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妃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李德妃竟然敢在背後玩(陰y)的,就别怪她不客氣。
拆夥
必須拆夥。
什麼李家人,統統去死吧。
等李家人都死光了,她倒是要看看,李德妃還有什麼資格嚣張。
單靠一個小皇子,她可嚣張不起來。
沒了娘家助力,就是拔了牙的老虎,空有其表。
李德妃還懵着。
難道就因為江淑儀沒死,薛貴妃就要和她翻臉。
憑什麼
她死了親大哥,她都沒和薛貴妃翻臉。
薛貴妃有什麼資格同她翻臉。
李德妃怒火中燒,在寝(殿diàn)内,将薛貴妃罵了一百零八遍。
甯王找劉诏下棋。
甯王看着棋盤,有些心塞。
“李家人可能死不了。
”
劉诏很坦然,“盡人事,聽天命。
死不死也就那麼回事。
”
甯王落下黑子,“你倒是想得開。
”
劉诏毒舌發作,淨說大實話,“說起來,皇祖父隻說要奪父王的爵位,沒說要奪我的爵位。
若是有一天父王被貶斥,兒子自會養你。
”
甯王龇牙,牙痛。
養了這麼一個糟心兒子,上輩子得做了多少孽啊。
他說道“本王就算被貶斥,也不需要你來養。
你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有資格養活本王呵呵”
甯王無(情qg)嘲諷劉诏。
父子兩人,都不擅經濟營生,同時又都是很會花錢的主。
誰養活誰,的确很難說。
不過劉诏還有大招,“我是不能養家,但是小玖能養家。
我們夫妻一體,我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我的。
”
甯王再次嘲諷,“本王可沒聽說,女人的嫁妝歸男人。
”
劉诏臉色漆黑,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
他哼了一聲,“小玖的生意,我也有股份。
”
甯王恍然大悟,“改天我也參一股,好歹賺幾個零花錢花花。
”
劉诏皺眉,十分嫌棄,“父王有整個王府,還叫小玖幫你賺錢,不合适。
”
“沒什麼不合适。
你回去問問你媳婦,新項目什麼時候開展,别忘了本王。
”
劉诏直接拒絕,“沒空”
甯王指着他,“你這人就是太小氣,(愛ài)記仇。
不好,不好”
“兒子都是跟父王學的。
”
劉诏完美反彈回去。
甯王不滿,哼了一聲,“本王遲早會被你氣死。
”
“父王長命百歲。
”劉诏不走心的說了句場面話。
甯王懶得和他計較。
“李家人如果死不了,就得想辦法将他們趕出京城。
”
劉诏卻說道“李家是外戚,從未有過宮裡娘娘受寵,娘娘的家人卻被趕出京城的先例。
李家要麼死,要麼繼續活在京城,皇祖父不會選第三條路。
”
甯王問道“怎麼讓他們死”
劉诏笑了笑,“讓一個人活下去,很難。
但是讓一個人死,卻很容易。
喝水都有可能噎死,跌一跤也可能會被摔死。
李大郎已經死了,李老爺也該下去陪他的兒子。
”
甯王搖頭,提醒道“你可不能輕舉妄動。
陳大昌奉命監察金吾衛,誰敢伸手動李家人,老頭子就會砍誰的手。
你現在出頭,當心被老頭子當靶子打,永世不得翻(身shēn)。
”
劉诏輕蔑一笑,“兒子有說過要在诏獄動手嗎诏獄固若金湯,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不會選擇在诏獄動手。
”
“那你想在哪裡動手”
“诏獄不能動手,難道李家也不能動手嗎”
甯王眯起眼睛,“你打算助李德妃一臂之力,将李家人弄出來,然後再動手。
”
劉诏輕描淡寫地說道“李家有很多仇人。
某一天,一個(身shēn)懷仇恨的暴徒沖進李家,殺了人,算是事嗎隻能算是李家咎由自取。
”
劉诏不會明着用暗殺這種破壞遊戲規則的手段,他會暗中用暗殺這種破壞規則的手段。
光天化(日ri)之下,暴徒殺人,算是明招還是暗招
這是暗殺嗎
肯定不是
絕對沒有破壞遊戲規則。
這就是一場血(性xg)男兒成功複仇的戲文,天下人喜聞樂見,因為大快人心。
甯王點評,“夠不要臉,非常好,已經有本王七成功力。
”
劉诏翻了個白眼,不和甯王一般見識。
甯王提醒他,“把李家放出來,目前正是時候。
抓緊時間,趕緊将事(情qg)辦好。
”
劉诏盯着棋盤,“父王,你馬上就要輸了。
”
所以才會着急趕他走嗎
“誰說本王要輸了胡說八道。
”
甯王直接耍賴,一拂袖,毀了棋局。
他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
然而,劉诏正在不緊不慢地複盤。
甯王指着他,氣得要吐血。
“你就非得赢了本王才肯走”
劉诏面無表(情qg)地說道“父王要是肯主動認輸,兒子也不是非赢不可。
”
甯王一口老血,差一點噴出來。
“行了,行了,本王認輸。
你就别忙着複盤,趕緊滾去辦事。
”
劉诏丢下棋子,“父王慢慢玩。
對了,父王當心頭上的帽子變成綠色。
”
“你說什麼臭小子,你給本王站住。
”
劉诏哪裡會聽他的,三步并做兩步就出了碧玺閣,回東院找親親娘子玩耍。
甯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黑着臉,盯着内侍常恩,“大公子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常恩小腿一哆嗦,“王爺,大公子會不會是玩笑話”
“玩笑話”甯王先是笑,接着厲聲怒斥,“你當本王傻子,還是當大公子傻子他再沒分寸,能拿本王頭上帽子顔色說事查,給本王嚴查。
到底是哪個女人不安分,竟然敢給本王戴綠帽子。
本王弄死她。
”
常恩領命,趕緊帶人去查明(情qg)況。
甯王獨坐書房,生了一肚子悶氣。
劉诏就是典型的混蛋兒子,生下來就是為了克他的。
他将自己的女人,全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不過因為女人太多,還是遺忘了不少。
有的女人,隻寵幸了一次,沒留下印象,就丢在後院不聞不問。
甯王起(身shēn),氣呼呼來到(春chun)和堂,找裴氏。
“王妃,将後院名冊拿出來,本王要過目。
”
裴氏狐疑地盯着他看,“王爺做什麼看名冊你又看中了哪個女人”
甯王闆着臉,“叫你拿就拿,廢話真多。
”
裴氏哼了一聲,“無緣無故,跑到我面前撒氣,王爺脾氣見漲啊。
”
抱怨歸抱怨,裴氏還是吩咐人将名冊找出來,交給甯王。
甯王氣呼呼地翻閱名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這些年,他竟然臨幸了一百多個女人。
他皺起眉頭,“名冊上的人都在”
裴氏闆着臉,很不高興地說道“幾年前,曾清理了一批人出去,又病死了幾個。
如今還剩下十個吧。
”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名分。
有的隻是伺候了一晚上的通房丫頭,有的就是沒(身shēn)份的歌姬,舞姬。
隻要甯王同意,她們自己也願意的話,可以選擇出嫁。
并不一定非要留在王府。
之所以大部分還是選擇留在王府,當然是因為大樹底下好乘涼。
出門靠雙手讨生活,多難啊
就算嫁了人,以她們的(身shēn)份,也隻能嫁給奴仆,或是普通小民,小吏,低品級武将。
嫁給這些人,還想繼續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做夢吧。
慘一點的,還要自己出面讨生活,自己下廚做飯洗衣,伺候一家老小。
那樣的生活,哪有留在王府舒坦。
吃喝不愁,還有月錢拿,體體面面的生活,多好。
等攢夠了錢,再想前程也不遲。
大家想得都很現實。
王府也不差她們那口飯,加上甯王沒發話,裴氏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留着這些人在王府。
就當了養了個繡娘,廚娘,亦或是說話解悶的樂子。
甯王眉頭皺起來,能夾死一隻蒼蠅。
裴氏好奇,于是問道“王爺怎麼突然想起要查看名冊又看上誰了”
“本王誰都沒看上。
這裡面,誰最不規矩”
裴氏嘲諷一笑,“我說這些人都不規矩,王爺信嗎”
規矩的人,能主動爬上爺們的(床)
呵呵
這些年,裴氏懶得管理甯王的下半(身shēn),才能容忍這些人的存在。
換在裴氏年輕的時候,有一個算一個,統統賣了。
甯王一臉嚴肅,“本王很嚴肅地問你。
”
裴氏随意地說道“王爺光問我誰不規矩,自然是人人都不規矩。
王爺要問具體的人,好歹給我一個提醒,我才好棒你挑選。
”
甯王蹙眉,“算了這本名冊本王帶走,改(日ri)再過來吃飯。
”
說完,甯王拿着名冊就走了。
裴氏也沒挽留。
近些年,兩口子已經極少同(床),一年都未必有一次。
甚至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也變得稀少。
兩口子卻對這種相處模式很适應,而且沒有要改變的意思。
他當她是妻,尊重她,她替他打理王府,教養子女,讓他無後顧之憂。
她當他是夫,尊重他,他替她在外面掙體面,夫貴妻榮。
這或許就是常見的,老夫老妻相處模式。
就算是在現代社會,很多夫妻,結婚一二十年後,也會選擇分(床)睡,甚至直接分房睡。
說他們感(情qg)不好
不一定
或許一開始是為了孩子分(床)睡。
但是到後來,多半都是為了求個自在。
人到中年,真不想睡覺的時候也要将就誰。
一個人睡一張(床),這是累了一天後,真正的自在和安甯。
叫他們像小(情qg)侶,年輕夫妻一樣睡一張(床),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太為難他們。
因為已經沒那個激(情qg)。
裴氏和甯王顯然沒了激(情qg)。
如今,不管甯王寵幸哪個女人,裴氏都是風過無痕,完全不在意。
但是夫妻二人相處起來,卻比過去還和睦一些。
或許就是因為不吵了,吵累了,能坐下來客客氣氣說話。
即便裴氏對甯王冷嘲(熱rè)諷,發洩一下多年積累的怨氣,甯王也是笑笑而已,半點不往心裡去。
這要是換做兩個人年輕的時候,裴氏要是當面譏諷甯王,以甯王混不吝地脾氣,非得指着裴氏的鼻子大罵一場,兩口子最後不歡而散。
内侍文忠伺候在裴氏(身shēn)邊,“娘娘,王爺拿走名冊,是不是名冊裡面的人,誰出了問題”
裴氏點點頭,“你盯着常恩。
真要是誰出了問題,王爺肯定是吩咐常恩去辦。
”
内侍文忠領命而去。
劉議找來,正好和文忠錯過。
他來給裴氏請安。
“不知母妃何時進宮”
“怎麼啦”裴氏随意地問道。
劉議坐在下首,笑道“兒子想進宮給祖母請安,許久沒見祖母,很想念。
”
“你想進宮,直接遞牌子進宮就成了。
幹什麼要和本王妃一起進宮”裴氏不理解。
劉議低頭,有點心虛。
裴氏盯着他看,“你和蕭琴兒,不會又鬧架了吧。
”
劉議抱怨道“母妃睿智。
琴兒表妹自從生了大哥兒後,脾氣越來越大,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
一次兩次就罷了,三天兩頭的來一回,兒子受不了。
”
裴氏哼了一聲,“這一回,又是為了什麼事,她非要和你吵”
劉議低頭,左右張望。
裴氏很是不滿,“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養了外室”
劉議連連擺手,“母妃誤會了,兒子絕沒有養外室。
不過兒子最近包了個青樓花魁,開銷有些大。
”
“荒唐”
裴氏一聲怒斥,“你才多大,竟然學你父王包養青樓花魁。
你是有金山還是有銀山你學你父王,好的不學,盡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蕭琴兒不好嗎府裡的婢女不夠美嗎你非得跑到外面去吃,你是什麼毛病上次是唱曲的,這次是青樓姐兒,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麼人全都是下((賤jiàn)jiàn)人。
你趕緊收心,否則本王妃叫賬房斷了你的錢糧。
”
“母妃息怒。
”
一聽要被斷錢糧,劉議頓時急了。
他委屈地說道“府裡的婢女是美,可是吃不到啊。
母妃不是不清楚,琴兒防我就跟防賊一樣。
我要是多看了哪個婢女一眼,改明兒那個婢女就不見了蹤影。
兒子也是沒辦法,隻好在外面想主意。
”
裴氏冷哼一聲,“你跟着你父王盡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有理了。
本王妃問你,你進宮找娘娘,想做什麼”
劉議忙說道“最近兒子手頭有些緊張,也知道養青樓花魁不是長久之計。
不過以琴兒的脾氣,她肯定不會讓我納妾。
兒子想着,不如請祖母賜幾個美人給我。
祖母親自賞賜的人,料想琴兒也不敢反對。
”
裴氏蹙眉,暗暗點頭,“你是該納幾個妾。
堂堂皇孫,(身shēn)邊連個像樣的妾都沒有,不像話。
”
劉議聽到這話,高興得不行,總算争取到母妃的支持。
他躬(身shēn)一拜,“還請母妃成全。
”
裴氏想了想,說道“單獨給你一個人賞賜美人,那不合适。
最好是你們幾兄弟,每人都要有。
”
劉議問道“二嫂正懷着(身shēn)孕,合适嗎”
“無妨你二嫂是個通透人,不會鑽牛角尖。
而且娘娘親自賞賜下來的人,她也不敢反對。
”
劉議大喜過望,“多謝母妃。
兒子就知道,母妃最心疼我。
”
裴氏闆着臉,“你别高興得太早。
琴兒替你生養嫡長子,又是娘娘的親侄孫女。
你要納妾,還得先問問娘娘同不同意。
”
劉議不服,“琴兒是娘娘的親侄孫女,我可是娘娘親孫子。
兩相比較,自然是親孫子更重要。
”
裴氏剜了他一眼,“你最好對琴兒好一點。
當心她去宮裡告你一狀,叫你吃苦頭。
等娘娘賜下美人,你給本王妃收收心,不準學你父王在外面胡混。
再叫本王妃知道你在外面養些不三不四地女人,本王妃直接斷你錢糧。
”
劉議笑嘻嘻的,沒點正行。
“母妃放心吧,家裡有了美妾,外面的花魁,兒子都不會放在眼裡。
”
裴氏不放心,“不要寵妾滅妻,當心蕭家人捶你。
”
劉議再三保證,一定會對蕭琴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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