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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小日子 第74章 命運的轉角(二)

剩女不淑 意千重 7423 2025-02-21 09:58

  回到菊英院,白氏已經知道歐青英的下落——原來是去尋歐青原說話去了,也知道銀耳沒跟着,肝火不再那麼旺。

  白氏見銀耳那副狼狽樣兒,不用問也知道是被蘭心收拾了,當下便讓銀耳回去歇着,隻怕她那副模樣給歐青英看見了,又要尋自己晦氣。
馬上就要搬了,這節骨眼上,她不想再得罪歐青英,先搬出去再說。

  蘭心見左右無人,少不得上前把大少爺如何護着銀耳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倒說得白氏心花花,若有所思:“你說大少爺把自己的帕子給那丫頭擦臉?

  “是啊,那帕子就在那丫頭袖子裡呢。
說不定這會正坐着洗。
要不要奴婢去拿來?
”蘭心是想撺掇白氏好好收拾銀耳一頓,卻不知道白氏想到哪裡去了。

  白氏冷冷一笑:“不必,不要管她。
”既然是吳氏和夏瑞熙買進來的人,不如借吳氏的手除了這塊心病。
當下招手讓蘭心過來:“你說的話都是實話?
你可敢當着三爺再說一遍?

  蘭心冒了一身冷汗,見白氏眼神冷冷的,一副她要說不敢就要一大腳踢過來的樣子,硬起頭皮道:“當然敢。
又不是奴婢一個人看見了,還有那孫婆子也瞧見了的。

  歐青英一回來,倒頭就要睡,白氏攔住他:“我有事要和你說。

  歐青英煩躁地說:“有什麼火燒眉毛的,明日再說不可以?

  白氏笑道:“明日就要搬家,再不說就遲了呢。
蘭心,你過來,把你和孫婆子看見的回禀三爺。

  銀耳的窗子半開着,歐信舍的那方絲帕就晾在窗前,隻等着二日一幹了就送過去還歐信舍。
銀耳想着自己差點被童姨娘母子當賊打死,又想到蘭心對她的打罵和侮辱,由不得不停的擦淚。

  歐青英在窗外看了一會,低聲喚道:“銀耳,你出來。

  銀耳聽到他的聲音,匆忙擦幹眼淚走出去:“奴婢見過三爺。

  歐青英道:“你為何哭泣?

  銀耳大驚:“奴婢沒有。
”蘭心罵她的那些話,她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她也不敢說。

  歐青英沉默了一會,指着那方帕子:“這是誰的?

  銀耳不疑有他,爽快地回答:“大少爺的.”

  歐青英皺起眉頭:“他的帕子怎麼會到你手裡?

  銀耳猶豫了一下,始終不想把蘭心欺負她的那些事說出來,隻得道:“奴婢摔了一跤,摔髒了臉,剛好見到大少爺,就借給奴婢的。
奴婢洗淨了,明日就還給大少爺。

  她見歐青英的臉色突然沉下去,似是很不喜,忙緊張地問:“三爺,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麼事了?

  歐青英長歎了一口氣:“你覺得大少爺怎麼樣:”

  銀耳不明所以:“大少爺是個好人。
”語音未落,就見歐青英轉身就走。
她隐隐有些不安,去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不多時,就聽見蘭心過來拍門:“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銀耳瞅瞅自己的那個小包袱,有些害怕的回答。

  蘭心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拿上,出來!
”接着就進去一把扯下那張手帕,鄙夷地道:“喲,還拿來供着呢。

  “蘭心姐姐,不是明天才搬家嗎?
怎麼這會兒就要走?
”銀耳夾着她的小包袱,被蘭心狠狠地推着往前走。

  蘭心冷笑:“你還想跟着我們一起搬走?
做夢吧你!

  銀耳大驚,打起哭腔:“那要我去哪裡?

  “自有你的去處!

  “不要賣了我!
不要賣了我!
我要見夫人,要見三爺!
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了!
”銀耳猛然明白過來,大聲哭喊起來,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她下意識地就開始求饒。

  歐青英在屋裡聽着,煩悶地拉起被子蓋住了頭。

  白氏在鏡前抿抿頭發,冷笑道:“不過一個小丫頭而已,也值得你這樣?
你可是舍不得?
若是舍不得,趁早留着,别過後又罵我良心黑,容不下人。

  歐青英道:“給信舍就給信舍了,你過去可别亂說話!

  白氏哼了一聲,一甩帕子仰頭走出去:“我能說什麼?
實話實說。
大嫂要怎麼辦,那可是她的事!
怎麼的?
你還想再替别人養一個呀?
心不在你這兒,你對她再好也沒有用!

  歐青英被戳着痛處,氣得半天沒緩過氣來,等着他緩過氣來,白氏已帶着人走遠。

  白氏呈上那塊手帕,笑得燦爛無比:“大嫂,人我給您送過來了。
”你買來怄我,我也送回來怄你一回。

  吳氏氣得手抖了,不得不強忍着應付了一番,待送走白氏,轉身就一個耳光打在哭成淚人的銀耳身上,隻恨不得剝了銀耳的皮才解恨。

  小小年紀,竟然就敢勾引她兒子。
這是孝期,更何況,銀耳還是老夫人看中要給歐青英的人,這叫她個長嫂,當家主母的臉往哪裡擱?
當下便要叫人把銀耳關起來,明日就要賣了。

  銀耳這一天,當真是經曆了冰火幾重天,她剛才也聽明白了白氏含沙射影的意思,隻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大夫人,大夫人,奴婢真的冤枉,真的冤枉啊。
若是有半句假話,叫奴婢不得好死。

  青木家的平時和銀耳處得好,知道她不是那等狐媚之人,便瞅着機會悄聲提醒吳氏:“大夫人,您莫怒。
奴婢想着,大少爺可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這丫頭全身沒有二兩肉,才十三歲,人事都未通。
到底怎麼回事,把大少爺喊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吳氏已經冷靜下來了,她剛才實在是被白氏那種刻薄譏诮的摸樣氣着了。

  寒着聲氣問銀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實招來,我饒你不死,若是有半句假話,仔細你的小命!

  銀耳隻當不能再說假話,便哭着把她去看紫緞,回來聽見人哭,窺着了童氏母子的行迹,驚慌失措撞上了歐信舍,又被蘭心打罵的事說了一遍。

  吳氏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暗自痛恨童姨娘不是個好貨,,果然沒有見識,好好的孩子給她教成鬼。
又痛恨白氏名堂多,無事生非,竟想出這招借刀殺人之計,卻沉了臉罵道:“竟然敢胡說八道!

  銀耳正想分辨自己的确沒說謊,青木家的沖她擠眼睛:“還不認錯?
怎麼就敢編排少爺的壞話?

  銀耳想來想去,腦子裡隻有先前歐信舍和她說的那句,是琉璃吓着她了,便提心吊膽地說:“是,奴婢是被貓吓着了……”

  吳氏瞅了青木家的一眼,隻見青木家的讨好地望着她笑。
吳氏原也不是個心狠的,冷哼了一聲道:“既然是胡言亂語,以後就不要再提起了。
你沒和别人說過吧?

  銀耳哭兮兮地說:“沒有……奴婢隻敢和夫人說,其他人不敢說。
”她天性純善良,也不會可以用語言來讨好人,這句話卻是無意中拍了吳氏的馬屁。

  吳氏已經起心要放她一碼,隻等着歐信舍來了,看歐信舍的态度,如果歐信舍對她不感興趣,便饒過了她,若是有半點不對勁,銀耳還是得打發出去。

  省得這叔侄共同争搶一個丫頭的醜事傳出去。

  歐信舍進了屋,見銀耳在地上跪着,愣了愣神:“怎麼又是你?
你又犯什麼事了?

  吳氏指着桌上的帕子:“她是來還你的帕子。

  歐信舍泰然自若地走到吳氏身邊坐下:“哦。
多大的事,不還也無所謂。

  什麼叫不還也無所謂?
這塊帕子惹來多少閑言碎語。
吳氏推推那帕子:“收起來。

  歐信舍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嫌棄,本想說不要了,當着銀耳卻不好說,隻得道:“先擺着吧。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你三嬸把人送過來給你?
”吳氏見他大大方方的,心中的疑慮早去了一半多。

  “送過來給我?
這是哪兒跟哪兒?
”歐信舍把經過說了一遍,歎道:“我本來不想管的,實在看不下去。
三嬸也太小題大做了。

  吳氏戳了他的額頭一下:“你以後給我收斂點。
人你要麼?

  歐信舍忙道:“我不要,我不要,我拿着也沒用。
”見吳氏笑了,又道:“不過這丫頭沒什麼錯,反正人都送過來了,娘身邊不是差個跑腿的丫頭嗎?
就讓她跟着你呗。

  吳氏也知道白氏要借她的手除去銀耳的意思,既然銀耳沒有錯,她偏就要賭這個氣把銀耳留下來,以後給銀耳配個好人家,也堵了白氏的嘴。
當下換了一口氣,喚銀耳起來:“你起來吧,以後就跟着我了,記得小心做事。

  “奴婢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夫人和大少爺的。
”銀耳喜極而泣,不停地給二人叩頭謝恩。

  “不要你做牛做馬,凡事多動點腦子,别隻會哭,隻會忍,笨死了。
”歐信舍怪笑起來。

  吳氏瞪了他一眼,開口道:“你換個名字吧,就叫金霞好了。

  為什麼要換名字?
銀耳有些楞怔。

  歐信舍卻是明白他娘的意思,不就是和白氏賭氣,連名字也要壓過去一頭嗎?
當下哈哈大笑着離去。

  白氏豎起耳朵等了半宿,也沒聽說吳氏動家法打人,或是要賣人的意思。
二日一大早,她和福兒正在吃早飯,準備吃過早飯就搬家。
就見蘭葉臉色古怪地進來說大夫人身邊的金霞奉大夫人之命,來送東西。

  白氏咕哝道:“什麼金霞?
怎麼沒聽說過?

  接着銀耳抱着一匹粉紅色的布料進來,行禮道:“三夫人萬福,小姐萬福。
大夫人今早在庫房翻着這匹絹,說是最适合小姐裁夏衣,着奴婢送來。

  白氏一口粥沒咽下去:“金霞?

  銀耳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是。

  “大伯母給你改的名字?
”福氣兒好奇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到大伯母身邊去了?
怎麼我都不知道?

  “回小姐的話,就是昨夜。

  白氏綠了臉,把手裡的粥碗重重一放:“替我謝過大夫人了!
”吳氏這是來示威的,這家裡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個個兒的都和她作對,給她添堵。

  福兒被白氏放碗的聲音吓了一跳,不滿地起身去瞧那匹絹,問銀耳:“表小姐可有?

  銀耳笑道:“隻有一匹。
都在這裡。

  福兒心裡樂開了花,她和尚敏争,無非就是覺得家裡的長輩疼尚敏比疼她這個正牌小姐還要疼惜,心裡不服氣罷了。
便笑道:“果然還是大伯母最懂我,我最愛的顔色,料子也極好。
替我謝過大伯母。

  “是。
”銀耳低頭告退。

  白氏惡狠狠地罵福兒:“除了吃穿玩樂,你還知道什麼?
眼皮子這麼淺,一匹絹就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把絹給我。

  福兒警覺地抱緊絹:“你要幹什麼?
不給。
這是大伯母給我的,我要裁衣裙的。

  娘倆個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會,白氏敗下陣來:“你是要氣我才高興。
蘭葉,給她收拾好,搬過去就給她裁。

  吳氏伺候歐二夫人吃完早飯,屏退吓人,送上一盅熱茶,不經意地提起銀耳來:“信舍看見她那個丫頭蘭心在院子裡打罵銀耳,肆無忌憚的,罵的實在過分。

  她有意停了停,歐二夫人皺起眉頭:“她那兩個丫頭的确嚣張得很。
她也放縱她們,改個時候你得提醒她一下,雖然要搬出去住,但家有家規,平白讓人笑話了去。

  吳氏賠笑道:“信舍當時多了句嘴,罵了那丫頭兩句。
昨夜裡三弟妹就把人送過來了……真是,也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倒讓我尴尬,狠狠罵了信舍一頓,讓他去和他三嬸道歉,可這孩子倔,偏說他沒錯,不肯去。

  歐二夫人擰了眉頭:“和信舍有什麼關系?
一個小丫頭,少爺們還管不得了?

  吳氏忙賠小心:“娘,您莫生氣,都是媳婦的不是,媳婦不該和您說這個。
隻是銀耳那丫頭,我看着怪可憐的,也誠實,笨得連謊話都不會說,實在是不錯。
就鬥膽暫時把她留在我那邊,等什麼時候合适了再說……您看怎麼樣?

  歐二夫人冷笑道:“既然你喜歡,你就留着。
送過去也是浪費……我倦了,要歇會子,等會他們必然要來辭行的,你先去忙吧。

  吳氏打量着歐二夫人的臉色,心裡樂翻了天,一本正經地退出去,如果她沒料錯,白氏辭行時必然要倒黴。
敢給她穿小鞋?
敢借她的刀殺人?
敢造謠污蔑她兒子的名聲?
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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