕輕一句話,就把碧痕從一等大丫頭的位置給降到了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粗使丫頭,任何人都可以指揮打罵。
有人把碧痕勸了下去,碧痕伏在屋裡哭得死去活來,巧娘子去看她,道:“碧痕,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大膽了些。
少奶奶對你算是手下留情了,你也休得怨我,咱們做奴才的,小命都是捏在人家手裡的,我有家有兒女,卻是不敢得罪主子的。
”
卻說正屋這裡,待衆人散去,良兒咬着牙說:“小姐,您幹嘛鬧這麼一場,就輕饒了那個小娼婦?
依着奴婢,不把她屁股打開花也要把她趕出去。
還讓她日日在這院子裡晃悠?
”
夏瑞熙道:“你懂什麼?
我要真傻了才會把她趕出去或是打死她。
”她要的是歐青謹的心和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待夏瑞熙睡了,良兒追着純兒問:“純兒姐姐,小姐到底什麼意思?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她難道不明白嗎?
”
純兒停下手中的活計,笑道:“這叫徐徐圖之。
你就等着看吧。
”
第二日一大早,夏瑞熙便起身梳洗打扮,準備下廚做她到了婆家的第一頓飯。
果然不出她所料,歐青謹的身影一直都沒有出現,他言而無信了。
夏瑞熙也不等他,仍然留良兒看屋,自帶了純兒去廚房。
剛出了房門,就看見碧痕在院子裡掃雪除冰,幾個其他院子裡的仆婦在門口叽叽喳喳地笑,碧痕臉漲得通紅,難堪到了極點。
她這樣的丫頭,看重顔面,平時也沒什麼人敢得罪,如今任何人都知道,她被新奶奶給治了,大大地失了體面,比夏瑞熙打罵她還要讓她難受些。
夏瑞熙向純兒使了個眼色,純兒過去和那些仆婦打招呼:“幾位有事嗎?
”
仆婦們笑嘻嘻地給夏瑞熙請了安,都道沒事,一哄而散。
夏瑞熙根據歐家二老的口味特點,下廚去做了自己最拿手的幾個菜,一直到裝好盤,歐青謹仍然沒有回來。
眼見時候不早,不能再等了,便命人提着食盒往上房走去。
歐二夫人老早就起了床,專等着夏瑞熙來。
歐青謹昨晚前腳剛出門,她後腳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再到後來錦繡園召集下人訓話,歐青謹徹夜不歸,現在還未曾歸家,她統統都知道。
其實她要想不知道都難,夏瑞熙把動靜鬧騰得那麼大,就是想要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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