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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402章 搶工作

侯門醫妃有點毒 我吃元寶 15933 2025-02-24 13:56

  土台上,馬小六一手拿着棒槌,一手拿着鐵皮卷起來的簡易喇叭。

  他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人群,心裡頭有點怵。

  這是他第一次登台亮相。

  鄧存禮需要人,而且還是能寫能算,信得過的人。

  人才匮乏,不僅讓顧玖頭痛,也讓下面辦事的人頭痛。

  二壯培養人才的速度,完全趕不上需要。

  沒辦法,顧玖隻好将身邊的幾個小黃門派了出去。

  叫他們跟在鄧存禮身邊好好學習,希望有一天也能獨當一面。

  馬小六回頭看了眼站在身後的鄧存禮鄧公公。

  鄧存禮眼一瞪,馬小六一哆嗦,仿佛身處皇宮,趕緊壓下緊張的情緒,打起十二分精神。

  咚咚咚!

  馬小六拿着棒槌重重地敲打鑼鼓。

  “人都到了,是吧。
今日召集大家過來,主要有三件事。

  流民們個個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生怕漏過一個字。

  幾個孩子肚子餓,有點不安分。
王連氏舉手就打,“别出聲,先聽聽東家說什麼。

  李勝站在人群中,面黃肌瘦,沒二兩肉。
但是他長得高,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

  他搓着身上的黃泥,又捏死了一個跳蚤。

  他本是蔡州人,家裡略有薄産。

  老家連着大旱三年,家中能賣的都賣了,家無餘糧,隻能吃野菜啃樹皮。

  當野菜樹皮都沒得吃的時候,無可奈何之下,隻能跟着全村人出來逃荒。

  結果在半路上遭遇罕見暴雨,河水上漲,沖垮了河堤,也沖散了家人。

  洪水退去,他活了下來,家裡人卻不見了蹤影。

  他不信家裡十口人全都死了。

  他想起一家人曾約好,要去京城。

  或許家人就在京城等着他。

  他勒緊褲腰帶,獨自一人上路,到了京城做了流民。

  靠着官府每日一頓地稀粥活了下來。

  自去年到京城,一直到今年,他一直四處瞎轉悠,試圖尋找到家人。

  一次次燃起希望,一次次失望。

  兩個月前,死氣沉沉的流民窩棚區,迎來了第一次招工。

  那一次,他因為心如死灰錯過了。

  兩個月時間,他親眼看着身邊的人因為在工地上得了一分活,身體逐漸變得強壯,不僅養活家人,手中還有餘錢給婆娘扯一尺布,好歹有了衣衫蔽體。

  他還看見半大小子,在工地上做工,每天都能拿回幾個銅闆,還有舍不得吃的白面饅頭。

  是真的白面饅頭。

  白花花的饅頭,讓李勝天天做夢都在流口水。

  他也要吃白面饅頭,他也要去做工,他要攢錢。

  等有一天找到家人,他也有錢給婆娘扯兩尺布做新衣服,給小孩買二兩黃糖。

  他伸長了脖頸,望着土台上面上無須的年輕人。

  他聽人說過,東家是皇室中人。
所以這裡的管事,都是宮裡的公公。

  公公二字,很有威懾力。

  反正沒人敢在幾位公公面前放肆。

  馬小六輕咳兩聲,清了清喉嚨,拿着鐵皮喇叭高聲說道:“大家都聽好了,這第一件事,需要招收五百名婦人和小孩,每日撿糞,清掃巷道垃圾,後續還要清理附近山上的樹木雜草。

  待遇嘛,一天四個窩窩頭,外加三個銅闆。
想要這份工的人到這邊排隊報名,誰敢打架鬥毆鬧事,一律不要。

  人群一陣騷動。

  婦人小孩一窩蜂地朝大槐樹左手邊跑去。

  王連氏帶着三個孩子,也在往左手邊跑去。

  跑着的時候,掉了一隻草鞋,她不得不返回去撿起草鞋。

  等到她排上隊伍的時候,前面已經排了幾百人。

  王連氏一陣失落,臉色煞白。

  若非因為草鞋,她應該可以排在三百名以内的。

  她帶着幾個孩子,對孩子們說道:“打起精神,我們娘三,總得有人被選上。

  王二根重重點頭。

  他已經十二歲,因為缺衣少食,長得矮小。

  工地上不要他,嫌他太小。

  他很羨慕大哥王建根每天都能去工地上工,每天都能吃上白米飯,還有骨頭湯喝。

  而且工地上,每兩天就有吃上肉,雖然隻有三片豬肉,王二根吸溜一聲,真羨慕。

  聽人說,那些匠人,每天兩餐都能吃上肉。

  他巴巴地望着前面,他一定要選上。

  這樣一來,每天就有四個窩窩頭,外加三個銅闆。

  等他攢夠一百個銅闆的時候,他要買一雙草鞋,還要吃肉。

  隊伍進展很快,有人被選上,有人被淘汰。

  選上的人,喜極而泣。

  淘汰的人縱然不滿,也不敢瞎逼逼。
因為旁邊就站着腰佩大刀,手持棍棒的侍衛。

  這些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過去有人插隊,棍棒像雨點一樣落下,直接被打得半死。

  還有流民一霸搞事,結果兩天後人就從窩棚區消失不見了。

  有人說被丢進了水塘淹死。

  有人被活埋在山上。

  有人說被抓到官府,直接打死。

  不管什麼說法,全都是一個死。

  這些侍衛,用手中的棍棒,教會了流民什麼叫做聽話有飯吃,什麼叫做排隊。

  土台上,馬小六正在宣布第二件事。

  “這第二件事,需要一千勞力挖溝渠。
待遇嘛,一天兩餐糙米飯,四個窩窩頭,外加肉湯,每天還有八個銅闆。
想要做工的人到右手邊排隊報名。
誰敢打架鬥毆鬧事的,一律趕出去。

  轟!

  流民隊伍就跟被點燃了鞭炮似的,轟然炸開。

  男丁們不要命的朝右手邊跑去,生怕去晚了報不上名。

  李勝仗着身高優勢,腿長,跑在了前面。

  自昨天中午吃了一頓水水的稀粥後,整整一天一夜,他沒進過一粒米。

  他餓得很。

  他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排在了隊伍前面,卻有些頭暈發慌。

  他勒緊褲腰帶,一定是太餓了。

  他可是有把子力氣的,一定可以被選上。

  咚咚咚!

  又是三聲鑼鼓響。

  馬小六拿着鐵皮喇叭,朗聲說道:“還有最後一件事。
工地那邊,第一批大雜院即将竣工,有需要買房的人可以到這裡咨詢。
這裡從早到晚都有人。
對了,沒錢也不要緊,可以做工抵房錢。
除了大雜院外,還有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

  沒有動靜。

  飯都吃不飽,哪裡會買房啊。

  所謂的第三件事,就沒幾個人聽進心裡頭。

  但是李勝聽進去了。

  大雜院?

  二層小樓?

  可以做工抵房錢?

  他心頭有些癢癢的。

  如果能被選上,每天八個銅闆,應該可以奢望一下。

  等找到家人後,就不用住窩棚,可以直接住進新房子。

  隻是,老家那邊不回去了嗎?

  李勝很糾結。

  卻沒有糾結多長時間,因為很快就輪到他。

  馬小六有些尴尬,房子诶,人奮鬥一輩子,不就圖有片瓦遮身。
這些人怎麼就沒反應。

  他回頭朝鄧存禮看去。

  鄧存禮毫不在意。

  一期工程地主要目标對象,本就不是這些飯都吃不飽的流民。

  真正有購買力,而且願意購買房子的人,是那些正在工地上做工的匠人,有了收入的流民。

  這也是計劃中第一批搬遷的人。

  計劃中第二批搬遷的人,必要的時候,少不了使用暴力。

  不過還不到時候。

  想要進行第二批大規模搬遷,首先得保證大部分家庭都有人做工掙錢。

  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在做這些流民的摸排登記工作。

  幾萬流民,籍貫,因何而來,有無犯事,家庭人口結構,家中幾個勞力,這些信息,早就登記成冊。

  招工,不僅僅要看有無勞動力,能不能吃苦。

  還要看看這家到底幾個勞動力,有多少人已經上工。

  假如一家三個勞動力,已經有兩個勞動力獲得了工作。
那麼剩下一個勞動力,不好意思,必須把機會讓給别家。

  想要安置這幫流民,就必須在一定程度上進行平均分配。

  不能平均分配食物,就必須拿出一部分工作平均分配。

  終于輪到王連氏一家人。

  “哪裡人?
”夥計朝他們一家子掃了眼,一臉嚴肅的問道。

  王連氏很緊張,搓着衣服一角,小聲說道:“蔡州人。

  夥計了然。

  蔡州接連幾年大旱,逃荒的人極多。

  一部分去了南邊,一部分來到了京城。

  還有很多人死在了半途。

  夥計拿起蔡州人口登記簿,“夫家姓什麼?

  “姓王。

  趙錢孫李……

  人口登記,按照百家姓排序。

  “王什麼?

  “王連氏。

  “你兒子叫什麼?

  王二根主動上前一步,“我叫王二根,我哥哥叫王建根,在工地下苦力。

  夥計點點頭,很快找到了王二根一家。

  “你們家現在隻有王建根在做工?

  王連氏連連點頭,小心翼翼地說道:“隻有我家大郎在做工。
家裡人多,做工掙的糧食不夠吃。

  夥計沒作聲。

  他朝旁邊的管事掃了眼。
管事微微點頭。

  夥計面無表情地說道:“王二根,你被錄用了。
拿着這張便簽去隔壁辦手續。
下一個!

  王二根大喜過望,緊緊地捏着便簽,生怕掉了。

  王連氏急了,“那,那我呢?

  夥計不客氣地說道:“招了你兒子,就沒你的機會。
不要擋着,下一個。

  王連氏有些慌亂,還想再問問,卻被後面的人推開。

  後面的人很不滿,嘀咕道:“兒子都被錄用了,還想怎麼樣?
難不成還想一家子都被錄用啊。

  王連氏漲紅了臉,趕緊帶着幾個孩子離開。

  王二根拿着便簽去了隔壁。

  夥計收了便簽,看了眼,拿出木條,毛筆蘸上一點紅色油漆,寫上王二根的名字,以及年齡,籍貫,日期。

  将油漆吹幹,交給他,“拿好了。
憑着這個上工,領工錢夥食。
要是掉了的話,要及時補辦。

  王二根緊緊地捏着木條,仿佛他拿着的不是身份銘牌,而是絕世珍寶。

  類似地木條,他在大哥王建根身上見到過。

  大哥将木條當做寶貝,不準任何人碰一下。

  他聽大哥說過,沒有木條,做了工也領不到工錢。

  工地上曾有人将木條掉了,在補辦之前,愣是沒吃上一口飯,領到一文錢的工錢。

  王二根看遍全身上下,木條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方便。

  好在木條上有個孔,他找了線串起來,挂在脖子上,就不怕掉了。

  大槐樹上,人群裡,已經有不少人的脖子上多了一塊木條。

  凡是有木條的人,都得到了别人豔羨的目光。

  他們下意識地挺起胸膛,同那些沒有工作的區分開。

  即便都還餓着肚子,一文錢都沒領到。
可是有木條的人,都自覺比旁人高一等。

  王連氏很高興,也很羨慕。

  她沒想到二根能被選上。

  “娘,剛才管事說了,今天就要上工。
今晚上我就能帶着窩窩頭還有工錢回家。

  王連氏喜極而泣,“好好好。
你和你大哥都有了活計,我們家的好日子就快來了。

  王二根咧嘴笑了起來。

  李勝脖子上也挂上了木條,同一群青壯年聚在一起。

  招工速度很快,等到太陽出來的時候,五百名婦人小孩已經招滿。

  夥計從他們當中挑選出十個隊長,每個隊長手下有五十個人。

  “都記住啊,每個隊伍都有自己的任務片區。
沒完成任務的隊伍,所有人工錢減半。

  顧玖制定的規矩,隻扣工錢,不扣口糧。

  婦人小孩們嗡嗡嗡,全都議論紛紛。
被選為隊長的十個人,頓時壓力山大。

  夥計繼續說道:“不準打架鬥毆,不準偷奸耍滑。
凡是不聽話的,全都沒收木條趕出去。
選其他人上。

  衆人心頭一凝,都有些緊張。

  聽說工地那邊,因為偷懶,已經被撤換了幾十個人。

  “工具一人一份,誰敢私藏工具,偷偷帶回家,隊伍所有人工錢減半。

  原本有打工具主意的人,心頭一慌,趕緊打消念頭。

  夥計将任務分配下去,這五百人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開始做活。

  當天的任務完不成,可是要扣工錢的。

  沒人願意被扣工錢。

  王二根隊伍的隊長是個三十幾歲的婦人,長得很粗壯。
聽說以前在地主家做過工,管過事。

  在隊長的帶領下,大家領取了工具,來到劃片的地方。

  王二根分配撿糞球。

  他鬥志昂揚,撿糞球都撿出了一股子優越感。

  ……

  一千個壯勞力被集合在一起,同樣五十人一隊。

  李勝因為會識字,被安排為隊長。

  他帶領隊伍,領了鋤頭,鐵鍬,扁擔,籮筐,出發前往任務片區。

  按照要求,他們要挖一條溝渠出來。

  在設計圖上,李勝他們挖的溝渠是一條地下排污渠道。

  渠道挖好後,将在上面建一條石闆路。

  連着數日大太陽,地面被曬得硬邦邦的。

  一鋤頭下去,手都在顫。

  李勝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搓手。

  一年沒下地幹活,鋤頭都快揮不動了。

  今天的任務比較重,他又是隊長,不能偷懶,而且還要起帶頭作用。

  就算餓着肚子,也要将渾身的力氣使出來。

  要是完不成任務,工錢減半。
他會被隊友們弄死的。

  日頭漸高。

  後勤組大媽送來了幾桶苦荞茶。

  大家分批喝茶,補充水分。

  更重要的是,苦荞茶能讓疲憊饑餓的身體渾身一震,打起精神一口氣幹到中午,就有糙米飯吃,還有肉湯喝。

  喝完茶,繼續幹活。

  中午,工地附近的樹蔭下。

  李勝拿着陶瓷碗,就着醬菜,飛快地扒着糙米飯。

  工地吃飯,管飽。

  他一口氣吃了三碗,喝了兩碗肉湯。

  摸着滾圓的肚子,他很滿足。

  他已經有多久沒吃飽肚子了?

  一年?

  兩年?

  還是三年,五年?

  反正自從遭災,他就沒正經吃飽過一頓。
更别提還能喝上肉湯。

  吃飽後的滿足,沖刷了身上的疲憊勞累。

  真想一輩子,天天吃糙米飯,天天喝肉湯。

  其他人同李勝一樣,多年來,第一次吃飽,都是種不真實的感覺。

  “東家厚道!

  “我吃得太飽,動不了了。

  “趕緊躺下來,睡一會。
下午還要上工。

  “嗚嗚……我想把肉湯帶回去給家裡人吃。

  啪!

  哭泣的小夥子頭上挨了一巴掌。

  “哭什麼哭。
晚上有窩窩頭,帶窩窩頭回去。

  在工地上工,也隻能帶窩窩頭回去。

  這是規矩。

  之所以定下這個規矩,一是擔心上工的人為了給家人帶飯,自己舍不得吃,天天餓着肚子上工。
拖延工期不說,說不定還會将性命搭進去。

  二是擔心有人中飽私囊,又吃又拿。

  飯菜也是要本錢的,不是天上掉餡餅。

  工地要控制成本,就必須杜絕任何損公肥私的行為。

  曾有人偷偷摸摸藏飯團,被發現後,挨了一頓胖揍,還被罰了十天的工錢。
作為典型在流民窩棚區宣傳。

  再有第二次,直接趕出去。

  自那以後,很多蠢蠢欲動的手全都縮了回去。

  十天的工錢啊,可以買多少飯團。

  太虧了。

  當然,有人不信邪,非要挑戰一下工地的規矩。

  結果就是被趕出去,再無出路。

  李勝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他不用給任何人帶飯團,也不用糾結帶不帶飯團的問題。

  吃飽喝足,往地上一趟,睡覺。

  下午還要上工,要抓緊時間好好休息。

  王建根吃完了飯,摸了一嘴油。

  今天有肉吃。

  管後勤的大嬸,給了他三片最肥膩的肉片,把他高興壞了。

  吃肉的感覺真好。

  吃了肉,仿佛渾身充滿了力氣。

  吃過飯,隊長召集他們說話。

  “工地上的房子,是我們一磚一瓦,親自建起來的。
房子怎麼樣,不用我說,你們都清楚吧。

  衆人點頭,不知道隊長葫蘆裡賣什麼藥。

  隊長問道:“想不想住進新房子裡?

  一個漢子咧嘴一笑,“隊長真會說笑,我們哪有資格住進那樣好的房子。

  “誰說我在說笑?
”隊長闆着臉,很嚴肅。

  漢子愣住,“真能住啊?

  隊長轉眼笑了起來,“東家體諒我們,給了我們一個住新房子的機會。
四合院,帶水井,一間屋八兩銀子。

  沒錢付不要緊,可以分期三年付清。
不過三年付清就要貴一兩,需要九兩銀子。
也可以分期五年付清,一間屋就是十兩銀子。
這是正屋價格。

  小一點左右兩側廂房,每間屋六兩銀子,三年付清七兩,五年付清八兩。
還有二層小樓,可以分樓上樓下買。
不過那個太貴,具體價格就不說了。

  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

  能吃飽飯,養活家人,再置辦兩身體面的衣服,大家就很滿足了。

  從未想過,還能買房。

  這個沖擊有點大。

  關鍵是,那房子是真結實,而且還是在京城。
六七兩一間屋放在老家是挺貴的,但是在京城真不貴。

  大家雖然逃荒住窩棚,吃救濟,卻也知道京城物價高。

  “這這這,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豈能騙你們。
看到那邊匠人嗎?
那些匠人,已經有人打算獨立買一套四合院,還有人想買二層小樓。

  “那得花費多少錢啊?

  “匠人工錢高,不怕沒錢。

  “買了房子,還能回老家嗎?

  “買了房子,就可以在京城落戶。

  “豈不是不能回老家。

  “想回老家,就别買房。
想買房就不用回老家。

  “房子太貴了,買不起。

  “隊長,你要買房嗎?

  “我打算買兩間屋。
一間自己用,一間拿來出租收房租”

  “隊長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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