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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小日子 第77章 萦夢

剩女不淑 意千重 5915 2025-02-21 09:58

  容氏歡快地哼着西疆小曲進了成王府的大門,王府裡諸人看見她,仍然是噤若寒蟬,能夠躲多遠就躲多遠。

  看着下人們驚慌的樣子,容氏略略感到心安。
她雖然沒有了娘子軍撐腰,可是趙明韬這段時間一直沒來找她的麻煩,聽之任之,所以依仗着從前的餘威,她在這王府裡過得還是滋潤的。

  “你去歇着吧,這裡不要你伺侯了。

  容氏打發走藍黛,走進屋裡,把馬鞭扔給迎上來的侍女,把頭發解散:“備水給我沐浴。
”幾個侍女的表情有點古怪,但心情很愉快的容氏沒有注意。

  朱漆大澡盆裡,熱騰騰的水飄滿新鮮的玫瑰花瓣,容氏半閉着眼躺着。
四個侍女默不作聲,有務不紊地分工合作,洗頭發的洗頭發,按摩的按摩,修指甲的修指甲。

  容氏的心情很好,茶莊的生意不錯,她做的是獨家經營,基本上可以說是财源滾滾,劉力子對她也很客氣,多有照顧。
家裡聽說她這段時間很安靜,她的嫡母同意她的生母給她帶了她最愛的牛肉幹,最主要的一點是,她的父兄又立了大功。
如果日子能這樣過下去,混到趙明韬挂掉的那一天也不錯。

  “可以了,娘娘。
”為首的侍女輕聲說。

  容氏扶着盆壁站了起來,露出青春緊緻修長美好的**,一個侍女忙将一大塊粉藍色的綿緞包在她身上,扶她出澡盆坐到窗前的錦榻上,衆侍女擦頭發的擦頭發,倒水的倒水。

  半個時辰後,換了一身紅色絲綢裡衣,頭發梳得順滑烏亮的容氏疲倦地打了個呵欠:“這是什麼香,挺好聞的。
”屋裡溢滿一種甜甜的香味,聞之讓人心曠神怡,全身舒泰,很是想躺下來好好睡上一覺。

  為首的侍女忙笑道:“是茶鋪裡的文掌櫃讓人送過來的新香,叫做萦夢。
說是具有安神作用,奴婢還擔心娘娘不喜歡呢。

  案上的粉彩魚戲蓮葉香爐裡,袅袅繞繞的青煙盤旋着升騰而起,容氏瞥了一眼,又掩着口打了個呵欠,笑道:“難為他想得周到。

  為首的侍女善于察言觀色:“娘娘要歇息一會嗎?
”在得到容氏的肯定後,侍女鋪好床,帶着衆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容氏慢慢起身,進了屏風後。

  屏風後面光線昏暗,大紅的錦帳低垂着,鴛鴦戲水的紅緞被面隐隐閃着華美冷漠的光。
容氏躺下,舒服地低吟了一聲:“什麼鴛鴦戲水的破被面!
換來換去還是這個!
”要不是她生母親自繡的,她早就把他鉸成了碎片。

  “鴛鴦戲水不好嗎?
我們也該圓房了,你說是不是,王妃?
”一道黑影遮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容氏雪白了臉嘴,揪着被子要坐起來,卻發現頭暈腿軟,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掙紮着把手伸到枕頭下,一摸之下,呆若木雞,枕頭下空空如也。

  趙明韬玩味地拿着手裡的匕首對着她晃:“你是在找這個?
這是兇器!
記好了,不能随便出現在卧房裡,不符合規矩!
”他的手一揚,匕首帶着一道寒光,“铮”的一聲釘在了橫梁上。

  容氏揪緊了被子,啞着聲音:“你要做什麼?
不要臉,有本事就和姑奶奶鬥,點什麼迷香?

  “你錯了,我正是要臉,所以給王妃用用這香,這香不是迷香,是催情香,叫做萦夢,魂牽夢萦,一夜糾纏。
以後,你就沒臉去見劉力子了,真是不守婦道!
”趙明韬冷笑着,衣服一件一件地從他身上飄落。

  容氏驚覺了什麼,啞着嗓子道:“我沒有,我沒有。

  趙明韬笑得猙獰:“你是不是想和劉力子弄死我,你好嫁給他?
雖然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可我不會白白便宜他。
他要撿拾,也隻有撿個我扔掉不要的破爛貨。

  最近他和劉力子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劉力子派人秘密探查他,把他的情況一道又一道以密奏的方式送到新帝手裡,他統統都知道。
可惡的女人,嚣張跋扈,不知進退,還妄想給他戴綠帽子?

  他惡狠狠地撕去容氏的裡衣:“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知進退!
你若是關起門來過你的日子,數你的銀子,我未必會動你!
”大紅綿帳一層一層地垂下,蓋住了紫檀木大床裡的一切,也掩去了容氏眼角的淚光,趙明韬瘋狂絕望的眼神。

  夏瑞蓓看着滿桌的山珍海味,隻覺得味同嚼蠟,半點胃口也沒有。
布菜的丫頭有些驚慌:“夫人,您多少再吃一點吧,這些都是爺命令廚房為您精心準備的,您就是為了肚子裡的小公子也要多吃一點才是。

  芳兒走進來,湊在夏瑞蓓的耳邊悄悄道:“去了那邊,聽說今晚不回來了。
那個,那個,上手了。

  夏瑞蓓面無表情地說:“知道了。
”真是天助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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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淵街的小院子裡,達兒握緊小拳頭在一旁睡得香甜,夏瑞熙披散了頭發,伏在歐青謹的膝蓋上,絮絮叨叨地講着她今日的經曆。

  歐青謹手裡拿來了牛角梳,一下一下地替她梳着頭發,不時低聲問一句,插一句話。

  “我覺得他有些奇怪,大費周章的,卻隻是為了和我說那幾句話。
”夏瑞熙玩弄着歐青謹腰間挂着的五彩翡翠鹦鹉,“我聽見他說什麼以後慢慢就熟了,真是氣死我了。

  “莫要理他,當他瘋了就好。
”歐青謹輕輕地道。
趙明韬是一直放不下夏瑞熙吧?
可是夏瑞熙呢,因為不愛,所以對方越是糾纏越是厭煩。

  夏瑞熙擡起頭看向他:“青謹,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從前的事?

  “别動。
”歐青謹熟練地将她的頭發攏起,绾了一個髻,用金簪固定好:“問你做什麼?
你從前愛騎馬,又調皮。
他又不安好心,認識你很正常。
再說,你不是摔跤後全都忘了嗎?

  “也是啊。
”夏瑞熙最喜歡的就是歐青謹這種态度,多寬容啊!
都沒有窮追猛打那些有的沒的破事。
他要真問她,她也是沒有答案給他的。

  歐青謹垂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隻要你别哪天突然想起從前的事來,嫌我不好就行了。

  她想起從前的事來,嫌他不好?
夏瑞熙歪了頭瞅着他,他表面波瀾不驚,寬懷大度,心裡其實并不好受,很是憂慮吧?
也是,有人總惦記着自己的妻子,哪個男人會好受?
他表現得已經很不錯了。

  夏瑞熙微笑着摟住他的頭,語調堅決:“不會,永遠都不會。
除非你讓我失望了,否則,我就是想起一萬年前的事來,也不會嫌你不好。

  歐青謹緊緊摟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胸前一拱一拱的,貪婪地享受着她的芬芳和柔美,含糊不清地問:“怎樣才是讓你失望了?

  夏瑞熙固定住他不安分的頭:“你知道的啊,何必再來問我?
如果你要變了心,我就失望了。

  歐青謹終于有了幾分笑意:“你不會,我也不會。

  夏瑞熙霸道地說:“就算我會,也不許你會。

  良兒在外間輕輕敲門:“四爺,夫人,不然奴婢把飯菜送進來,就在房裡用了吧?

  歐青謹清了清嗓子,拿眼觑着夏瑞熙:“夫人說了算,是哪裡就是哪裡。

  “就在屋裡吃吧。
”夏瑞熙嘻嘻地笑着,自去開了門,一夜無語。

  二日因歐青謹不需要去衙門,二人難得的偷了個閑,賴在床上說閑話,直到良兒來催,說是達兒要尋娘,二人才起了身。

  良兒擺午飯時,有人來尋歐青謹,說了一個最新消息。

  說是容氏一大早就殺了兩個貼身侍女,又去了夏瑞蓓的院子鬧事,和趙明韬派在那裡守護的人打起來了。

  容氏帶去的人手太少,打不過,隻得離去,才走了沒幾步,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她身邊的人吓得大哭,藍黛跑去跪在夏瑞蓓的門前求助。

  夏瑞熙命人将容氏擡進去,又去請趙明韬,請大夫。
趙明韬根本沒有回去,隻派了馬車,把容氏送回成王府。

  将近中午,趙明韬才去了王府,拿了容氏身邊的藍黛等幾人的晦氣,說是她們撺掇王妃拈酸吃醋,鬧事耍潑,大大失了王府的體統。
打闆子的打闆子,攆的攆,竟然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容氏活生生又被氣暈了過去。

  歐青謹才扒了兩口飯,将軍府便來人請他過去。
歐青謹這一去,又是掌燈時分才回來。

  又過了些天,是夏老夫人出殡的日子,夏瑞熙不得不再次出門,臨出門時,索性把達兒交給玉姑看着。

  這一次,夏瑞熙提高了警惕,揪緊了神經,卻沒有看見趙明韬出現,也沒看見夏瑞蓓,直到送葬的隊伍要開拔了,才看見夏瑞蓓的馬車緩緩駛來,芳兒過來請夏瑞熙過去:“我們夫人說,她就是一個人,請四夫人過去和她做做伴,說說話。

  夏瑞熙擡眼看向歐青謹,歐青謹點頭:“他今天出城去了,不在這裡,你去吧。

  夏瑞蓓半躺半靠在車廂裡,看見夏瑞熙過來,撐起身子對她微笑:“我還以為你不敢過來了呢。

  “怎麼會?
”夏瑞熙把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怎麼樣?
腿腳沒有水腫吧?
為何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夏瑞蓓苦笑道:“能好看得起來嗎?

  夏瑞熙沉默片刻:“他喜歡這個孩子吧?

  “好像是很喜歡的,好魚好肉的供着,三天兩天都在請脈,務必就是要保證他這個崽子安穩落地。
”夏瑞蓓有些心不在焉,“那日達兒沒有哭太久吧?

  “沒有。
以後我又抱他來陪你玩。

  “不知是哪一天呢?
”夏瑞蓓自嘲地笑了笑,疲倦地閉了閉眼:“你回去吧。
真對不住,請你過來,卻說不上幾句話,我就是,想看看你。

  夏瑞熙見她心情似乎極差,原本想安慰她幾句,但見她疲倦不堪的樣子,也隻得告辭離去。

  行不多遠,就聽見身後馬兒發出一聲嘶吼,有人驚呼起來:“馬驚了!
快!
拉住馬,穩住馬車!

  芳兒帶着哭腔絕望地大聲喊:“夫人!
夫人!

  夏瑞熙從頭涼到腳,緩緩回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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