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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505章 羞辱

侯門醫妃有點毒 我吃元寶 11770 2025-02-24 13:56

  “要命啦,要命啦!

  湖陽郡主癱坐在軟塌上。

  這别院的軟塌和常見的軟塌還不一樣。

  椅背傾斜,靠墊松軟。
一坐下去,整個人就順順當當窩在了軟塌上,舒服得不想動彈。

  她自然不知道,這是顧玖命木匠,照着後世的沙發,打造的新型軟塌。

  人體力學同頂尖木匠繡娘的的完美結合,這軟塌自然非同一般。

  手邊矮幾上,放着已經光盤的餐盤。

  湖陽郡主完全不講形象,揉了揉自己的腹部。

  “要命了,要命了。
這一頓吃完,隻怕要漲三斤肉。

  黃去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湖陽姨母,今晚你還吃嗎?
聽說一會還有桂圓紅棗湯,還有荔枝吃。

  “荔枝?
果真有荔枝?

  黃去病點頭,“自然是有的。

  “吃,當然要吃。
大侄子媳婦花費那麼多錢财,搞了這個茶會,我要是不給她吃完,豈不是對不起她一番心血。

  黃去病無言以對。

  明明是自己想吃,偏生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黃去病提醒她,“别光顧着吃,記得今晚的任務。

  “任務是你們的,本宮隻負責鎮場子。

  桂圓紅棗湯上桌。
湖陽郡主第一時間沖上去,要了一碗。

  啊,就是這個味道,渾身舒爽。

  曾參加過上一次投标大會的某些豪商,個個都吃得肚子溜圓。

  幾個人聚在一起,一邊吃着奶油蛋糕,一邊嘀嘀咕咕,“可惜上次的投标會,沒這待遇。
要是上次也像這次一樣,我至少能多投五萬兩,不,十萬兩。

  “這次诏夫人修路,你們投嗎?

  “投啊,當然投。
就沖着這頓晚餐,我也要投。

  “說的是。
這頓晚餐诏夫人可是下了大本錢的。
這麼多食材都是從南方運來,光是保鮮就不知花費了多少錢。
诏夫人誠意滿滿,我們豈能吝啬。

  “此話沒錯。
不過最近手頭緊,隻能投個兩萬兩。

  “兩萬兩也不少。
我打算投個兩萬五千兩。

  “我準備投……”

  幾個豪商湊在一起,這個幾萬,那個幾萬,轉眼就湊了二十萬。

  等到吃飽喝足,才拿出夾在邀請函裡面的投标書,填上數目,交到投标箱。

  從洛州遠道而來地一群世家子弟,聚在一起。
顧瑞出面招呼他們。

  顧瑞作為侯府嫡長孫,身份尊貴。

  他出面招呼這些世家子弟,算是給足了面子。

  衆人吃飽喝足,都是一臉滿足。

  即便身為世家子弟,今晚上許多美食,他們不僅從未吃過,過去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诏夫人能讓人從南方運來這麼多美食,而且食材還能保持新鮮,可見實力雄厚,而且誠意滿滿。

  顧瑞和他們閑聊,半句不提修路的事情,隻談風花雪月,倒是對了這些世家子弟的胃口。

  談生意多俗。

  生意自有身邊的管事操心。

  這些管事,今兒倒是跟着主子們享受了一頓頂級自助美食。

  吃完後,就開始權衡要投多少錢。

  來之前,家主給了底線。

  但是具體投多少,還是要看具體情況。

  瞧這茶會辦的,多有檔次。

  這些食材,放在京城,怕是要被搶瘋。

  “從京城到洛州這條水泥路,诏夫人應該能修得起來。

  “那邊那群豪商,看見了嗎?
則據說已經合夥投了幾十萬。

  “一群暴發戶,哪裡都有他們。

  “誰叫那些人有錢。

  “洛州這一段,萬萬不能落入外人手中,否則我們洛州人哪有面子可言。

  “此話有理。

  管事們拿定了主意,又偷偷摸摸請示了一下,這才填好投标書。

  京城這幫人,則由黃去病招待。

  沿途十幾個縣的望族,顧家幾兄弟包圓了。

  湖陽郡主,就是個定海神針,防止有人不開眼鬧場子。

  整個茶會,進行得很順利。

  吃飽喝足的人,總是很好說話。
說服他們投錢修路,并不太難。

  唯有朱家父子,尴尬得不行。

  “父親,我們沒有投标書,如何是好?

  是啊,如何是好?

  承恩伯朱辭來之前,還以為隻要出錢就行。
沒想到,今晚上人家不收錢,隻收投标書。

  錢的事情,之後幾天自有人去收。

  整個自助餐大廳,用各種綠植分割成許多私密的小區域,既能看到全場,又能格擋别人窺探的視線。

  在場很多人,都新奇于這樣的布置。

  已經有人打定主意,回去後,要将自家花廳酒樓茶樓,都改成這種裝修風格。

  有品位,又風雅。

  朱家父子的窘境,被綠植擋住了,沒人看見。

  可是這讓父子二人,更加着急。

  顧玖玩的新花樣,是一樣接一樣。

  父子二人對顧玖的印象還停留在去年,卻不料人家早就升級換代,不玩去年那一套。

  “怎麼辦?
”朱大老爺問道。

  承恩伯朱辭皺眉深思,“我聽說湖陽郡主今晚也來了?

  “正是。

  “去看看湖陽郡主坐在哪裡?

  “父親要找湖陽談?
這能行嗎?

  “不找她還能找誰?
難不成找黃去病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還是找顧家那幾兄弟?

  朱大老爺沒法,隻能聽從他老子的吩咐,去找湖陽郡主。

  确定了湖陽郡主的位置後,承恩伯朱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确定身上無瑕疵,這才慢悠悠地朝湖陽坐着的地方走去。

  湖陽郡主吃撐了肚子,這會正在消化。

  見到朱家父子,她還挺意外的。

  “哎呀,我當是誰,這不是承恩伯嗎?
什麼風将您老人家吹了過來,您可是稀客啊!

  “郡主客氣。
老夫算什麼稀客,老夫就是個不中用的老頭子。

  “哈哈,您老可真會說笑。
說實在的,今兒您老出現在這裡,我那大侄子媳婦知道嗎?

  湖陽口中的大侄子媳婦顧玖,正苦哈哈地帶孩子,胳膊都快酸了。

  禦哥兒這一病,特别粘人。

  連方嬷嬷他都不要,就隻要顧玖抱着。

  趁着禦哥兒睡着,顧玖本想将他往床上放。
結果剛放上床,沒兩分鐘就醒了。

  沒法子,顧玖隻能繼續抱着孩子,哄着孩子。

  誰叫孩子生病了,享有特權。

  帶孩子帶了一天,顧玖早就累得不行。
偏生孩子離不得手。

  沒辦法,顧玖隻能帶着孩子洗浴,帶着孩子往床上一趟。

  她躺床上,孩子躺她身上,沒一會,母子兩人就齊齊進入了夢鄉。

  至于自助茶會辦得怎麼樣,她根本沒心思去關心。

  她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努力,結果好壞,明兒再說吧。

  話題回到茶會。

  承恩伯朱辭老臉一紅,被人當面譏諷,難免難堪。

  他就沒有文德帝的厚臉皮。

  換做文德帝,這點程度的譏諷,算個屁。

  就算有人指着文德帝大罵不要臉,文德帝也能面不改色,隻求達到目的。

  承恩伯朱辭斟酌了一下,說道:“上次的事情,我們朱家已經付出了代價。

  湖陽郡主哈哈一笑,“你們活該。

  朱大老爺臉都氣綠了,可是這裡沒他說話的資格。

  承恩伯朱辭繼續說道:“我們朱家已經吸取了教訓,這一回,老夫豁出臉面,誠心誠意想求诏夫人的原諒。

  “我呸!
什麼誠心誠意求原諒,分明是看見水泥路有利可圖,你們朱家就想分一杯羹。
想賺錢就直說,沒什麼可恥的。
偏生要找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有意思嗎?
本宮瞧不起你們這樣的。

  湖陽郡主直接将承恩伯的臉面撕下來,丢在地上,還不忘狠狠踩上一腳。

  此舉不可謂不狠。

  承恩伯朱辭,這輩子所遭受地最大的羞辱,全來自于湖陽郡主。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羞辱朱家為樂。

  偏偏他們朱家有求于人,承恩伯朱辭不得不忍下這口氣,還得壓着兒子不許說話。

  如今情勢,同去年相比,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随着文德帝登基,朱家曾經所擁有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

  如今沒人會因為他是先帝的小舅舅,就會多給他三分臉面。

  反而還因為朱家曾和顧玖争過一次,不少人偷摸落井下石,時不時出來惡心朱家。

  朱家過去是主動低調。

  如今,他們則是不得不低調。

  想要重整旗鼓,沒有比加入顧玖的水泥路計劃更快捷更有效。

  所以,這口氣,承恩伯朱辭忍了。

  他說道:“郡主說的沒錯,老朽的确是想賺錢。
一家子人嗷嗷叫喚,都等着老夫拿錢回家買米下鍋。
老朽舍了這張臉,就求一口飯吃。

  “啧啧啧……”

  湖陽郡主跟看稀奇似的盯着對方,“您老可是伯爺啊,為了一口飯,真的連臉面都不要了嗎?

  承恩伯朱辭歎了一聲,一副日子艱難地模樣說道:“臉面又值幾個錢。
人生在世,總要吃飯。

  湖陽郡主連連冷笑,“伯爺别說的那麼可憐,好像本宮欺負了你似得。
你們朱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能就缺了那幾個飯錢。

  這修路嘛,光看着投錢進去,想聽個回響,不知道要等幾年。
要本宮說,你老人家就别惦記着修路。
有那個錢,做什麼生意不好?
你說是吧。

  無知蠢婦!

  京城到洛州這條路,一旦修成水泥路,那就等于是鋪了一層黃金。

  承恩伯朱辭心頭氣得不行,顧玖怎麼偏生找了這麼個蠢婦出來撐場面。
連水泥路的價值都看不清,有何資格在這裡瞎叨叨。

  同這樣的蠢婦談話,承恩伯朱辭感覺自己遭受了一萬點的傷害。

  他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盡量耐心地說道:“老夫倒是想朝南城門外投錢,奈何诏夫人肯定不同意。
沒辦法,老夫隻能指望這條水泥路。

  煩請郡主通融一二,帶個話給诏夫人。
無論是要錢還是要糧,我們朱家一定盡全力支持。
同時,修路一事,我們朱家絕不插手,一切全憑诏夫人安排。

  湖陽郡主砸吧了一下嘴巴,朱家的誠意挺足的啊。

  她那樣羞辱對方,對方竟然忍了。

  不得了。

  湖陽郡主哈哈一笑,“行啊。
帶個話的事情,簡單。
改明兒本宮見到大侄子媳婦,一定将話帶到。

  “多謝郡主娘娘。

  承恩伯朱辭滿口感謝。

  努力了這麼久,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湖陽郡主揮揮手,“行了,行了。
你老一大把年紀,本宮就不受你的禮。
時辰不早了,老爺子趕緊回去吧。

  “郡主說的是,老夫這就回去。

  承恩伯朱辭帶着大兒子離開了别院。

  父子兩人坐一輛馬車。

  朱大老爺問道:“父親,湖陽會将話帶給诏夫人嗎?

  “她會。

  “诏夫人會答應讓我們投錢嗎?

  承恩伯朱辭對此也沒把握,他說道:“盡人事聽天命。
如果诏夫人還記恨去年的事情,我們朱家隻能另想辦法。

  “什麼辦法?

  承恩伯朱辭歎了一聲,“不到萬不得已,老夫也不樂意走那條路。

  自始至終,承恩伯朱辭都沒告訴大兒子,另外的辦法到底是什麼辦法。

  京城到洛州的水泥路,其中價值,全京城,唯有顧玖同承恩伯朱辭二人最清楚。

  如果顧玖那邊走不通。

  承恩伯朱辭想着,不得已,他隻能走文德帝這條路。

  隻是這條路,遠比顧玖那條路難走百倍。

  走顧玖的路,朱家可以在商言商,保持政治上的清白。
不會牽連進皇子相争。

  走文德帝那條路,需要有人引薦。

  如此一來,朱家勢必不再清白。

  他們為文德帝做事,就免不了同朝政牽扯。
朱家将來的命運,着實難料。
或是富貴幾代,或是一朝敗落,抄家滅族。

  難啊!

  别管朱家有多難,今晚的茶會,給每個受邀出席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出錢也爽快。

  茶會目标,順利完成,而且是超額完成。

  隻是沒想到,一夜過去,全京城都在議論茶會。

  至于投标大會,完全被人忽略了。

  大家議論着茶會的新奇,談論着茶會上稀罕的食材,各種美食……

  不愧是吃貨大國。

  說起新奇的食材,新奇的吃法,新奇的食物,每個人都充滿了好奇心和熱情。

  就連朝中大佬下了朝,回了家,将出席了茶會的子弟叫來,美其名曰考察昨日表現。
實則是在詢問昨晚上的茶會都吃了什麼?

  我靠!

  一個茶會,竟然有幾十種,聽都沒聽過的食物,而且确定都是首次出現在京城地界的美食,大佬們頓時不淡定了。

  “不就是個投标會,還搞出這麼多名堂。

  偏偏招待都是家中不重要的子弟。

  虧了,虧了!

  吃了大虧啊!

  大佬們很心塞。

  他們也想吃!

  他們想吃荔枝,龍眼,想吃奶油,想吃龍蝦……

  大佬們嘴饞,又不能沖到甯王府,叫顧玖再辦一個茶會。

  隻能暗搓搓地鼓動文德帝,瞧,天氣這麼熱,要不要避暑啊?

  要不要在行宮也弄個茶會啊!

  自助餐很合适哦!

  讨論美食這股風,很順利吹到宮裡。

  顧玖看着宮裡派人旁敲側擊詢問茶會,有那麼點得意,也有點心累。

  不就是個自助餐,現代社會,誰沒吃過幾頓自助餐啊。

  冰庫裡面,還剩下一些新鮮水果食材,叫人打包全都送到宮裡。
連廚子都給準備了。

  還有奶油,直接讓廚子将提取奶油的辦法教給宮裡的禦廚,叫禦廚自己折騰去。

  顧玖之所以如此幹脆利落,是因為她不想做吃貨大總管。

  不想因為一點吃的,三天兩頭被叫到宮裡。

  更不想因為入嘴的東西出了問題,沾染上一身麻煩。
到時候,她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比起全家平安,區區幾張烹饪配方,真的不算什麼。

  她開發了大把的房産,有一條黃金水泥路在手,真不稀罕靠吃食賺錢。

  食物最怕出問題,又最容易出問題。

  她恨不得和宮裡的吃食撇清一切關系,又怎麼可能主動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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